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氏一聽,立刻轉身離開。


    玉山房隻招禦廚,自己男人也就年輕時候在鎮子上的小店裏切過墩,跟禦廚還有十萬八千裏呐。33yqxs?.??m


    還是換個差不多的地方問吧。


    卻說福滿樓,就是之前暴打許家一行人,因為這件事把許家得罪慘了,店裏的廚子都怕惹禍上身,一個個尋了理由辭職,這家店雖然沒關門但也相差不遠。


    王林氏看了一眼周圍的酒樓,全都坐的滿當當的,就這家福滿樓,裏麵冷清的蒼蠅都不飛。


    “這樣也好,俺男人來了不用幹活就能領錢。”


    想到這,王林氏心中更加熱切。


    門口連個迎客的店小二都沒,王林氏直接來到掌櫃的麵前。


    “掌櫃大哥,恁這還招人不?俺男人以前幹過,切墩配菜掂勺都會。”


    掌櫃的擺了擺手,“大妹子,你瞅瞅我這店裏,幹活的比吃飯的還多,招那麽多人幹嘛?不收了不收了。”


    王林氏心中暗道:找的就是你們這種沒生意的,要是天天忙得跟嘚漏一樣,俺還不幹呐。


    然而好說歹說,掌櫃的就是不答應。


    無奈,王林氏隻好湊近了,壓低聲音說道:“掌櫃大哥,不怕恁笑話,俺是葉家的親戚,葉家主母是俺親姐。”


    說著,王林氏流露出一副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的表情,在她想來,自己姐姐家那麽厲害,連包大人的關係都能搭上,一個酒樓掌櫃還不爭著巴結。


    掌櫃一聽,頓時瞪大眼睛,兩撇胡須一顫一顫。


    他抬起手,顫顫巍巍的指著王林氏,“你說……說什麽?你是葉家的親戚?”


    王林氏一看掌櫃吃驚的模樣,心中大定,暗道:葉家的名號還真是好使。


    “可不是!俺姐家說讓俺男人去玉山房俺都沒去,就想著在恁這幹。”


    掌櫃的頓時紅了眼。


    福滿樓為什麽這麽慘,不就是因為巴結葉家,反而得罪了許家麽。


    東家這幾天不知托了多少關係,都給許家的人跪下了,人家還是揪著不放,非要讓東家家破人亡不可,東家都已經變賣家產準備離開寧江了。


    上一任掌櫃的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被逼的差點懸梁自盡。


    狗日的葉家人,坑了東家一次,還想坑第二次。


    隻見他嘴唇哆嗦著問道:“葉家的?你確定?不是騙我的?”


    王林氏沒有發現掌櫃的異常,還在洋洋得意的說:“俺還騙恁不成?要不是俺男人閑不住,才不讓他出來幹活呐。”


    掌櫃的“嗷”一聲從櫃台裏跳出來,抬手就把鑲著銅邊的玉珠子算盤砸在王林氏腦袋上。


    算盤框子瞬間迸裂,一個個玉珠子嘩啦啦落在地上,清脆叮咚。


    “臭娘們,你葉家把我們害成這樣還不夠,又來害人,他娘的,來人,給我打。”


    福滿樓的打手們正閑著沒事,而且一個個都因為葉家的事心裏憋屈,此時送上門的沙包,哪有放過的道理。


    王林氏頭上挨了一下,這會兒正暈乎乎的呢,看著一群如狼似虎的大漢圍過來,頓時感覺不妙。


    “恁……恁幹啥……”


    說完,又看了一眼外麵路上的行人,她扯著喉嚨大聲喊道:“非禮啊!”


    王林氏嘴上喊著非禮的時候,還不忘拽掉頭上的手帕,扯開胸前的衣服,鄉下老娘們撒潑耍賴的招式嫻熟至極。


    打手頭子上去抽了一巴掌。


    “啐!老娘們,也不撒泡尿看看你那德行,還非禮,你就是扒光了老子也懶得看一眼。”


    說完,打手頭子拽著王林氏的頭發往外走。


    “大家都看看啊,這老娘們說她是葉家的親戚,葉家主母就是她親姐,招搖撞騙騙到我們福滿樓頭上了。”


    王林氏被拽著頭發,腳下一個不穩蹲坐下去,可是不等屁股著地頭上就一陣劇痛,又連忙撐著地站起來,還沒等站穩又被拽著向外,然後再次一個不穩蹲坐下去。


    打手頭子的力氣哪裏是她能反抗的,更何況是被抓著頭發。


    就這樣,被一步步拖下台階,拖到路上。


    “俺沒有騙人,俺真的是葉家的親戚,葉家主母是俺姐,俺親姐。”


    打手頭子得意的笑了,向四周的人說道:“聽見沒,都聽見了吧,她說她是葉家的親戚!”


    聽到“葉家”這兩個字,周圍幾家店全都眼紅了。


    上次大家為了巴結葉家,對著那幾個人一頓暴打,卻沒想到那是許家的人,許家的實力是葉家百倍。


    現在正好,來了個葉家的,正好可以借她討好許家。


    於是,熟悉的場麵又上演了。


    一個個看熱鬧的人衝了過去,對著王林氏拳打腳踢,一邊打還一邊喊出自家的名號。


    有幾個機靈的已經派人去喊官差了。


    而且一再交代,報官的時候一定要讓官差知道是自己家先動手的。


    王林氏看到自己的招數不好使,頓時慌了。


    “別打俺,別打俺,俺是葉家的親戚,葉家家主該喊俺一聲三姐,別打,哎呦……”


    不說還好,這一說更加火上澆油。


    “打她!打的就是葉家的狗!”


