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輪的兇手是梁修。


    桑梨和沈芷白實在是給梁修拉了更多的仇恨, 罵人的雖然多, 但是厭惡殺人犯的沉默大多數更多。說井昭昭她們幾個女孩子殺人沒什麽人會相信,但是梁修這種罪行磊磊的人, 為什麽不相信他是殺人犯呢?


    雖然寧成周的說辭看起來並不是十分可靠。


    井昭昭頓時鬆了一口氣,她雖然不怕死, 那是難得出來做一次遊戲任務,也並不想一輪遊。見塵埃落定, 她才靠著桑梨鬆了一口氣:“寧導真是倒黴。”


    桑梨點了點頭。


    這次是八個人的遊戲,神還沒有娛樂完,肯定不會讓她們都在這裏送人頭的。雖然說是血債血償,但是在這次遊戲裏麵,死亡應該不會真正的死亡。但是除去抓到兇手, 大家很容易忽略其他的關鍵點, 譬如“謠言遊戲”。


    在遊戲裏麵你不能確定你找出來的是不是真兇, 但是必須為了自己的利益進行推論和判斷。所以從某種意義上麵來說,你要做的就是“散播”謠言, 然後讓觀眾都相信你, 並且拉別的玩家下水。


    雖然這是規則沒有錯, 但是死者還在靈堂裏麵看著呢。如果死者讓“兇手”血債血償之後,發現對方並不是真兇, 那麽謠言者會是什麽下場?


    每六個小時帶走一個兇手和一個謠言者,二十四個小時,剛剛好八個人頭,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所以她跟沈芷白都沒有第一時間去找關鍵性的證據, 槍打出頭鳥不是沒有道理的。


    她說完,便默默抽出了被井昭昭抱住的手臂:“崽,抱人先擦手。”


    “嗷嗷。”井昭昭頓時心不在焉的點點頭,有點害怕又有點興奮:“現在第一個兇手出來了,下麵我們該做什麽……天怎麽黑了?”


    她原本便是麵對大門而來,這會卻看到天色如同日食一樣驀地黑了下來。但是又完全不像是日食那樣忽然天陰,更像是夜幕忽然降臨一樣。


    她剛說完,外麵就忽然出現了篤篤的敲門聲:“天黑啦,天黑啦。”


    一個女人站在門外,手裏提著一盞油燈喃喃地在門口念叨了起來。外麵已經黑沉沉的一片,她手裏一盞豆大的燈光,映照地整個人都格外陰森。


    居然是那個瘋瘋癲癲的聞夫人。


    她還穿著白天的旗袍,頭發一絲不亂,站在門口的儀態也像初見時一樣優雅,最裏麵卻一直念叨著“天黑啦”。


    桑梨猶豫了一下,起身將房門打了開來:“聞太太?”


    那女人已經重新洗臉梳妝,打扮得十分得體,完全看不出白天崩潰的樣子。看到開門的人,臉色才沉了沉,嘴裏忽然換了台詞:“天黑了,各位客人趕快迴自己的房間休息吧。夜晚的園林十分危險,大家一定要待在自己的屋子裏麵,不要隨意走動啊。”


    她說完便好像完成了任務,不待桑梨反應便提著燈轉身離開了。燈光越來越遠,桑梨卻看到她的背後根本沒有影子。


    “怎麽了?”簡黎走了過來。


    “她來提醒夜晚要待在自己的房間裏,不要隨便出來走動。”原來並不應該是天黑,但是在遊戲裏麵也並沒有什麽奇怪的。說是在各自的房間裏麵,大概就把她們分開,讓兇手血債血償了吧。


    桑梨心裏並不認為梁修是兇手,這隻是第一晚,她還是迴過頭跟大家交代了一下:“現在大家最好找個房間呆著,不過距離也不要太遠。然後自己小心。”


