他這話一出,風袖霎時間渾身一抖,像是從沉沉的夢魘之中驚醒了一樣。


    聶如咎被他戳穿身份,麵子頗有些掛不住。但讓他更不滿的,是荊憶闌的態度。


    他不是跟自己是朋友麽?可他現在又護著風袖是個什麽意思?


    聶如咎笑了笑,對他道:“你倒是知道得多,那你現在這又是在幹什麽?嫖娼?我以為你是什麽正人君子,從不沾染風月之事呢。”


    荊憶闌握住風袖發顫的手,對他道:“我買下了風袖,想與他一起生活,僅此而已,算不得嫖娼,也算不得狎妓。”


    聶如咎聽了他的話,心裏迅速閃過一絲異樣。他看向在荊憶闌懷裏低著頭不說話的風袖,笑道:“那你的口味未免也太次了點,這樣的都能吃得下去?十二,十六,你們說是不是啊?”


    被他點到名的自然是風袖方才特地留意過的那兩個,他們聽了聶如咎的喚,便齊齊上前半步,恭維道:“王爺說的是。”


    見他如此侮辱風袖,荊憶闌握劍的手又緊了幾分。若非顧及這還是大街上,恐怕他早就按捺不住殺人了。


    風袖忍不住將腦袋往荊憶闌懷裏又埋了幾分。這之前還讓他忌憚不已的買主,現在卻成了他安全感的來源。


    他的臉藏在裏頭,聶如咎自然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聶如咎見到荊憶闌這幅迴護的樣子,還是有些吃味。


    “荊憶闌,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應該還欠著我一個人情吧。”聶如咎突然提起這茬來,他唇邊勾起一絲惡意的笑容,道,“你若將你懷裏那個小賤種給我,那這人情便算還了。”


    風袖聽了他這話,忙從荊憶闌懷裏抬起頭來,用那雙泫然欲泣的眸子看著荊憶闌,滿眼都是祈求。


    荊憶闌一看他那目光,便知道他心裏的擔憂。


    但怎麽可能呢,他才失而複得,又怎麽可能拱手相讓。


    於是他摸了摸風袖的頭,低聲道:“別怕,我不會的。”說完後他又看向聶如咎的方向,衝他道:“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跟你解決,倒不如一並處理了吧。”


    說完他便仰天吹了個唿哨,不多時便有一個穿著一言樓衣服的人出現在他身後,對著荊憶闌恭恭敬敬地喊了聲少主。


    荊憶闌將風袖往他那裏送了一點,對他道:“照顧好他,要是少了一根汗毛,門規處置。”


    “是。”那人應道,接著便帶著風袖往暗處行去。


    聶如咎的目光隨著風袖走了一陣,等到他不見了,才迴轉目光,看向荊憶闌。


    荊憶闌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便帶著他去了另一邊無人的巷道。


    聶如咎剛走進去,便遭了荊憶闌的伏擊。


    那人劍都沒拔,直接便對著他打了起來。


    這裏不是王府,自然沒有人讓著他。荊憶闌步步都是殺招,直逼得聶如咎退無可退,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連續十幾招之後,荊憶闌總算是停了手。而聶如咎腰間那笛子,也落到了他的手裏。


    “荊憶闌,你什麽意思?”見笛子被搶,聶如咎登時怒道。


    荊憶闌慢悠悠地把笛子栓到自己腰間,衝他道:“無他,物歸原主罷了。”


    “荊憶闌,你也未免太過分了吧。”聶如咎道,“當初說好了願賭服輸,你如今又強奪走,是什麽意思?”


    荊憶闌挑眉看他,眸中盡是冷意。


    他說:“當初是誰耍了詐,誰心裏清楚。本就是使計使贏的,我現在強搶迴來,也算公平。”


    聶如咎何時受過這樣的輕視,他想起荊憶闌方才的行為,越發憤懣。


    “荊憶闌,笛子你拿走可以,那小賤人你得給我。要多少錢你盡管開口……”他話音未落,荊憶闌已經拔劍出鞘,一劍刺穿了他肩頭,將他狠狠釘在了牆上。


    誰能想到他方才還一點痕跡都不露,現下便直接動手殺人。


    虧得是聶如咎反應夠快,躲了一下,讓他這劍刺在了不要緊的地方,不然要是刺中重要關節,怕是他這條左手都得廢掉。


    荊憶闌湊過去,用看死人般的眼神看著他,道:“若是再讓我聽到你對風袖出言不遜語帶侮辱,我便立刻殺了你。”


    聶如咎眸中神色幾經變換,最後隻得出一句:“荊憶闌,你要為了一個小倌跟我聶家作對麽?你信不信隻要我一句話,不止是你,就算是你的一言樓,也得給我消失個一幹二淨。”


    荊憶闌抓著劍旋了旋,痛得聶如咎登時便齜牙咧嘴,苦不堪言。


    荊憶闌道:“我信,舞陽公主,當今聖上,我明白。但是……若你真敢對風袖下手,別說是毀了一言樓的基業,就算跟你同歸於盡,我也會護他周全。”


    荊憶闌將劍從他肩頭拔下來,冷漠地擦幹,再收劍入鞘。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之有渣必還+番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喬清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喬清越並收藏快穿之有渣必還+番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