    “她自己都承認了,準沒錯,使勁揍!”


    “許少爺,您看到了麽,我們張家給您出氣了!”


    王林氏慘叫連天,可是身上的疼痛反而刺激了她昏昏沉沉的腦瓜子,她終於醒悟過來,葉家非但不是自己的護身符,反而是自己的催命符。


    於是改口道:“俺不是葉家的親戚,各位饒了俺吧,俺就是想騙口飯吃,俺都三天沒吃飯啦。”


    前一秒還雙眼通紅亢奮不已的人們聽了這話頓時索然無味。


    原來是個騙子。


    就是,瞧瞧這穿著,這模樣,根本就是個叫花子。


    哎,沒勁。


    福滿樓的掌櫃心中暗道:管她是不是叫花子,反正打她一頓,足夠向許家表態了。


    於是掌櫃的讓小二從後廚拿了幾個夥計們早飯吃剩下的饅頭。


    “吃吧,吃完趕緊滾!再敢說你是葉家的人,見一次打一次。”


    鼻青臉腫的王林氏連忙磕頭,抓著饅頭就啃。


    不是饅頭有多好吃,而是她怕自己不吃的話又挨揍。


    早上在葉家吃白麵饅頭的時候她還挑三揀四,這會兒幾個雜麵饅頭,還是人家吃剩的,卻吃的津津有味。


    這人呐,就是賤。


    福滿樓掌櫃的看到這一幕,心中也覺得可憐。


    一個討飯的,就是想騙幾口吃的,卻被自己打成那樣,哎,造孽啊。


    於是他又讓小二拿了一筐新饅頭。


    “吃吧,吃完了再走。下次沒飯吃就來這,別去外麵騙人了。”


    “還有,千萬別說你是葉家的親戚,不然被打死了也是活該,記住沒?”


    王林氏把最後一口饅頭咽下去,正準備跑路卻看到一筐新饅頭端了過來,頓時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掌櫃的一看人都餓暈了,於是連忙喝了一口涼水噴在王林氏臉上。


    悠悠轉醒的王林氏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掌櫃那張笑臉。


    “妹子,你這是幾天沒吃飯啦,都餓暈了。來,趕緊吃,趁熱,都吃完了再走。”


    ……


    天擦黑的時候,王林氏偷偷摸摸的來到葉家後門。


    她現在鼻青臉腫,原本想著悄悄迴到院裏,再裝病幾天,等傷好了再說。


    可是後門的門房死活不讓她進,還派人去通知家主。


    葉天信和葉林氏聽說這事,連忙趕了過來。


    王大柱聽說媳婦被人打了,彎腰在院子裏找了一圈,卻一個趁手的東西都沒有,於是撿了一塊石頭用衣服包住,也一溜小跑往後門去。


    “三姐,你這是咋弄的,誰把你打成這樣啊?”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頓時戳在了王林氏的傷口上。


    “還誰把俺打成這樣,還不是恁一家子害的,俺真是瞎了眼,投靠恁這種親戚。”


    這一吼,王林氏頓時感覺肚子裏翻江倒海。


    剛才總共吃了十幾個大饅頭,沒噎死也快撐死了。


    於是,王林氏跪下去,一手撐著地、一手扼著喉嚨幹嘔。


    王大柱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自己婆娘衣冠不整的狼狽相,再看她捂著嘴吐啊吐的樣子,這個樸實的莊稼漢子眼睛都紅了。


    自己婆娘,這是被糟蹋了啊。


    正好王林氏指著葉天信罵道:“恁這一家子沒安好心,恁在外麵得罪了人,讓俺給恁背鍋,讓俺給人家撒氣,俺現在這樣都是恁害的。”


    聽到媳婦說是被葉家害得,王大柱也不問青紅皂白,嗷一嗓子,手中的石頭對著葉天信就砸了過去。


    葉天信腿腳不便,再加上猝不及防,哪能避的開這一下子。


    眼看就要腦漿迸裂,隻聽“嗖”的一聲,然後就是“哎呀”慘叫。


    卻是蕭戰帶著葉依若來了,並且在千鈞一發之間放倒了王大柱。


    雖然沒挨打,可葉天信還是嚇了一身冷汗,隨即氣得頭疼欲裂,“豈有此理!我葉家對你們盡心招待,並無不周之處,不圖你們感激,卻沒想到平白招來怨恨,真是豈有此理!”


    蕭戰走到葉天信身旁,居高臨下的看著王大柱和王林氏,“我爹娘一整天都在家裏,葉家所有人也都閉門不出,怎麽害你了?說吧,在這說不清楚,那咱們就到公堂上去說。”


    王林氏偷偷跑出去的,本來就說不出個理由來,現在一看自己男人也挨打了,頓時也懶得分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蹬著腿開始號喪叫罵。


    “姓葉哩啊恁沒良心啊俺是恁親姐啊恁沒良心啊叫俺害成這樣啊俺還有啥臉活著啊叫俺一頭撞死在這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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