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作火藥的方法來源於科學,如果想要學習,請前往拜占庭的對岸,一個叫做於斯屈達爾的地方!這是一個嶄新的名字,請不要找錯哦。”


    就在亞曆山大的軍隊橫掃呂西亞,連續攻占特爾梅蘇斯、皮納萊、讚瑟斯和納塔拉的時候,愛琴海沿岸地區突然出現了這樣一種說法。


    火藥,自從哈利卡納蘇斯之戰之後,就變成了名揚希臘文化圈的神秘武器。


    那個由李寧所代表的神秘天國更是被他們吹上了天。


    有許多人開始探索這其中蘊藏的奧秘,但是由於光幕被李寧等人私自把守著,所以沒有人能夠順利得手。


    至於那些已經開始在市麵上流傳的各種解釋,基本上都屬於主觀臆斷和胡編亂造。


    倒是亞曆山大,在得知這一說法之後,有些精益求精的找到李寧,詢問在拜占庭對岸所建設的那所學校裏,是不是真的會教授製作火藥的方法。


    李寧非常果斷而又真誠的給了他否定的答案,一如既往的很快取得了亞曆山大的信任,甚至都沒有詢問他原因是什麽?


    李寧知道亞曆山大在擔心什麽,那些來自希臘南方城邦的知識分子們,一旦知道了火藥的製作方法,極有可能會在本土先期判斷,那樣的話,遠征在外的亞曆山大將無力彈壓。


    但這一點對於宋朝來說也是極具威脅的,所以李寧不會允許製造火藥的方法流傳出去,他這樣說,隻是為了宣傳自己的學校而已。


    畢竟他還指望著火藥能夠繼續幫他在戰場上耀武揚威,除非他碰上熱武器軍隊,並且戰略上處於劣勢,那樣的話他才會希望越來越多的人掌握這種神秘的武器,以便能夠充分的保證文明得以延續。


    當然這個備案實際上是很有可能不得不用上的,但他現在卻沒有絲毫為之而早做準備的意思。


    孰輕孰重在他的心裏非常清楚,現在宋朝的殖民行動還非常簡單而又膚淺,取得的成績是極不穩固的,在統治區的地位是更加不穩固的。


    因此過早的開始技術宣傳是不利於保證統一的,因為技術是用來武裝革命的最佳武器之一。


    他的這個認知雖然樸素而又籠統的一些,但在這個時候卻恰巧適用。


    當馬其頓軍隊在馬爾馬拉城附近遭遇頑強抵抗,而在一次憑借天朝上國的火藥武器打開勝利之門以後,他的這種認知就變得更加堅定了。


    ——倘若這種武器掌握在波斯軍隊一方,那麽整個希臘,包括戰力最強的斯巴達在內,恐怕都將辜負之前200年的烈士們用鮮血染出的希臘文明。


    文明隻有先在政治上通話,才可以在技術上謀求廣泛的發展,否則科研力量必須集中掌握在最為核心的成員身上,這就是在京科研院設立的原因。


    雖然科研這個詞到現在還讓士大夫們覺得拗口,但朝野上下的那些官吏和百姓們已經逐漸的從光幕的交易當中看到的希望。


    雖然實實在在落到他們手裏的仍然隻是非常小的一部分,畢竟貨物的吞吐量因為光幕的麵積狹小而變得十分難堪,經常出現-貨物堵塞的情況,但聰明的想賺錢的人們早就已經開始為此尋找合適的解決方案。


    當李寧創辦學校的想法傳遍朝野上下之後,所有的士大夫和商人們都看到了一個更加明確的未來,既然商品的運輸比較困難,那麽原材料和人才都應該集中在棺木的同一側才對。


    這樣不需要穿越光幕,他們也能大發橫財,因此已經有很多人開始報考簽證和護照,他們準備攜帶工匠,前往光幕的另一側發展,直接在那裏燒製瓷器,紡織絲綢,則可以省下運輸之苦。


