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戰征發了大量的民夫,自然要把這人利用起來。


    比如修路。


    之前蕭戰的管轄範圍隻有一個縣,或者一個郡,即便想修路也隻能修一些鄉村土路。


    畢竟修路不是一人一家的事情,而是雙方甚至多方通力配合才行。


    現在,蕭戰明麵上的管轄範圍有東海郡,以及雲山寺周圍數個郡縣。


    實際上,蕭戰能夠管轄整個青州。


    這就使得他的政令可以覆蓋整個青州,在製定某些政策時根本無需和當地官府商議,直接下命令即可。


    “娘子,為夫第一個計劃就是修築道路網絡,以各個郡城為中心,將整個青州串聯起來。”


    葉依若眼睛一亮,“好啊夫君,真是太好了!如果能把路修起來,我們南北雜貨就能獲得更大的便利。”


    說起這話的時候,葉依若想起了在雲山寺遇到的窯廠。


    就是因為道路的原因,窯廠中生產的各種器具無法運輸出去,傳承上百年的大窯廠,竟然瀕臨破產。


    這就是道路因素。


    陶器、瓷器、磚瓦之類的產品對道路路況要求很高。m.33yqxs?.??m


    稍微有些顛簸,輕則降低效率,重則損壞貨物。


    而葉家新生產的玻璃是比陶器、瓦罐更加精巧的貨物。


    如果不修路,葉家生產的玻璃器皿運輸損壞比例將會居高不下。


    而且,這是一個延續時間非常長的損失。


    逝者如斯,不舍晝夜。


    與之類似的還有其他貨物。


    葉依若舉例說道:“雞蛋、鴨蛋、鵝蛋,這些東西都非常嬌貴,一個是不能磕碰,二個是不能長期儲存。養雞養鴨的農民大都是攢上三五天,湊夠一籮筐就拿到周圍集市上出售。你知道農民們都是怎麽運輸的嗎?”


    蕭戰想了想,最終搖頭。


    他沒有勞作過,也不怎麽參與生產,怎麽會知道這些。


    葉依若歎了口氣說道:“使用手提肩扛的方式,在竹籃裏鋪上一層軟布,或者鋪上一層幹草,然後提著走到縣城、集市。而且走路要格外小心,萬一有個路滑腳軟,一籃子雞蛋要損毀大半。”


    講到這裏,葉依若忍不住說道:“小時候我們家在村裏住,家裏的雞下了蛋就拿到集上賣,有一次奶奶讓娘去賣雞蛋。那天下雨路滑,娘說緩一緩再去,結果挨了奶奶兩巴掌,哭著去的,最後摔倒了,哭著迴來的,到家又挨了爺爺兩巴掌。”


    蕭戰心中一疼,忍不住問道:“後來呢?應該沒事吧。”


    葉依若笑著搖了搖頭,隻是笑容中明顯帶淚。


    “那天娘不知從哪找來了老鼠藥,想喝藥,被我偷偷換成鋸末和碳灰。她喝完藥看到我,又後悔了,連忙出去吐。最後沒死成,一直念叨是菩薩保佑,從那之後就信菩薩了,還帶著我一起拜。”


    蕭戰歎息一聲,“這個路要修,而且要好好修,村村通路,再也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夫君,修路的錢夠麽?”


    “怎麽不夠!”蕭戰哼了一聲,“之前各地的稅賦都要上繳,我現在不打算上繳了,這些錢全都用在青州的建設上,集一州之力建設一個郡一個縣,不是綽綽有餘嗎?”


    蕭戰已經獲封魯王,隻是沒有對外宣布。


    雖然沒有說食邑多少戶,但是以蕭戰的脾氣,怎麽可能把領地上收來的稅賦交給朝廷。


    都是自己截留了。


    這個很正常。


    其他王爺也都是這麽幹的,截留不交已經算良心的了,好歹是自給自足。


    心黑一點的,還要找朝廷要點,補貼自己揮金如土的奢華生活。


    對於朝廷而言,能夠持續不斷提供稅賦的就那麽幾個富庶的大州,其他邊遠窮困的州不但不能給朝廷稅賦,還得年年補貼。


    如果再隔三差五來個水災旱災蝗災兵亂,各種賑災銀子投下去,國庫瞬間見底。


    青州不算邊遠窮困的州,但青州盜匪多如牛毛。


    之前葉家幹殺人越貨的買賣,類似的江洋大盜、綠林賊匪多如牛毛。


    青州遍地響馬絕對不是說說。


    這樣沒有油水的州丟出去,朝廷樂得自在。


    “夫君,修路這事獲得便利最大的就是我們葉家,如果錢不夠,我們葉家也可以出一點。”


    蕭戰笑了笑,“就算錢不夠,也是那些大戶身上拔毛,哪能讓娘子出錢。”


    “大戶?夫君剛剛坑過那些地主鄉紳,又想從他們身上刮油水?這不好吧?他們怎麽會接受?”


    “不,不是地主鄉紳,而是比地主鄉紳更肥更富的人。”


    “還有比地主更有錢的?”


    “怎麽沒有!”


    葉依若想了又想,這天底下最賺錢的就是種地了吧,一畝地一季莊稼就能收三四百斤,晾曬之後就按兩百斤算,一斤新糧五文錢,那就是一千文,折合一兩銀子。


    大地主家裏動輒幾萬畝地,一季莊稼就是幾萬兩銀子,再少也有幾千兩。


    什麽生意比這個更賺?


    “娘子可聽過一句話……農之辛十倍於商,商之利十倍於農。”


    葉依若瞬間領悟,“夫君是要征收商稅?”


    蕭戰點了頭。


    “農民種地,畝產多少,過過稱就知道,就算不過稱,也能從往年的收成中大致推算出來。而商稅不然,行業不同,利潤也不同。有的生意門庭若市,卻利潤微薄,有的生意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沒法一概論述。”


    “那麽夫君打算征收誰的?又打算怎麽征收?”頓了頓,葉依若說道:“如果真要征稅,咱們家可以以身作則,製定規矩的時候不用對咱們自己家例外。”


    蕭戰點了點頭,“當下商稅大致是路上設卡,對過往商旅貨物征收過路稅……”


    話還沒說完,葉依若就憤憤不平的說道:“這個過路稅太招人恨了,之前徐氏宗族跟咱們作對,遍地設卡,專門征收咱們家的過路稅,直接把咱們攪得沒生意了。”


    蕭戰哈哈一笑,“娘子不喜歡,那就取消。”


    “不不不,夫君,你不用對咱們家破例,該怎麽定規矩就怎麽定規矩。”


    “那好,就保留吧。”


    葉依若猶豫許久,欲言又止,最終臉頰羞紅的說道:“要不,還是取消吧,畢竟這是有利於老百姓的事。我這不是為己謀私,而是……是……為民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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