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能還你一個清白。”


    明朗似笑非笑。。


    趙文博連哭都哭不出來,勉強擠出一個幹巴巴的笑容。


    “哈哈哈。”混混頭子直接笑了出來。既嘲諷又欣喜。他可是慣犯,進局子的次數自己都數不清,知道明朗這樣打算,他心裏鬆快多了。


    到底是學生,手段還是嫩了點兒。


    至於一邊趙文博,今天的恥辱他是徹底記住,他絕不會饒了他!


    趙文博還想掙紮一陣,明朗看了眼混混頭子,那人頓時心領神會,直接接說道:“不走也好,我可是會派人好好伺候您的!”


    趙文博一哆嗦,看了眼四周虎視眈眈的人群,頓時什麽念頭都煙消雲散了。


    ——


    深夜,警察局。


    “警察叔叔,我要自首!”混混頭子拖著腿嘴裏不住哀嚎,特後悔,他怎麽就招惹上了小煞星。


    他一馬當先,趙文博亦步亦趨,心裏惴惴不安,而明朗綴在後麵慢悠悠走著,身上還穿著肥大的藍白色校服,身形也偏瘦弱,一看就是弱不禁風的學生。


    警察一樣眼就看見最後的明朗,眼前一亮,反倒忽略了一邊混混頭子,滿臉橫肉,本來還納悶,看見“老熟人”當即挑起眉頭。


    眉眼擰緊,聲音也沉下去:“又是你!”


    他用腳指頭都能想到這人又幹了什麽好事,不過看他臉上鼻青臉腫,肯定是沒撈著好。


    “警察……叔叔,我要報警。”明朗說著臉上泛起一層薄紅,他實際心理年齡比現在不知道大了多少,這話說出來略羞恥。


    “小同學,不要怕,這裏是警察局,他不敢這麽幹!”看他臉色發紅,警察以為他是憋的害怕的,忍不住鼓勵他。


    明朗將事情始末告訴他,今夜當值的是局裏最富正義感的警員,聽明朗說完狠狠拍了拍桌子,茶水杯都顫了幾顫。


    恰如趙文博現在的心情,他鵪鶉似得縮在邊角,聽明朗一字沒提自己,心裏小小舒了口氣,哪知道明朗突然道:“對了,還有一個主謀。”


    警察還沉浸在憤怒中,沒來得及收斂表情,他銳利的視線下意識鎖定趙文博。


    趙文博心裏一咯噔,臉色刷一下全白,他舉著雙手十分急迫:“不不,不是我!我沒有!”


    他動作幅度太大,警員不覺蹙緊眉,按他以往的經驗,越這樣心裏越虛。


    他剛才還以為這是受害者的同學,哪知道竟然和劉洋是同夥,這會兒看他眼神閃躲,警員越發肯定自己猜測。


    當即板起臉:“這裏可是警察局,我接手的案子沒有八十也有一百,你說謊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趙文博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正要硬著頭皮迴答,劉洋已經忍不住都交代出來:“警官,你也別聽他說了,這小子心黑著呢,要不是我今天有準備怕不是都要栽了,小少爺,你當初可是轉了我整整五萬塊。警官隻要去銀行查查轉賬記錄就知道了。”


    趙文博臉色徹底灰敗。


    劉洋又說:“警官你知道他拿五萬讓我幹什麽嗎?他要我折斷人家的手,自己再跳出來英雄救美,電視劇裏都不敢這麽演!”


    “不,我沒有!”趙文博徹底亂了陣腳,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渴求的望著明朗,語無倫次道:“明朗你最好是不是,我不是故意的!不,我、我從來就沒做過這樣的事,一切都是汙蔑!他誣篾我!”


    男生說著動起手,明朗略一側身躲過去,纖長濃密的眼睫遮住眼底閃動的興味光芒,他抿緊紅豔唇瓣。


    這一幕落進趙文博眼裏,他急迫道:“明朗,我們是同學,你幫幫我,替我說一句啊!好不好?”


    他真是急昏了頭,還以為明朗是以前那副樣子,可以任他揉捏搓扁。


    “不好。”明朗笑著說。


    “趙同學,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我真的很不理解,你為什麽偏偏要跟我過不去?找人在巷子口堵我,還要打折我的手,你還是個人嗎?”


    明朗語氣輕描淡寫,可說出的話卻一字一句都浸透了鮮血,聽得一邊警察都心驚膽戰,偏頭看了眼趙文博,這哪還是十五六的少年,分明就是未來的禍害!


