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站在屋裏,屋內到處都充斥著她未曾謀麵的夫君痕跡,他牆頭上的小短弓、一套被淘汰下來的盔甲……


    總覺得,她像是融入了別人的生活中一樣。


    晚間,她穿著嫁衣躺在床上,睡不著,床底有響動,立刻就想到了老鼠,她自然是不怕的,當即就蹲下身舉著燭台要去嚇它,嚇跑了她好睡覺,明日再捉它。


    燭光照耀下,床底兩本書卷沾了一層灰。


    她伸手將其夠了出來,裹著書卷的布帛精美,將書卷抽出打開一看。


    香肩畢露的美豔小人,正伸著光滑的大腿去勾那閉眸的和尚!


    她眨眨眼,轟得紅了臉將書卷扔了出去,卷軸滾動,直直開到門口,大大小小的人兒,或騎、或貼、或露,上演了一出出「全武行」。


    長安城安興坊綠柳巷最裏麵的房屋,有幾個人陸續**而入,腳步輕緩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房門被有節奏的敲響,蘇清月的表兄李欽瀚將門打開側身讓那幾人進來,不悅道:「你們怎麽來了?萬一被人發現怎麽辦?」


    為首之人道:「也不知金吾衛哪裏來的消息,抄了我們的一個窩點,到你這暫避。」


    李欽瀚不想因為他們暴露自己,可人都進來了,再說這些沒有意義,便道:「最近行事都小心些。」


    「嗯,」幾個人或坐或站將屋子堵得滿滿登登,為首問向李欽瀚,「你不是說有辦法讓蘇清月,往鎮遠侯世子書房中放證據,可聯係上她了?」


    李欽瀚提起這事氣道:「我與蘇清月的事應是被人發現了,她身邊婢女久不找我不說,蘇相還派人來了一次,將屬於蘇清月的東西都搜刮走了。」


    「一張紙都沒留下?」


    「沒有。」


    「那豈不是沒有辦法證明蘇清月與你有染了!?」為首之人握拳,皺眉道,「你這裏失敗了,我們本想趁鎮遠侯府結陰親抹黑他們,也失敗了。」


    「鎮遠侯府怎麽這麽難弄,晦氣!」


    李欽瀚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麽意義,當務之急是尋找辦法將罪證送進鎮遠侯府,萬一耽誤了三皇子的大業,你們和我,沒一個能有好下場。」


    為首之人冷笑,「鎮遠侯府現在鐵桶一隻,怎麽送?就連送進去的菜,都有人檢查,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倒是說的容易,當初和三皇子連連保證自己能負責這事的時候呢?」


    「你!」


    「我什麽?你要是和蘇清月行事小心些,別弄出孩子來,叫人家發現,咱們計謀豈有不成之理?」


    「那你們抹黑鎮遠侯府成功了?現在滿長安人,你去問,誰信他們家叛國了?」


    兩人互相指責,半晌齊齊收聲,李欽瀚發狠道:「不能等棺槨送來,太被動了,墨城那裏已經有動作了,我們什麽都沒做,隻怕不好交差,如今我們隻能朝金吾衛下手了,籠絡一個,在搜府的時候,讓他趁機將東西扔府上!」


    次日,太極殿上,果真有人提議,西北遲遲沒有消息傳來,調查緩慢可見沒有有力證據,不如搜查鎮遠侯府,興許證據就在府中。


    不說此言一出見不得鎮遠侯府好的人如何落井下石,聖上一股氣憋在胸口,冷眼旁觀他們在這件事情上的作為。


    蘇相、太子……他接連看過一位位朝中重臣,最後定到滿臉不耐煩的王玄瑰臉上,這才氣性稍減。


    聖上如何在心中盤算,王玄瑰不知,他被吵得腦仁疼,下了朝不理會聖上身邊的宦官,徑自往宮外走去,卻被他母親陸國太妃身邊的嬤嬤攔住了去路。


    「殿下,娘娘相召。」


    王玄瑰全當沒瞧見她,那嬤嬤又道:「殿下何苦為難奴,娘娘說了,今日殿下不去的話,她就跟聖上提議,她出宮去殿下府上住。」


    他倏地停下步子,用看向死人的目光看向嬤嬤。


    嬤嬤早已經習慣,腰一彎,「殿下請。」


    王玄瑰咬緊牙關,半晌才開口:「好,本王就去看看,她又要弄出什麽幺蛾子來。」


    陸國太妃今年剛過了四十歲生辰,風情萬種,鬢邊一朵芙蓉花嬌豔欲滴,作為先皇時期寵冠六宮的妃嬪,她無疑是美麗的。


    此時她一個人自顧自下著圍棋,似是對王玄瑰來晚的懲罰似的,並不理他,想讓他在廊下一直站著。


    可王玄瑰已經不是幼時無法反抗的稚童了,他眼神一掃,周邊打算攔他的人便退了下去,大步邁進屋子,不委屈自己地坐在了太妃對麵,手一伸,棋盤上的棋子就被弄亂了。


    「太妃叫本王來何事?」


    陸國太妃隨手端起一旁的琥珀酒飲了一口,用通知的口吻道:「崔家嫡女我觀不錯,母族是青陽崔家,家中出過三任宰相,如今兄長在長安任職,還有一位舅父就在金吾衛中,我替你求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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