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涼暮安撫性地摸著她的腦袋,沉默了好一陣。


    現在慕眠這個思想狀態,好像偏了。


    其實自從她出道以來,受到那個圈子的影響,好像脾氣就有些不太穩定,現在又遇到這種事。


    程涼暮眼底幾分沉思,他低眸,試探地問道,“我把南緋叫過來陪你?”


    慕眠半闔著眼,“我想一個人。”


    *


    秘書小陳拿著資料進辦公室的時候,程涼暮正好一手拎著西服準備從辦公室出來。


    兩個人視線短暫地對上,秘書微微低頭,“程總。”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您要下班了嗎?”


    程涼暮單手擱門把上,淡淡地嗯了一聲。


    “程總,g公司負責人剛剛說想要約您見一麵,您看......”秘書抿了抿唇,要是以往,程總肯定會留下來,隻是如今......


    他好像最近下班都很早。


    秘書覺得,這肯定跟慕小姐有關,畢竟她父親現在變成了這樣......


    程總肯定要早點下班迴去陪她啊。


    果然,程涼暮拉開辦公室的門。


    “明天吧。”


    秘書將資料放在辦公室桌麵上,打開電腦,看著屏幕上閃爍的幾行代碼。


    歎了口氣,他跟g公司負責人通上電話,“程總他今天沒有時間,我們約明天......?”


    *


    慕眠睡了一個長長的午覺,醒來時天都暗了下去,夕陽西下,晚霞從飄窗薄紗透進來,在地板上落下一道道淺紅色的光線。


    長眠初醒,她腦子有點沉,從床上坐起來緩了好半天都沒緩過來。


    抱著膝蓋,她坐在床上看著窗邊那一抹豔色,看了很長時間。


    素淨不施粉黛的小臉隻有巴掌大,最近她沒什麽胃口,瘦了不少,棉質睡裙鬆鬆垮垮地穿在身上。整個人因為沒怎麽見陽光而蒼白了許多。


    她看得太專注,又或許她始終都是在放空自己,連門口的腳步聲都沒有聽見。


    直到程涼暮在她身邊坐下來。


    慕眠終於動了動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別看眼,繼續沉默。


    “今晚想吃什麽?”程涼暮聲音低柔,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不舒服麽?”


    慕眠搖了搖頭,否認他後半句話,“睡得有點久。”


    “想吃什麽?”程涼暮又問了一遍,低眸看著她一張素淨蒼白的小臉,“眠眠,我帶你出去好不好?”


    慕眠輕微地擰眉,她對出門這件事現在有點排斥。


    心情低落得很,她就想在家裏。


    誰都不想見。


    搖了搖頭,她低聲說,“我不出去。”頓了頓,她又補了一句,“如果你想出去吃,你就去吧,我自己待在家裏。”


    程涼暮擱在她肩膀上的手指一頓。


    指尖抬起不輕不重地捏她的下頜,程涼暮眼皮落下,“我想讓你出去。”他抬眸,挑起她的下巴跟她對視,眼裏平靜中透著隱隱的強勢,“眠眠,你現在狀態太差了,我不放心。”


    慕眠沒說話,隻是別開臉,從床上下來。鞋也沒穿,她光著腳就走出了房間。背影裏都寫著我拒絕這三個字。


    程涼暮唇線微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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