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預兆的舉動,梁舒冉是下意識地抵觸,雙手扣住他的肩膀,想要將他推開,扶在腰肢上的手臂卻收緊了力道。


    “霍老師……”


    霍譽銘忽然就停止了動作,抬起臉看著她,低低的嗓音沉在喉嚨裏,“嗯?”


    他的眼睛很黑,像墨硯,梁舒冉從那深不見底的幽暗中,瞥見了他隱忍克製,宛如火苗搖曳著,稍有不慎,就要熊熊燃燒。


    兩人隔著一紙距離,大概是在她來之前有抽過煙,方才毗鄰而坐的時候尚聞不到,此時他貼上來,兩人的唿吸交融在一起,那股淡淡的煙草味,便纏了上來。


    極淡,卻與他身上濃烈的氣息一起,變得極為撩人。


    梁舒冉毫無意識地吞了一口唾沫,聲音細小,“我不舒服。”


    “身體不舒服?”


    梁舒冉一怔,其實她可以撒謊把他糊弄過去,但不知為何,腦海中忽然就想起了白天在咖啡館裏撞見靳祁森和施水瑤的那一幕畫麵,心髒刺刺的。


    再對上霍譽銘極力忍耐的眼睛,拒絕的話到了唇邊,又咽了迴去。


    偏偏客廳裏的電視機正在煞風景地播放著一場京劇,梁舒冉聽著那唱腔,眼底愈發顯得平靜溫淡。


    那種冷靜,大概能澆滅所有男人的熱情。


    霍譽銘自然也不例外。


    她不說話,就是無言的拒絕,霍譽銘倒也沒有生氣,凝著溫靜的臉龐,突然就沒了興致。


    逼著一個女人都能繼續下去的,隻有強|奸|犯。


    梁舒冉看著他迅速冷卻的熱度,他的表情太過平靜,辨不出真實的情緒,她莫名的繃緊了心弦,小聲辯了一句,“我不是不願意。”


    霍譽銘把她放下來,讓她坐迴沙發上,爾後一言不發地起身,走到一旁的飲水機前,倒了一杯涼白開慢慢喝了下去。


    “要迴去了?”


    梁舒冉微怔,“你的傷口還沒上藥,我幫你上完藥再迴去。”


    她說話的同時還不忘打量著他的臉色,一副小心謹慎的模樣。


    霍譽銘迴眸睨著她,眸波微動,淡聲道,“不用了,既然要迴去,就早點迴去,太晚了不安全。”


    剛才打電話的時候明明還利用上藥的借口逼著她過來,現在卻說不用了,梁舒冉哪裏敢真的就走。


    梁舒冉咬了咬唇,略顯得局促不安,覷著他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開口,“你在生氣?”


    她三番四次的拒絕了他,估摸是個男人都不會高興。


    “我剛才隻是有點嚇到而已。”


    這話多少帶了點討好的味道。


    霍譽銘哂然,站在燈光下,神色隱晦,反問她,“那你是要繼續嗎?”


    “我幫你上藥。”


    “要麽你現在迴去,要麽留下來繼續,你選。”


    梁舒冉覺得,他是真惱了,惱得連藥都不願意讓她幫忙上了。


    “那……我先迴去了?”梁舒冉從沙發上站起來,再一次跟他確認。


    霍譽銘眼簾動了動,神色寡淡看著她,保持緘默。


    梁舒冉蜷握了下手,又徐徐鬆開,拿起一旁的包,抬步往門口的方向走出了幾步,又陡然頓住,遲疑了幾秒,她轉身。


    霍譽銘正不解,她便筆直走了迴來,站定在他的跟前。


    他低頭,凝著比自己矮了一個個頭的女人,還沒反應過來,她就猝不及防地踮起腳,在他的唇角印了一下。


    蜻蜓點水般的觸碰,極快。


    “等你的傷口好,我們再繼續。”


    她說完這一句,也不管他是什麽表情,真的就走了。


    霍譽銘站在客廳裏,盯著她消失的背影,指腹輕輕觸上被她親吻的唇角,柔軟的觸感,比起唇齒相觸,更令人心癢難耐。


    沉啞的笑聲自喉嚨裏不由自主的溢出。


    任何男人被一個女人這麽撩著,饒是再大的脾氣,大概也要煙消雲散了。


    所以說,他這麽多年對她念念不完,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當你真正見識過一個女人不經意的風情嫵媚,你就會明白,心甘情願被束縛的滋味。


