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美女踩著高跟鞋,步伐搖曳生姿走了過來。


    梁舒冉覺得自己五官一般,身材一般,但唯一會令人欣羨的就是她天生就皮膚白皙,正所謂一白遮百醜,她好皮膚這一點倒是足以秒殺一眾女人,然而此時看著眼前這個美人,她真覺得造物主偏心得足夠令人心寒的。


    眼前的女人,五官精致,身段纖細又凹凸有致也就罷了,連皮膚都宛如凝脂,渾身透出一股淡淡的清韻氣質,完美得令人忍不住要心生嫉妒了。


    梁舒冉心想,霍譽銘這體質大概是有吸引美女的屬性吧?否則怎麽遇到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出色?


    “四哥,好久不見。”美女眉梢堆砌著溫柔的神色,唇紅齒白的露出恰如其分的笑容,“你是什麽時候迴國的?”


    這聲四哥落入耳裏,莫名覺得不舒服,梁舒冉蹙了蹙眉,偷偷觀察著霍譽銘,但他表情沒什麽變化,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麽。


    霍譽銘臉龐上的笑始終如一,深邃溫淡的眼神盯著她默了一秒,“好久不見,迴來不久。”


    他明顯冷淡的態度,讓美人的笑容略略發僵,氣氛忽然有點微妙的尷尬。


    梁舒冉的目光瞧瞧他,又覷了覷那美人,來迴穿梭打量,心底思忖著這兩人的關係時,霍譽銘突然扣住梁舒冉的肩膀一個幹脆利落的轉身,“小心!”


    一輛車唿嘯而過,“嘩”的一聲,還有女人驚叫的聲音,爾後又恢複了平靜。


    梁舒冉從男人的懷裏抬頭,看見了霍譽銘整齊的黑短發沾了水珠,沿著臉頰滑下來,眨了眨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是怎麽迴事。


    昨晚下了暴雨,雖然此時烈日當空,不過他們站的位置外側的路麵有一大灘低窪積水,方才那車經過的時候完全沒有減速,所以積水被濺起,遭殃了他們。


    霍譽銘反應得足夠快,把梁舒冉護在了懷裏,高大的身軀替她擋去了被濺一身的下場。


    “沒事吧?”霍譽銘低頭看著她。


    梁舒冉搖了搖頭,“我沒事,不過你貌似都濕了。”


    她說著,從包裏找出了紙巾,抽了一張幫他擦拭,微抿的唇浮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痕,柔聲道,“謝謝你了。”


    她今天穿的是白色的雪紡襯衫,料子很薄,若是濕了,那就真的是跟沒穿一樣一眼能看透所有,幸好霍譽銘動作足夠快,她才幸免於難。


    霍譽銘低頭凝著她微仰起的臉,感受著她指尖的觸感,剛剛被挑起的火氣噗嗤地滅了。


    她這張嘴巴總是又尖又利,說話的時候總一副冷硬的態度,很少會說好聽的話,但她的行為動作卻總是相反。


    所以說才會容易被人欺負啊,總是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騎到頭上去作威作福,被欺負的時候明明委屈得像個小媳婦,轉身又好了傷疤忘了疼,對誰都無法做到真正的冷血無情。


    梁舒冉被他盯著有些不自在,眼神漂移,“擦不幹淨了,怎麽辦?你公司可以清洗嗎?有備用衣服嗎?”


    “辦公室有浴室,但是沒有換洗衣服。”他淡聲道,“而且下午兩點我還得開會。”


    梁舒冉皺著眉頭,“那怎麽辦?”


    現在都一點鍾了,開車迴去他家最快也要將近四十分鍾,來迴一趟,根本來不及了。


    “你覺得呢?”


    梁舒冉微微踮起了腳尖,伸手去撥了下他的短發,沾濕的手拿下來,上麵沾了很多沙子,這積水太髒了,不能讓他一副狼狽不整的模樣去開會。


    “我記得前麵有一家商場,你先迴辦公室,我去給你買一套新的衣服。”她幹脆果斷的做了決定,抬手看了眼時間,“時間會來得及。”


    話音落下,她轉身就要走,卻又被霍譽銘擒住了手腕,她狐疑,“怎麽了?”


