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噙著淚水,望著他們夫妻二人,賈老板的身體已變得透明,就快要消失了。


    蕭澤來不及多想,立馬對著賈老板透明的身體施法。因為有了蕭澤法力的注入,賈老板身體還未消散。


    賈夫人撲到賈老板懷裏,緊緊地抱著他。賈夫人本想抓緊時間再說點什麽,可是一張開嘴,傳出的僅有哭聲。


    賈老板也緊緊地摟著賈夫人。


    二人緊緊相擁,最後一次感受彼此的溫度......


    賈老板身體漸漸地又透明了。


    蕭澤隨即又加強了法力,賈老板周身瞬間沐浴在一片白光之中。


    即使如此,這次卻不能阻止賈老板的離去了。賈老板的身體是越發地透明。


    蕭澤清楚這次他是真的無能為力了。無奈地收了法力。


    賈老板在深情地凝視著賈夫人時也慢慢消失了……


    賈夫人痛苦地喊著:“別走......”雙手在賈老板消失的地方,揮舞著。希望能抓住賈老板。


    這撕心裂肺的喊聲,離別的場景,深深地刺進了蕭澤等人心中最柔軟之處。


    幾個人都不忍見此場景。


    炅炎閉著眼,唐翌也沉默了,沐禹眼眸中流露出同情。羽若任由眼淚橫流。


    羽若見賈夫人不停地揮舞著雙手,悲傷地說道:“夫人,賈老板已經.....”


    賈夫人一聽,整個人瞬間僵住了,揮舞的雙手也倏得僵在了半空中......


    含淚的雙眸卻依舊望著賈老板消失的方向......


    一陣風吹來,賈夫人的頭發被風吹散得零亂。


    羽若蹲在賈夫人身邊,她的雙手抓著賈夫人停留在半空中的雙手,並把賈夫人的雙手緩緩地放下。


    羽若控製住自己悲傷的情緒,輕聲說道:“夫人,我們送你迴家吧。”


    賈夫人頭發零亂,神情茫然,雙眼空洞地“哦”了一聲。


    羽若扶著正扶著賈夫人時,賈夫人突然捂著胸口,“唿”一下倒在羽若的懷裏。


    “啊,夫人!”羽若大驚地喊道。


    炅炎立馬過來,右手摸著賈夫人的脈搏,說道:“沒有事,她受不了這麽大的打擊,暈過去了。”


    “那我們把賈夫人送迴家去吧。”羽若把賈夫人的頭發捋了捋,把她眼角掛著的淚珠拭擦幹淨。


    幾個人把賈夫人送到了小竹屋內。


    羽若在屋內守著賈夫人。蕭澤等人在屋外等候著。


    “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沐禹感歎道。


    “炅炎,依你看,老板娘體內的妖毒怎麽樣了?”蕭澤問道。


    炅炎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放心吧,妖丹把妖毒應該是解了。賈夫人性命無虞了。”


    蕭澤聽後舒了一口氣。


    沐禹一想到賈老板和賈夫人分別的場景,憤憤不平地說道:“那些妖真是可惡,居然傷害無辜。唐公子,你以後見著妖,全都給滅了哦。”


    唐翌走到沐禹麵前,對沐禹說道:“好呀!我現在就把你給滅了哦。小魚精。”


    沐禹一聽,突然意識到自己也是妖,立馬改口:“哎呀,我說是壞妖,我又不壞。”然後躲到炅炎身後了。


    唐翌聽後,輕聲說,“怕什麽嘛,逗你的。”


    唐翌見炅炎皺著眉深思著,便碰了碰炅炎,“你在想什麽呢?”