    說完又看了寧成周一眼,不知道“今天晚上”“造謠者”會不會被一波帶走。


    外麵天色越來越黑,大家很快依言各自找了個房間。桑梨剛剛坐下,便聽見了旁邊傳來了一聲熟悉的慘叫聲。


    是梁修。


    那聲音稍縱即逝嗯,仿佛沒有存在過一樣。但是大家心裏都明白第一名兇手大概是不在了。不過天色並沒有亮起來,桑梨不由有些擔心起就住在她隔壁的寧成周來。


    天色還沒有亮,事情就還沒完。


    寧成周沒有想到自己指了梁修,他居然就真的被判定成了兇手。倘若說他心裏麵真的覺得梁修殺了人,那倒是未必,但是小姐妹撕逼殺人有什麽看點呢?他不覺得幾個小姑娘能夠當主謀安排好這件事,也不想用姐妹撕逼當這個案子的結局。


    但是結果投出了梁修,他還是有些恐懼……又興奮。


    梁修真的會死嗎?他會怎麽死?如果他死了遊戲並沒有結束,那是不是就證明他不是真兇?


    他殺了那麽多人,但是這一次卻是無辜的,那些判定他死刑的觀眾又會是怎麽反應?


    寧成周興奮地坐也坐不下來,瘋狂的在屋子裏麵走來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始終聽不到什麽特別的聲音,寧導才終於有點疲憊地坐了下來,困意慢慢地湧了上來。


    ——


    “曼薇姐,那種女人怎麽能跟你比,就算她真的能爬上傅少的床,難道還能進傅家的大門不成?”


    寧成周睡的迷迷糊糊,耳邊忽然傳來了一個女人有點尖利的聲音,他睜開眼,驀地發現自己居然坐在吧台,旁邊竟然坐著井昭昭。


    ……不對,不是井昭昭,應該說是一個酷似井昭昭的女人。大約便是像聞夫人那樣的npc。


    見“聞曼薇”的臉色不太好看,“井昭昭”隻覺得自己說錯話了,立即改口道:“而且傅少肯定是被人算計了,他也不可能看上那種女人的。所以聞姐你一定要冷靜,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跟傅少鬧,兩個人產生了間隙,反而會給那種女人可乘之機。”


    她一邊說著,一邊給“聞曼薇”倒了一杯果汁,即使對方冷著一張臉,她也完全習以為常的樣子,滿臉微笑勸對方冷靜。


    但是果汁卻遞到了寧成周手邊。


    聞姐,傅少,酒吧,果汁


    被冰涼的杯子一碰,寧成周驀地反應了過來,他現在是“聞曼薇”了!


    這就是聞曼薇死前在的酒吧,她這個時候正在跟自己的小跟班喝酒。“井昭昭”不知道用什麽方法支開了聞姿薇,給她倒了這杯下了藥的飲料。


    隻要他現在喝掉這杯飲料,他就能夠知道聞曼薇到底是怎麽死的了……但是他也可能會死。


    寧成周頓時有些猶豫了起來。


    但是他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喝,手就已經自己動了起來。很快便一杯飲料下肚,“井昭昭”還在旁邊說著傅言之的事情,他的意識卻模糊了起來。


    過了半天,“聞曼薇”終於倒在了桌子上。


    “曼薇?曼薇?”“井昭昭”不由叫了她兩聲。見“聞曼薇”沒了意識,她喋喋不休的話頭終於停了下來,倒是小聲嘟囔了一句,“明明也沒有喝多少啊,人怎麽就醉了呢?”


    說完便似乎想要把“聞曼薇”扶起來似的,向她靠了過去。


    寧成周滿身的雞皮疙瘩頓時冒了出來。“聞曼薇”雖然沒有了意識,但是寧成周卻依然能夠感覺到那個女人的靠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對方挽著他的手臂有些微微發抖,酒吧裏溫度不低,她的手心裏麵卻似乎有些冷汗。


    “曼薇,你還醒著麽?”“井昭昭”又叫了她一聲。鼻息噴到了“聞曼薇”的臉上,“她”翻譯時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幾乎想要跳起來逃跑。但是喝了藥的身體卻軟弱無力,隻能任憑那個女人靠過來,然後——


    輕輕吻在了“她”的額頭上。


    “你這樣睡著了多好。”“井昭昭”忍不住輕輕地歎息了一聲,虛虛地抱著“她”,“傅言之又不喜歡你,以前是傅行之,後來是傅言之,難道你就真的看不到別人嗎?”