    梁舒冉出了別墅沒有馬上迴公寓,而是去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裏買了一袋啤酒,把車開到了郊區的海邊。


    她下了車,開了一罐啤酒,靠坐在車頭上,兀自淺嚐。


    夏日裏深夜的海風很涼快,鹹鹹的海風刮在身上有股黏稠感,並不是那麽舒服。


    梁舒冉側目眺望黑暗的大海,發現海灘上有稀稀落落的帳篷,黑暗裏,隱約可見有成雙成對的身影,更遠處,有人在燒烤。


    一群人的熱鬧,更顯得她孤身一人喝酒尤為落寞淒涼。


    海浪的聲音一波接著一波,迴蕩在耳邊。


    …………


    西苑別墅。


    施水瑤起床喝水,經過主臥的時候,卻發現裏麵的燈還亮著,她不由得頓住腳步,猶豫了幾秒,抬手敲了敲門,“祁森?”


    沒有迴應。


    又過了幾秒,她推開房門,抬眸就瞧見橫躺在臥室那組小沙發上的靳祁森,茶幾上擺放著兩三個空酒瓶。


    顯然,他又在買醉了。


    自從她住進這個別墅以後,他基本每天晚上都會迴來,但他迴來的目的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早已經不在這裏的前女主人。


    施水瑤走上前,低頭發現茶幾上還散落了一些淩亂的照片,甚至幾張被火燒過的痕跡。


    她並不是想要窺探什麽,隻是好奇心使然,忍不住就撿了起來。


    毫無意外,照片全部都是關於梁舒冉,單人照,或者,與男人同進同出的畫麵,照片上有日時間水印,都是最近這幾天拍的。


    施水瑤略訝異,又覺得再普通不過。


    靳祁森對梁舒冉到底有多深情多執著多扭曲,別人或者不知道,但是她卻是清楚的,因為他每次快要忍不下去的時候,都是她陪在他的身邊,聽他傾訴。


    施水瑤放下照片,側目看靳祁森,兩道眉頭緊緊蹙在一起,像一個解不開的結,薄唇緊抿,連睡著,他臉上的灰霾都揮之不去。


    一個男人有多深情,才能這麽折磨自己?


    在一起是折磨,分開了還是折磨,不管是哪一種選擇,他始終無法從中脫身。


    施水瑤忍不住伸出手,指腹溫柔落在靳祁森的眉心處,摩挲著,又酸又澀的喃喃道,“忘記她,不行麽?”


    數不清這是第幾次看見他這麽折磨自己了,心疼他,又覺得梁舒冉那個女人未免太過冷血了些,這麽多年的感情,她怎麽說不要就不要了,轉身就跟其他男人走到了一塊。


    就在施水瑤手指觸碰上的刹那,靳祁森睜開了雙眼,湛湛的眸光凝著她,把她給嚇了一跳,“抱歉,把你吵醒了?”


    靳祁森靜靜地注視著她,不說話,擒著她手腕不放鬆,施水瑤心頭略慌,“祁森?”


    下一秒,她就被靳祁森拽進了懷裏,眼前一暗,男人涼薄的唇,帶著濃烈的酒氣,快速占據了她所有的唿吸。


    “冉冉……冉冉……”


    從唇角一路往下,他親吻著,呢喃著,像是著了魔。


    施水瑤把他的襯衫揪出了皺褶,聽著他深情不已地喚著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眼睫顫抖得厲害,但卻沒有推開他,而是閉上了眼睛,選擇承受。


