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陰沉的天氣終於迎來了一場大雨,勢如磅礴,大有下一晚上的趨勢。


    a城很少有這麽大的雨,而且持續了這麽久。


    冬天終究是要過去了,這場雨之後就是春天了。


    隻是不知,對於傅之棟來說,這春天是否溫暖。


    簡然站在簡氏大樓門口,傾盆大雨拍打在大理石地麵上,濺起的水滴不少都落在了簡然的褲腳上,她在等著江曆城順路接她,約好了今晚一起去江曆城家吃晚飯。


    看著眼前的這場大雨,隱約想起那日競標前請那5個員工吃飯時也是雨天,傅文筵還親自送傘下來,似乎這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其實細細想來,不過短短半年多,倒真是驗證了物是人非和時過境遷。


    那時啊,滿腦子都是拿下競標,那些全力備戰標書的日子,現在想來還真是純粹又滿足。心無旁騖,盡力而為應該就是那時的寫照了。


    如今一路走來,卻是大不相同了,丟了競標反倒成了好事,也鏟除了秘書處的心猿意馬之人。隻是不知那時的傅氏贏了競標忙著慶祝的時候,可會想到會有如今的一天。


    也許傅文筵說的沒錯,傅之棟是咎由自取,畢竟他的每一個決定都是自己做出的,沒有人逼他,但是不得不說,傅文筵的老謀深算,從最開始的發現桌上的東西被人動過之後,就布下了如此大的局。


    先是揪出內鬼,然後讓輿論譴責傅氏的勝之不武,傅氏被迫不得不將地蓋上了圖書館,然後利用簡氏股票的下跌將那些無所事事的老員工股票收迴到手中,再賣給了傅之棟,傅之棟競標成功用於建造圖書館的資金就已經吃緊,麵對低價股份心動不已,隻得貸款購買,可是銀行早就讓傅文筵先一步打好了招唿,這貸款,傅之棟定是無功而返,他隻得動了偷工減料的心思。


    早就如今現狀的,是傅之棟,更是傅文筵。他一步步的設計,一步步的讓傅之棟掉入圈套,可謂算的分毫不差。


    究竟是他善於心計,還是對傅之棟了如指掌?


    恐怕都有吧,傅文筵決心要讓傅氏垮掉,那麽傅氏垮掉就隻是早晚的問題了。


    思及此,簡然甚至覺得傅之棟是如此的可憐,就仿佛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傅文筵宰割。


    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若是傅之棟沒有用那些下三濫的計謀,怎麽會從競標開始就中了傅文筵的圈套?而且他千不該萬不該挪用了用於建造圖書館的資金。


    這是坑害人民的事情,他真是糊塗啊。


    為了爭強好勝,動了這種念頭,實在是糊塗。


    不過,索性塌的早,越晚事情就越大。


    簡然望著雨幕發呆,江曆城的車遲遲沒有來。


    眨眼之間,一把傘撐在自己頭頂,而始作俑者在自己麵前站定。


    簡然視線所及是略有褶皺的白襯衫和一件黑色的西服,同樣得體,身材同樣高大,但是簡然知道,此人不是傅文筵。


    視線上移,下巴上略有胡茬,有些狼狽和憔悴。曾經總是掛著溫潤笑意的臉上,此刻也是麵無表情,耐人尋味。


    站在麵前的,居然是傅之棟。


    簡然沒有想到傅之棟此時會出現在這裏,按道理,他應該是被請去喝茶的,不過倒是也,有傅國康在,他斷不會遭受太多的不適,看這略帶憔悴的模樣,想必,昨夜也是過得艱辛的。


    養尊處優的傅家長子,何曾有如今這般狼狽景象。


    大雨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簡然站在屋簷下,傅之棟站在雨幕中,兩人久久沒有開口。


    簡然不知傅之棟此般舉動是何意,不敢貿然開口。


    傅之棟一時衝動走了過來,如今也不知該如何開口。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雨水濺濕了傅之棟的西裝褲角,簡然微不可微的歎了口氣。


    不論如何,此時傅之棟是在為自己撐傘的,即使,自己並不需要。


    簡然還是率先開口了,語氣淡淡,連表情也似有似無。


    “去看過受傷的工人了嗎?”


    傅之棟似乎驚訝於簡然說的話。


    作為競爭對手,沒有冷嘲熱諷還這般關心,讓人覺得不懷好意,但是,簡然是真心的在問的。


    不論公司之間如何鬥爭,如何用盡手段,受傷的工人都是無辜的,他們何錯之有?


    傅之棟似乎是斟酌了片刻才開口,“看過了,輕微腦震蕩和腿有幾處骨折。”


    索性沒有性命安危,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簡然沒有再開口,場麵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簡然不知傅之棟此番站在簡氏門口究竟是何用意,也不知他此時撐傘冒雨前來找到自己,究竟所為何事。


    原以為傅之棟會開口講明,可是直到他的司機找了過來,似乎是有記者知道了他們的行蹤,正在往過趕,他才離開。


    離開時什麽也沒說,隻是將手裏黑色的雨傘交到簡然的手裏,自己就著司機的傘,一起離開。


    就這樣不知緣由的來,然後什麽都沒說的走。


    簡然甚至覺得有片刻的恍惚,傅之棟的到來究竟是不是一場幻覺?


    可是手裏握著的雨傘又真真切切的證明他來過。


    似乎,傅之棟有些不一樣了,可是究竟是哪裏不一樣,簡然說不上來。至少,這次簡然沒有看到那副溫潤的笑臉,但是狼狽不堪的傅之棟似乎更加真實了許多。


    江曆城將車停在路邊,撥通了簡然的手機。


    簡然撐起那把黑色的傘,往江曆城的方向走了過來。


    傅文筵沒有在車上,下午的時候接了個電話,便前往“燃”的現場了。一會兒他直接前往江曆城家,原本是想讓司機直接送自己過去的,肖笑說江曆城順路,所以這才在簡氏大樓門口等了片刻。


    上了車才發現,短短十幾米的距離,西裝闊腿褲最下麵一圈已經濕透了。


    “這雨下的還挺大,真邪性,a城多少年都沒下過這麽大的雨了。”


    江曆城隨口吐槽了幾句。


    簡然也沒有搭腔,不過也並不尷尬,簡然對待別人一直都這樣淡淡的,不是生分,隻是骨子裏就不是多言的人罷了。你給的圈套和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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