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陰風以勢不可擋的陣勢朝著這邊卷了過來。


    身後兩隻鬼都不約而同的後退了一步,無他,這些鬼也太兇了點吧。


    期間,唯有桑落一人表情不變,掐指捏符,一氣嗬成。


    一團綠色的螢火躍動在指尖,成為這快區域唯一的亮度。


    那鬼雖然兇,但看起來心智不全的樣子,不閃不避,就這麽直勾勾地朝著螢火的方向撞了過來,就像是飛蛾撲火一樣。


    撞到了火焰,也許是感覺到疼了一樣,隨著一陣尖嘯聲,一道黑影飛速地往後退去,最後不知所蹤。


    “他這是……腦袋有問題?”紅衣鬼看得目瞪口呆。


    “可能是撞到腦袋了。”


    剛死去的鬼還未開靈智,隻有行屍走肉的皮囊一副,就像有了趨光性一樣,會朝著亮的方向而去。


    桑落眼含鋒銳,一點動作也沒有停,符紙如落葉般翩翩飛舞在整個空間。


    然而這些符籙在半空中的時候卻像是有了生命力一樣,紛紛朝著四個方向而去,死死地封住了每個角落。


    黑影如蛇影一樣弓了起來,緊接著蜷縮成一團,像是一個彈力十足的皮球一樣在四處亂躥。


    追擊迫在眉睫,桑落甚至於閑適地閉上了眼睛,絲毫不擔心的模樣。


    就在一瞬間,那黑影朝著自己彈射而來,桑落的眼睛緩緩睜開,眼瞳裏麵映著一道緩緩逼近的,五官早已扭曲變形的臉。


    “臥槽!”黑衣鬼爆了粗口,害怕地後縮在門後。


    “他死前到底受到什麽折磨了啊,這麽兇。”


    桑落的表情並沒有任何變化,手一翻,一把劍就出現在了手裏。


    一劍刺去,未觸碰到黑影的身體,僅僅停留在三分懸空的位置。劍身忽然自燃,一把火焰吞沒了利刃,將那團黑影漸漸包裹其中。


    有縹緲的哀嚎聲音在半空中響起,到最後漸漸止歇於平靜。


    桑落的眼瞳映照著火焰,麵無表情,就像是戰場上殺伐果斷的惡神一般。


    兩隻鬼互相擁抱著瑟瑟發抖。


    他們知道桑落的能力強悍,卻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麽厲害,而且一出手就是死手,魂飛魄散的那種,毫不留情。


    他們不禁在想,要是哪一天惹到了這位小祖宗了,它們會不會也是如此淒慘的結局。


    不知道這兩隻鬼在想什麽,收整完畢的桑落收劍轉身,隻是那劍上的殺意還未落,讓兩隻鬼直接炸毛,身體抖了抖,感覺自己已經無法唿吸。


    桑落看出了他們的恐懼,嗤笑一聲“膽小鬼”,將劍給收了迴去。


    沒人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鬼也一樣。


    盡管被嘲笑了,兩小隻也隻能默默互相安慰,表麵上還是一臉崇拜的模樣。


    “棒!”


    “厲害了!”


    “主人,您是我見過最有能力的道士了。”


    好聽話像是不要錢一樣往外撒。


    說到桑落不耐煩了,直接兩張符扔了過去,讓它們閉了嘴。


    桑落看著他們,淡淡道:“收了你們,就是要為我所用的,希望你們好好鍛煉自己,下一次,讓我看看你們的能力。”


    兩隻鬼:“……”


    他們在陽間是打工人,就算死了也非要被奴役嗎?


    桑落冷笑一聲:“不然呢,養著你們吃白食呢。”


    “……”完全沒有得到任何供奉的兩隻鬼。


    怒,但不敢說。


    桑落也不理會他們的小情緒,徑直地朝著外麵走。


    在空地上,有兩夫妻正瑟瑟發抖地抱在一起,跪坐在地上。


    那的衣服淩亂,渾身都是大汗,女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根本看不出原來那個精致又高貴的女人了。


    桑落看了他們一眼,不明所以。


    而兩人在看到桑落的時候,立刻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立刻撲了上去。


    桑落嫌棄地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陸出明率先反應過來,拉著陸母停在了離桑落一米之外的位置。


    “桑大師,你可算迴來了。”


    要知道,剛才快把他們給嚇死了。


    他們原本在圈裏麵待著,本來心裏就害怕,還聽到了來自於不遠處鬼怪嗚嗚聲,給一直唯物主義的他們上了明晃晃的一課。


    兩個人互相打著氣,死死地掐著桑落給的符籙,將自己能想到的神全部都祈求了一遍。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覺得背脊一陣陣發冷,好像是有一隻冰冷的手沿著他的脊柱往上撫摸,最後捏到了他的脖子。


