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為陛下解了毒,三殿下定會重重有賞,並且安全送他出宮,如何?”


    封寒蕭皺眉,如果不是這人神色正經,他恐怕會以為向來性子沉穩的廣陵王喝醉了酒。


    他臉上微怒,冷聲道:“王爺,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麽!”


    傅時雨也抬眼瞥了眼站在對麵的人,努了努嘴角,最後卻沉默不言。


    楚晏雙手捏著他肩膀,冷淡道:“雖然搞不懂你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從何而來,但你若是不願,沒人能逼得了你。”


    傅時雨心裏五味雜陳,他們之間用現代的說法,那便是存在幾千年的代溝,但現在這個人竟然卻在改變從小根深蒂固的思想,來放低身段迎合自己。


    見他不說話,楚晏握著傅時雨肩膀的掌心稍稍用力,沉聲道:“隻要你肯說,說不定……”


    “……我也可以試著做一個好人。”


    傅時雨心裏劇震,嘴裏像是咬到一口酸杏,澀得發苦,吞下去的時候又有一絲甜津津的餘味。


    封寒蕭神色尷尬,感覺自己有點礙事,掩飾地咳嗽兩聲,出去吩咐太監準備冰水了。


    見傅時雨一直不開口,楚晏眼裏劃過幾分難看,心裏又感到很是失望,想說要不出去透會兒氣。


    “不用做好人。”傅時雨垂下頭,囁嚅道:“……我也會喜歡。”


    楚晏向來冷酷的臉上此刻竟有些傻氣地呆愣下來,他看著傅時雨低著的頭頂,差點誤以為剛剛是自己奢望太久,出現的一聲不存在的幻聽。


    他想起什麽,倏地皺起劍眉,不放心道:“這句算不算進一萬遍裏麵?”


    傅時雨翻了個白眼,感覺這人有點敗氣氛,他轉身往寢宮外走去,破有些無語地說:“你這算術在我們那地方,該去重念一迴學堂。”


    楚晏略略思忖,便知曉了他的意思,麵上浮出一絲喜色,伸手把快要出門的傅時雨拽進懷裏。


    吩咐完迴來的封寒蕭看到寢宮裏已經不見了人,他心裏奇怪,以為這兩人是離開了。


    封寒蕭忙著安排給隋慶帝解毒,也不敢再耽擱,轉身出了寢殿,而他以為已經走了的兩人,此刻就倚在寢殿外的朱紅大柱後,燈籠灰暗的火光照不太真切,隻隱隱約約看到地上一高一低的影子正曖昧的交纏晃動。


    “喂……”傅時雨被楚晏吻的氣息不平,好不容易喘口氣,他掌心連忙抵住楚晏重新湊過來的薄唇,“等會被人看見。”


    楚晏置若罔聞地把手抓進手心,隨後蠻橫地摁在柱子上,埋頭輕咬著傅時雨削尖的下巴,含糊不清地說:“沒人看見。”


    傅時雨被迫仰起頭,楚晏又順勢咬了口他微微凸起的喉結。


    “別……”傅時雨膝蓋發軟,差點滑到地上,還好被楚晏眼疾手快地撈進懷裏。


    傅時雨抬頭,平日裏淡色的嘴唇被吮吸的充血,他很是沒好氣地瞪了楚晏一眼,“等會宮人就過”


    話還沒說完,微啟的唇瓣就被楚晏略顯急躁地含住了,堵在喉嚨裏的字眼最後也化為一聲貓叫似的低吟。


    *


    “朝落姐姐,你還沒睡?”楚東歌睡得半夢半醒,見朝落還在窗邊坐著,她揉了揉眼睛,從床榻上坐起來。


    朝落嗯了聲,“睡不著。”


    楚東歌打了個哈欠,困倦道:“你在擔心時雨哥哥嗎?”


    朝落沉默地點了點頭。


    她們和秋姨娘昨晚被重陽安排上了馬車,連夜送到了鄉下陳伯的莊子。


    朝落懷疑是宮裏出了什麽事,她想問重陽,但把她們送到莊子後,重陽就離開了,不知去向。


    楚東歌下了床榻,自己乖乖穿好鞋,上前走到朝落的身邊,學著平日裏他們安慰自己的動作,把手放到朝落光禿禿的頭頂,小心翼翼地揉了揉,“別擔心,朝落姐姐,我二哥也去了宮裏。”


    “我二哥這麽厲害,一定會沒事的!”


    朝落同她笑了笑,隨後又心事重重地看向窗外,呢喃著說:“他們會沒事的。”


    她聲音小,不知是說給楚東歌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平日裏在王府,她已經沒戴麵紗了,楚東歌行事風風火火,常常忘記敲門,那□□落剛沐浴完,打開門還沒來得及遮臉,就被楚東歌撞了個正著。


    朝落臉上瘢痕雖說顏色淡了很多,但第一次看的話,依舊有些滲人,楚東歌當時被嚇得臉色微白,朝落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剛想找東西把臉擋住,結果這丫頭倒先開始嚎哭起來。


    第二天就忙著在京城裏給朝落找大夫,但大夫最後都說燒傷太重,沒辦法醫治,聽到這些消息後的朝落,其實心裏並不失落,比起一年多以前的那張鬼臉,現在的她已經好太多了,這一切要多虧了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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