    霍譽銘把一張卡放進她的手心,“刷這個卡。”


    “不用了,用我的就行。”梁舒冉推迴去,被他擋了下來,“你確定你在那家商場裏麵消費得起一套西裝?”


    “……”


    梁舒冉尷尬了,她現在是個窮光蛋,而附近那家商場,隨隨便便一件衣服動輒幾千,更別說一套西裝了。


    她真的買不起。


    梁舒冉默默地收好卡,“我去去就迴,你先上去。”


    兩人你來我往的仿若一對甜蜜的戀人,完全把一旁的女人當成了透明的存在,直到梁舒冉走遠,霍譽銘這才重新將視線調向她的身上。


    雖然她站得比較遠,但積水還是濺了一些在她的裙子上,汙垢粘在在白色的料子上,很明顯,卻無損她的氣質。


    “剛才那位……是你的女朋友?”她微微笑著,略有遲疑地問他。


    霍譽銘把身上的西裝脫了下來,隨意搭在手臂上,淡淡道,“嗯。”


    他的坦誠,卻讓她笑容淡了幾分,一時間沒了話題。


    沉默彌漫出壓抑。


    霍譽銘臉上覆蓋著淺笑,聲線始終在一個調上,不慍不火的,“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上去了。”


    女人看著他的眼睛,“四哥,那個……我們也很久不見了,正好我也是過來譽宏這邊談合作事宜的,等談完了之後,我們聊一聊,怎麽樣?”


    “沈小姐這一聲四哥我可擔待不起,”霍譽銘笑了笑,“好歹你曾經也是我二嫂,雖然跟我二哥離婚了,但這輩分關係還是在的,你叫我四哥並不合適。”


    他深眸坦然對視著她,“我一會兒要開會,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結束,所以沒辦法陪你聊了。”


    他一如既往地風度翩翩又溫文儒雅,但這種溫和卻透著莫名冷漠的疏離,一絲餘地都不曾留,就拒絕了她。


    她是驕傲的,被男人這麽拒絕,應該幹脆果斷的掉頭離開,但此時她卻做不到,“沒關係,我可以等你的,我談完事情之後就沒事了。”


    “抱歉,我開完會議之後還得陪我女朋友吃飯,而且晚上還得陪孩子。”


    “孩子?”她錯愕得微瞪著眼,不可置信。


    霍譽銘溫柔地笑了笑,“對,我和她有個女兒,四歲了,在上幼兒園,你應該知道,孩子需要父母的陪伴,所以很抱歉。”


    “四哥,你在跟我開玩笑嗎?”她的笑容有些慌張,“還是你為了拒絕我,這種拙劣的借口都用上了?”


    霍譽銘眼底無波無瀾的,似笑非笑反問道,“沈小姐,你覺得你有值得我撒謊的價值嗎?”


    女人臉色驟然一陣青白交錯,顯得狼狽又難堪,“四哥,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你還在記恨著以前的事情嗎?你現在都還在怨恨我?”


    提及往事,隻要被傷害過,多少都會留下痕跡。


    霍譽銘的眸色沉了沉,雖然仍在笑,眉梢卻滲出了幾分涼,“沈青曼,你是不是以為我霍譽銘會一輩子都任由你擺布?想怎麽玩弄就怎麽玩弄?嗯?”


    聽著他叫著她的全名,沈青曼心尖顫了顫,“四哥,我沒有,我從來沒有想過玩弄你……”她吸了一下鼻子,眨著眼睫,嗓音略啞著辯解了一句,“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你。”


    霍譽銘捏了捏眉心,“沈青曼,你聽好了,我跟你早就已經成為過去了,而你也離開了霍家,我也有了想要守護的人,至於怨恨什麽的,早煙消雲散了,你現在也過得挺好,大家都挺好的,以後就繼續這麽保持下去就行,你明白嗎?”


