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東京·plan
[柯南]大騙子與小撒謊精（第二部） 作者：十月的秋明菊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二十一
威廉從酒店前台取了房卡，拖著行李箱乘上電梯。他的大腦依舊有些恍惚，在套房的門前反複插卡抽卡了幾分鍾，才發現自己手中的是上班打卡用的證件，而不是房卡。
還真是失態呢，可不能讓艾格尼絲知道。
他苦笑著更換成房卡。從前出差執行任務時，為便於行動，他們總是同住一間套房，她睡大床他睡沙發，就像他在她倫敦那間狹小的公寓留宿時那樣。兩人共事多年，相互之間太過熟悉，住宿方麵也沒什麽好忌諱的。他也完全不介意，反而極其樂意。尤其是待艾格尼絲睡熟後，他還能遠遠地看著她難得乖巧的睡顏。
而今天，他撥通電話邀請艾格尼絲時，卻是衝矢昴接了，說，她讓他自己去住酒店。他一怔，終於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
他是男人，他最了解男人。雖然隻是初見衝矢昴，但從他的一舉一動、一個眼神都可以看出，他喜歡艾格尼絲。除此之外，他的一切，都藏得太深，威廉捉摸不透。至於艾格尼絲的態度，雖然不明朗，但也足夠讓他隱隱不安了。
先前，她喜歡上赤井秀一，也是毫無征兆，但就是喜歡上了。
他有直覺，他擔心的事又發生了。
握著手中的房卡，威廉沉沉地歎了口氣。
又不是他。
艾格尼絲可以繼續喜歡赤井秀一，或者又喜歡上了衝矢昴，但永遠都輪不到他。所幸，他早已習慣不去嫉妒了。
隻要能一直陪伴在艾格尼絲身邊，他不會有任何怨言。
隻要艾格尼絲不棄他而去，一切都還好，還有希望。
他刷開了門，剛踏入房間一步，便聽見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他先是警惕地摸上腋下的配槍，房間濕潤的空氣中，是甜膩過分的熏香，是他不太喜歡的罌粟花香。辨明了這氣味後，他依舊默默取出□□裝上，將槍藏在了沙發坐墊下方。
畢竟，在房中的人，曾經想借艾格尼絲的手殺掉他。多防備幾分並無壞處。
磨砂玻璃後婀娜的輪廓在霧氣中影影綽綽，很快，濕噠噠的腳步聲傳來，華貴的地毯上留下一串暗色的水漬。包裹著浴巾的少女旋亮了室內的台燈，柔軟的橙光照亮了她還濕潤著的、掛著一簾水珠的肩膀和鎖骨。
威廉鎮靜地移開目光，打開手提電腦在沙發上開始辦公。對艾格尼絲說的倫敦事務清閑自然是謊話，即使他全年無休，郵箱依舊是塞得滿滿的。即使如此，他也不想去請助手或秘書。他想成為艾格尼絲眼中最無法取代的下屬，他拒絕讓任何人在工作上與他分一杯羹。
“嗯？boss現在開始直接聯係你了？”
少女嘴角擒笑，倚靠在沙發的扶手上，饒有趣味地看著屏幕中用著暗語的郵件。
“他現在信任你勝過姐姐嘛。”
威廉“啪”地一聲闔上電腦，示意埃維莉娜管好自己的眼睛。
“你來日本做什麽？”
他單刀直入，不準備同她繞彎子。連他預定的酒店，她都擅自提前入住了，看來，今日在米花百貨發生的所有事情，她都知曉。
埃維莉娜隻是輕笑，從容地解下圍在身上的浴巾，拈起落在地毯上的蕾絲內衣，不緊不慢地將黑色的肩帶緩緩拉過白淨的手臂。見威廉不為所動，她挽起濕潤而微卷的長發，刻意將仍蒙著水珠的脊背暴露在他麵前，停了手，暗示讓他來幫忙。
