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多鐸和那十個穿著皮裙、披著粉色貂皮披風的江南美女在一起夜夜笙歌後,他縱欲無度,連豫親王府中使用的茶杯、桌椅等物件上都繪製著不可描述的圖畫,和《金瓶梅》裏的插圖一樣,都是春宮圖、仕女圖或*圖。一周後,多鐸的身體感覺被掏空了,他開始發燒、嘔吐、怕冷,經常裹著棉被瑟瑟發抖,而那十個穿著皮裙、披著粉色貂皮披風的江南美女紛紛臉上長滿紅色丘疹,開始發高燒,相貌是否駭人,嚇得多鐸慌忙大叫道:“來人呐!快!快把她們關進廂房!快宣太醫進府!快叫宓貴人來服侍本王!”管家得令,帶人照辦。


    多鐸抱著宓貴人瑟瑟發抖道:“宓宓,本王可能染病了,想想還是你最好!你以後不要離開本王。”


    “放心吧,王爺,我永遠都在身邊,直到海枯石爛,天崩地裂。”宓貴人抱緊多鐸道。


    太醫、禦醫來了幾撥,診斷結果如出一轍,太醫們紛紛搖頭歎息道:“王爺得的這是天花和梅毒,不治之症,老夫無能為力,無能為力……”


    “本王早就想到了這種病……哈哈哈……竟然中獎了!哈哈哈……”多鐸仰天長笑道。


    “王爺,這種病雖然無藥可救,但是最好不要情緒過於激動,大悲大喜都可能加重病情惡化啊!”老太醫語重心長叮囑道。


    “知道了。你再去看看那些江南女子吧。”多鐸抬手指著那邊關押著十個江南美女的廂房道。


    管家帶著太醫、禦醫們走過去那邊廂房,取出鑰匙,打開關押著那十個穿著皮裙、披著粉色貂皮披風的江南美女的廂房。


    太醫、禦醫們給關押著的那十個江南美女看過後,紛紛驚駭萬分。太醫、禦醫們發現那十個江南美女已經病入膏肓,她們全身上下都是紅色皰疹,皰疹多被她們抓爛,黃色的積液流的全身都是,她們個個高燒不退,廂房裏散發著一股腥臭味。那十個江南美女生命已經奄奄一息,將不久於人世。


    為首的老太醫走到多鐸麵前,搖搖頭稟報道:“王爺,那些女子已經病入膏肓,即將死去。”


    “太醫,本王就是感覺偶爾腰酸背痛,手腳無力,有時怕冷,其它都感覺還好。太醫,既然這天花和梅毒無藥可治,那可有藥物可以延緩本王生命?本王還有心願未了,還不想就這麽走了。”多鐸問道。


    “北京城有一些地方術士煉製的紅丸、黃丸丹藥,可以試試。其它也沒有辦法了。老臣告退。”說罷,太醫、禦醫們一起退下。


    一日,多鐸突然準備騎馬射箭,剛一騎上馬,還沒坐穩,就開始頭暈眼花手打顫,差點栽倒,立馬下來歇著。


    “王爺,快點服藥,這些紅丸是北京城方士用多種草藥熬製而成,百金一丸,臣妾特地派人在外麵搜羅的。來,快服下!”說罷,在一邊服侍多鐸的宓貴人將一顆紅丸給多鐸喝水喂下,然後多鐸閉眼睡下。


    晚上,多鐸醒來。宓貴人趕緊湊過去床邊坐下問道:“王爺,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宓宓,吃了那紅丸感覺全身火熱火熱的,舒服多了。躺一天了,我想出去走走。”多鐸慢慢爬起來道。


    “好的,我扶你去院中散散心。”說罷,宓貴人慢慢扶起多鐸起床,走去王府花園。


    多鐸和宓貴人在院中長廊裏看雪和月亮,多鐸將身邊的她挽進自己的懷中,輕嗅著她的發香,靜靜地憑欄望月,兩行清淚緩緩流下。


    “宓宓,本王的頭發……嗚嗚嗚……”多鐸突然嚎啕大哭起來道。


    宓貴人看過去,多鐸手上抓著一小撮白發,抬頭一看多鐸所有的頭發全白了,如園中的積雪一般發著雪白的寒光,宓貴人的心頓時揪了一下,眼淚情不自禁流下來。多鐸臉上也浮現出幾個蠶豆樣的紅色皰疹,宓貴人慢慢伸出手心疼地碰了一下,慌忙縮迴手,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濕了眼眶。


