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的建築倒塌,無疑是a市最大的新聞了,和這些想必,簡氏那些鶯鶯燕燕的娛樂八卦倒顯得微不足道了。


    周慧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讓簡氏逃脫一劫的不是別人,恰恰就是傅氏。


    傅氏用更大的新聞讓簡氏的醜聞變得不值一提,周慧卻無能為力。


    傅國康雖然是已經不再年輕,不過有句話他確實沒有說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傅氏此時倒更像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傅國康這幾日一時也沒有閑著,忙著周旋,忙著幫傅之棟逃過這一劫。


    可是此時最嚴重的不是別的,而是資金的欠缺。若是不把這窟窿堵上,此事永遠無法解決,可是傅氏哪裏還有這些錢呢?所有資金早就讓傅之棟拿去買了那些簡氏散股。


    傅之棟被帶走的那一晚,傅國康愁白了頭。似乎就是一夜之間,頭發竟就白了。


    被關的那一夜傅之棟又何嚐好受?第一次感受到,沒有人把傅氏放在眼裏,在那些檢察官的眼裏,他不過就是一個涉嫌違.規操作的普通人而已,沒有傅氏的光環,沒有人理會他,沒有人能救得了他,好像在那一刻,傅之棟覺得自己低到了塵埃裏。


    是什麽支撐著他呢?


    是周慧。


    他相信,周慧會想辦法的,她無論如何都會救自己脫困的,即使她沒有能力,她也一定會讓傅國康出馬的。


    他仿佛一個溺水的人,周慧就是他最後的浮木。


    經過一夜,果然,自己安然脫困。


    但是這一夜的經曆,足以讓傅之棟心驚了。這世界從始至終都不曾善良。


    可是即使人已經脫困,那爛攤子還是要麵對的,那到他的圖書館該如何拯救,那巨大的資金又該從何而來?


    就在傅之棟一籌莫展的時候,窗外簡然遺世而獨立般站在樓門口,可是來來往往那麽多人,傅之棟怎麽就一眼看見了她呢?傅之棟不明白。


    更讓傅之棟不明白的是他竟鬼使神差的讓司機停車,然後自己撐著傘走向了她。


    雨很大,滴在雨傘上發出聲響,很吵鬧。傅之棟不喜歡這樣的吵鬧,但是似乎她有一種魔力,僅僅隻是看著,就能獲得內心的平靜。這雨,似乎也不算什麽了。


    真正站在簡然麵前的時候,傅之棟也不知道自己此行的意義是什麽,其實他隻是遵從自己的內心,心裏想過來,人便靠近了她。


    有些懊惱,自己昨晚的煎熬,有一部分是敗簡然所賜吧,但是此刻的自己卻是怪不起來如此淡然的簡然的。


    她似乎與這紛紛擾擾都無關係,但是此刻她站在這裏,等的會是誰呢?


    應該是傅文筵吧。


    思及此,傅之棟覺察得出,自己的情緒有了起伏,也是這時候,簡然問他,是否有去看過受傷的工人。


    事實上,傅氏早就在第一時間封鎖了醫院的所有消息,這個能力,傅之棟還是有的,這個常識,傅文筵也清楚。


    隻是簡然如此開口,倒像是真的設身處地的為他著想。


    也許相識這麽久,隻在那一刻傅文筵說的是真話。


    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簡然那樣淡漠冷靜的站在自己麵前,白皙的皮膚,靈動的雙眸,就是那樣一幅畫,戳中了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即便如此又怎樣呢,她是傅文筵的簡然。


    直到迴到車上看著自己滴水的褲腳才證明剛剛片刻的溫柔,是真的,真實,卻短暫。


    和童年一樣,快樂的日子總是這樣,短暫的讓人猝不及防。


    傅文筵是生來折磨自己的嗎?


    想到傅文筵,傅之棟感覺自己的腦仁都疼了起來。


    這一切還不是敗傅文筵所賜。


    …


    傅之棟迴到傅宅的時候,周慧門口不等車停下就迎了上來。


    “怎麽樣,受苦了嗎?”


    傅之棟下車抱了抱自己的母親。


    “沒有,他們對我很客氣。”


    “那就好那就好,讓你父親找人打.點了,沒受苦就行。”


    周慧看著眼前已經30歲的兒子,依舊恨不得捧在手心上。


    兩人往內廳走的時候,傅國康已經坐在椅子上了。


    看得出,他也生怕傅之棟受了苦,隻是他有他的立場,不能像周慧那樣迫不及待的上前。


    “之棟,糊塗啊你!”


    這是傅國康少有的訓斥。


    傅之棟甚至覺得有些陌生。


    想來,曾經公司上有什麽問題,都是責怪傅文筵的,如今沒有傅文筵,這訓斥也得自己背著了。


    周慧咋了嘴,在一旁拉著傅之棟就往樓上走,“之棟剛迴來,有什麽話等孩子歇一歇再說。”


    “你...你就慣著他吧!”


    傅國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傅之棟卻已經隨著母親的腳步到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了門,周慧小聲的開口,“消失的項目負責人已經找到了,就是他貪.汙了,記住,不論何時,都要這麽說。”


    傅之棟抿緊了唇。沒有答話。


    …


    周慧下樓的時候傅國康還在椅子上坐著,顯然是在等她。


    “國康,這傅文筵還得你去找。”


    傅國康似乎絲毫不意外周慧說的話。


    眼前,解鈴還須係鈴人,傅文筵套走了傅氏的資金,隻得找他要迴來了。


    隻是,這該如何開口?


    “我找?嗬,我怎麽找?”


    周慧無法開口,可傅國康又該如何開口。


    這麽多年來,何曾好好對待過傅文筵,人啊,還真是欺軟怕硬,絲毫沒有自覺,對方不反抗,就為所欲為。


    這傅家何曾給過傅文筵溫暖?如今傅氏落難,反倒想起了這爹不疼娘不愛的傅文筵。


    傅國康開不了這口啊。


    周慧眼珠一轉,“你這六十大壽他一定會來,到時候在宴會上說,他不可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駁了你的麵子,他再恨之棟,也掂量的清孰重孰輕。”


    傅國康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不知道傅文筵會不會答應,他拿不準傅文筵的想法。


    那孩子,一直有他自己的想法,如今,有了簡氏在後支持,他是真的有了新的天空。


    可這傅家是他生活了二十餘年的地方,難道真的會絲毫不顧及情麵?


    傅國康終究是妥協了,“好,試試吧,死馬當活馬醫吧,眼下還有什麽辦法。”你給的圈套和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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