威廉依舊不領情。
“你不應該出現在日本。”
“先幫我扣上嘛——”
埃維莉娜嬌嗔地拉長了尾音，好似在責怪他不解風情。出於禮貌，威廉隻好將手提電腦擱置一旁，像完成什麽例行任務般，幫她扣上了內衣的搭扣，沒有任何一絲多餘的動作。
“真是的，先前明明是你主動，我還以為你挺喜歡我的——原來你是那種翻床不認人的類型呢。”
“抱歉，但我認為你可以自己動手。”
無視她做作的嗔怪，威廉淡淡地接道。他承認埃維莉娜的確有很多吸引人的地方，若她存心要勾引人，一個嬌美的笑就能讓大部分男人繳械投降。然而，在他眼中，她大概也就隻有她那張臉可以看。
和艾格尼絲一模一樣的臉。
“不就是背著你偷偷跟來了麽？至於生氣麽？威廉你還真是小氣呢——”
聽出威廉話語中的抵觸情緒，埃維莉娜撅噘嘴。
“不要以為隻有你一個關注日本的新聞啊，我也很關心姐姐的。”
“若你真的關心她，就請不要再輕易露麵了。”
威廉的語氣依舊冷硬。一個本該死去的、不存在的人，還在不留餘力地給自己找存在感，不考慮身份暴露的後果——這讓他很不滿。自從那次在倫敦利物浦街辦案時相遇後，埃維莉娜一直藏身在倫敦，每日就喝喝英式下午茶，養養腹部的槍傷，沒什麽大動作。他原以為她已經安分下來了，但如今她出現在東京，他便知道，因為在電視上看到了疑似赤井秀一的男人，她又按捺不住了。
在他看來，在赤井秀一和艾格尼絲的事情上，埃維莉娜的態度太過不成熟。就像不滿十歲的孩童霸道而蠻橫地護著一整塊她根本吃不完的櫻桃餡餅，絲毫不顧全大局，幼稚至極。
“威廉好兇哦。”
聽出威廉話中的指責意味，埃維莉娜湊上前，雙手捧起他的臉，正對上他淡漠的眼神。
“如果不是那個赤井秀一成天像蒼蠅一樣圍著姐姐轉，我也不會輕易露麵。上次麗思卡爾頓酒店的事，rum已經說過我了，你就體諒一下我嘛——”
她撒嬌般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試探著輕啄了一下，威廉反應很快地一手握住她的肩保持兩人之間的距離。埃維莉娜卻不罷休，徑直環住他的脖頸咬他的下唇，趁著他因疼痛而皺眉時主動將小舌送入他的口中，與他的舌頭糾纏翻攪。意識到不暫時配合她今晚什麽事情都無法解決，威廉草草地敷衍了這個吻，並在她的手攀上他的領帶時態度堅決地握住了她手腕，意思是到此為止。
“那就請學會一下適可而止。赤井秀一已經死了，艾格尼絲也對我沒興趣。所以，你可以迴去了。”
威廉語調平淡地下了逐客令。
平日，對任何人，他都能笑臉相迎。但對著埃維莉娜，有時他根本笑不出來。埃維莉娜的確是個很聰明的人，但在赤井秀一和艾格尼絲的事情上，她總是顧此失彼，例如，上次在麗思卡爾頓酒店發生的一攤子爛事。
他認為埃維莉娜應該更加謹慎行事——她假死的事情一旦暴露，所有計劃便付之流水，根本無法挽迴。
“赤井秀一已經死了？”
撞了冷壁的埃維莉娜眸子一沉，甩開他的手，神色倨傲地嘲笑了聲。
“不。赤井秀一沒死，他就是衝矢昴。”
誒？
威廉難以置信地看向埃維莉娜。見他變了神色，埃維莉娜揚揚眉，繞過他在沙發上坐下，修長的雙腿交疊出優雅的弧度。
赤井秀一沒死？他就是衝矢昴？
“怎麽，很驚訝麽？”
單手托腮，她的嘴角勾起慵懶的笑。威廉卻立即嗅到了危險的意味，臉色瞬間變得沉冷。
“你又在計劃什麽？”