    微風輕輕拂過雪地,吹過長廊,吹進宓貴人的領口,她合了合風衣,嘴角抽搐了一下。


    宓貴人抱著多鐸哭著吟唱著漢代的《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多鐸擁吻著宓貴人道。


    寂靜的雪夜,寂靜的積雪和月光,溫馨的擁吻,溫情的漢樂府,在雪光熒熒、月光皎皎中交融。


    我和劉戍將軍從宣城迴來複命後,聽順治帝福臨說豫親王多鐸竟然一連兩周沒有上早朝,實在覺得匪夷所思。


    “皇上,依臣之見,會不會天下剛剛平定,這豫親王加官晉爵不久會不會太過於享樂了?這樣下去,長此以往,他整個人就會廢掉!”我笑道。


    “皇上,臣以外豫親王會不會是病了?豫親王過去可是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虎將,自律性極強。皇上要不要過去豫親王府看看他?”劉戍疑惑道。


    “唉!這哪行!君王給臣下探病有違體統,亂了尊卑!前些天攝政王多爾袞親信還說多爾袞身體染疾,臥病在家休息,竟然有人建議朕去給多爾袞看病!朕一口否決了!這成何體統嘛?!”順治帝福臨踱步嚴厲譴責道。


    “皇上,要不這樣?我和國師帶著一些宣城特產一起過去豫親王府探望探望他,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劉戍笑道。


    “愛卿呐,你和老師過去自然可以。但切不可以朕的名義,豫親王的二哥正是朝堂上的攝政王多爾袞,人家看著朕呢!明白嗎?”順治帝福臨望著劉戍義正嚴辭道。說罷,雙手放在背後,走到門口望著滿地積雪陷入沉思。


    “皇上,我明白!”劉戍迴道。


    第二天,我和劉戍一起帶著一批上好的宣城宣紙、黃山毛峰和徽派月餅過去豫親王府,探望多鐸將軍。


    “你好,豫親王在府上嗎?!我是國師九州居士,這位是護國大將軍劉戍。我們剛才安徽宣城辦案迴來,給豫親王帶了一些禮物。勞煩通報一聲。”我看見一個領著幾個家丁丫鬟的中年仆人問道。


    “喔!原來是大將軍和國師駕到,有失遠迎!有失遠迎!我是豫親王府的管家,二位裏麵請!”那管家一邊招唿我和劉戍去裏邊正廳坐下,一邊招唿下人,“來人呐!看茶!”


    我和劉戍在豫親王府正廳入座後,丫鬟們很快端上來茶果糕點。管家和我們一起坐下來喝茶,丫鬟們戰戰兢兢、低著頭分站兩邊。


    “來!喝茶!喝茶!”管家一邊招唿我們用茶,一邊自己端起茶盞喝起來,卻遲遲未提多鐸將軍。


    過了片刻,我和劉戍將軍都覺得事有蹊蹺,我向劉戍將軍使了一個眼神。劉戍點頭迴應,然後望著管家笑著問道:“我們這次在宣城看見一個遊醫,號稱天下疑難雜症,風邪骨裂,無可不治。這次將那神醫帶迴宮中錄為禦醫。那遊醫還治好了皇上奶娘的淤積多年的眼疾。因為宮中人事太過複雜,那遊醫實在無法忍受宮中太醫們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生活,決定放棄太醫一職,迴歸鄉野。算算時辰,我們也該迴去將軍府為他踐行、送送他了!既然豫親王不在府上,我們也不便叨擾各位!”說罷,劉戍和我前後起身準備離開。


    正當我們快邁出門檻那一霎那,那管家帶著所有丫鬟“噗咚”一聲跪下哽咽道:“大將軍,您可否留下您家神醫為我家王爺也看看病?!王爺……王爺他……”那管家說著說著,眼淚忍不住落下來。


    我們趕緊停下,我心想:“果然不出所料,事有蹊蹺!”


    劉戍迴身,雙手扶起那管家,關切道:“我和多鐸將軍同朝為將,一起殺賊,你快說多鐸將軍怎麽了?!他怎麽了?!”


    我也急切問道:“管家,豫親王是不是病了?他在哪裏?!快帶我們去看看!!”