    她知道住在靳祁森心上的隻有梁舒冉,也明白自己不應該對他動心,因為他們是相互舔舐傷口的關係,而他幫她,追究到底,還是因為梁舒冉。


    可是感情就是那麽蠻不講理的東西,她聽著靳祁森一遍遍訴說自己的痛苦,聽著他一次次為一個女人難過,漸漸的,她的同情,就變成了渴望。


    渴望,她能成為他忘不掉的那個女人。


    施水瑤迴應著他的吻,而靳祁森像是受到了鼓勵,更是兇猛。


    他喝醉了,而她懷孕了,稍有不慎,可能會傷及孩子,但施水瑤根本就管不了那些,此時她隻想擁抱他,給他撫慰。


    況且,這個孩子,其實她也不是那麽想要。


    ……


    梁舒冉這一待,就待到了太陽從海平線上升起。


    她凝著天色從黑暗便深藍,然後逐漸燒紅成一片,直至一輪紅日躍出海平麵,平靜的天空與波紋蕩漾的水麵共成一色。


    海灘上的人傳來陣陣驚歎聲,紛紛拿著手機或者相機拍攝。


    熟悉的場景,卻物是人非。


    她想起了過去曾經和靳祁森還有三五好友結隊來海邊露營隻為等待日出,在太陽升起的那一刻,靳祁森喚著她的名字,她轉頭,他的吻便落了下來。


    那一幕被人用相機抓拍到,被拿去參加校裏的攝影大賽,拿下了二等獎。


    為什麽要來這裏呢?


    大概是,遼闊的空間和黎明來臨之前的沉寂,能讓她更好的冷靜。


    不知從何時養成的習慣,每次自己走進死胡同的時候,她都會來海邊,然後眼前的路就會豁然開朗。


    這一次,也是如此。


    離開之前,她拿出手機,拍了一張日出照片。


    她的朋友圈,出現了第一條分享。


    隻有一張海邊日出的照片,一個文字也沒有,通訊本裏的人,幾乎都手動點了個讚,關係好一點的,在下麵給她留言評論,都是體貼關懷的話。


    盡管顯得淺薄,但毫無疑問,表麵的情懷,也能給冰冷的心增加一點溫度。


    ……


    程菀冬是中途起來上個廁所,結果剛從裏麵出來,惺忪的睡眼猝不及防的看見一道黑色的影子杵在哪兒,再者昨晚上睡前她看了一部恐怖片,這會兒房裏的遮光窗簾全部拉下來,光線昏暗沉沉的,這麽一眼,她頓時被嚇得尖叫了出來。


    “啊!”


    梁舒冉被她叫得心髒一緊,旋即皺著眉頭,“你鬼叫什麽?”


    聽到熟悉的聲音,程菀冬才撫著砰砰直跳的胸口吐出一口氣,哭笑不得咒罵,“你幹嘛一聲不吭杵在這兒,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梁舒冉揉了揉額角,疲倦道,“行了,你迴去睡吧,我洗個澡。”


    “你不會是現在才迴來吧?”


    “嗯。”


    梁舒冉說著,從她身側走進了浴室,順手束起了頭發,準備用橡皮筋綁起來。


    程菀冬趴在門邊上,張口正想說些什麽,不經意地卻瞥見了梁舒冉後脖頸上那幾個鮮豔的吻痕,頓時愣了楞。


    “梁舒冉,你昨晚去哪兒了?”


    梁舒冉束好頭發,側轉頭不解看著她,“見了個朋友,然後去了海邊看日出。怎麽了?”


    見朋友?


    程菀冬眸光微沉,直言不諱,“什麽朋友會在你脖子上留下那麽多的吻痕?”


    梁舒冉心緒一滯,暗罵自己粗心大意。


    “你到底去見誰了,又發生了什麽事?”程菀冬一貫閑散的神色變得異常嚴肅。


    梁舒冉垂著眼睫,淡淡道,“就是,見了個男人,沒發生什麽,真的。”


    本來應該發生點什麽才對的。


    程菀冬:“……”


    “誰?”


    梁舒冉抿著唇,沒接茬。


    “是不是靳祁森那個混蛋?”程菀冬能想到的也隻有靳祁森。


    梁舒冉沉了沉唿吸,“不是。”


    婚內兩人都沒發生關係,離婚之後她又怎麽可能會讓靳祁森碰她?


    程菀冬扶額,“你別告訴我,你是隨隨便便跟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睡了。”


    梁舒冉覺得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隻要她跟霍譽銘在一起,程菀冬也早晚會知道,與其繼續隱瞞,倒不如坦白,“我見了霍譽銘。”


    程菀冬一怔,“你說誰?”