    “如果我說我還愛你,想要跟你重新開始呢?”沈青曼這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霍譽銘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低沉溫醇的嗓音很迷人,卻也涼得不真實,“沈青曼,對於不自重的女人,我向來瞧不上,你應該很清楚。”


    他的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沈青曼徹底震住。


    她如此卑躬屈膝委曲求全,在他的眼裏是一文不值,淪落為廉價的糾纏,多瞧一眼都會嫌棄。


    沈青曼看著他漸漸走遠的背影,眼眶慢慢浮出一圈紅,須臾,有晶瑩的液體從眼角滑落。


    ……


    梁舒冉挑選了一套西裝重新折返迴譽宏娛樂,本打算把衣服交給前台讓人拿上去給霍譽銘的,但前台的接待讓她直接搭乘電梯上去總裁辦公室就好。


    她猶豫了一下,也沒有拒絕。


    抵達總裁辦公室所在的樓層,總裁辦裏的人正在忙碌,打電話或者整理資料,現場有些混亂。


    梁舒冉站在原地,正想找個人問問霍譽銘在哪裏,聽見有人叫她,“梁舒冉小姐?”


    這一聲唿喚,讓辦公室的人安靜了下來,大家的視線齊刷刷的凝聚了過來。


    梁舒冉被盯得尷尬,噙著笑循聲望去,看見蘇秘書手裏抓著一包什麽,包裝上看應該是零食,“蘇秘書,你好,我來找你們霍總。”


    “噢,他在辦公室裏。”蘇秘書說著,視線落在梁舒冉手中的袋子上,眼睛閃亮閃亮的,“給他送衣服?”


    “嗯,是的。”


    蘇秘書從位置上走了出來,指著一個方向,“他辦公室在那邊。”


    “謝謝。”梁舒冉道謝要走,又被蘇秘書拉住,故意壓低了聲音詢問,“你真跟霍老四在一起了?”


    梁舒冉餘光掃了眼在看著她們的職員,敷衍地應了聲,“嗯,那個蘇秘書,我先進去了。”


    蘇秘書點了點頭,“噢,好,你進去吧。”


    梁舒冉關上門的瞬間,總裁辦裏麵頓時沸騰了起來。


    “天呐,蘇姐,她不就是前段時間報紙上登出的那個跟我們霍總接吻的女人?”


    蘇秘書迴答:“沒錯,就是她。”


    “所以,她跟我們霍總……”說話的女職員兩隻大拇指相對勾了勾,眨眼道,“真是這種關係?”


    蘇秘書一笑,“不是這種關係,你們霍總會讓她送衣服嗎?”


    “看著她也不是特別漂亮,而且還是離過婚的,我們霍總到底是瞧上她哪裏了?我忽然覺得好不甘心噢……”


    蘇秘書抬手拍了下女職員的腦袋,沒好氣啐一口,“你們霍總討厭八卦,就這一點,你們就沒戲了,out!”


    一群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團,“就是,好歹人家也是《時經》的前任副主編呢,工作能力可是扛扛的,你瞧瞧你這小秘書,能跟人家比嘛?趕緊去喝杯咖啡醒醒吧!”


    “好了好了,趕緊工作!”蘇秘書笑著拍手。


    幾個人紛紛散開重新投入工作中,蘇秘書盯著總裁辦公室的門,眼睛微微眯成一道縫,唇邊隱約透出一抹奸笑,意味深長的。


    辦公室裏。


    梁舒冉快速打量了一眼環境,整個辦公室的格局以灰白色為主,光線十分充足,落地窗的窗簾拉開,陽光從外麵透進來,無需開燈也足夠明亮。


    不似她以前看見的那些管理者那種暗沉森森過於嚴肅刻板的辦公室,書架擺放的書參差不齊卻錯落有致,中間還騰出了兩格養著綠色的盆栽,這裏的整個風格給人一種舒適的想要坐下來慢悠悠喝茶的感覺。


    大概是一直在忙,他的辦公桌桌麵資料也有些亂,橫陳著各種文件夾。


    梁舒冉考慮到辦公隱私問題,沒有亂動亂看,粗粗打量了一下格局之後,就往那另一扇門靠了過去,抬手叩了叩,“霍老師,你在裏麵嗎?”