    有點溫熱的眼淚落在了“聞曼薇”的皮膚上,“井昭昭”隻敢抱著她,卻不太後悔。


    她喜歡聞曼薇,可以看著她跟傅行之在一起。他們倆青梅竹馬地長大,傅行之會讓她開心,一直對她好。


    但是傅言之不一樣,他們倆的聯姻對誰都不公平。曼薇不願意放棄婚約,一心覺得傅氏的繼承人隻能由她來生,那也算是傅行之的後代。但是她不想她這輩子都活在傅行之的陰影裏。


    如果傅言之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最好那個女人再懷上她的孩子,那段婚約就會結束。所以今天晚上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放聞曼薇離開。


    “井昭昭”摸了摸女人的長發,抬頭便看到原本已經離開的聞姿薇站在她對麵,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們倆感情真好。”聞姿薇撩著長發風情萬種地走了過來,看了看桌子上麵的果汁,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哎呦,我堂姐這是怎麽了,喝果汁喝醉了嗎?”


    “井昭昭”沒有想到她會忽然去而複返,渾身都僵硬了起來。還沒有想好怎麽應付過去,聞姿薇便已經抓住了喝得不省人事的聞曼薇站了起來:“既然喝醉了,那麽今天晚上我們就先散了吧。我剛剛都準備走了,大伯父又給我打了個電話,現在剛好可以把堂姐一起帶迴去。”


    她說著便扶著聞曼薇往外走。


    “井昭昭”自然是不信她這個說辭的。聞姿薇從來就不是個什麽好人,表麵上裝著好姐妹的樣子,背地裏麵卻不知道說了聞曼薇多少壞話。她想也不想伸手去抓,聞姿薇倒是真的停了下來,衝著“井昭昭”便挑了挑眉:“昭昭你做什麽?難道不放心堂姐跟我走嗎?”


    “可是我也不放心堂姐跟你走啊。”她一邊說著一邊翻動了一下手機,“井昭昭”低頭吻聞曼薇的照片赫然出現在屏幕上麵。


    她的眼神更加地挑釁了起來,“井昭昭”跟她對視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鬆開了手。


    她不敢想象聞曼薇知道她的心思之後是什麽後果。


    聞姿薇頓時笑了笑,扶著堂姐慢慢朝著酒吧門口走去。


    她這個堂姐啊,自己腦子不好使,交的朋友腦子也不好。攔個人都攔不住,還知道下藥便宜她。


    聞姿薇扶著“醉得不醒人事”的女人,慢悠悠地走了出去。走了十分鍾才到了路邊,敲開了一輛車的車窗:“人帶來了,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堂姐不是處處優秀嗎?長得比她漂亮,學曆比她高,她倒要看看明天整個朋友圈傳滿了這個優秀堂姐的裸o照,她還怎麽好好當傅氏的少夫人。


    車窗搖下來,頓時露出了那個前男友的臉。車子裏麵的人頓時看著不省人事的聞曼薇一眼:“準備好了,把人放在後座吧。”


    停他這樣冷淡的語氣,聞姿薇頓時有的不滿起來。堂姐的這個前男友雖然輕易就被她勾上了床,但是對她跟聞曼薇完全是兩個態度。想著這個堂姐明天就要跌落神壇了,聞姿薇不由冷笑了一下,倒是衝著裏麵的人輕輕撒起嬌來:“哥哥,姐姐她也太重了,人家搬了這一路本來好累的,你就不能下來幫幫人家嘛?”


    她知道自己說的肉麻兮兮的,但是這些臭男人不就是喜歡她這種風騷的樣子嗎?