雖然這個突然而至的消息讓他一時心亂如麻，但他暫時沒精力理會赤井秀一是如何死裏逃生的。目前最應該擔心的是，埃維莉娜也在東京——他不相信她不會去找赤井秀一麻煩。
——愛走極端、控製欲極強、高度以自我為中心。就像上次的麗思卡爾頓事件一樣，若不出威廉所料，她又在計劃什麽出格的事——
“嘛，你想阻止我麽？太遲了。”
麵對威廉冷冰冰的質問，埃維莉娜一挑眉，笑得更為燦爛。
“東西已經寄出去了，現在大概快要送達了。”
“你是給艾格尼絲還是赤井秀一寄了東西？”
威廉立即撈過搭在沙發上的大衣，想著，若是現在趕去工藤宅，說不定還能趕在這份快遞被拆包之前截下——
“都不是哦。”
埃維莉娜見他這反應，笑出了聲。門開了一半的威廉頓住了腳步，詫異之餘覺得她簡直不可理喻。
不是艾格尼絲，不是赤井秀一，她難道還想要其他人知道她的存在？
“——你知不知道在計劃之前，你的身份不能輕易暴露？”
“知道呀。隻是，赤井秀一讓我覺得非常礙眼，一想到他我就覺得有根刺紮在心上，所以，還是讓他死透了好。”
埃維莉娜這幾句話說得輕飄飄的，威廉卻聽來如墜冰窟。
“你別緊張呀。我隱姓埋名這麽多年，有被發現過麽？寄的是匿名包裹——那家夥雖然腦子也挺好使，但想順著包裹查到我，還為時太早。”
“......你寄出去了什麽？”
“嗯......一點也不想告訴你呢。總之，我不會傷害姐姐啦。”
埃維莉娜莞爾一笑，威廉卻被激怒了。
“你已經在傷害她了！”
對於現在的艾格尼絲來說，傷害赤井秀一，就是在傷害她，沒有任何區別。
但埃維莉娜就是不明白。
見威廉少見地失了紳士的儀態，埃維莉娜深感有趣般一歪頭。
“呐，我們還能不能好好合作了？”
“若你繼續如此魯莽行事，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那就請容許我單方麵終止合作。”
強壓下胸腔中的急躁與不安，威廉看向埃維莉娜暗色的瞳子。他很清楚，他根本不喜歡埃維莉娜，反之亦然。若不是埃維莉娜找不到第二個人給她的計劃上雙保險，她也不會糾纏上他。
埃維莉娜卻是冷笑一聲，表示威脅無效。
“單方麵終止合作？威廉·蒙巴頓，雖然我隱藏身份這麽多年，最終是為了姐姐——但你最好別自認為可以用這個來威脅我。”
她欺身上前，握住他襯衫的肩線，將他往後一推，意思是他隨時可以離開。
“你現在可以轉身就走，我不攔你——至於姐姐將來會怎樣，你也管不著了。”
她夜色的眸子中是滿滿的挑釁，威廉知道自己被看透了。
他一開始就沒想過要終止兩人之間的合作，埃維莉娜也很清楚這一點。他們早就在一條船上了，中途放棄合作，最終牽連到的，將會是艾格尼絲。
而且，如果沒有埃維莉娜，他的所有計劃都無法實施——
於是，他深吸了一口氣，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見他權衡好了得失，埃維莉娜也伸手扶正了他的臉龐，輕輕吻上他的雙唇。他見她滿意地嘴角微勾，就像馴服了一隻寵物後的饜足。
“呐，這才乖嘛。”
她牽起他的手，將他拽向裏間柔軟的大床。威廉依舊冷靜地拉開領帶上端的結，不緊不慢地將襯衫的紐扣一顆一顆解開。麵前的少女從前方環抱住他，笑顏如花地依偎在他懷中，手從襯衫下擺探入，撫摸他緊實的腰線和脊背，在他頸間悶悶地笑著。
“以後都要乖乖聽我的話哦。”
他埋頭，親吻她的發旋，以示應允。
是的，隻要是為了艾格尼絲，他什麽都能做。
