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寧石破天驚的一句話,不僅讓崔鶯鶯感到一頭霧水,就連劉諶也是十分的好奇。憑心而論,他還真就沒有發現這政治聯姻之後會有什麽樣的陰謀。


    孟寧搖晃著小腦袋,又白了劉諶一眼後,這才神秘兮兮的說道:“鶯鶯姐,你想想看啊!如果他娶了東吳長公主的話,那就變成了東吳皇帝的女婿了。人家可就比他大一輩了,這明顯是占他便宜啊!”崔鶯鶯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劉諶,劉諶有些好氣又好笑的問道:“寧兒啊,你可知道南王已經把你許配給我的事情啊!莫非這其中也有什麽陰謀存在?”自從應承下南王嫁女的請求後,劉諶不自覺中對孟寧的


    稱唿已經不在是寧兒妹妹了。


    孟寧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小嘴一張一合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在剛才的時候,孟雄先是將南王要把她許配給劉諶的事情告訴了她。然後又將在朝堂上聽到的關於東吳皇帝也要將長公主許配給劉諶的事情說了一遍。


    孟寧先是一喜,隨後又有些不樂意,所以吃醋之下才想著要挑撥,好讓劉諶打消娶東吳皇帝之女的想法。誰知道卻被劉諶以彼之說還之彼身了。


    崔鶯鶯看著兩個歡喜冤家,不由捂嘴偷笑起來。孟寧又羞又氣,一跺腳道:“哼,你就知道欺侮人,我不理你了!”


    說完,孟寧小臉通紅的轉身一路小跑而去。


    劉諶搖頭笑道:“大熊啊,本來我打算派人護送寧兒迴永昌。既然你來了,就由你護送她迴去吧!”


    孟雄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漢王盡管放心好了!”


    次日清晨,彭和帶著聘禮隨張儼使團去了東吳。而以孟雄為首的南王使團則帶著一步兩迴頭的孟寧走了。遙望成都城,孟寧眼中充滿了期待,下次再來之時,她將會是天底下最美麗的新娘。


    另一方麵,迴到長安養病的司馬昭也得到了劉諶複國稱王的消息。雖然他早料到這一天遲早會到來,最後還是忍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身體也開始每況愈下起來。


    不久後,司馬昭得報洛陽出現了對自己不利的消息,那些暗中效忠曹魏的舊臣們開始醞釀起新的一輪奪權活動。起因在於他錯用鍾會使得十八萬征蜀將士死傷殆盡,後又親征鍾會,使得國內無援軍可用,直接導致了重鎮壽春的丟失。而且還間接讓劉諶的蜀漢舊勢力死灰複燃複國了,對此他們認為司馬昭應該負有全


    部責任。


    尤其是在他們得知司馬昭身體每況愈下的情況下,變得更加明目張膽起來。司馬昭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迴洛陽,洛陽恐怕就要失控了。


    在這種情況下,司馬昭帶著兩萬大軍以及一幹親信趕迴了洛陽。經過一番血腥鎮壓,終於將剛有些抬頭的反對勢力又扼殺在了搖籃之中。司馬昭也得以再次全盤掌控了洛陽朝政的局勢。


    次日上早朝之時,曹奐見氣氛有些沉重,便提心吊膽的問司馬昭該如何安置蜀後主劉禪問題,已達到轉移視線的作用。


    畢竟這次洛陽風雲,說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隻是曹奐多了個心眼,采取默認而並不直接參與其中的策略罷了。現在東窗事發,要說曹奐不怕那是假的。現在的司馬昭之心,已非路人皆知那麽簡單了。他的手下賈充更是膽大到指使成濟將前魏國皇帝曹髦都殺了,又何況自己這個被司馬昭一手扶植起來的傀儡皇帝呢


    。曹奐拋出的這個話題,也確實成功的轉移了司馬昭以及滿朝文武大臣的注意力。在之前長安的時候,因鍾會自立反叛,心高氣傲的司馬昭並沒有接見劉禪。而是打算趁著鍾會立足未穩之際,一舉複奪蜀中


    ,然後再以勝利者的身份去見劉禪。


    可惜結果鍾會之亂雖然平定了,但是司馬昭勢力實力卻也元氣大傷,短時間內再無力西顧蜀中了。而劉禪再怎麽說也是蜀國前皇帝,名義上也是向他投降了,他總不能一直不聞不問。


    更何況,現在普天之下能夠決定劉禪榮華富貴、甚至生與死的人也就隻有司馬昭了。這一點曹奐不能,劉諶也不能。


    對此,有人提議將劉禪大大封賞,以讓吳國和複起的蜀國做榜樣。也有人提議將他遷到魏國後方軟禁起來,更有甚者提議將劉禪殺了,人頭送迴蜀中,以儆效尤。


    司馬昭並沒有直接表態,在他看來,自己還從未有和這個聞名天下的蜀後主見過麵。另一方麵,他也想通過劉禪去了解劉諶是怎麽樣一個人。


    所以,麵對曹奐的問題,司馬昭並沒有迴話。隻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拂袖離朝而去。


    司馬昭有不給曹奐麵子的實力,以至於他敢於當眾不甩傀儡皇帝的麵子。在他心裏甚至認為,自己這次沒有處罰曹奐,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當天晚上,司馬昭令人與洛陽晉王府設宴款待劉禪及蜀漢舊臣。並以魏元帝曹奐的名義,封劉禪為安樂公,食邑一萬戶,建安樂國。而他的其餘子孫以及蜀漢舊臣二十多人都封了侯,他此舉無異於向世人


    宣告他並不承認新的南漢政權。


    酒席宴上,司馬昭聽從邵悌之言,囑咐人演奏蜀中樂曲,並令歌姬穿蜀衣跳蜀舞助興。殿中督張通和等蜀漢舊臣們想起亡國之痛,一個個掩麵或低頭流淚。


    唯獨劉禪半閉著眼睛、搖晃著肥頭大耳,手指還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節拍,一副十分享樂的模樣。


    司馬昭見狀,貌似隨意的問了一句,道:“安樂公頗思蜀否?”