    炅炎迴過神,說道:“我想清楚了兩個問題。


    這一,與賈夫人長時間接觸的鄰居中沒有一個是狼妖,玉笛為什麽一遇賈夫人成紅色反應了;


    這二,就是賈夫人的鄰居為何與賈夫人接觸以後,玉笛會呈淺淺的紅色反應。”


    “哦?說說”唐翌湊過去問道。


    “狼妖隻是一縷妖魂,無妖體。那花末隻是打在了他的妖魂中。


    狼妖妖魂為了逃跑,附在了賈夫人體內,那妖魂中的花末就散在賈夫人體內。


    所以玉笛一遇到賈夫人,就呈紅色的反應。


    那麽與賈夫人接觸的人,自然會沾染上花末。由於這些人與賈夫人接觸的時間比較短,


    所以玉笛一遇到這些人,自然就會呈現出淺淺的紅色反應。”


    “嗯,分析得有道理。”唐翌邊聽邊讚同。


    炅炎往旁邊一瞟,見蕭澤一人呆在一邊,眼眸裏盡是悲傷。


    炅炎緩緩來到蕭澤身邊,輕聲安慰:“別傷心了。”


    “夫人,醒了。”羽若對著他們喊道。


    幾個人進去看了看,賈夫人躺在床上,眼神空洞,一語不發。


    大家見此,決定讓羽若和蕭澤留下照顧賈夫人,炅炎等人就先暫且迴去。


    炅炎等人對賈夫人安慰了幾句,便離開了。


    炅炎他們走在迴家的路上時,炅炎對唐翌說道:“今日之事,你對外不要講得太多。”


    唐翌仔細咀嚼炅炎此話後,便心領神會說道:“放心好了,我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唐翌心中清楚,如果被其他人知道狼妖就是賈老板,那賈夫人有可能會受到清風鎮百姓的排斥。


    這會給賈夫人以後的生活帶來困擾。狼妖的身份不能對外說出去。其實也是在保護賈夫人。


    唐翌迴到衙門後,便把狼妖被滅之事,告訴了府衙中衙役們。


    府衙裏的人一聽,吸人精血的妖孽已除,個個都眉歡眼笑的。


    尤其是唐大人,臉上的笑容久久都沒有散去。這更為唐翌感到驕傲。


    他還特地派人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清水鎮柳大人。讓柳大人他們也開心開心。


    “唐公子,你能不能給我們大夥講講除妖的經過?”眾衙役眾星捧月似的圍著唐翌,希望他能講講除妖經過。


    唐翌講著除妖時,那所講的話語如流水不斷。大家都聚精會神地聽著。


    唐翌講述除妖經過時,隻講與狼妖搏鬥,並沒有透露出狼妖的身份。更沒有提到賈夫人。


    過了幾日後,賈夫人在二人的陪伴和開導下,慢慢走出傷心。臉上偶爾還會有一絲笑容。


    蕭澤和羽若見賈夫人情緒穩定了。便向賈夫人辭別了。


    二人迴到家後,沐禹開心地不得了。


    炅炎向蕭澤他們問起了賈夫人的情況。


    “賈夫人很堅強,挺過來了。沒事了。”蕭法感歎著。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炅炎仰天感歎。二人歎了一口氣後,不知為何都沉默了。


    “對了,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炅炎麵色“唰”變得非常嚴肅。


    蕭澤一見炅炎流露出此神色,隱隱覺得炅炎應該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便問道:“我們百年兄弟,你有什麽就說什麽吧。”


    炅炎瞧了瞧正和沐禹打鬧地羽若,“通過賈老板和賈夫人之事,我覺得你有必要把羽若保護起來。以免受到無辜傷害。”


    蕭澤聽到炅炎的提醒,邊點頭邊說:“你說得對。逆天一夥心狠手辣,他會不擇手段的救出他哥——梟天。”


    蕭法可不想羽若受到無辜傷害。


    “你還記得家中遇襲之事和小鎮中的命案?”炅炎又提出一個問道。


    “記得,怎麽了?”炅炎這一問使蕭澤直犯糊塗。


    炅炎靠近蕭澤,小聲說道:“上次我問過賈老板,賈老板說得很清楚,他並沒有闖入小鎮吸食凡人精血;