即使不得不與她刀刃相向。
即使會被她記恨一輩子。
他也會永遠守護她。
不惜任何代價。
威廉從酒店前台取了房卡，拖著行李箱乘上電梯。他的大腦依舊有些恍惚，在套房的門前反複插卡抽卡了幾分鍾，才發現自己手中的是上班打卡用的證件，而不是房卡。
還真是失態呢，可不能讓艾格尼絲知道。
他苦笑著更換成房卡。從前出差執行任務時，為便於行動，他們總是同住一間套房，她睡大床他睡沙發，就像他在她倫敦那間狹小的公寓留宿時那樣。兩人共事多年，相互之間太過熟悉，住宿方麵也沒什麽好忌諱的。他也完全不介意，反而極其樂意。尤其是待艾格尼絲睡熟後，他還能遠遠地看著她難得乖巧的睡顏。
而今天，他撥通電話邀請艾格尼絲時，卻是衝矢昴接了，說，她讓他自己去住酒店。他一怔，終於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
他是男人，他最了解男人。雖然隻是初見衝矢昴，但從他的一舉一動、一個眼神都可以看出，他喜歡艾格尼絲。除此之外，他的一切，都藏得太深，威廉捉摸不透。至於艾格尼絲的態度，雖然不明朗，但也足夠讓他隱隱不安了。
先前，她喜歡上赤井秀一，也是毫無征兆，但就是喜歡上了。
他有直覺，他擔心的事又發生了。
握著手中的房卡，威廉沉沉地歎了口氣。
又不是他。
艾格尼絲可以繼續喜歡赤井秀一，或者又喜歡上了衝矢昴，但永遠都輪不到他。所幸，他早已習慣不去嫉妒了。
隻要能一直陪伴在艾格尼絲身邊，他不會有任何怨言。
隻要艾格尼絲不棄他而去，一切都還好，還有希望。
他刷開了門，剛踏入房間一步，便聽見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他先是警惕地摸上腋下的配槍，房間濕潤的空氣中，是甜膩過分的熏香，是他不太喜歡的罌粟花香。辨明了這氣味後，他依舊默默取出□□裝上，將槍藏在了沙發坐墊下方。
畢竟，在房中的人，曾經想借艾格尼絲的手殺掉他。多防備幾分並無壞處。
磨砂玻璃後婀娜的輪廓在霧氣中影影綽綽，很快，濕噠噠的腳步聲傳來，華貴的地毯上留下一串暗色的水漬。包裹著浴巾的少女旋亮了室內的台燈，柔軟的橙光照亮了她還濕潤著的、掛著一簾水珠的肩膀和鎖骨。
威廉鎮靜地移開目光，打開手提電腦在沙發上開始辦公。對艾格尼絲說的倫敦事務清閑自然是謊話，即使他全年無休，郵箱依舊是塞得滿滿的。即使如此，他也不想去請助手或秘書。他想成為艾格尼絲眼中最無法取代的下屬，他拒絕讓任何人在工作上與他分一杯羹。
“嗯？boss現在開始直接聯係你了？”
少女嘴角擒笑，倚靠在沙發的扶手上，饒有趣味地看著屏幕中用著暗語的郵件。
“他現在信任你勝過姐姐嘛。”
威廉“啪”地一聲闔上電腦，示意埃維莉娜管好自己的眼睛。
“你來日本做什麽？”
他單刀直入，不準備同她繞彎子。連他預定的酒店，她都擅自提前入住了，看來，今日在米花百貨發生的所有事情，她都知曉。
埃維莉娜隻是輕笑，從容地解下圍在身上的浴巾，拈起落在地毯上的蕾絲內衣，不緊不慢地將黑色的肩帶緩緩拉過白淨的手臂。見威廉不為所動，她挽起濕潤而微卷的長發，刻意將仍蒙著水珠的脊背暴露在他麵前，停了手，暗示讓他來幫忙。
威廉依舊不領情。
“你不應該出現在日本。”
“先幫我扣上嘛——”
埃維莉娜嬌嗔地拉長了尾音，好似在責怪他不解風情。出於禮貌，威廉隻好將手提電腦擱置一旁，像完成什麽例行任務般，幫她扣上了內衣的搭扣，沒有任何一絲多餘的動作。