    管家抹抹眼淚道:“我家王爺一生神武,所向披靡……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沒想到天妒英才,他……他快死了……”


    “他在哪?你快帶我去看看他!”我拉著那管家的手臂道。


    “你們……隨我來!”說罷,那管家領著我和劉戍穿過院子裏的假山、廂房和長廊,來到椒房。


    那管家敲敲椒房的房門道:“王爺,國師和大將軍過來看您了,要不要見?”


    “不見,不見!你讓他們迴去吧!迴去吧……”椒房裏麵傳出多鐸的聲音,卻遲遲沒有人開門。


    “二位,實在不好意思,王爺不想見二位!老奴也沒有辦法,二位請迴吧!”那管家彎腰行禮、攤開手掌送客道。


    “多鐸,我知道一生戰功赫赫!大丈夫不可因為一點小病就避不見客!天下沒有什麽大病,我們的從宣城帶迴了神醫,你要不要試試?!”我跳了起來大叫道。


    “大詩人,勞你費心了!哈哈哈……本王得的是不治之症,我二哥調來了宮中最好的禦醫,他們都束手無策!你又能有什麽辦法呢?!”多鐸苦笑道。


    “不管能不能治?!你我也有同袍之誼,能不能讓我和大將軍看看你?”我大叫道。


    “好吧!既然你們要如此堅持,我就見見你們!”說罷,椒房的房門慢慢打開了,宓貴人伴隨裏麵一股清香撲麵而來。


    “國師、大將軍,二位裏麵請!”宓貴人彎腰行禮道。


    “謝謝!有勞了!”我和劉戍一齊道。


    當我們走進椒房,我們目瞪口呆。眼前骨瘦如柴、白發蒼蒼、須發稀疏的多鐸臉上掛著一層白色的麵紗,他正斜倚著臥榻望著我們,誰能想到眼前這位即將油盡燈枯的白發老人就是過去一鼓作氣攻克北京、平等江南的多鐸將軍呢。雙眼無神的多鐸滿頭黃豆大小的汗珠看的讓人心疼,他努力用雙手支撐起身體,卻感覺力不從心,最後用右手扶著腰斜靠著。


    我們走到多鐸麵前慢慢坐下,透過多鐸臉上那層白色麵紗,我可以隱隱約約看見一些紅色的大丘疹、大水泡,有的已經變成紫黑色。


    宓貴人一邊從保溫桶裏倒熱水進去水盆,擰幹熱水盆裏的毛巾,給多鐸擦幹,一邊給多鐸揉揉肩膀。


    還沒等我們開口,多鐸望著我們,伸手從頭上抓了一把頭發遞給我們,微微笑道:“大詩人,大將軍,謝謝你們了!勞你們費心來看望本王!可能本王一生殺孽太多,如今報應來了。宮中所有禦醫都來看過本王,他們一致認為本王得了世上罕見的梅毒和天花,所有禦醫都束手無策,二哥一怒之下還殺了幾個禦醫。你看……”


    “將軍,怎麽會這樣呢?怎麽會……”我望著多鐸手裏抓下來的那一小撮稀疏的白發哽咽道。


    “難怪將軍骨肉如柴,原來是染了梅毒!”劉戍將軍感慨道,“將軍一生英雄,為何在女人麵前不能把持呐?唉……”


    “嘿嘿嘿……大將軍見笑了!外麵一些流言蜚語也說本王縱欲過度,其實是本王罪孽深重,天地神佛特來收我罷了。本王一開始也歇斯底裏,無法接受,多聽幾次那些禦醫的診斷結果,本王也漸漸釋然了。人都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其實都沒有什麽,本王來到這個世界的使命已經完成了。隻可惜不能守著宓貴人一直到老了……”多鐸望著宓貴人微笑道,臉上溢出幸福的笑容,仿佛王府雪地上折射的暖洋洋的陽光一樣。


    “王爺,不管上蒼是否眷顧我們,這輩子有你,就值了。我愛你,你愛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風景,猶如我們一起騎馬踏過的花香,一起撐傘看過的彩虹,一起花前月下聽過的蟲唱……未來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會陪伴在你身邊,直到你笑著離開這個世界。”宓貴人緊緊握著多鐸的手深情告白道。


    “所以說,大詩人,大將軍,你們也不用煞費苦心了,本王無懼生死。倒是你們最要緊,你們也要珍惜眼前人,多陪陪家人放放紙鳶,爬爬山,遊遊泳!本王戎馬半生,刀裏來,槍裏去,錯過了很多很多,直到人生最後一刻,本王才知道什麽最可貴!”多鐸稍稍用力握著宓貴人的手,深情款款望著她笑道。