    她挑著眉等著車上的男人反應,對方雖然冷著一張臉,但是半晌還是開了車門下了車。


    把那個倒黴女人脫手了,聞姿薇才美美地上了副駕駛,開始思索起明天的事情來。


    這個藥是“井昭昭”下的,來的時候她已經拍到了聞曼薇進酒吧發照片。待會隻要用堂姐的身份證開個房,給她拍個裸o照用她的朋友圈發出去,大約這個堂姐就可以跌落地獄了。她手裏麵有“井昭昭”的照片,以她的性格最怕的就是堂姐知道她喜歡她的秘密,所以她寧願承認自己嫉妒所以下藥害人,也絕對不會把她聞姿薇供出去,這事她就可以完全脫開關係。


    真是完美。


    這樣想著,聞姿薇都不由笑出了聲,不由地催促道:“哥哥,你有沒有好啊,我們早點弄完還可以去過一過二人時光啊~”


    她笑眯眯地轉過來頭,卻發現後麵的的人並沒有迴應。


    “哥哥?”聞姿薇不由皺了一下眉頭。這個男人不會對她堂姐還有情,這種關鍵時候心軟了吧。她出了那麽多錢給他那個病鬼弟弟治病,幾乎把自己所有的零花錢都搭了進去,居然還是抵不過聞曼薇兩個月的虛情假意嗎?!


    “哥哥!”她的聲音驀地尖利起來。


    在後座的男人卻冷著臉抬起頭:“弄不完了。”


    不等聞姿薇發起飆來,他便默默補充了一句:“她死了。”


    ……


    “她怎麽可能會死?!井昭昭給她吃的不過是普通的迷o幻劑”聞姿薇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她雖然想要聞曼薇薇出醜,讓她身敗名裂,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弄死她。而且是她親手把聞曼薇扶出來的,保安都有看到。如果聞曼薇死了“井昭昭”絕對不會承認,聞家一查就會查到她的頭上。


    “怎麽可能死!怎麽可能會死?!”聞姿薇頓時慌亂了起來,連忙跑下車,試了一下人的鼻息。


    果然沒有了唿吸!!


    “怎麽辦,現在怎麽辦?!”聞姿薇頓時六神無主了起來,幾乎站也站不穩。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了,明明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


    ……現在想哪個環節出錯已經沒有用了,人都死了!


    聞姿薇用自己最後一點理智栽倒在副駕駛上,沒有讓偶爾路過的路人看出太大異樣。


    兩個人相對沉默了一會兒。


    過了半天,前男友才終於開了口:“這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吧,你先迴家,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如果有人發現了,你就說是她半路醒了,正好遇上了我,所以就和你分開了。”


    他這樣的說法倒是合理,聞姿薇卻完全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她也知道自己沒有那麽大的魅力,剛想張口套一套對方的話,前男友已經將頭上的鴨舌帽壓了下去:“我弟弟的命還在你手上。”


    他弟弟病重,一天都離不開醫院,如聞姿薇不願意出錢資助,大概一個星期都活不過去。


    這個理由瞬間說服了聞姿薇。


    她當初也是靠醫院裏的那個病秧子勾搭上這個男人的,他們父母都死了,隻剩這兄弟倆相依為命。雖然男人說的平淡,但是聞姿薇卻相信他什麽都願意為了弟弟做。


    畢竟他曾經也是真的喜歡聞曼薇,卻還是為了弟弟劈腿了。


    聞姿薇頓時送了一口氣,口頭卻忍不住矯情了幾句:“哥哥我不能讓你為我做那麽大的犧牲,我們再想一想其他的辦法。”


    她用手拉著男人的衣服,卻完全沒有注意到躺在後座的“聞曼薇”還有著極淺的心跳和唿吸。


    “躺屍”的寧成周耳邊都是自己緩慢而又微弱的心跳聲。


    ……“井昭昭”確實給聞曼薇喂的迷o幻藥,但是剛剛在後座那個男人卻給他喂了讓人短暫窒息的藥物,為的就是幫忙處理“她的屍體”。


    聞姿薇想要她堂姐身敗名裂,前男友要的卻是她死——


    外麵的聞姿薇已經放棄了忸怩,一臉感激地等著男人幫她處理屍體。


    寧成周聽到了關車門的聲音,頓時心如死灰。


    但是下一秒,車子發動的時候,他又聽到了聞姿薇到聲音:“等等!”


    她忽然激動起來:“我們為什麽非要自己處理屍體呢?我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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