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電光火石之間,驀然衝來一團極光,爆裂的一聲將徐文得震身到地。


    鏘鏘鏘——


    徐文得尾椎似是被擊碎般,鑽心剜骨地疼痛蔓延而上。他眼前一片模糊,手中長鞭散在一旁。


    鏘鏘鏘——


    是兵器相擊的聲音。徐文得狼狽地坐在地上,努力伸手著地,支撐著自己不倒,嘴中卻是溢出一口鮮血:“咳咳咳咳咳”


    模模糊糊間,徐文得見著一個白衣少年衣袂隨風而飄,墨發飛舞,他身前身後兩側皆是長得極為相似的水祟。聽著這聲咳嗽,那白衣少年出訣的速度猛地一慢,颯地一聲,他一轉身,左肩處登時被其中一個水祟撕出了道血口!


    “文得!”


    徐良得咬牙,顧不及肩上的傷,眼見著身後的水祟即刻又要從右後方躥上來,他忍痛隨手從袖間拋出一個幽蘭色的錦囊,道:“空鞘,出!”


    話音剛路,登時半空中的幽蘭錦囊炸破出道極白的強光,下一秒一柄長劍破空而出。徐良得急忙操著空鞘,化作一道白光,側身一躲,急忙閃到其中一個水祟的身後,嘩地一聲,用力擊進了那水祟身中!


    “啊啊啊!”


    淒厲地慘叫迸發而出,徐良得左頰帶著點滴血跡,右手執劍,森然地立在那水祟身後見著它身形漸漸形成一團黑水留在地上,泛起陣陣滋滋白煙。


    “阿姊!!!”


    對立而站的水祟驀然潰然倒地,目光怔忡地看向剛才那團黑水消失之處,愣了不出三秒,即刻狠狠地抬頭,兇狠地目光像是要化作萬千小刃穿透徐良得。


    原本猙獰的臉此刻更顯可怖,她眉毛倒吊,就在徐良得皺眉欲出手時,她頓時咬牙切齒地道了句“臭道士,你給我等著!”說罷也化作一團黑水浸入在地中,消失不見。


    水祟遁走,卻在徐良得意料之中,他沉沉地看著空地,待聽到身後一陣輕微地挪動聲後才算是想起什麽,迴過身去。這一動作竟是牽扯到剛才的傷口,鮮紅地血像是朵朵盛開的話,妖冶而肆意,浸染在潔白的道袍上。


    徐良得額間冒出細細冷汗,他來不及先做處置,反倒徑直走至那蒼白病懨的少年身邊,關切道:“你怎麽在這裏?”


    徐文得低垂著頭,看不透聽到神情。聞言不語。


    徐良得深吸一口氣,抬了抬首,隨後再次垂首問道:“你告訴我,今日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你差點——”


    那句“你差點就要死在水祟之手”徐良得還未說出口,原本垂首不言的徐文得卻猛地抬頭,躥起身,一雙眼睛通紅如血,下一瞬就歇斯底裏道:


    “我差點怎麽?我差點怎麽?你告訴我啊!你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嗬,我還想問那被世人追捧上天的徐道長你怎麽也會在這裏!剛才、就在剛才我明明馬上就可以把那個水祟給殺了!我馬上就可以將它殺了!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殺了那個水祟的人就會是我!徐良得你為什麽要出現!為什麽?你告訴我為什麽啊!”


    徐文得本是慘白如紙的臉,因言辭激烈而爭得通紅。他說得激動,喘息極大,恨恨地對準徐良得啐了口:


    “你不要貓哭耗子假慈悲!萬人敬仰的徐道長!你看看你呀!多麽假慈善!虛偽!惡心!如果從前不是你的存在,我會被父親冷落唾棄麽?明明、明明我也可以受萬人敬仰立於高山之巔,偏偏每次你都將屬於我的東西給搶走!”


    “不歸宗掌門親傳弟子如此,父親重視如此,現在我想除一個水祟竟都會被扣上你的名頭!徐良得你告訴我!你憑什麽?!剛才我分明可以親手殺了那水祟,那樣救民之譽就是我的!是你!是你!搶走了我的東西!都到現在了還在我麵前裝什麽好人!”


    說到了憤懣極點,徐文得冷眼微挑,將徐良得錯愕的神情盡收眼點,他咳了一陣,冷笑著指向徐良得正在滴答滴答滴血的臂膀:


    “這,就是你又準備拿出去炫耀的資本,對麽?嗬嗬,好一個為民的徐大道長。而今擊殺一個小小水祟,竟也要奪兄弟所功了!”


    徐良得的手臂傷口被風吹得生疼。


    水祟指甲漆黑而長,被其撕傷,傷口即會潰爛蔓延,雖道僅僅是運功療傷就可將其治好,可疼痛之感恍如剔骨療傷。其療程之慢,處理起來極為麻煩。遇熱則癢,遇冷則痛,風霜雨打時若還未長好則又會另生膿瘡。


    徐良得此時隻覺自己半條胳膊算是要廢了,他卻不及管顧,隻一味地呆呆地反複咀嚼徐文得的話,默了半晌竟是不自禁地輕輕低頭,喃喃道:“水祟有兩個”


    “達之,你會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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