“真是的，先前明明是你主動，我還以為你挺喜歡我的——原來你是那種翻床不認人的類型呢。”
“抱歉，但我認為你可以自己動手。”
無視她做作的嗔怪，威廉淡淡地接道。他承認埃維莉娜的確有很多吸引人的地方，若她存心要勾引人，一個嬌美的笑就能讓大部分男人繳械投降。然而，在他眼中，她大概也就隻有她那張臉可以看。
和艾格尼絲一模一樣的臉。
“不就是背著你偷偷跟來了麽？至於生氣麽？威廉你還真是小氣呢——”
聽出威廉話語中的抵觸情緒，埃維莉娜撅噘嘴。
“不要以為隻有你一個關注日本的新聞啊，我也很關心姐姐的。”
“若你真的關心她，就請不要再輕易露麵了。”
威廉的語氣依舊冷硬。一個本該死去的、不存在的人，還在不留餘力地給自己找存在感，不考慮身份暴露的後果——這讓他很不滿。自從那次在倫敦利物浦街辦案時相遇後，埃維莉娜一直藏身在倫敦，每日就喝喝英式下午茶，養養腹部的槍傷，沒什麽大動作。他原以為她已經安分下來了，但如今她出現在東京，他便知道，因為在電視上看到了疑似赤井秀一的男人，她又按捺不住了。
在他看來，在赤井秀一和艾格尼絲的事情上，埃維莉娜的態度太過不成熟。就像不滿十歲的孩童霸道而蠻橫地護著一整塊她根本吃不完的櫻桃餡餅，絲毫不顧全大局，幼稚至極。
“威廉好兇哦。”
聽出威廉話中的指責意味，埃維莉娜湊上前，雙手捧起他的臉，正對上他淡漠的眼神。
“如果不是那個赤井秀一成天像蒼蠅一樣圍著姐姐轉，我也不會輕易露麵。上次麗思卡爾頓酒店的事，rum已經說過我了，你就體諒一下我嘛——”
她撒嬌般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試探著輕啄了一下，威廉反應很快地一手握住她的肩保持兩人之間的距離。埃維莉娜卻不罷休，徑直環住他的脖頸咬他的下唇，趁著他因疼痛而皺眉時主動將小舌送入他的口中，與他的舌頭糾纏翻攪。意識到不暫時配合她今晚什麽事情都無法解決，威廉草草地敷衍了這個吻，並在她的手攀上他的領帶時態度堅決地握住了她手腕，意思是到此為止。
“那就請學會一下適可而止。赤井秀一已經死了，艾格尼絲也對我沒興趣。所以，你可以迴去了。”
威廉語調平淡地下了逐客令。
平日，對任何人，他都能笑臉相迎。但對著埃維莉娜，有時他根本笑不出來。埃維莉娜的確是個很聰明的人，但在赤井秀一和艾格尼絲的事情上，她總是顧此失彼，例如，上次在麗思卡爾頓酒店發生的一攤子爛事。
他認為埃維莉娜應該更加謹慎行事——她假死的事情一旦暴露，所有計劃便付之流水，根本無法挽迴。
“赤井秀一已經死了？”
撞了冷壁的埃維莉娜眸子一沉，甩開他的手，神色倨傲地嘲笑了聲。
“不。赤井秀一沒死，他就是衝矢昴。”
誒？
威廉難以置信地看向埃維莉娜。見他變了神色，埃維莉娜揚揚眉，繞過他在沙發上坐下，修長的雙腿交疊出優雅的弧度。
赤井秀一沒死？他就是衝矢昴？
“怎麽，很驚訝麽？”
單手托腮，她的嘴角勾起慵懶的笑。威廉卻立即嗅到了危險的意味，臉色瞬間變得沉冷。
“你又在計劃什麽？”
雖然這個突然而至的消息讓他一時心亂如麻，但他暫時沒精力理會赤井秀一是如何死裏逃生的。目前最應該擔心的是，埃維莉娜也在東京——他不相信她不會去找赤井秀一麻煩。
——愛走極端、控製欲極強、高度以自我為中心。就像上次的麗思卡爾頓事件一樣，若不出威廉所料，她又在計劃什麽出格的事——
