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淮幾乎就撇開了解決問題過程,那隻背上趴的紅簾狸到底有沒有被收拾掉,很難說呀,隻是我眼見一邊的樓古山,這家夥笑的有些不正常,再看看薑淮。我心念就是一動呀,娘的,莫非又給這個人耍了?


    轉過來一想,我就知道八成是如我所想的了。這個故事聽起來還有幾分像是真的,隻不過不太能符合我的認知啊,要說邪乎的東西我也見過了,隻是那些好歹也都有個形兒,我能看的著,摸得見,總不至於會往一些奇怪的方向想,但是這迴明顯給我的感覺就不一樣了,隻是推斷,雖然還不能下定論,但是我卻自己堅定認為,薑淮就是在拿我找樂子。


    當下直接揭穿,情況不太允許,其一是他們人多勢眾,二則是人家絕口不認,那我也是沒有半點兒的辦法。


    眼下隻能先看點兒別的轉移注意力,說起來我們麵前的這隻皮球一樣的狸貓屍體隻是放了氣,還沒有仔細研究它的腹部是否有東西。想來腹部充氣,鼓成一個氣球,說裏麵沒有東西,那都不會有人信啊。


    我簒奪著樓古山,讓他快點切開。他有些不耐煩,險些就要遞刀過來讓我自己動手,沒法子啊,這活兒我可不幹,擺手示意自己絕不再打攪。


    貓屍已經幹了,和以往見到的幹屍也差不多,隻是它要更加幹癟一些,身體和皮膚之下,連脂肪都沒有,幹幹淨淨的隻有一層皮子和灰黃色的毛。


    長匕首非常鋒利,割在皮子上像是在切割打製完好的皮革,聲音很脆,這狸貓的皮子已經接近纖維化了。


    一刀順著**去的口子直入,隻是一下,沒有多的動作,那狸貓的幹屍皮子就從肚皮上開了一條貫通身子的大裂口。


    其中一看,卻也並非是骨頭架子支撐,樓古山用刀尖挑開幹皮,裏麵馬上有尖刺露出來,尖刺細的隻有半個筷子的粗細,頭頭上倒是不怎麽尖銳,隻是扁平的緊。


    “燈籠……”樓古山長出了一聲,不知何意。


    那些扁細的長條在狸貓的幹屍皮內縱橫有規則的排列,其間又有細絲互相鉸合,那些絲線發黑,有些地方還泛著金色的光澤,分明就是金絲呐。


    現在看來,狸貓幹屍的屍皮殼之中用已經發黑了的竹片加上金絲固定,紮成了一隻燈籠。這是幹什麽用的呢?真要是拿它當燈籠,且不說透不透光,就隻是夜晚看見,那也能給使用者嚇個半死。


    樓古山手中的匕首慢慢將屍皮殼子切開,盡管他用的力氣很大,但屍皮殼子依舊沒有被牽扯的有太猛烈的動作,這是裏麵有重物,壓著屍皮殼子才會如此。


    樓古山不緊不慢,我卻是急的半死,這家夥顯然是故意的,一直等了將近半分鍾,整個屍皮殼子才被完全打開。


    裏麵確有東西,隻是這東西還沒發立刻下定斷它是個什麽。狸貓的屍殼完全被掏空了,其中沒有脂肪,就更別說粘連的油脂了。空殼子之中的空間很大,差不多能放下一顆籃球。


    狸貓腹中的東西大概隻有兩手抱拳的大小,一團黑色,似乎還有毛發粘連在上麵。我看見就覺得惡心,這東西楞刺分明,其中又有數屢粗壯毛發一樣的黑絲纏繞,不像是個普通的東西。


    我剛見它就想到了另外的一種東西,與其異常的相似,老牛食草之後總是喜好舔舐自己的毛發,毛發聚集在胃中消化不了,也排不出來,逐漸抱團就會成為一個大圓球。圓球慢慢被胃酸腐蝕,逐漸成為一體。在殺牛刨開內髒的時候就會取到這種東西,毛發結成的團丹,據說還是一種中藥。


    我幹嘔了一口,不想看,心中又有些可惜,隻得硬著頭皮觀察那隻黑棕色還散發著淡淡腥臭味道的東西。


    刀沒有停留,隻是輕微撥動了幾下黑毛球,這東西堅硬的緊,像是快石頭,我光是看刀尖觸碰到毛球的動靜就感覺其中定有什麽堅硬的包心。


    樓古山沒有猶豫,和薑淮打了個對眼馬上就見他豎刀插入了毛球,刀很順,沒有半點兒的停頓,隻聽見噗呲一聲,那刀尖已經入了毛球兩寸多深。迅讀網


    隻是這頭來的快,另外一頭卻也不落下。刀才進去幾秒。我們都盯著毛球會有什麽反應,隻見不久之後,幾股淡黃色的液體就緩緩的就從刀片的縫隙裏冒了出來,液體濃稠,隻是瞬間出來,我們就聞到了更加濃烈的一股腥臭味道。


    “他娘的不會是一坨屎吧,你們玩屎……”我剛好找到機會,索性它也沒有什麽危險,直接開口奚落了他們幾句。


    但也沒等到薑淮臉上陰沉出現,就看見那毛蛋猛地動了兩下,樓古山的刀自打**去出了膿液,就沒敢再有大的動靜,這會兒肯定是沒有怎麽使力的。可就是沒想到這已經被插了個對穿的東西竟然還真動了,其中又不知道是什麽鬼怪,一下子給樓古山也驚的不輕,猛地一抽,刀又迴到了他的手裏。