    眼看局麵越發激烈,他主動站出來,對著明朗柔聲說:“這位小同學,我們先做個筆錄,警察叔叔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說完他扭頭,對著趙文博臉色嚴厲道:“你,跟我去做個筆錄。”


    他話音剛落,趙文博已經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他奮力掙紮:“不是!我沒有!我不去做筆錄!我根本就沒做那樣的事!”


    “隻是做個筆錄又不是上刑,既然你沒做就更應該配合,亂嚷嚷什麽,你家長電話多少,報給我。”


    趙文博臉色青紫扭曲,到嘴的話全卡在喉嚨裏,事實怎樣沒人比他更清楚,一股股寒意從腳底湧上心頭。


    趙文博狠狠刮了眼明朗,他大意了!可就算這樣……


    趙文博似乎想到什麽,麵上竟然挑起微笑,胸膛微挺,底氣十足。


    明朗並沒放在心上,轉而挑起嘴角,狀似無意的輕瞥,眼底一抹光翩然擦過。


    想輕飄飄揭過這事,也得看他答不答應!這一世他重生了所以事情後果並不嚴重,可上一世,明朗晦澀視線落在右手上,他整隻右手都被碾碎,粉碎性骨折又並發嚴重的後遺症導致他連筆都握不住,後麵又發生一係列事情,導致他最終輟學。


    最讓他犯嘔的還是趙文博,那時他滿心以為趙文博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他救下自己,甚至在知道趙文博喜歡自己,被他步步緊逼之時曾經愧疚過,現在想來,明朗滿心都是嘔意。


    去他媽的救命恩人!


    明朗驀地闔上眸子,雙手攥握指甲深深陷進手心裏,密密的痛讓他十分清醒。


    不多時,雙方家長都到了。


    “明朗?你個死小子又幹了什麽好事?!我tm天天養你容易嗎?這學你也別上了,趁早出去打工!也給家裏減輕負擔!”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刺耳的聲音直把房頂給掀翻,中間夾雜著大量汙言穢語,警察都聽不下去,沉下臉嗬斥來人:“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孩子還什麽都沒說呢就這樣給他定罪,你這也太過分了!”


    明家元被他說的臉色訕訕,怯懦的閉上嘴,不忘狡辯道:“警官,您看我這也是心急,實在是這孩子忒不讓人省心了,三天兩頭淨出事。”


    說罷他狠狠瞪了眼明朗:“你tm又幹了什麽好事?!快說!”


    明朗默不作聲,隻用扯了扯嘴角勾出一抹諷笑。


    他眼眸也暗下幾度,慢慢垂首,像是被人徹底傷透了心,事情顯而易見,警察也不禁對他生出幾分憐憫,主動站出來解釋。


    明家元聽罷訕訕閉嘴,“那現在怎麽辦?”


    “當然是要解決了,這孩子買兇傷人罪證確鑿,五萬塊都足夠立案——”


    “等等,我是趙文博的父親。”


    儒雅的中年男人剛踏進警局就聽見什麽立案,眉心驟跳,沉穩氣度都散了散,快走幾步一瞬打斷了警察的話。


    “警官您好,我是文博爸爸,我來晚了十分抱歉,這什麽立案不立案的,您說的都是什麽啊?”


    聽見這聲音,明朗驟然抬頭,視線脩忽劃過,又聽見趙文博顛倒黑白的辯解。


    氣氛一瞬凝滯起來。


    連混混頭子都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兒,警察更是一眼看出男人身份,眉頭死死擰著,心知這事是不好辦了。


    對方有權有勢,明朗就是個普通老百姓,他就是有心幫忙這會兒也幫不上了。


    果然,他剛嘀咕沒多久,上司的電話已經打過來,第一句就是問案子,並且立即把他手上案子轉移給其他人。


    明朗看得清楚,從警察接電話開始,他已經錯失了最佳機會,不過他並不慌,瞥了眼男人背後得意洋洋的趙文博,明朗動了動手指。


    明家元不知道其中利害關係,他剛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姓趙的現在可是有把柄被他們攥著,看他穿著打扮漂亮得很,一看就是什麽有錢人,明家元立即動了歪心思。


    “嘿!”他跳出來擋在兩人麵前:“你們家孩子可是買兇傷人了!事情總不能就這麽過去了,萬一野呸!萬一小子落了什麽暗傷,我家裏隻剩下一個女娃,你叫我怎麽活啊?!”


    “滾開!”趙文博直接跳出來,剛才真是憋屈死他了,這人還敢胡亂攀扯,自己做的事都被人攤開在父親麵前,想到後果,他忍不住低下頭死死遮住眼裏恨意。


    都是明朗!要不是他自己怎麽會落得這個下場!


