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怕被看出來,她還特地在開始問了幾句腹中胎兒,結果還是被這人看出來了。


    若平日裏見著問幾句倒沒什麽,現在兩人孤男寡女,如若被外人知道,便憑白落下口實,所以傅時雨才會隱晦委婉的勸誡秋姨娘。


    秋姨娘笑容有些蒼白,“傅公子說的是,等會妾身便去一趟世子的院裏。”


    傅時雨從桌邊起身,輕聲的說:“姨娘還是先想想自身安危吧,廣陵王今日已經迴到王府了。”


    “怎麽沒人同我說!”秋姨娘神色逐漸僵硬,呐呐道:“夫人肯定不會放過我的,王爺也不會相信妾身…”


    她六神無主的坐在榻上,雙手無意識的抓住被褥,低聲絮語:“我該如何是好…”


    傅時雨置若罔聞的整理著微亂的衣衫,這件事他並不想插手太深。


    大在朝堂,小在深宅,都是人心惑亂的地方,一不小心便失了小命。


    秋姨娘見他要走,像是突然反應過來,連忙從榻上翻身下來,懇求的跪在地上,語氣卑微的說:“傅公子,雖然不該麻煩你,但妾身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見傅時雨依舊無動於衷的站著,秋姨娘突然重重朝他磕了個頭,哭著道:“求求你傅公子。”


    傅時雨望向角落燒著的炭盆,裏麵黑炭燒的赤紅,時不時爆發出劈裏啪啦響著的火星。


    良久,他才綿長的歎了口氣。


    “姨娘該求的人是世子。”


    秋姨娘一愣,“可妾身不知世子是否願意幫我……”


    傅時雨冷淡的說:“世子早在幫你了,不然姨娘以為憑你自己,還能活到現在這時候。”


    秋姨娘眼裏怔忡,待反應過來後,她麵上一喜,“傅公子是說妾身無需太過擔憂?”


    傅時雨緩緩道:“不。”


    “世子現在幫姨娘,是因為目前你還是他的棋子,等這顆棋子失去作用,世子便不會再管了。”


    秋姨娘眼裏呆滯,失神的看著傅時雨離開後,她才從地上站起來,癱坐在圓凳上。


    她剛想倒一杯茶潤潤喉嚨,不經意瞥到傅時雨留下的那張藥方。


    上麵的字雖不像人這般清雋挺拔,但字裏行間帶著一絲瀟灑的風骨。


    秋姨娘仔細看完這張藥方後,目光逐漸定格在最下麵的那行字上。


    “能救姨娘的人,隻有你自己。”


    她眼裏深意,小聲的呢喃著。


    第40章 棋子


    馬蹄聲得得停在廣陵王府,身著戎裝的廣陵王翻身跳下馬背,大刀闊斧的邁進大門。


    管家在後麵亦步亦趨的跟著,“王爺,奴才這便找人伺候您梳洗更衣。”


    “嗯。”


    本來打算迴院子的廣陵王想起什麽,又轉身去了另一方向,“本王先去看看王氏。”


    管家急忙應聲,“是。”


    廣陵王穿過兩道月亮門,到了後院,王夫人早早便在房中等候,聽到他的腳步,急忙輕移蓮步,匆匆小跑出來。


    “王爺,您來了?”


    見她眉眼間滿是小女人的欣喜和依賴,廣陵王心滿意足地摟住王夫人的纖腰,“先進去吧。”


    王夫人點點頭,眼裏快速閃過一絲晦暗。


    兩人走進屋裏,王夫人讓迎春燃起安神的熏香,然後替廣陵王解下盔甲和外袍,柔聲的說:“王爺,妾身給你沏好了鐵觀音。”


    廣陵王緩和緊皺的眉峰,神色疲憊的坐在太師椅上。


    王夫人幫他倒了杯熱茶,問道:“王爺可是在宮裏遇到了什麽煩心事?”


    廣陵王嗯了一聲,“邊關的事。”


    “這幾個月戶部撥給前線將士的糧草少了一半,後軍供應不足,我這次迴來一是為了皇上生辰,二便是為了這事。”


    王夫人腦子裏想著事,心神不定的問著:“那解決好了嗎?”


    廣陵王歎口氣,並不迴答,隻說:“軍營裏的糧草大多從陽州運到前線,聽陛下說陽州附近鬧起災荒,皇上屢次撥付官銀下去,國庫吃緊,連明日壽宴都一切從簡。”


    王夫人終於收迴思緒,笑著說:“王爺不必太過擔心,妾身聽說陽州傳來捷報,現在難民已經得到安置,相信過不了多久,災情便會過去的。”


    廣陵王緊繃的神色稍稍緩和,朗聲笑道:“借你吉言了。”


    他從太師椅上站起來,“我去看看如芸。”


    王夫人臉色微變,忙出聲道:“王爺,妾身忘了給您說,妹妹現在還在祠堂呢。”


    廣陵王奇怪的問:“為何在祠堂?”


    王夫人神色浮出幾絲尷尬,難以啟齒的說:“妹妹…現在有了身子。”


    廣陵王怔愣一瞬後,欣喜若狂的問:“當真?”


    見他如此激動,王夫人突然感到有絲不對勁,小聲的說:“世子今早沒和王爺提起?”


    廣陵王說了聲沒有,便心急如焚的打算趕去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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