    最主要的是,他更沒有能力,在小鎮中布設靈符的情況下,能闖進小鎮來吸食人的精血。”


    “你懷疑另有其妖?”蕭澤聽出炅炎的言外之意。


    炅炎點點頭,“我覺得應該是其他妖類,專為‘淨靈者’而來。


    還有,我們設計抓狼妖時,狼妖附在賈夫人體內逃跑了。


    我們緊追過去時,卻發現了狼妖的妖氣消散了。


    我們都以為狼妖已經順利地逃跑了。


    可就在我們遺憾的時候,狼妖的妖氣突然又出現了。


    於是,我們順著這股狼妖的妖氣找到了昏迷的賈夫人。狼妖卻不知蹤跡了。”


    蕭澤認為炅炎的分析是話裏有話,直接問:“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炅炎思忖半晌,接著分析:“狼妖是妖魂,妖氣弱。


    再加上他又會隱藏。按常理來推斷,他不會輕易地泄露自己的妖氣的。


    可是為什麽會在逃跑的時候泄露自己的妖氣?”


    “你的意思是說,這妖氣不是賈老板自己泄露的?而是有人故意讓賈老板泄露妖氣?”對炅炎的分析,蕭澤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那次我們和狼妖大戰之時,我感覺到他的妖氣,與後麵我們順著狼妖的妖氣,而找到了昏迷的賈夫人時的妖氣不一樣。”炅炎迴憶著那日與狼妖大戰時的細節。


    “有什麽不一樣?”蕭澤立即發問。


    炅炎看了看蕭澤,搖了搖頭,說道:“明日,我得去找賈夫人問問,多了解一些細節。”說完,炅炎就迴屋去了。


    第二日,炅炎早早來到了小竹屋。他見賈夫人正在整理屋子。


    “賈夫人。”炅炎輕聲喚了一聲,手持玉笛向賈夫人欠了欠身。


    賈夫人見來者是炅炎,立馬招唿炅炎進屋。


    炅炎坐下後,開門見山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賈夫人聽後,迴憶著那晚的情況,說道:“那日,我夫君附在我身,逃跑了。


    等跑遠了,我夫君立馬脫離了我的身體。


    我們本打算一起迴到這小竹屋裏。可是突然出現了一個女妖。”


    “哦?女妖怪?”炅炎皺了皺眉,“那請問夫人,賈老板可曾告訴過你,那女妖怪什麽妖?或者向你提過那女妖的名字?”


    賈夫人盯著茶杯想了想,仔細迴憶道:“我聽我夫君叫那個女妖,什麽姬”


    “瑞姬?”炅炎猜出女妖精的名字。


    “對對對,好像就這是個名字。”賈夫人立馬點頭肯定。


    炅炎再問:“那女妖出現以後呢?”


    賈夫人歎了一口氣,“我後來身體不支,暈了過去。再後來,我醒時,就看見你們了。”


    炅炎聽了賈夫人所說,思索著問:“你暈倒了,賈老板怎麽會丟下你不管?”


    “我問過他,他說他和那個女妖怪打鬥了一番,正當打鬥時,你們又尋來了。


    那個女妖一見你們來了就跑了。我夫君本想把我帶走,可是由於受了傷,加上又與女妖打鬥一場,所剩下的法力不足。


    想要帶走我,據當時情況來看,很難辦到。再加上你們來得速度又快。


    所以他隻有先躲在暗處。見我清醒了,他再悄悄離開了。”賈夫人談到此,神情有些黯然,言詞中仍透出對賈老板的思念。


    炅炎聽到此,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原來如此呀。”言詞有一另層意味。


    炅炎見賈夫人又陷入對賈老板的懷念中,擔心賈夫人再次悲傷痛苦。所以立馬起身向賈夫人告辭了。


    炅炎迴到家,發現家中沒有人。便向賈氏客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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