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媽的,你個雜碎。”


    周正賢惱怒地一拳頭打在他鼻子上。


    這年代的兩萬是個什麽概念。


    這雜碎還真開得了口。


    他就是不想用錢解決,拖死二姐。


    徐衝被打得頭暈眼花。


    徐老憨一看兒子被打,直接衝進堂屋。


    往地上一躺,滾來滾去。


    扯著嗓子幹嚎著。


    “殺人了,要死人了。”


    “打呀,往這裏打,打死俺爺倆算了。”


    “秀呀,你個沒良心的閨女,你爹就要被人打死了,你還裝瞎看不見。”


    徐衝一屁股坐到門口。


    拍著大腿跟個女人一樣的也跟著嚎,哭得抑揚頓挫。


    “周杏你要不迴家,徐秀你就得跟著走。”


    “便宜不能都讓你周家占了,沒天理。”


    “打吧,打吧,打死算了,不走了,就死在你們家。”


    看熱鬧的村民也大致弄清楚了是怎麽迴事。


    從來沒見過這樣耍無賴的男人。


    紛紛感歎可憐了周杏這麽個標致的人。


    周正賢也驚呆了,從來沒見過如此撒潑無恥的男人。


    還能這樣耍無賴。


    真是油鹽不進呀。


    這事鬧得村長周永奎都來了。


    弄清楚怎麽迴事。


    他也頭疼。


    這家務他也沒法插手啊。


    他不得不拿出村長的威嚴道:“有事好好說,撒潑算什麽,小心讓派出所的人把你抓走。”


    徐衝大吼道:“誰要抓我,我來接我媳婦,他們不放人,你讓派出所的人來給我評理。”


    “你打媳婦就不對。”


    “我不打了,我隻要接我媳婦迴去,我要接我媳婦迴去。”


    徐衝突然可憐兮兮地哀求。


    周永奎也沒辦法了,隻能看向周正賢。


    周正賢心道:弄死這個雜碎算了。


    ——


    人群裏的劉麗美嘴角扯過一抹笑。


    吐了一口瓜子皮,扭身就走了。


    剛到家,就大唿小叫。


    “唉,周老大家今天在村裏真是丟盡了人,周杏鬧離婚呢,小徐莊來人了,又吵又打的,哎喲,咱老周家臉都要被丟盡了。”


    “呀,鬧離婚啊,那真是丟人現眼。”錢月嬌也不屑地說了句。


    周越凡聽到她們的話,冷眼掃了兩個女人一眼。


    轉身就跑。


    “越凡,你去哪,我告訴你,這事你不要摻和。”


    劉麗美急忙在他身後喊。


    周正賢家裏。


    周杏突然就往門外走。


    聞春花連忙攔住她。


    “二姐,無論怎麽樣,你都不能迴去。”


    周正賢走前可是交代她,讓周杏就在家裏待著。


    周杏對聞春花笑了笑:“春花,你真好。正賢娶了你,是他的福氣,你和正賢好好過日子吧,看到你們都好好的,我就滿足了。”


    她說完,深深地吸了口氣。


    大踏步地往外走。


    萬般皆是命,躲不掉。


    她不走,徐秀就要被強製接走。


    以後不知道要被換到誰家。


    大哥那麽愛徐秀,會哭死吧。


    她這一鬧,全家都不得安寧。


    那就由她一人吧,成全大家的幸福。


    聞春花連忙跟上去。


    她也不敢跑太快,隻能盡量走快點。


    ——


    徐秀被徐老憨嚎的實在受不了了。


    從屋裏跑了出來。


    她終於決絕地跺了下腳。


    哭著說:“你別鬧了,我和你走。”


    偷來的幸福,遲早得還迴去,連本帶利。


    “秀。”


    周大根紅著眼睛看著她。


    徐老憨這才不情願地爬起來。


    伸手打了徐秀一巴掌。


    “你個賤東西。”


    徐秀莫名挨了一巴掌。


    周大根不願意了。


    伸手就要給徐秀還迴來。


    被徐秀一把推開。


    門外。


    徐衝哀求:“讓周杏跟我迴去,我不打她了。”


    周正賢踢他一腳:“滾,二姐不會再和你過下去了。”


    村民有的看不下去了。


    “他都賠不是了,就讓周杏迴去吧,哪有勸人離的。”


    “夫妻哪有隔夜愁,不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和。”


    周正賢冷冷地看這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閉嘴。”


    那說閑話的兩人立即憤憤地閉上了嘴巴。


    “我和你迴去。”


    冷寂的聲音傳來。


    周杏走了過來。


    徐衝一看到周杏,心裏的火立即就迸發出來。


    但他忍住了。


    跑過去抓住周杏的手:“杏,咱走吧。”


    周杏甩開他的手,自己直接往前走。


    周正賢叫了聲:“二姐。”


    周杏對他笑了笑:“正賢,二姐謝謝你,我走了。”


    她雖然在笑,可是眼光中全是死氣沉沉。


    周正賢心口猛烈地跳了起來。


    他轉頭看了眼淚眼汪汪的徐秀,和一臉生無可戀的周大根。


    媽的,這都是什麽事。


    如果兩家不是換親。


    如果大嫂不是溫柔賢惠,和大哥那麽相愛。


    他才不管那麽多,直接讓二姐迴來拉倒。


    管你個徐家人咋鬧騰,還怕他不成。


    a計劃給錢不成。隻有換計劃了。


    周永德和周曹氏痛心地喊了一聲:“杏啊。”


    已經離開的周杏轉頭,看了一眼,突然間遙遙跪了下來,對著周永德夫妻重重磕了個頭。


    “大,娘,我太不孝了,讓你們操心了。”


    她磕完頭,站了起來,“我走了。”


    轉身頭也不迴地跟走了。


    周永德夫妻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杏啊。”


    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周越凡在一邊瞅了半天,又聽到村人在那議論。


    早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正賢,我和你一起去送二姐迴家,你有啥要和我說的嗎?”


    他一直在瞅周正賢,感覺他雖然在憤怒,但心裏好像有什麽想法似的。


    周正賢就把他扯過來,大聲說:“好啊,正好年還沒過完,咱就算走個親戚,帶點東西過去。“


    周越凡就很有眼力見地跟周正賢到了屋裏。


    周正賢給裝了兩瓶罐頭,一些小零食。


    邊裝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話。


    周越凡眼神一亮,連連點頭,小聲驚歎:“真有你的,這樣二姐就可以離開人渣了。”


    “對,都安排好了,到時候演得像點。”


    “放心,我在學校演過舞台劇,得過第一。”


    徐秀和周大根見周杏跟徐衝走了。


    也沒有阻攔,隻是彼此對望一眼。


    徐老憨見周杏迴去了,也沒有鬧的理由,跟著走了。


    走前狠狠瞪了眼徐秀。


    看著已經離開的周杏。


    聞春花好自責。


    “對不起,我沒有攔住二姐。”


    她帶著哭腔看著周正賢。


    “沒事,二姐決定要走,誰也攔不住。”


    周正賢拍拍她,輕聲說,“別擔心,我去送送二姐。”


    周越凡去周永奎家借了輛自行車。


    跟周正賢一起去送周杏。


    “二姐,坐上,走得快。”


    周正賢把車子停到周杏身邊。


    周杏詫異地看著她。


    “二姐夫,路太遠,我騎車送下二姐可行?”


    周正賢冷颼颼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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