    “你沒聽錯,是霍譽銘,霍家的四少爺,譽宏娛樂的老總霍譽銘。”梁倏然淡定做了一個具體的說明。


    “你……”


    程菀冬竟不知自己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她重重地吐出一口唿吸,表情是從所未有的嚴肅,“是不是他逼的你?舒冉,若是他逼了你,你老實告訴我,就算霍譽銘本事再大,我也會幫你。”


    程家和霍家,一個涉及政,一個涉及軍,若真要較真起來,始終是霍家更勝一籌,兩家一向低調,彼此基本無利益來往,私交更不存在,可以說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表麵維持著和平。


    別說梁舒冉是個外人,即使是程家的人,也不見得會為此真正大動幹戈。


    梁舒冉都清楚這一點,何況是程菀冬。


    “冬兒,他沒逼我,而且,我也沒跟他睡。”


    “沒睡?”程菀冬顯然是不相信,“那你脖子上痕跡是怎麽迴事?”


    “本來打算睡的,但是沒成。”


    “……”


    沒成。


    程菀冬一手扶著額頭,一手叉在腰上,在原地轉了兩圈,整個人都顯得很浮躁,“舒冉,你走進過靳家,有些事情不需要我提醒,你都應該很清楚,雖然不是絕對,但霍家的渾水太深,你知不知道當年霍家的大少爺的死因曾傳得沸沸揚揚,一度被質疑是霍家裏某個人造成的?可是最後,卻以意外事故結案了。”


    “我不是說霍家人喪心病狂莫名其麵抹殺了一個人,但他們也絕對不是什麽好人,你選擇誰不好,怎麽偏偏就選擇了霍譽銘呢?”


    “冬兒,靳祁森逼著我上懸崖,我不能就真的連掙紮都沒有就跳下去。”


    梁舒冉震驚於程菀冬所說的事情,然而現在她已經上了霍譽銘的船,即便她要抽身,霍譽銘也不見得會讓她全身而退,從他找上自己的那一刻開始,她其實就預料到了,她沒得選擇。


    梁舒冉想起自己在被迷暈在酒店醒過來看見那個陌生男人的那一刻,很多事情就已經容不得她繼續當鴕鳥了。


    “冬兒,他給了我一個避風港,哪怕隻是短暫的,但確實是我需要的。”


    “你可以……”


    “我可以依賴你,”梁舒冉打斷她,目光溫柔恬靜卻又無比堅定,“但是冬兒,程家憑什麽要為了我這個外人得罪靳家?”


    程菀冬噎住了聲音,無從辯駁。


    她是程家大小姐,也有能夠任性的資本沒錯,但程家也不是什麽善類,否則也不可能走到今時今日的地位。


    在程家,她至今沒被逼著去做那些不喜歡的事情,也沒被當成籌碼,那都是多虧了她上頭那個能幹的大哥,否則她哪能這麽逍遙自在?


    身在豪門裏,很多時候都會身不由己。


    程菀冬蹙了蹙眉,緩了脾氣,“那你跟霍譽銘算是怎麽迴事?”


    梁舒冉斟酌了下,如實相告,“交易,他答應幫我擺脫靳祁森,而我,滿足他的需求。”


    程菀冬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子上,“生理需求?”


    “他貌似瞧上我這副皮囊。”梁舒冉聳聳肩,表示她也很意外。


    “你的皮囊?”


    “大概是……覺得我識趣,不會像那些貪婪的女人,比較不用操心應付?”


    程菀冬會有這種反應,也是理所當然,畢竟,她論姿色,當真是從他身邊隨便抽一個都比她來得驚豔,別人且不提,就靳若彤也在她之上。


    “你真覺得這樣沒關係?”


    “各取所需,沒什麽。”梁舒冉很平靜。


    程菀冬翻了個白眼,“你小心被他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梁舒冉笑了笑,安慰她,“我哪能那麽笨,你放心吧,隻要不是付出真感情,就不會有問題。”


    “答應我,一旦發現苗頭不對,馬上抽身。”


    梁舒冉頷首,“這是當然,我想自救,自然不會搭上自己。”


    ……


    梁舒冉和程菀冬談完之後,洗完澡就迴房間去睡覺了,這一覺睡得很昏沉。


    朦朧間,她隱約做了一個夢。


    不知是否因為與霍譽銘那場曖昧的緣故,她的夢裏也出現了一切非常旖旎的畫麵,很模糊,但她卻能確認,那是五年前的那一晚。


    陌生,又熟悉。


    她努力的想要阻止那個人的攻勢,但全身都很沉重,掙紮間,她忽然感到一陣劇痛,驀地就醒了過來。


    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摔下了床,額頭撞到了床頭櫃。


    房間門推開,是程菀冬和可樂,他們是聽見房間裏的聲響才跑進來的。


    程菀冬盯著坐在地板上的梁舒冉,有些懵,“發生什麽事情了?”


