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沒有做聲,隻是繼續彎著腰低著頭,絕不抬頭向上看一眼。


    “勇者大人,若是大軍再戰,您以侯爵、不,公爵之位統治一方,也未嚐不是不可以的。”老王後無奈的歎氣道。


    老袁還是沒有抬起頭,隻是一言不發的伏在地上。


    “勇者大人,您蒙受陛下的恩典,來此世間,享此榮華富貴,怎麽能不報效陛下呢?”一位中央派的老子爵痛心的問道。


    “不必再說了。”老王後長歎氣,像是放棄了一樣說道。


    “勇者大人,不妨說一下資產派的條件吧。”


    “遵命。”老袁這才發出了聲,慢慢的說道。


    “共和民治,乃是曆史之變程,是大勢所趨,人們都向往的。”


    “如果陛下願意退位,仍然可以受到勇達利姆國民的禮遇,每年的供給,一分不少。並且將被接迴夏宮之中,仍可以國王自居。”老袁說道。


    “在西方十八公國與奧蘇斯帝國的公使也傳迴信了,都力主共和,希望陛下為國民著想。”一位老袁派的軍官站出來說道。


    在奧蘇斯帝國的公使,早在一個月前就被密謀暗害了,現在接替那位公使的,是一位軍方出身的武官。


    “奧蘇斯帝國就沒什麽表示嗎?”老王後神情惶惶的問道。


    “奧蘇斯帝國內亂頻繁,恐怕無力支援。”一位貴族彎腰說道。


    “勇者大人,您就找不到別的辦法了嗎?”愛莎陛下兩眼淚汪汪的,故作委屈的問道。


    “各軍軍官爵士也多有和談之意,臣,一人難以維持。”老袁故作無能的說道。


    “亥伯龍軍團全聽你的,西南西北兩係貴族也都被你整的服服帖帖了,三大主力軍團更是精銳盡失。你說這些軍團都不聽你的,你覺得大家信嗎?”一位爵士實在是忍不住了,站出來陰陽怪氣的說道。


    “爵士大人一定是聽錯消息了,我從來沒有統治各軍的想法。要不是兩位伯爵忽然戰死,我也不會現在繼續擔任前線總司令一職務。”老袁不慌不忙的迴答道。


    “要是兩位伯爵還活著,怎會出現今日這一幕。”一位老爵士像是在感歎今天的退位一事,又像是在暗諷老袁的逼宮之舉,無奈的歎氣的說道。


    老袁聽了也沒做聲,這事他也有點理虧,而且也實在是犯不得為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抬杠。


    “我是勇達利姆的爵士,今後也要是勇達利姆的爵士,將會一直追隨愛莎陛下。”一位貴族也站出來陰陽怪氣的說道。


    其他貴族看到有人帶頭,也紛紛的想要陰陽怪氣一下以表達自己的忠君愛國。雖然退位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但這種亡國的時刻,怎麽說也得做做表示,做做樣子,擺出一副愛國的模樣以免遭別人的嘲諷。


    “好了,你們別再說了。”老王後再次歎氣,擺手示意大家安靜。爵士們也就紛紛靜了下來,停止了表演。


    “諸位都忠君愛國,都是一頂一的大爵士。”老王後苦笑著說道。


    “這退位既已經是事實,我也有些話想說一下。”


    “早知道今日,你們何必當初如此咄咄逼人,逼著資產派造反作亂呢?”


    “早知道今天,你們又幹嘛互相勾心鬥角,爭奪王庭的權勢呢?”老王後又掃了那些西南西北貴族一眼說道。


    “早知道這一天,你們當初少貪幾個,是不是能避免很多事情?是不是中南那塊地就沒有農讜造亂了呢?”