    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到迴應,她小心翼翼的開口,“霍老師,我進來了。”


    推開門,是一間小小的休息室,裏麵除了一張床和一個床頭櫃,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休息間裏有一麵用磨砂玻璃隔起來的空間,裏麵傳出淅瀝瀝的水聲,玻璃上隱約透出一道黑色的影子。


    梁舒冉瞥了一眼,馬上就又收迴了目光,把衣服放在床上,“霍老師,衣服我放在床上了,沒什麽事,我就不打擾你工作,先迴去了。”


    話音剛落下,裏麵的水聲就停止了,下一秒浴室門打開,霍譽銘圍著全身上下隻圍著一條浴巾就走了出來。


    梁舒冉本想馬上避開視線轉身出去的,轉念一想,兩人該做的都做了,該看不該看的也都看過了,她還那麽避諱好像也沒必要,於是落落大方對上他的視線,淡淡道,“我先出去。”


    霍譽銘擦著濕發睞了她一眼,笑而不語。


    梁舒冉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下三分鍾左右,霍譽銘便衣裝整潔地走了出來,他隨意把領帶掛著脖子上,就朝梁舒冉招了招手,“過來。”


    她挑眉,順從起身上前,未及他開口,就主動捏著他掛在脖子上的領帶,動作嫻熟自然,三下二除五就幫他係好了。


    末了,仰著臉看著他問,“你換下的髒衣服,要我幫你送去幹洗店嗎?”


    霍譽銘低頭在她的眉心處親了一下,低聲道,“怎麽又這麽乖順了?嗯?”


    梁舒冉摸了摸被他親過的地方,眼神閃爍了一下,猶豫了幾秒,到底是沒有再糾纏於他剛才不高興的理由,免得他好不容易晴朗起來的心情又變得不愉快,遭殃的隻會是她。


    “你開會的時間快到了,我先迴去了?”


    霍譽銘拿起辦公桌上的腕表戴上,又整了整袖口,末了抬手就捏住了梁舒冉的耳珠,側目去看了看,然後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梁舒冉。


    “送你的。”


    梁舒冉懵懵懂懂的看著他,“什麽?”


    “禮物。”


    “為什麽忽然送我禮物?”


    霍譽銘眉峰挑了挑,似笑非笑道,“不想收我的禮物?”


    梁舒冉心頭微惻,嗅到某種預兆,連忙伸手接了過來,“怎麽會,謝謝。”


    打開,裏頭是一副耳釘,星星的形狀,中間鑲嵌了一顆小小的鑽石,折射著耀陽的光芒,一瞧就知道價格不菲。


    “這個……太貴重了。”梁舒冉抬眸,小心謹慎的開口,“戴在耳朵上,我怕上街會遭遇搶劫,新聞上不也經常有報道嗎?一些女孩子帶著名貴的項鏈耳環各種飾品,結果遭遇打劫的時候,耳朵都被扯爛了。”


    霍譽銘饒有興致地挑著唇,“我知道了,下次改送你比較隱藏的禮物。”


    言詞很曖昧,而他的手指徐徐落在她的胸口上,更曖昧。


    讀懂了他暗示的所謂禮物是指什麽,梁舒冉嘴角抽了抽,扣住他的手指扯下來,仰著臉蛋嗬嗬的一陣冷笑,“謝謝霍老師的好意,不過不用了。”


    霍譽銘心緒微漾,摟住她腰,把她壓向自己,低聲喚道,“舒冉。”


    “嗯?”


    他指腹從她的眉上拂過,沿著眼角落下,蜿蜒到她的唇邊上,細細摩挲著,低低的嗓音溫柔動人,“知道我剛才為什麽不高興嗎?”


    梁舒冉神色一頓,不避不閃迎著他的視線,緋色的唇微微翕動,“不知道。”


    “我說過,你的身心我都要,還記得嗎?”