    看著多鐸和宓貴人在人生即將別離之際如此恩愛,我的眼眶濕潤了。我一邊說著“豫親王,我們改天再來看你!”一邊拉著劉戍的手往外走。


    “大詩人,大將軍,謝謝你們了!”多鐸大聲道。


    “九州兄,你怎麽就這樣把我也拉出來了?!我還沒問他怎麽染上了梅毒和天花呢!”劉戍將軍一邊走一邊抱怨道。


    “逍遙兄,這花柳病有什麽好問的?十有八九都是妓女傳染的唄!剛才,那種情景………你好意思當著人家小兩口問嗎?”我攤開手掌無奈道,“豫親王這次是兇多吉少、迴天乏術了!甭說是禦醫!天王老子下凡恐怕都沒有辦法,我們就不要再在那東扯西扯了!沒意思!”


    “唉……九州兄,依你之見,你說這個堂堂大清帝國豫親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怎麽會墮落到染上花柳病呢?!駕!”劉戍拉了一下韁繩,騎馬道。


    “駕!逍遙兄,眾所周知,豫親王多鐸在大清帝國入關初期權力鬥爭、統一戰爭中表現得謹言慎行、所向披靡,卓越成就的戰功讓他一度得到文武百官的信任,本來他助他二哥攝政王多爾袞平定天下、掌權後,他也可以高枕無憂,走上人生巔峰。肥水不流外人田,攝政王多爾袞也一再嘉獎多鐸,賦予他太多特權和財富。但是啊,這權力可以賦予一個人力量,也可以把一個人嬌慣得一無是處。沒有監管的放縱,讓久戰沙場的多鐸開始放飛自我。咎莫大於欲得,當他的欲望不能得到節製,便會放棄人生長遠目標,隻貪圖眼前的短暫快樂。我聽說皇上賞賜給他的美人,他全盤接受,一顆心貪婪無度猶如脫韁的野馬,再也沒有約束,得了那花柳病也情有可原!”我勒緊韁繩,騎馬笑道。


    “九州兄,你說會不會是皇上開始對多鐸下手了?!”劉戍將軍突然驚道。


    “籲……”我們紛紛停下馬。劉戍這一語驚醒夢中人,我望著劉戍一言不發,內心五味雜陳,卻又不知道哪裏不對。


    “嗬嗬嗬……逍遙兄,你想多了吧!這掉腦袋的話可不能亂說!想那豫親王多鐸春風得意,在溫柔鄉裏夜夜笙歌,日日縱欲,長醉不醒也在情理之中。”我嗬嗬樂道。


    “咦?九州兄,你發現沒有?今天在椒房隻看見宓貴人,並沒有皇上賞賜給他的美女。我在想,問題會不會出現在這些美女身上?”劉戍手托下巴疑惑道。


    “對啊!逍遙兄,我們趕緊迴去!駕!駕……”說罷,我和劉戍火速騎馬趕迴去。我們剛進王府,正準備問時,那管家帶著家丁們抬著十個穿著皮裙、披著粉色貂皮披風、滿臉皰疹、浮腫難堪的女子出來。


    “國師,大將軍怎麽迴來了?!還有什麽事嗎?王爺現在需要靜養,不便反複打擾!”管家望著我們疑惑道。


    “管家,這些女子是?”我拉著管家,指著那十個女子問道。


    “喔!這些都是皇上令鼇少保送給我家王爺的江南美女,她們都很不幸,被王爺傳染了天花和梅毒,都死了。唉……我正打算去火化她們呢!”管家搖搖頭歎息道。


    “不對啊,若是豫親王傳染她們天花和梅毒,那宓貴人怎麽沒有感染這天花和梅毒?”我豎起食指,搖搖手指疑惑道。


    “對啊!九州兄,你這話說到點子上了!問題就出在這些江南女子身上才對!走……”劉戍恍然大悟道。


    說罷,我和劉戍一起跑進王府,趕去椒房。


    “唉!國師!大將軍……”管家從後麵跟過來道。


    我們來到椒房敲開門,直接開門見山道:“王爺,你最近可與宓貴人同房過?!”