    “孝一郎大人。”老王後吐出這些心裏話,感覺暢快多了。她已經算是年齡較大了,也打定心思不再涉及政事,以後就在夏宮內念誦經文了。這些本來該給貴族爵士們留麵子而不說出來的話,也就幹脆不吐不快的說出來了。


    “你去準備吧。”


    雷聲終於在這壓抑的空氣中響了起來,暴雨傾盆,河道翻湧。這注定是不同尋常的多事之秋,也是非凡之年。


    勇達利姆王國,曆經三百五十八年,傳位十一代,在一八二八年內外交困的晚秋,正式宣告了滅亡。


    王國滅亡,愛莎陛下退位的消息迅速向著四周傳了出去。還沒等大家對此表示國將不國或者生是王國人死是王國鬼的決意表現一番,更加震驚的消息從西部與中央省傳了出來。根據勇達利姆議會的投票決意,山本孝一郎獲得高票超過了維克多,將正式出任yong達利姆共和國的新統領。


    這是雙方媾和下的產物,兩方都需要一位合適的代言人出麵。老袁,就這樣被推舉上了大統領的寶座。


    曾經的臨時府政一詞正式就要被替代了,取而代之的則是真正的新國家建立。國名依舊沿用了勇達利姆這個名號,被定名為了勇達利姆共和國。這是曙光星上的第一個真正以共和國自居的國家,僅隻是從這個角度上講,倒也勉強可算是進步。


    真的進步了嗎?


    貴族們返迴了中央省,在所謂的安撫下用國家的錢購置了自己的新一套,重新擺出了一副人上人的風範。他們開始參與到工業之中,為自己謀求利益。這讓中央省的老百姓們無不是大跌眼鏡,誰呢想到這些家夥居然還敢迴來,而且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人上人作風?


    本來已經較為隱蔽的奴隸市場因為貴族們的重新迴歸又開始了大開大辦,他們請享樂著,歡愉著,讓資產派的商人或者官員看了都感覺咂舌。本來他們以為自己就有夠奢侈了,實在是沒想到,這些貴族玩的比以前還要花,還要更上一層樓了。


    有老袁兜底,他們當然是有恃無恐了。


    所謂的共和國,所謂的憲章,依舊是一張白紙,一份毫無意義的文件而已。以勇達利姆百姓的視角看去,國家從來沒有任何變動,不管是誰當家做主,受苦的永遠是他們。


    維克多“前”統領無法忍受這一事實,無法忍受這些資產派們背叛了他把那個不著調的勇者推上了統領的寶座。盡管老袁再三的假惺惺的邀請維克多擔任副統領,但維克多先生還是憤恨的帶著自己的班底離開了中央省,向著東南行省前進,計劃著重振旗鼓,重建大業。


    好像猖獗,好像萬世一係。老袁在眾人的高唿中坐上了統領的寶座,他身著勇達利姆大元帥的服飾,身穿著那件白色的,掛滿各種勳章的軍禮服,滿臉喜悅的抬手敬禮,站在勇者宮,也就是他的宮殿的門口對各派係官員商人與爵士深情的說道:


    “鄙人衰朽,不堪承大統領一職,然東西雙方推戴,共和人心所向,也隻得......”


    海麵之上非常平靜,宛如一切已經定下來了,隻等天下傳檄而定。但海麵之下,風雲就要再起,大海馬上就要再次翻騰起來了。


    “什麽是共和?中央省那是整的啥明堂?”


    幾位第一軍的士兵坐在板凳上,齊聚著在飯後短暫的休息時間中討論著當今的局勢。


    “共和就和咱們的士兵委yuan會差不多,大家一起商量著辦事討論。”莫爾克笑著對大家說道。


    “那意思是不用和法夫尼爾軍團打仗了?”一位士兵疑惑的問道。


    “可不是那樣,這種共和,隻會意味著我們日後要更加艱難了,仗要打的更多,事也越來越忙了。”


    莫爾克拆開了剛剛從後方寄來的信件,上麵正署著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叫卡爾.莫爾克,小油鹽商人家的孩子,莫爾克是他的姓,是一種音譯過來的叫法,如果用一般人更熟悉的叫法喊他,那應該叫他卡爾.毛奇。