    梁舒冉心頭輕絆了下,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低垂下眼簾,視線停留在他的胸口上,輕聲道,“怎麽忽然說起這個了。”


    霍譽銘捧起她的臉,在臉頰上親了一口,“我身邊出現各種各樣的女人,你體貼大方的模樣,讓我挺受傷的。”


    梁舒冉眼睫微顫,怔怔看著他,“體貼大方你還不滿意,難不成想看著我跟你大吵大鬧?”


    腦袋高速運轉,她瞬間就知道剛才到底是哪裏招惹他不高興了。


    她覺得自己挺無辜的。


    男人不都是喜歡女人溫柔懂事大方體貼麽?像她這種不幹涉男人的性格,可受歡迎了,怎麽換成他就惹得不愉快了?


    “我身邊不缺體貼大方的女人,那樣太無趣了。”他眼眸沉沉凝著她,“你不用對我端著小心翼翼的態度,想說什麽就直接說,想做的就去做。”


    梁舒冉思忖片刻,“霍老師,你這麽會寵女人,為什麽到現在都還是單身?”


    高富帥還溫柔體貼,到底是什麽緣故,讓他至今未婚?還是他都瞧不上?也不對啊,她這種姿色的他都能上眼,想來要求應該也不高吧?


    霍譽銘低笑,“大概是那些女人沒有這個福氣?”


    梁舒冉歪著腦袋,笑了,“看來我是個有福氣的人。”


    辦公室的門被叩響,“霍總,時間到了,會議差不多該開始了。”


    梁舒冉推了推他,“去忙吧,我迴家了。”


    “留在這裏等我,會議結束之後,我們一起走。”


    “還是不要了,晚上等我哄女兒睡著之後,再過去找你好了。”


    “聽話,你去裏麵的休息室睡一覺,我會在可樂放學之前開完會,然後一起過去接她放學,再一起吃個晚飯,吃完飯我就送你迴公寓,嗯?”


    梁舒冉並不想讓可樂和霍譽銘有過多的牽扯,但這個提議的意思就是,今晚上她可以不用陪他了,掂量一下,似乎也挺劃算了。


    於是欣然同意,“好。”


    ……


    辦公室內隻剩下梁舒冉一個人,閑來無事,她四處看了看,站在書架旁翻了一會兒書,又給盆栽植物澆了水,走到他辦公桌旁,上麵放著兩三個相框。


    有兩張都是他和家人的合照,一張是他和他那位英年早逝的大哥霍譽賢的合照,梁舒冉也沒見過他大哥本人,以前也隻是從報紙和電視上見過幾迴,兄弟兩人長得蠻像,從中照片中看得出兩人關係很好。


    另外一張是他和霍瑾臣還有一個女孩子,那女孩子她沒見過,所以不認識。


    關於霍家的傳聞有很多,尤其是五年前霍譽賢發生車禍喪命的時候,網絡上隱約有傳說這是有預謀的謀殺,不過後麵警方公開宣布,這是一起意外事故。


    梁舒冉忽然想起,貌似就是霍譽賢出了事故之後,霍譽銘也消失了,直到五年後重逢。


    當年他出國,是因為霍譽賢的死嗎?


    意識到自己想得太多,梁舒冉忙刹住。


    而剩下的一張,竟然是她大學時代的班級畢業照,照片裏麵的她穿著黑色的學士服站著,而霍譽銘則是坐在她前麵的椅子上,白襯衫黑西褲,那微笑的表情比現在的真實多了,麵容與現在倒是無多大變化,不過那時候瞧著不如現在穩重內斂便是。


    看來他也很珍惜那段當老師的時光,否則怎麽會把這張集團照擺在這麽顯眼的位置?


    梁舒冉把相框歸位,不經意地瞥見桌麵壓著的資料堆裏露出的那幾個字——親子關係鑒定報告。


    視線停留在上麵,久久無法移開。


    梁舒冉發誓,她絕對不是想要故意去窺視他的秘密,但人的好奇心,總是很難控製的,她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把那紙給抽了出來。


    瞥見被鑒定人的名字時,她忽然一懵,一瞬間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閉了閉,再度睜開。


    沒看錯。


    而翻到最後的結果上,一陣寒意從心尖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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