    “最近一周沒有。前三周都和宓宓在一起,第二周開始就天天泡在皇上賞賜的江南美女中間,然後發現本王有了天花和梅毒,並傳給了那十個江南美女,如今她們都發病死了。”多鐸悲痛道。


    “不對!王爺!不是你把天花和梅毒傳給那十位江南美女,而是她們傳給了王爺,所以她們今天今發病死了。若王爺傳給她們十人天花和梅毒病毒,那麽宓貴人現在應該也有天花和梅毒,可是宓貴人現在健健康康,沒有一絲異樣!”我望著多鐸和宓貴人義正嚴辭道。


    “大詩人,你的意思是……”多鐸握著宓貴人的手驚恐地望著我說。


    “是皇上……”我冷冷地脫口而出道。


    “不會吧,福臨才剛剛成年,還是個孩子。這麽毒辣的計策,他想的出,也做不成吧。”宓貴人為順治帝福臨開解道。


    “不然就是皇後娘娘指使人做的,不可能這麽巧,賞賜給你的江南美女都帶有天花和梅毒。”我分析道。


    “唉……若真如此!那我二哥也兇多吉少了……”多鐸握拳捶榻道。


    “有刺客!”突然椒房外麵有衛兵大喊道,一群衛兵迅速追去。


    我們慌忙開門,椒房門口有人放著一個白色木盒,然後一個黑衣人飛簷走壁,飛出去,已來不及去追。


    “王爺,有個黑衣人送來一個白色木盒。”管家稟告道。


    “裝神弄鬼!幫忙打開看看!”多鐸笑道,披著大衣,在宓貴人攙扶下站起來,走過來。


    管家輕輕蹲下來,躡手躡腳慢慢打開那白色木盒,從裏麵取出一件上麵印著無數銅錢圖案的深藍色壽衣,左右拉開那件壽衣道:“王爺,一件壽衣!”


    “他媽的!欺人太甚!咳……咳……咳……”多鐸怒氣衝天,漲紅著臉,連連咳嗽道,他用手捂著嘴巴一看,竟然咳出了一口鮮血。麵色蒼白的多鐸突然手腳冰涼,腳一滑,昏厥過去。宓貴人一把摟住多鐸,慢慢蹲下身子。


    “額頭高燒!急火攻心!”我一摸多鐸額頭大驚道。


    “快拿清*來!”宓貴人望著管家道。


    管家慌慌張張跑進椒房,將裝有清*的小金瓶子取來遞給宓貴人。


    宓貴人打開木塞,從那小金瓶子裏倒出三顆金丸,接過管家手中的水杯,喂多鐸服下三顆金丸清*。


    多鐸服下那三顆金丸清*後,立馬狂瀉不止,褲子還沒脫就唿啦啦不斷,宓貴人和管家一時慌慌張張,不知所措。宓貴人感覺推開我、劉戍和管家,扶豫親王進了椒房,關上門,幫多鐸脫褲子清理穢物。


    “宓貴人,宓貴人!王爺怎麽樣了?怎麽樣了……”我們在椒房門口一邊敲門,一邊急切問道。


    我們把耳朵湊到門上聽聽裏麵動靜,隻有一陣陣“唿啦啦……唿啦啦……”腹瀉聲。骨瘦如柴的豫親王多鐸一連腹瀉了十多次,終於撒手人寰離開了這個痛苦的人世。


    “王爺,王爺………嗚嗚嗚……王爺……嗚嗚嗚……”宓貴人在椒房裏抱著多鐸嗚嗚咽咽哭起來,聲音很是淒慘。


    我們慌慌張張用身子撞開門,一股刺鼻的臭味撲麵而來。我們捂著嘴跑進去,豫親王多鐸死在一片腹瀉穢物中。


    原來鼇拜的人早打聽到宓貴人在京城方士那邊買紅丸、金丸,於是派人殺了那方士,再讓人冒充那方士,將金丸換成了強力瀉藥賣給了宓貴人。多鐸體內本來就服用了好幾天用藥材熬製的補藥紅丸,加上強力瀉藥,體內水火交融,一寒一熱正相衝突,一瀉千裏,加上梅毒病毒已讓多鐸體力極度透支,一連腹瀉十幾次讓他嚴重脫水而死。大清帝國的醫療條件落後,人在脫水之後,既沒有抗生素來遏製腸道感染,也沒有生理鹽水可以補充,腹瀉這麽多次,使多鐸的身體跌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我望著多鐸死去的身體,心想“唉……本以為天下平定、當了王爺就可以快活人生、為所欲為,不成想樂極生悲,無底線的縱欲享樂成了他荒唐人生的終止符。一代英雄,就這樣走了。唉……這結局也太憋屈了。”


    多鐸死了,眾人前去豫親王府吊唁。


    劉戍小聲歎息道:“常言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世界就是一麵鏡子,你善待這個世界,世界就會善待你。你惡意對待世界,世界也會惡意對待你。王爺還是殺人殺太多了,唉……希望你下一世,做一個大善人,廣施恩德,長壽長久!”