    178請君入甕


    東西媾和的消息確實是實實在在的給中南府政震撼了一把,實在是沒有想到,中央府政已經連演都不願意演了,真的就利益至上,把憲章當空氣了。


    卡爾.毛奇,世代住在中南地區,家裏開的油鹽鋪子。要說家境,也確實算不上貧窮,父親的生意很不錯,供養著家裏一大口子,毛奇的生活,算不上羅馬,但也比牛馬高很多。父親給他請了家庭教師,之後甚至把他供上了魔法師學院,學習了三年的魔法。


    正是在良好的文化烘焙下,毛奇與家裏的其他幾個兄弟姐妹們不同,他從畢業以後就對國家的消息極其關注,為此王國每期的官方報紙毛奇總是會省出一筆錢來買,看看這個月王國到底又發生了什麽。


    父親一直認為毛奇這是瞎搞,供他讀書是為了以後更好的繼承自己的產業,那是讓他買一些無用的東西的?但毛奇的母親卻不這麽認為,她認為年輕人就該有點誌向,為此當毛奇想要參軍時,她也是極其支持,鼓勵毛奇想到什麽就去盡管做。


    毛奇起先也沒打算參軍,這種念頭浮現還是自打《憲章》發布,臨時府政成立才出現的。當他讀到了來自中央省的消息,看到了中央省各種文豪的激烈辯駁,看到了以孫伯陽海逸安為dai表的新型派係後,他想要出去闖一闖的念頭就越發強烈。


    一直到中南府政的遊擊隊抵達,曆經第一次反圍剿、噩門關戰役、平定中南三大戰役後。中南府政初步建立,新興的火焰開始燃燒。當毛奇看到自己的家鄉獲得了解放,那股想法也就隨之再也無法壓製,也就毅然決然的從軍而來。


    這種知識分子在部隊還是很受歡迎的,如果不是毛奇自己的要求,他大概早就被調到文職部門或者府政去工作了,而不是在這裏當一位普通的列斯澤克士兵。


    毛奇樂嗬嗬的拆開了家裏送來的信,不用看,一猜就知道準是父親的嘮叨和母親的安慰,以及二弟的保證。自從中南府政隨著孫伯陽的到來重新改組,家裏寫信的頻率就越發頻繁了。父親總是會給他寫信要他趕緊入那個什麽讜,以保住家裏的家產。對於父親這種古板的看法,毛奇也隻能笑一笑,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你家裏好啊,總是給你寫信。”格林連長端著鐵做的茶缸站在一旁也笑著說道。


    這種大茶缸在第一軍之間非常流行,聽說這是鋼鐵廠生產的邊角料再製作的。盡管不是什麽好鐵,但勝在方便也輕快。向連級的指揮員更是極其喜歡這些珍貴的茶杯,如果能湊巧,茶缸上再被鋼鐵廠的工人們印上一個小小的紅五星,那就更讓指揮員們喜歡了。


    缺鐵,非常的缺鐵。被中南府政控製的鐵礦總共才一個,而且開采量還不大。各工廠的鋼鐵使用主要用在了機械製造與武器製造上了,就連鐵鍋之類的東西都是稀缺貨,隻能靠史蒂芬這樣的販子冒著大大的危險四處行動走私。這些大茶缸也不是每位指揮員都有的,往往隻有做出了突出貢獻被表彰了的指揮員才能被發一個。


    “害,淨是一些油米茶鹽的瑣事。”毛奇收起信封迴答道。


    “可不要小巧了這油米茶鹽,咱們離了這些還真沒法過。”格林也坐下來說道。


    “毛奇同誌,你說咱們什麽時候才能打完仗?”格林連長再次問道。


    “這咱們也說不明白啊,得看對麵的意思了。”毛奇似乎也拿不住注意,看起來十分迷惑。


    “不過我估計,怎麽說也得再打幾年吧......”