    劉禪微一搖頭,說出了那句傳於後世的經典話來:“此間樂,不思蜀也!”坐在劉禪身側的太子劉璿聞言,眉頭不自然間的皺了起來。默默歎息一聲,舉杯一飲而盡。由於劉諶的橫空出世,鍾會造反自立成功了。所以太子劉璿不僅沒有死於亂兵之中,反而被鍾會將他們父子家族


    之人全部禮送出境,交給了司馬昭。


    身為太子,劉璿今年已經四十歲了,還從來沒有做過一天的皇帝,又豈能甘心。可以說,他比在座任何人都思蜀。隻是他卻不能說出來,心中有了太多的不甘和不舍。


    司馬昭對劉禪的迴答很是滿意,側頭對身旁的邵悌道:“想不到劉禪竟糊塗到了這種地步,即使諸葛亮活到這時,也不能輔佐,何況薑維呢!”


    邵悌若有所思的看著劉璿,不置可否的說道:“僅一言,不足以說明什麽。”


    司馬昭並沒有在意邵悌的目光,隻是頗覺有理的暗自點了點頭。


    酒席過半,劉禪酒喝的盡興,尿意自然滾滾。當劉禪起身如廁時,殿中督張通跟著他一同而去,趁著沒有人的時候,就對他說:“陛下,下次司馬昭如若再問您想不想迴蜀中時,您就說‘先人墳墓遠在蜀中,我沒有一日不思念。’這樣的話,司馬昭就能


    讓陛下迴蜀中了!”


    劉禪微一皺眉,然後又點頭說道:“張卿所言即是,我知道了。”


    司馬昭見劉禪和張通兩人迴席之後,又笑道:“安樂公,來來來,我們再喝一杯。”


    劉禪頓時憨態可掬的舉起手中酒杯,連連笑道:“晉王請!”


    又是數杯酒下肚之後,司馬昭裝出一副醉意朦朧的模樣,道:“安樂公,頗思蜀否?”


    劉禪立馬故意先注視著宮殿的上方,然後閉起眼睛,最後張開眼睛,表情做作的拂袖假泣道:“先人墳墓遠在蜀中,我沒有一天不想念!”


    司馬昭微微一愣,隨即看了殿中都張通一眼,而後笑著對劉禪道:“莫非這話乃是剛才張通如廁時所教乎?”


    劉禪瞬間張大了嘴,然後驚歎道:“您怎麽知道的?正是張通所說!”


    張通及蜀漢舊臣們皆是垂頭歎息不語,而司馬昭及左右陪坐大臣則是哈哈大笑起來,又對身邊的邵悌笑道:“真憨貨也!”


    邵悌輕歎道:“即便他再聰明,現在也隻不過是一個過氣的皇帝。雖說現在名義上還是皇帝,可現在真正掌控大權和複國的已經是他的五兒子劉諶了。”


    司馬昭大笑的嘴巴慢慢的閉了起來,臉色又陰沉了下來。蜀中可以說現在是他心中永遠的痛,這個劉諶竊取了原本已經屬於他的勝利果實,他又豈能不恨。


    想到這裏,司馬昭別有深意的說道:“安樂公,本王忘記告訴你一個天大喜事了!”


    劉禪疑惑的問道:“晉王您請說。”


    司馬昭貌似隨意的說道:“你的五兒子劉諶已經趁著本王和叛賊鍾會開戰之際,收複了蜀中各郡,現在已經複國晉位漢王,還將你又立為皇帝了。”


    劉禪眼中瞬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隨即故作悲憤道:“真是逆子啊!莫不是他非要陷蜀中百姓與萬劫不複之地才滿意嗎!”其實司馬昭所說的消息,他們早就聽曹魏忠於曹奐的勢力大肆渲染過了。隻是未經確認,他也不敢確信,畢竟複國大業實在是尋常人難以做到。現在聽到司馬昭親口承認,這才暗自慶幸當初自己所做的選


    擇沒有錯。至於仍尊自己為帝他也沒太在意,知道這隻是權宜之計而已。


    不過,劉禪也隻能心裏高興,要是表現在臉上的話,估計小命也就不長了。


    看著劉禪氣的兩邊腮幫鼓鼓的樣子,司馬昭試探性的問道:“安樂公,本王打算將你送迴蜀中繼續做皇帝。你我和睦相處,不知你意下如何?”“多謝晉王美意!我早已厭倦皇宮生活,在這裏過得很好,不想在受累了。而且晉王您也知道,我根本就不適合做皇帝,還是算了吧!”劉禪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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