    我們眾人全部退後,那東西猛地動了一下似乎是費掉了大半的力氣,此時微微顫抖,黃色的膿液依舊還順著傷口流出。


    “趕緊撒丫子跑吧,等它蹦出來就晚了。”這種情況我已經是見過無數次了,熟悉之感湧上心頭,我知道這情況不妙,趕忙就要招唿著其他人走。


    “怎麽走,門可是鎖著的。”薑淮哼哼了一句,但這那是門鎖不鎖的原因呐。


    情況緊急,我沒心思順著薑淮的話繼續說下去,那門哪是什麽難路,一腳踹上去,不開也得裂口,出去也就是費點兒力氣的事情,我算是明白了,這幫人是跟這裏的東西碰上了,一時半會,恐怕是不會走。


    我大罵一聲:“老子以前遇見這種情況,指定了倒黴,你不聽我的話,等會兒發生了什麽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冷哼了一聲,就朝著眾人背後躲了過去。眼下雖是困局已定,但我仍舊想要掙紮幾下,總之後死也比先給這些王八蛋去探路的強。


    他們沒有上手動那隻毛球,毛球正以一種不太有規律的幅度自己動著,但將近看了它十幾分鍾,它還是一個勁的湧動,卻無半點兒要鑽出來東西的樣子。


    我站在後麵未免也覺得臉上掛不住彩,要是自己真感覺錯了。那可是是沒處說理兒去,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遇見個異狀,不定得折騰一陣,怎麽現在又沒事兒了,難不成正如胖子所說,我這命……看來以後還真得找找牛鼻子解決一下當下的問題呀,雖說隻要不去自找麻煩就沒多大問題,隻是這樣下去,光是心理壓力都很容易壓死我呀。


    見沒狀況,我也隻好不太情願的往前挪了幾步。隻是這一挪,角度一變,我就發現這東西的湧動也並非沒有規則,默默在心中定了定,我就驚奇的發現,這東西的動作哪是沒有規律啊,隻是單眼看幾下,時間還沒夠,所以才會看見拳頭大的毛球動作差距有些大。但隻要盯著超過一分鍾,就會很容易的發現那東西動作極有規律,偶爾的幾個間隙時間才會慢上幾點兒,幅度動作也各自還都有些單獨的差異。


    “像什麽?”我正看著,就聽見對麵的樓古山忽然問了一聲,我沒有迴答,主要還是因為我不知道他這一句是對著誰說的。十幾秒沉默,樓古山便揮刀在我麵前的桌板上敲了敲,又重複了一遍。我受寵若驚,一時間還沒明白他好端端的放著這麽些人為什麽偏偏問我,想著,卻見他又不耐煩的問了一遍。


    “像是心髒?”心頭恍了幾下,我突然就大概明白了他是要問什麽,心中答案也自然早就被我搜尋到,但是始終把握隻有九成,這話還不能說死,隻能很沒底氣的說了一聲。


    “老頭就沒告訴你,這狸貓肚子裏放一顆心髒,嗯……還是顆活著的,這是所謂何因啊。”樓古山麵向了薑淮,問了一句,微做停頓,又馬上接了後話。


    薑淮微微搖頭,並沒有開口,隻是轉了轉脖子,繼續死盯著那顆長滿了黑棕色粗毛的心髒。剛才那話說的沒多少底氣,但是現在看他,我心裏早就有了答案,這迴還真給我說對了,一聯想到人的心髒,雖然大小上大了一圈兒,但是這東西一頭的的確確有些弧形的尖角,隻是換個方向就能看到,這家夥不是個圓形,而是個極為不規則的三角形,自然各個尖角都是非常圓滑的,隻不過形似也可以說到四五成了。


    整個心髒大概在最粗的那一根血管位置上有一條口子,就是樓古山刀尖刺出來的,刀尖直刺下去,有摩擦木頭桌板的聲音,可能是已經對穿兒了。


    若此時真的是顆心髒,以心室的那種強壓,血液早就噴出來三四米了,隻是剛才不管是刺進去之時,還是拔出來之後,那傷口之中流出來的始終都是黃色膿液,流量很小,更本就談不上噴湧。


    我現在再看,卻也又發現了一個問題,黃色膿液原本就流出來的不多,現如今那長滿了毛的心髒湧動,竟也一下一下的將黃色膿液吸了迴去,這東西的傷口有氣體出入,黃色膿液粘連,氣泡四起,惡心程度自然是不言而喻。


    此地所有的東西,不管是所見,還是所聞,無不是詭異莫測,所謂的趕屍人,這恐怕還兩說,那幫人的行蹤可疑,這年頭已經不像是還需要些人了,有死在外地的,一個還好,但多個甚至是十個,這恐怕是逃不過當地公安的眼睛。再加上哪些屍首各個不全,少了胸髒,可這死了都尚且要葉落歸根之人的屍體,如此被折騰,到最後屍首都不全,又有何種意義呢?


    一幫子背著屍體的人,雞鳴之前入了義莊,那老板看著就不是正經的生意人,後麵我們也見識到了,必定是和毛腿子串通,隻是為了殺死我們,這種似乎是劫道的行為,也難說不是。但是在我們即將被殺死,半程卻又放棄。一聯想我就心背生寒呀,這不是直接麵對麵的幹架,如此一番的折騰,都沒有下手,唯恐是後麵還有招數,隻是這種招數,任憑誰來,也難招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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