    軍號聲向四麵八方吹出,各個連隊的戰術立刻渾身一震起了反應,抓起自己的武器和裝備就朝著自己的連隊所在位置跑去。


    此起彼伏的口令聲依次傳來,各個連各個營的指揮員立刻神情嚴肅的整隊喊人報數,格林連長也不禮物,他站在連隊的最前方,向後掃視一圈,看到全連到齊各班報道完後才又迴到了自己的位置,站好隊等待指令。


    一隊隊的線列步兵挎著火槍齊步向前,又隨著口令刷的立正。火槍與軍裝的搭配讓他們格外耀眼,看起來精氣神好得很,比以前的舊軍團那樣的輕步兵可強太多了。當然,這其中也不全是衣裝的作用,真正的核心,還是平等化的新式軍隊教育與通過根本上的改造。


    經過重整後的第一軍隻有了三種主要兵種,分為線列步兵、騎兵(陣列騎兵|手槍騎兵)、炮兵這三類。其他兵種都或者算在了輔助兵種或者前往噩門-昆奇一線了。第一軍就駐紮在這平海鎮之前,等待著法夫尼爾軍團的迫近。


    在此之前,雷比奧將軍利用後方的公an同誌的抓捕行動順利的將那幾個皇鬼子弄“服”了。一封封的經過第一軍指揮員們嚴密修改後的虛假情報,被源源不斷的送到了法夫尼爾軍團的手上。為了配合這些虛假情報,雷比奧將軍還把接近三分之一的兵力組織分散隱蔽,又將近三千部隊藏在了身後的平海鎮之中,就等誘導法夫尼爾軍團進攻了。


    為了讓消息更加逼真,雷比奧將軍與民兵們聯合起來搞了場以假亂真的大撤離。民兵們穿著第一軍的軍裝,扛著木棍向著噩門一線前進,以給法夫尼爾軍團一副大部隊已經撤離,隻預留了不足七千人留守的假象。


    不得不說,法夫尼爾軍團的空軍不知道是慵懶了還是恐懼火銃。都隻是在高空掃了一圈就撤迴,甚至沒有一支空軍敢降低高度仔細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


    在法夫尼爾軍團近乎軍匪的作風下,所到之處的百姓甚至沒有一個真正願意為他們辦事的。百姓們去城裏也往往是裝模作樣,迴去隻說不太清楚,平海鎮挺平靜,但也戒嚴了。這一來一去,法夫尼爾軍團壓根就撈不到什麽有用的情報,隻知道前線一片大好,不是小好是大好,優勢非常的在我。


    法夫尼爾軍團的各位終於憋不住了,他們開始加緊腳步向前推進,又派出騎兵部隊進行試探。在幾次騎兵側翼試探發現第一軍隻是分兵組織防禦後,這支逐漸軍匪化的軍團,終於是壓不住做夢,開始打算一舉打下平海鎮,直取府政鎮了。


    他們與貴族軍終歸是不會完全合拍的,誰都知道現在中央改組的勇達利姆共和國就是一片遍布暗流的河道。北邊的自治府政裝作沒看到共和國的建立,一直擺出一副我玩我的你們玩我的的架勢。西南的尼古拉大公更是直接與共和國府政簽訂了條約,就算以後一統,隻怕也是最晚統一的。


    至於東南那邊就更不用說了,雖然府政已經下令停火,但東南的資產派依舊對東南貴族一副斬盡殺絕的態勢。當維克多前統領抵達東南後,那邊就更呈現出一股天高皇帝遠的派頭了。


    誰有槍杆子,誰有地盤誰才是老大的時代已經降臨了,與其說與貴族軍配合的一起進攻,自己獨吞中南府政的資源才是最要緊的。共和國這東西終究是新奇物,沒有國王,就意味著大家誰都不用擔心以後得位不正的名頭,即使是到這個時候勇達利姆共和國建立,各地軍閥和貴族也依舊是抱著一種統一勇達利姆,登極至尊的想法去做的。


    “各部指揮員向前集合!”