    他有心還要再說幾句,剛開了個頭肩頭一沉:“文博。”


    是父親。


    趙先生拍了拍兒子肩膀:“知道錯了嗎?”


    隻一句就叫他哆嗦身體,緊接著事態急轉直下,趙文博抬手狠狠給了自己一耳光。


    “噗通!”


    他頂著高高腫起的半張臉,膝蓋重重磕在地板上,整個人都顫了顫,臉色慘白。


    趙先生這才將視線提起,轉而和氣地看著明家元,說道:“這位先生,這事確實是我兒子做的錯,他年紀小不懂事,您放他一馬,有什麽條件盡管說,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滿足。”


    明家元一開始嚇了一跳,隨即興奮的漲紅了臉,他一看就知道這男人不是缺錢的主。


    這可真是頭小肥羊,不枉他特意來一趟。


    他抻開手掌,比劃個數字。


    “一口價!”


    “成交。”


    明家元得到錢財才有空關心自己這個親兒子,“明朗,爸爸也是沒辦法,家裏實在太窮了。”


    明朗看著這一幕,心中毫無波瀾甚至有些想笑,前世自己真是豬油蒙了心沙子迷了眼,這麽拙劣的演技都能把他騙住。


    明朗意味深長的瞥了眼男人:“是嗎?”


    他聲音清越,此時刻意壓低嗓音就有一種詭譎感,讓人聽著脊背發涼,像是被什麽兇獸盯住了。


    明家元才牙縫裏擠出僵硬笑容,磕磕絆絆道:“是、是吧。”


    他剛才沒注意,現在才發現這野種好像變了個人似得,明明還是那副不人不鬼的死樣子,就是多出來一股氣質。


    看的人心驚膽戰。


    他艱難的吞了口唾沫:“野,咳你,你跟我迴——”


    明朗正往前走著,突然扭頭,銳利的眸子仿佛鉤子一樣閃著寒芒,明家元頓時毛骨悚然。


    明朗看夠了他這副做派才收迴視線,慢吞吞道:“車子留下,我一會兒迴去。”


    憑什麽!


    明家元差點兒跳起來。


    好啊,這個野種給他點兒顏色就想開染坊。


    明家元擼起袖子就要教訓他,他這人糊塗慣了哪兒管這裏是不是什麽警察局,當即就要動手。


    枯瘦的巴掌高高揚起,一看就是下了猛力,甚至帶起咻咻的破空聲。


    明朗眼都不抬。


    平靜得有些過頭了。


    明家元心裏發虛,總覺得這野種憋著什麽壞,不過他那花生米大的腦子能想出什麽,想不明白就放棄了。


    巴掌還沒落下被人一把攥著,明家元當即怒了,髒話張口就來:“□□-媽——”


    “怎麽?當著我的麵就敢家暴?想吃牢飯了?”


    明家元慫得的縮肩膀,擠出謅媚的笑:“不不不,我那兒敢啊,啊——疼疼疼,您放我一馬,我再也不敢了!”


    警察這才鬆開手,明家元一看,手脖子上一圈青印子,真是狠啊。想到這傷受的緣由,他忍不住瞪了眼小崽子。


    明朗卻抬起臉龐,嘴角提起,翹出笑弧。


    隱隱透出一股邪氣,像老一輩經常說的惡鬼。


    看得明家元心驚膽戰的,大腿直哆嗦,他實在是怕,這事忒邪門了,明朗那野種怎麽會這麽有氣勢!


    明家元倉皇離開。


    明朗迴望了眼警局,再度走了進去,再出來警察對他的目光已經截然不同,甚至帶上了幾分探究。


    明朗毫不在意,甚至提起唇角。


    夜色下少年呈現出一種驚人糜豔,悱惻纏綿的聲線融進夜幕,隱隱浮著層灑脫:“再見。”


    想必這次因為他舉報及時,混混頭子一定會住上大單間,沒個十年八年是別想出來了。那可是整一公斤海-洛-因。


    明朗心情愉悅地想到。


    什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現在就要出口惡氣!前世那麽隱忍最後不還是生生憋屈死了,忍什麽,先爽了再說!


    明朗蹬著自行車,歪歪扭扭地往迴趕。他足足隔了一輩子沒騎這東西,騎起來很生疏,幸而他腿挺長,時不時點地總算適應下,沒一會兒竟也蹬得有模有樣。


    “哼!”


    還沒到家呢,明朗就聽見一聲冷哼。


    他紮好車子,剛進屋就看見地下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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