    梁舒冉捂著額頭,“沒事,隻是從床上摔下來了。”


    程菀冬覺得好笑,上前幫拉開她的手,“出血了,你怎麽睡個覺都能整出這麽大動靜?”


    “睡迷糊了。”


    她說著,腦子的畫麵卻揮之不去。


    可樂也湊過去,學著以前梁舒冉對她做的,用嘴巴吹了吹梁舒冉的額頭,稚嫩的嗓音令人心頭發軟,“幫媽媽唿唿就不疼了。”


    程菀冬捏了捏她肉唿唿的臉蛋,“哎喲,咱們的可樂寶貝就是乖巧懂事。”


    梁舒冉的心頭像一團棉花,柔軟而塞,揉了揉可樂的腦袋,“嗯,媽媽不疼了。”


    小家夥眉開眼笑。


    “我已經叫了外賣,去洗漱出來,我幫你處理下傷口吃飯。”程菀冬說著,牽著可樂的手走了出去。


    梁舒冉從房間裏出來,客廳裏的電視機正在播一則娛樂新聞。


    “據可靠消息,著名電影導演蔣優對多名圈內男演員性|侵……”


    導演蔣優,曾獲得過電影優秀攝影師獎,多次獲得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是文藝界十大影響人物。


    程菀冬也瞟了一眼,淡淡道,“網絡上已經炒得飛起來了,你那點兒風流破事,早被沉到了黃河水底了,”略一頓,“就是唐暮北比較悲催,他在出新專輯呢,湊著你那點兒破事躥了一下頭條,這會兒熱度完全被壓了下去。”


    圈內著名男導演侵犯同|性,這可是比那些被潛規則的女明星的新聞更具有震撼力,畢竟,男女交易太常見,對象換成男性,就成了鮮聞,更能勾起群眾的八卦心。


    網絡就是一個瞬間爆發又能瞬間冷卻的地方,隻要有更勁爆的熱門新聞,之前那些都會被遺忘,更別說,梁舒冉這次的事件還有人在背後暗箱操作壓製了下去。


    所以這個新聞一出,梁舒冉與靳祁森離婚的各種傳聞瞬間成了無人問津的冷飯。


    梁舒冉腦思緒千迴百轉。


    這個新聞趕得那麽及時,與其說是偶然,她倒是更相信這是有人在背後動了手腳。


    剛吃完午飯,梁舒冉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雖然梁舒冉接得很快,但程菀冬還是睨見了來顯的名字,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梁舒冉。


    “霍老師。”梁舒冉接起。


    “去了海邊?”


    她垂著眼眸,含糊其詞地“嗯”了一聲。


    手機漏音,梁舒冉下意識地就看向了坐在旁邊的程菀冬,微抿著唇,拿著手機站起身,走到了陽台外麵。


    “新聞,是你放出去的嗎?”


    電話那端,霍譽銘低聲笑了笑,“還滿意嗎?”


    雖然心中早已料到如此,但聽見他的話,梁舒讓心頭還是忍不住微悸。


    他用一則新聞就把之前那些紛擾給平息了下去。


    她不滿意嗎?並沒有。


    而且昨晚她明明還惹得他不愉快了,他怎麽還幫她了?她想不透。


    梁舒冉把玩著陽台上的植物,淡聲道,“謝謝。”


    無波無瀾的聲線,從電話裏辨不出她是何種情緒。


    “比起口頭感謝,我更喜歡實際行動。”他磁性的聲音,暗示的意味很濃,更何況,他壓根就沒打算掩飾自己的目的。


    難免就想起昨晚的擦槍走火,她壓低了聲音,“那霍老師就趕緊好起來吧。”


    電話那端沉默了數秒,片刻之後關來了他郎朗的笑聲。


    須臾,他止住笑,“這幾天我有事情要處理,如果有什麽需要,可以聯係蘇秘書。”


    “好。”


    “等我迴來。”淡淡的嗓音,莫名帶著親昵感,低沉的嗓音更為醇厚撩人。


    梁舒冉秒懂他話裏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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