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簡直離譜。


    衛宴沒有陪著秦王失落,很快告辭離開。


    他繞到容疏醫館門口看了一眼。


    排隊的人已經排到了門外,容疏正在側頭帶著笑意,溫柔地和一個小姑娘說著什麽。


    衛宴騎在馬上,隻是瞥了一眼,便覺心滿意足。


    而容疏,根本沒有注意到他。


    衛宴迴去之後,先把別的事情都推到一邊,先查容疏舊衣失竊的事情。


    他把整件事情複盤一下,覺得這件事情,很可能和容萱有關係。


    從派人監視容疏,到故意跟容疏說話拖延時間……容萱嫌疑最大。


    徐雲主動請纓:“大人,讓屬下去查。屬下上次去,已經把容國公府後院摸清楚了。”


    “去吧,小心行事,切莫打草驚蛇。”衛宴眼中閃過一抹冷厲之色。


    他不知道容萱想要對容疏做什麽,但是一旦他查清楚,絕對會十倍、百倍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晚上,衛宴去找容疏。


    隻是他這次馬失前蹄。


    從來翻牆跨院,如履平地的衛宴,這次卻“棋逢對手”。


    他剛跳上圍牆,院子裏就響起了慘烈的鵝叫聲。


    “嘎嘎嘎嘎嘎——”


    那尖銳的聲音,好像從耳邊進去,貫穿衛宴的天靈感,又直衝雲霄。


    怎麽會有大鵝這麽可怕的東西!


    衛宴想起來,這大鵝好像是別人送給容疏的謝禮,思思不讓宰殺。


    前幾天他來,大鵝沒什麽動靜,是那會兒還水土不服?


    總之,這會兒鵝兄弟精神抖擻,聲音高亢,差點把衛宴從牆頭上驚下來。


    衛宴豈能讓一隻鵝嚇到?


    他知道這玩意兒看門護院,又極具攻擊性,所以做好了準備。


    跳下圍牆之後,他把厚厚的繡春刀拿在手中舞著。


    但是不敢抽刀。


    ——隻能嚇唬,不能見血,因為鵝兄有後台。


    思思的寵物,誰敢動?


    容疏已經聽到聲音出來,提著燈籠站在門口,看見衛宴如臨大敵鬥鵝的情景,忍不住大笑起來。


    衛宴尷尬不已,忙快步跑到她身邊。


    大鵝還窮追不舍,幾乎要攆進屋裏來。


    容疏關了門,這才把它關在門外。


    “這鵝,怎麽這麽兇?”


    容疏一本正經地道:“因為它知恥而後勇。”


    “嗯?”


    “它在家的時候,東西被人偷了,受到了刺激。”容疏胡說八道,“所以今日捉賊,才格外賣力。”


    衛宴被她的樣子逗笑,也認真地道:“多謝阿疏解惑。”


    容疏實在繃不住笑,笑倒在他肩頭,“讓你半夜偷偷摸摸,看你以後敢不敢了。”


    別說,大鵝看門,比阿鬥靠譜多了。


    衛宴坐下,喝著容疏給他衝的溫熱的蜜水,忍不住道:“真好喝。”


    “是患者送我的槐花蜜。我讓月兒去他家買了幾罐,一會兒你走的時候帶一罐兒。”


    “剩下的作嫁妝?”衛宴逗她。


    “嫁妝?想得美。”容疏啐了他一口,“這麽好的姑娘都給了你,還想要什麽嫁妝?”


    衛宴:“阿疏所言甚是。”


    容疏笑得趴到桌上,得意洋洋地挑眉道,“我就知道你今日會來。”


    “為什麽?”


    “你不放心唄,怕家裏再招賊。”


    在事情沒有查個水落石出之前,衛宴都不會放心的。


    “你沒來之前,我等你閑得無聊,你猜我在幹什麽?”


    “看書?”


    “不對。”容疏也不賣關子,“我在數錢!”


    她現在,可是個十足的小富婆了。


    第235章 果然是容萱


    容疏數數自己現在的銀子,有七八萬兩之巨。


    當然,主要還是容正夫妻給的。


    衛宴,富婆有飯飯,你餓不餓?


    容疏扒拉著手指,一點點算自己的家底,絲毫不避諱衛宴。


    衛宴看著她心滿意足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勾起。


    如果銀子能買來她的快樂,那他以後給她賺很多銀子。


    容疏炫耀過後道:“你有我銀子多嗎?”


    衛宴忙認輸:“沒有,絕對沒有。”


    “正好,你胃不好。”容疏自言自語地道。


    衛宴:???


    怎麽說著銀子,又說到他的胃上了?


    他可是好好吃藥了,為了可以陪伴她五十年!


    “軟飯好吃不傷胃。”容疏竊笑。


    衛宴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你個促狹鬼兒!”


    他見容疏拿起針線戳疑似蓋頭的東西,覺得內心無比滿足。


    他把今日去見王瑾,麵聖以及遇到秦王這些事情,都告訴了容疏。


    ——夫妻一體,他什麽事情都不想瞞著容疏。


    而且容疏很聰明,有些他沒察覺到的細微之處,說不定容疏會有所發現。


    容疏:“啊?皇上怎麽疑神疑鬼的。”


    就秦王那種人能謀反?


    那她覺得她也能。


    而且她也覺得,肯定是她那幺蛾子娘,出爾反爾,“無意”中透露了行蹤。


    人走了,卻還讓人魂牽夢縈,大概能極好地滿足她的虛榮心理。


    “我也覺得秦王謀反可能性也不大,”衛宴道,“但是皇上說得也對。楚王出事,齊王也麵臨危機,坐收漁人之利的……”


    “還有可能是燕王啊!”容疏覺得自己太聰明了。


    衛宴卻道:“燕王,不太可能。”


    “為什麽?”


    “因為燕王剛自己開府,還沒有那樣的實力。”


    “那或許,還可能是別的沒封王的皇子?可能性好像也不大哈。”容疏摸著下巴自言自語。


    這麽說來,確實秦王的可能性最大。


    “你上次說,去大相國寺查,那皇上是懷疑,他和國師有關係?”容疏又問。


    “嗯。”衛宴道,“但是原本皇上對國師,非常信賴。”


    可見這種信賴,其實也並不是一成不變的。


    “確實信賴。”容疏撇撇嘴。


    她想起了皇上讓國師相看自己,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禍國殃民的女人。


    容疏覺得自己像一件被打量的物品,現在想起來也覺得不舒服。


    朝廷裏的事情,容疏想也想不明白。


    “我今晚在這裏睡吧。”衛宴道。


    他看向了炕桌。


    容疏還沒說話,阿鬥“嗷嗚”一聲跳起來。


    不行,它抗議!


    誰知道衛宴晚上會弄什麽小動作?


    上次撞到腦袋,它可疼了好幾天。


    衛宴罵道:“看家護院沒有你,這會兒有你了!”


    廢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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