    隨著鳳係魔法師加持過的擴音喇叭的聲音被司號員大聲的喊了出來,各個營的指揮員營長紛紛的小跑朝最前麵跑去,接收進一步的指令。


    大概過去了二十來分鍾,指揮員們又小跑了迴來,開始對各個連長下令吩咐指令。


    格林連長在這其中,他和其他連長聽完營長的吩咐後又迅速跑了迴來,向著毛奇他們下達指示。


    “各班各小隊,整裝物資,準備向前行軍,預計後日下午準備接敵。”格林連長喊道。


    ......


    “有夠快的。”格林連長看著連隊裏的戰士們匆忙的打包袱打背包,對著一旁的塞繆爾連長感歎道。


    “能不快嗎,咱們和那群皇鬼子可都早就等的不耐煩了,都期盼著狠狠的打一架。”塞繆爾連長迴答道。


    “也就怕一點那些獅鷲,等接敵以後,一定要給那群皇鬼子點厲害瞧瞧。”格林連長十分自信的說道。


    整備的聲音向著這邊傳來,那是平海鎮的方向。在那邊隱藏的三千戰士紛紛告別了收留他們的百姓鄉親,開始向著平海鎮的大街小巷集結準備出鎮。


    百姓們又何嚐不是希望這些小夥子們晚點走,在這半個多月的借宿中,這些第一軍戰士真正發揮了以鄉親們當親人的精神,主動挑水、主動砍柴,主動的幫各家幹活。本來各家還有點擔憂的好吃懶做現象完全沒有出現,請神容易送神難的這種事也壓根就沒有發生。


    各部隊的戰士都是在幫助借宿人家幹活的閑餘時間抽空學習、複習戰術,或者教鎮上的鄉親們知識,教鎮上的鄉親和孩子們唱歌。受到這種樂觀的精神感染,又誰又不期盼著這支隊伍獲勝呢?


    179冷熱兵器的第一次大規模爭鋒


    “分三部前進,由主力構成的七千人部隊迎著對方的進攻勢頭前進,做好最先抵達戰場的準備。”雷比奧將軍對其他幾位指揮員拿著炭筆在地圖上邊畫邊說道。


    “這支部隊由米高奇負責吧,有問題嗎?在三路匯合之前務必遲滯對方,可以派出部分部隊進行騷擾。”雷比奧將軍又轉頭問向米高奇說道。


    “行,這事不是大問題。”米高奇爽快的答應了。


    “你小子,可別出了什麽差池,主力部隊還有我跟著,遇到拿不準的事情記著找我。”雷比奧將軍叼著煙鬥指了指米高奇笑著說道。


    “左路,平海鎮的三千人,由夏爾戈帶領。你那支部隊我會加派火槍騎兵,以提前對敵軍的騎兵進行阻擊騷擾。”雷比奧將軍旋即又恢複了嚴肅,對一旁人高馬大的夏爾戈說道。


    “騎兵作戰是我擅長的。”夏爾戈也隻是輕輕的笑了笑就答應了。


    “右路,四千人,現在還分散在各個村和一些人少的野外地方。佩涅,費拉奇,你們的首要目標是重新組織起那邊的部隊,先匯合一路再出發。”


    “你們那邊要急行軍跟上,務必在大後日之前完成匯合。”雷比奧將軍最後說道。


    “其實我覺得七千人就足夠了,對方的部隊已經懈怠訓練,開始有些土匪的氣息了。”米高奇雙臂環抱著說道。


    “孫伯陽先生說過,在戰略上,我們要蔑視對手,但戰術上,必須高度重視對手。”雷比奧將軍隻是輕笑了一下,又叼起煙鬥說道。


    “法夫尼爾軍團,以現有的情報來看,確實是已經戰力大不如前了。這點其實看曆次的與貴族軍的交戰就可以知道了,開始的那段時間還打了幾場很漂亮的大勝仗,但在魔獸潮平息,拿到關鍵駐紮點和供給區後,法夫尼爾軍團明顯就有些懈怠了。”


