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雨沒開口,從懷裏掏出那塊鬼騎令,淡淡道:“跟我出去吧。”


    金嵐皺著眉,聽著他沒頭沒尾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當見到他手裏那枚鬼騎令時,他眼裏一怔,詫異道:“你怎麽會有這個?”


    問完後,看著傅時雨單薄瘦弱的身子,他又有些瞧不上眼,本以為他們新一任的主子雖談不上與英勇神武燕將軍相比擬,但也沒料到是這種……看著纖細漂亮,自己一拳能打得他人事不省的廢物。


    金嵐藏不住事,那張俊美的臉上鄙夷之色溢於言表,傅時雨像是沒看到,神色平淡道:“讓鬼騎軍出來,現在就走。”


    “你自己喊唄。”金嵐對傅時雨這個新主子,非常的不滿意,所以話裏也帶著幾分賭氣意味。


    傅時雨眼裏微動,雖眉宇間談不上煩躁,但卻讓人察覺到了一絲危險。


    金嵐心裏不見怯怕,相反還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對於這種弱不禁風的貨色,他若剛動手,自己一根手指頭就能輕鬆搞定。


    “那是燕褚的雕像?”跟前這人側目望向角落,突然問了句讓他揣摩不透的話。


    金嵐小孩子心性,沒什麽心機,聽到這話,他立馬得意地一挑眉,“除了我們將軍,還能是誰。”


    “當年他率兵帶領我們南下,一路所向披靡,統一眾國,到現在,我都還能記得將軍的雄姿……”


    他像是說起了勁兒,這裏沒人聽他嘮叨這些,整整劈裏啪啦說了一刻鍾的功夫,他才止住話頭,看向站在對麵的傅時雨,挑釁道:“怎麽樣?厲害吧。”


    “想率領鬼騎,不求能趕上當年將軍的一半,但再怎麽也要及得上十分之一,不然,休想我心甘情願的服你。”


    “哦。”傅時雨反應平平地嗯了聲。


    聽完一切的朝落忍不住插嘴道:“你這麽喜歡燕將軍,那怎麽沒同他在一起?”


    金嵐的眼裏黯淡下來,輕聲道:“將軍說要去尋他的子女,尋到了便會來找我們,所以讓我們在此處候他,但一直沒尋到……”


    “他不是沒尋到。”傅時雨神色冷漠,說出的話聽著沒什麽人情味兒,“是尋到了不想來。”


    話音剛落,金嵐一副被人踩中痛腳的模樣,氣地唿哧唿哧喘著大氣,一雙奕奕有神的眼裏滿是燃燒正烈的怒火。


    他醞釀半晌後,才從嘴裏憋出一句,“放你娘的狗屁!”


    傅時雨懶得同他爭辯,隻說:“燕褚被你吹的這麽神通廣大,不過一個幼女,他怎會尋不到。”


    “一直沒來此處,隻是不想放你們出去罷了。”


    “不可能!”金嵐眼裏陰鷙,有些失控地大聲吼道:“他是因為死了,才沒來得及找我們。”


    傅時雨擰著眉,話裏冰冷地拆穿他的自欺欺人,“他享年四十五,關了你們十五年,十五年多少個日日夜夜,他怎會想不起找你們,而且若真想放你們去現世,他死後的這幾十年裏,你們又怎會無人問津。”


    明明他語氣聽著綿軟,但話裏卻像是插著刀劍,每一個字都仿若利刃,狠狠戳中金嵐的胸口。


    金嵐硬生生被這人說紅了眼,那雙黑漆漆的眼珠此刻仿佛泛著水光,隨後在傅時雨涼涼的目光中,竟忍不住很是委屈地抽噎兩聲。


    傅時雨看著正聳拉著脖頸,跟個孩童似哭著的少年,心裏微驚,自己不過隨口說了幾句。


    他承認剛剛有點被這小子氣到了,所以口無遮攔了些,故意挑重了說,但也沒想到會打算把他惹哭。


    看著金嵐紅紅的眼睛,傅時雨總有種欺負了小孩的錯覺。


    “你……”他剛想開口,對麵的金嵐突然抬起頭,很是兇惡地喊了聲,“閉嘴!”


    他五官猙獰,白皙的麵頰上掛著淚痕,精致的臉上此刻顯得尤為滑稽,意識到自己剛剛沒出息的模樣,那雙仿若閃著光的眼瞳裏此刻還有幾分窘色。


    金嵐手中不知何時,竟多了一把沉重的長木倉,強悍利落地往傅時雨身上揮打去,惱羞成怒道:“我要殺了你!”


    傅時雨沉下臉,還未有動作,一直站在後麵的朝落卻抱著他,用後背擋了下,頭頂的帷帽也被勁風帶的刮到了地上。


    “……”


    看到朝落眼裏的一絲痛色,傅時雨握住她手臂,神色有些難看,對麵的金嵐察覺到他身上陰沉的氣息,眼裏帶上了幾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警惕。


    “我沒事,公子。”朝落掙脫開傅時雨的手,剛想彎腰把地上的帷帽撿起來,不經意對上了金嵐好奇打量過來的視線。


    “你!”金嵐空白的腦海裏如同閃過一絲抓不到的光亮,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手已經握在了朝落的肩膀上。


    看著朝落那張清澈溫順的雙眸,他神色恍惚,呢喃著問:“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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