    “老陸,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冷啊。”陸母縮著脖子問。


    陸出明正準備說話的時候,在看到陸母之後卻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一副驚恐到極點的表情。


    一看到這個表情,陸母的臉一白,差點沒白眼一翻昏過去。


    然而這還不是最刺激的,下一秒,她就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漸漸地攀附在陸出明的肩膀上,朝著她露出了一個血盆大口。


    “啊——”


    陸母尖叫一聲,兩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


    陸出明滿身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但看到陸母這樣又擔心不已,不顧得上身後的那不明生物,上前掐著對方的人中,一邊大聲叫著對方的名字。


    那隻手在自己的脖子上越收越緊,陸出明有種無法唿吸的感覺。


    然而就在他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他抬起頭揮動著,給了身後那黑影一拳。


    奇跡就這麽發生了,那黑影尖叫了一聲,就這麽消失了。


    緊接著,桑落就在這個時候出來了,看到了他們這麽淩亂的一幕。


    桑落眉頭緊蹙,周圍掃視了一圈。


    她有想過這裏會有別的孤魂野鬼,卻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麽厲害的鬼,竟然連自己的符籙都敢招惹。


    “那鬼呢?”桑落問。


    “跑,跑了吧。”兩個人瑟瑟發抖。


    桑落看起來還有點失落:“那就隻能等下次了。”


    陸出明一聽這句話就又有那股掐著自己喉嚨的感覺了,他顫顫巍巍地問:“那,那她還會來找我們嗎?”


    “這說不準。”桑落沉吟。


    這可是大事啊。


    陸出明欲哭無淚,但也不敢多說。


    桑落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視了一圈,視線一凝:“你身上有什麽東西,應該是被鬼盯上了。”


    “什麽?”


    如果說剛才是驚嚇,現在就是驚悚了。


    他慌忙地將自己身上摸了一遍,將所有的東西都扔了出來,眼見著他還想要脫衣服,桑落的臉黑了下來。


    “不必。”


    她的視線一掃,眼中的瞳孔紅光一現,一個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這個玉佩是?”


    陸出明拿起玉佩一看,臉就白了下來:“這……是這玉佩?”


    桑落淡淡道:“我不敢說什麽保證,但這玉佩確實帶著點陰氣,長時間佩戴,氣運下降,陽氣減退。”


    聽到這個之後,陸出明的臉又黑了下來。


    “我萬萬沒想到啊。”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你招惹到誰了?”陸母著急地催促道。


    陸出明歎了一口氣,才說:“那是我一個生死之交的朋友。十幾年前,我們一同從軍隊退下,在戰場上,互幫互助,多少次為了對方犧牲。一年前,他沉迷了賭博,最後欠錢不還,我從歹徒手裏麵把他給贖了出來出來,他說要報答我,就把唯一的一塊家族祖傳玉佩給我了。”


    “我本來是不想要的,但為了讓他安心還是收下了,我還給了他一筆錢,借他創業,沒想到……”


    陸母一聽,立刻破口大罵:“這不是害人呢嗎?”


    陸出明不敢相信這件事,詢問似地看向桑落:“有沒有可能,他不知道,其中有什麽誤會,或者是這玉佩被其他人動了什麽手腳?”


    桑落沒有急著迴答他,而是反問了一個問題:“你覺得他自從他把玉佩給你之後,他現在的生活和處境如何。”


    陸出明茫然地思索了一會,而後臉色大變。


    現在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這哪裏是什麽玉佩啊,分明就是將晦氣轉移的媒介。


    陸出明氣得發抖,但也很容易接受。畢竟他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也不真是個傻白甜,在生死麵前,可以當共難兄弟,但人到底多少都是自私的。


    “那我就將這東西扔了。”陸出明作勢要扔,卻聽桑落淡淡道,“你想清楚一點,扔了之後以後,你這命可不一定能救迴來了。”


    一聽這句話,陸出明立刻收迴手,將玉佩抱在了懷裏。


    桑落:“……”倒也不必。


    她真不知道這個腦子不清醒的人是怎麽撐起來一個大企業的。


    可能是祖宗保佑吧。


    桑落將玉佩握在手裏,左右看了一圈,陸出明立刻迎了上來,想要發揮自己的作用:“請問大師是要做法嗎,需要我準備一點什麽嗎?”


    桑落淡淡道:“不用。”


    於是,在所有人和兩隻鬼期待的目光之下,她的手緊緊一握,再打開的時候,那玉佩已經裂開了一道口子。


    “臥槽!”


    “……”


    眾人眼神都瞪大了,全部都是驚恐和不可置信。


    兩隻鬼又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他們知道桑落的法術裏麵,沒想到人也這麽暴力啊?


    陸出明咽了咽口水,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大師”。


    桑落將玉佩還給他:“去鑲個玉吧,還能用。”


    一切從儉,是師傅教給她的,這好好的玉可不能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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