“嘛，你想阻止我麽？太遲了。”
麵對威廉冷冰冰的質問，埃維莉娜一挑眉，笑得更為燦爛。
“東西已經寄出去了，現在大概快要送達了。”
“你是給艾格尼絲還是赤井秀一寄了東西？”
威廉立即撈過搭在沙發上的大衣，想著，若是現在趕去工藤宅，說不定還能趕在這份快遞被拆包之前截下——
“都不是哦。”
埃維莉娜見他這反應，笑出了聲。門開了一半的威廉頓住了腳步，詫異之餘覺得她簡直不可理喻。
不是艾格尼絲，不是赤井秀一，她難道還想要其他人知道她的存在？
“——你知不知道在計劃之前，你的身份不能輕易暴露？”
“知道呀。隻是，赤井秀一讓我覺得非常礙眼，一想到他我就覺得有根刺紮在心上，所以，還是讓他死透了好。”
埃維莉娜這幾句話說得輕飄飄的，威廉卻聽來如墜冰窟。
“你別緊張呀。我隱姓埋名這麽多年，有被發現過麽？寄的是匿名包裹——那家夥雖然腦子也挺好使，但想順著包裹查到我，還為時太早。”
“......你寄出去了什麽？”
“嗯......一點也不想告訴你呢。總之，我不會傷害姐姐啦。”
埃維莉娜莞爾一笑，威廉卻被激怒了。
“你已經在傷害她了！”
對於現在的艾格尼絲來說，傷害赤井秀一，就是在傷害她，沒有任何區別。
但埃維莉娜就是不明白。
見威廉少見地失了紳士的儀態，埃維莉娜深感有趣般一歪頭。
“呐，我們還能不能好好合作了？”
“若你繼續如此魯莽行事，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那就請容許我單方麵終止合作。”
強壓下胸腔中的急躁與不安，威廉看向埃維莉娜暗色的瞳子。他很清楚，他根本不喜歡埃維莉娜，反之亦然。若不是埃維莉娜找不到第二個人給她的計劃上雙保險，她也不會糾纏上他。
埃維莉娜卻是冷笑一聲，表示威脅無效。
“單方麵終止合作？威廉·蒙巴頓，雖然我隱藏身份這麽多年，最終是為了姐姐——但你最好別自認為可以用這個來威脅我。”
她欺身上前，握住他襯衫的肩線，將他往後一推，意思是他隨時可以離開。
“你現在可以轉身就走，我不攔你——至於姐姐將來會怎樣，你也管不著了。”
她夜色的眸子中是滿滿的挑釁，威廉知道自己被看透了。
他一開始就沒想過要終止兩人之間的合作，埃維莉娜也很清楚這一點。他們早就在一條船上了，中途放棄合作，最終牽連到的，將會是艾格尼絲。
而且，如果沒有埃維莉娜，他的所有計劃都無法實施——
於是，他深吸了一口氣，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見他權衡好了得失，埃維莉娜也伸手扶正了他的臉龐，輕輕吻上他的雙唇。他見她滿意地嘴角微勾，就像馴服了一隻寵物後的饜足。
“呐，這才乖嘛。”
她牽起他的手，將他拽向裏間柔軟的大床。威廉依舊冷靜地拉開領帶上端的結，不緊不慢地將襯衫的紐扣一顆一顆解開。麵前的少女從前方環抱住他，笑顏如花地依偎在他懷中，手從襯衫下擺探入，撫摸他緊實的腰線和脊背，在他頸間悶悶地笑著。
“以後都要乖乖聽我的話哦。”
他埋頭，親吻她的發旋，以示應允。
是的，隻要是為了艾格尼絲，他什麽都能做。
即使不得不與她刀刃相向。
即使會被她記恨一輩子。
他也會永遠守護她。
不惜任何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