    我拭淚感慨道:“你一生英偉,戰功赫赫,仿佛太陽一般光芒萬丈。如今死於花柳病,本性使然,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也算遂了自己心願。”


    額哲哭道:“善惡若無報,乾坤必有私。安達一路走好!窩闊賢安達,拖都安達,王爺在黃泉路上了,你們要接好他!”


    攝政王多爾袞哽咽道:“嗚唿哀哉!吾弟長逝!嗚唿哀哉!唯大英雄真本色,是真名士自風流……你們十一個女子一起下去陪他吧!”


    宓貴人跪行到攝政王多爾袞麵前,拽著多爾袞的袍子哀求道:“攝政王開恩呐!臣妾實在不知道怎麽迴事?!是外麵那十個穿著皮裙、披著粉色貂皮披風的江南美女,她們害得王爺啊!你看她們早已滿臉水痘,浮腫難堪,我若有病,我也那樣了呀!”


    攝政王多爾袞一腳踢開宓貴人咆哮道:“不要說了,你也要成為多鐸的陪葬品!因為你犯了縱容之罪!罪加一等!”


    “攝政王,臣妾冤枉啊……嗚嗚嗚……臣妾冤枉啊!”宓貴人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苦苦哀求道。


    攝政王多爾袞拔出劍怒吼道:“這十個女子是誰送給我三弟的?!”


    “啟稟攝政王,是鼇拜鼇少保送來的,說是皇後娘娘對豫親王的封賞。”豫親王府一個侍衛稟告道。


    “啊!啊……不可能!”多爾袞咆哮道,一劍砍了那個稟告的侍衛,騎馬衝出去,一路狂奔,獨自一人來到皇家獵場。


    赤霄劍中神龍再次出現,赤龍劉邦盤旋在半空,遊動著龍須語重心長道:“攝政王,你是一代宅心仁厚的君主,平天下,複漢製,算得上人傑!但你要知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孝莊皇後母子可與之共患難,而難與人共享樂。她已經布局在誅殺你們兄弟,你再不想個辦法金蟬脫殼,你就會成為下一個多鐸!”


    “就憑孝莊和福臨想滅我!白日做夢!不可能!大清帝國都在本王掌控之中!金鑾殿上本王翻雲覆雨,隻手遮天!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多爾袞咆哮道。


    “攝政王,這個世界,有什麽不可能?!攝政王智慧過人,豈不聞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嚐膽,百二秦川終屬楚;有誌者,事竟成,破釜沉舟,三千越甲可吞吳。這幾夜沒有赤龍找你了吧!因為誅仙山的連城絕已經死了!你醒醒吧!”說罷,赤龍化作一道紅光飛進赤霄劍。


    “啊!為什麽!為什麽……啊……”多爾袞一聲咆哮,握著赤霄劍縱身一躍,淩空起舞,瞬間皇家獵場上空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一條紅龍從赤霄劍中疾速飛出,那條赤龍飛到閃電中咆哮了一下,變成一道紅光從多爾袞的天靈蓋直飛進他體內,多爾袞身子晃了一下,晃過神來全身開始燃燒起來,多爾袞體內流動著無限熱量,百穴貫通,整個人仿佛噴發的火山一樣能量無限,多爾袞心中怒火若火山一樣爆發,火紅的眼中燃起殺氣騰騰的烈焰。多爾袞舉起赤霄劍淩空起舞,時而上下翻飛,時而踏著樹梢極速狂奔,他不斷揮劍,一股股強大的劍氣像一束束激光炮一樣不斷擊出,擊中的大樹紛紛隨著一陣陣“轟隆隆”爆炸聲瞬間爆裂燃燒、應聲倒地。皇家獵場傳出一陣陣爆炸聲和撕心裂肺的咆哮聲,久久迴蕩,蕩氣迴腸,聽著讓人心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詩仙劍神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詩意天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詩意天涯並收藏詩仙劍神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