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神色鎮定的說:“我之前差王福去南門一家鋪子買筆墨,他說在那鋪子看到了王夫人,我便偷偷派人去查,然後在那裏搜到了這個。”


    廣陵王狐疑道:“那王福現在在哪兒?”


    楚晏神色冷淡,說:“他死了。”


    “屍體前天才被人從荷花池裏撈上來。”


    廣陵王靠在椅背上,雖常年行兵打仗,但他也絕不是個為人衝動無腦的莽夫,既然自己兒子都這麽說了,那其中定有蹊蹺,隻是這事太過匪夷所思,不可貿然行事。


    “這事我得好好查查。”


    楚晏也不指望他能立馬相信,隻說:“父王倒不用急著查府裏,可以先查查南門那家鋪子。”


    廣陵王點點頭,沉重道:“明日便是聖上壽辰,這件事等壽辰結束後,我再好好徹查定奪。”


    楚晏嗯了聲。


    廣陵王見時辰不早,匆匆忙忙的往外走,“我現在還要進宮一趟,有什麽話迴來再說。”


    楚晏站起身,安靜看著他迅速離去的背影。


    廣陵王前腳剛走,王夫人後腳就能邁進來,柔聲道:“世子現在可有空?”


    楚晏沉默不語的看著她。


    王夫人猜不透他的想法,隻能笑容勉強的繼續道:“世子與妾身可能有誤會。”


    “妾身不過一介婦人,雙手離不得針線,雙腳跨不出宅門,哪有膽子來違抗世子。”


    “妾身也是因為擔心王爺名聲受損,所以手段過激了些,還望世子莫怪。”


    楚晏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神落在她臉上,漠然開口:“夫人不必與我解釋。”


    說完,他準備繞開王夫人出去。


    “等等,世子。”


    王夫人突然叫住他,臉上溫柔笑著,眼裏卻滿是歹毒,“不知世子院裏那位品貌不凡的公子是何許人物,王爺正好有空,想必也想見識見識。”


    楚晏聽出她話裏的威脅,眼裏隱隱露出幾絲不屑。


    一個區區側室,不知哪來的膽子,敢騎到自己頭上。


    他神色淡淡道:“夫人有這閑心關心他,倒不如好好關心自己的處境。”


    出去後,重陽從屋簷上飛下來,一臉奇怪道:“為何不把秋姨娘的事告知給你父王?”


    “比起我。”


    楚晏眼底幽深,瞧著有幾分不顯眼的惡意,冷冷道:“倒不如讓王春豔親口說。”


    重陽不明白他的意思,幹脆保持緘默。


    楚晏想起什麽,又道:“明日皇上壽辰,我要入宮一趟。”


    重陽心知他想說什麽,道:“傅公子平日沒有出府。”


    楚晏臉上一黑,冰冷道:“不是他。”


    重陽費解,問:“那看誰?”


    楚晏沉默了會兒,難得有閑心解釋:“王春豔不敢把主意打到我頭上,所以隻能在其他人身上想辦法,好以此來要挾於我。”


    重陽奇怪道:“你與傅公子相識不久,為何王夫人要用他來要挾你?”


    楚晏額間青筋跳了跳,陰沉道:“誰說是他?”


    重陽疑惑的說:“除了傅公子,還能有誰?”


    楚晏終於忍無可忍,“閉嘴!”


    重陽:“……哦。”


    *


    秋姨娘倚靠在榻上,看向坐在旁邊的人,話裏隱隱有些急切,“傅公子,妾身腹中胎兒還好嗎?”


    傅時雨收迴搭在她皓腕上的指尖,淡淡的說:“無礙。”


    秋姨娘心裏鬆了口氣,眼裏有些歉意,“昨晚管家雖然找了大夫,但他是王夫人的人,妾身不太放心,所以才想讓傅公子再來幫妾身把把脈。”


    似想起什麽,她又溫和的說:“妾身眼拙,沒認出傅公子便是那晚的郎中,還望傅公子恕罪。”


    “姨娘不必道歉,是我有瞞在先。”


    傅公子起身坐於四仙桌旁,持起毫筆,神色認真的寫起了藥方。


    他現在還握不習慣這種筆,寫出來的字輕飄無力,瞧著有些歪歪扭扭。


    秋姨娘見他垂著眸,專注凝神的側臉讓人莫名的怦怦直跳,她逃避似的別過眼,輕輕詢問著:“傅公子的傷勢怎麽樣了?”


    傅時雨眉宇舒緩,絲毫瞧不出痛楚和難受,疏離的說:“多謝姨娘記掛,昨夜世子請了大夫,現在已經好多了。”


    秋姨娘此刻依舊心有餘悸,感激道:“昨晚多虧傅公子,才得以保住妾身和肚子裏的孩子。”


    傅時雨把毫筆放在筆擱上,既不攬功,也不謙遜,隻淡淡得陳述事實:“我隻是做了該做的,姨娘理應謝世子才對。”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帶過了昨晚發生的所有事,同時也在暗暗告誡秋姨娘別失了禮數。


    秋姨娘聽出他話裏的淡漠和疏遠,心裏不知怎的,有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


    其實她腹中胎兒有沒有大礙,為娘的最清楚,之所以請傅時雨來這裏一趟,其實是憂心他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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