    “這點,大概也是有他們軍團長的責任。我聽一些逃過了投奔的法夫尼爾軍團戰士說,他們的軍團長是出了名的爛“好人”,對誰都是拿不定注意。即想做一番事業,又優柔寡斷,躊躇不前。”佩涅也笑著說道。


    “不管怎麽講,法夫尼爾軍團還是有製空權與魔法方麵的優勢。他們的騎兵也要比我們多一些,人也更多一點,還是要打起精神來認真作戰的。”


    雷比奧將軍說完又挺直了腰板,與幾位指揮員敬了個禮,道別的說道:


    “同誌們,這次戰鬥,事關生死,請務必打起精神,為了百姓而戰。”


    當遣離了指揮員們,雷比奧將軍又重新坐迴了地圖前麵叼著煙鬥沉默了下來。


    要說用曆經三代,倒也並不過分。雷比奧將軍出身舊軍隊,是正規的軍團出身。後來他又在中央兵變後加入了中央軍,再後來,他就被派到了這支部隊,也就是前十五軍,現在的革命第一軍。


    最早來的時候,雷比奧隻是當做換了個職務而已,當做自己要從正麵戰場調到遊擊戰場上。但漸漸的,一直到十五軍正式拿到了番號,打贏了噩門關戰役,雷比奧才意識到,時代變了,他進入到了一個不得了的地方。


    思想是一時比較難以轉變的,總得有個接受的過程。但隻要認準了根本就不會錯,這支軍隊就是抱著為百姓的未來這種前所未有的理由而去戰鬥的,了解到這一點,一切其他的就沒必要再繼續了解了,已經足夠了。


    雷比奧有時候也很猶豫,他毫無疑問是正規的商人家庭出來的,在祖輩拿到軍隊高階職務後就一直在軍隊時代任職。他有時候在床上睡不著的時候也會想,想自己是不是整錯了,是不是在府政軍隊繼續任職才是正道?畢竟自己和米高奇他們的出身不同,也更沒有謝爾曼將軍那樣的挫折經曆。以後會不會影響......


    但當《宣言》一出,驚雷一聲響起。這種困擾在雷比奧腦海中的思緒也就隨之一掃而光,如果說以前還在擔心不是嫡係出身而有些猶豫,那現在也沒什麽好猶豫的了。他要從心而來,成為一位純正的軍人,不去思考那些困擾他的利益糾葛。


    孫伯陽先生是極具人格魅力的,在一次私下的聊天後,雷比奧將軍才解開了心結,終於在孫伯陽的解釋下堅定了信念,決定向著最崇高的理想前進。隻要言行一致,隻要是確確實實為了革命,那就已經足夠了。現在的第一軍內也有很多的商人和地主出身的年輕人,但大家都是毫不猶豫的投入了革命的隊伍之中,投入了革自己的命的事業之中。


    是啊,有誰不為自己能參與到這波瀾壯闊的戰鬥之中,而感到無比的激動與自豪呢?尤其是一位軍人。這種理想超過一切,足以讓任何有誌之士熱血沸騰。在特別的情況下,孫伯陽也並沒有那麽死板,不用說別人,現在的列斯澤克讜中,奧克多不就是這樣活生生的例子嗎?


    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在人民革命中,像是雷比奧一類的人,又何嚐算少。


    “大概是明白米高奇他們為什麽總是那樣開朗和樂觀了,有誰又不會在想到未來而樂觀起來呢?”雷比奧沉默了許久,忽然露出了笑容又自言自語道。


    “我這四十多歲的‘老家夥’,也得煥發出活力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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