    相比之下,希臘人在這方麵反應就比較慢,甚至沒有人打算到宋朝去憑借自己的特殊本領謀求一場富貴。


    此時獲得相關護照和簽證的希臘人,也大多是為了去看個新奇。而他們能夠帶迴來的描述則是,則是對富裕和美好生活的各種誇張描述。


    希臘的修辭文學,或許就是這樣熱衷於誇張豪邁和各種不著邊際的想象。以及自以為是的故意聰明。


    正如同有些對亞曆山大的記載毫不靠譜那樣,李寧已經聽夠了那些帶迴來的宋朝傳說。


    同時他也擔心對天朝富貴的向往,會掀起第2次入侵天朝的野心風暴,唯一的好消息是,在光幕外側的城牆已經修築的七七八八,格拉尼卡斯河畔的堡壘,更是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


    在古希臘的文明世界裏,石質建築的搭建速度是很慢的。


    但在宋朝的時候,土質水泥就已經被發明出來,雖然用處讓人感覺到可笑,是用來加固墳墓,防止盜墓的,但是,對於先知先覺的李寧來說將這一技術運用到新竹青橋上來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更何況,混凝土之類的玩意兒,在西方世界是不難找到蹤跡的,火山灰更是傳說當中上家的建築材料,在揮舞著絲綢的宋朝人麵前,有什麽粗略的材料和勞動力是無法籌集起來的呢?


    於是大量的劣質絲綢被福建轉運司運輸到光幕的外側,成為了各路商人爭相搶購的貨物,商人們提供的購買資金各種各樣,有的幹脆是以物易物用勞動力和建築材料支付價款。


    龐籍是很樂意看到這一點的。


    對於他這種傳統的聖大夫來說,攻取一片域外之地,最大的好處就是獲得那裏特殊的物產。


    當年東漢王朝經營西域的時候,從新疆升至以西的地區,收集而來的各種蔬菜種子就成為了王公貴族們最為重要的戰利品,甚至山東地區這個蔬菜基地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了蔬菜聚集的苗頭。


    把吃這件事情作為“八政之首”的東漢王朝,毫無疑問是務實的。他對人民生活的改變,讓後來所有的寒門柿子們都銘記於心,因此宋朝才會有人惦記著遠在交趾之南的占城國水稻。


    宋朝其實也是個喜歡引進新鮮物種的國度,不同於被大航海時代撬開國門的明朝末期,這些引進更多的是國家的主動探尋和商業的積極探索,比如說西瓜也是在這個時候大規模的進入華夏大陸的女子,同時包括被稱為昆侖紫瓜的茄子,在栽種技術上也得到了一定的推廣。


    在這些好處的引誘之下,光幕司的各位官員們當然希望能夠從這些抑鬱之地找到一些能用的種子。


    可信的是,除了菲尼基人為他們提供了一些來自埃及的貓之外,他們現在還沒有找到更多可用的物種。


    埃及的貓和傳統的中華田園貓並不相同,甚至有人認為中華大陸上原本並沒有貓,是蒙古人西征的時候帶迴了貓這個物種。


    但事實上,貓早就已經出現在了宋朝人生的更早時期的古人的生活當中,包括陸遊在內的許多事人都曾經不止一次的讚頌過養貓的趣事。


    甚至宋朝人還形成了一定的商業規則,如果有人想要得到鄰居家剛剛出生的小貓,那他是需要用柳條去串上一兩條鯉魚作為禮物,去交換將來能夠成為捕鼠大俠的喵星人。


    糧食安全對於宋朝人來說是格外重要的,因此對於各種鼠類的防範,就顯得同樣重要起來。


    但一支軍隊絕技不會想到要把貓科動物帶到光幕的另一側去,因此在宋朝軍隊行動的早期。除了倉庫當中飼養的一些貓意外,其他地方是沒有貓的,但幹旱的小亞細亞因為土地相對鬆軟,空隙偏大,利於蔑視動物的打動和隱藏,進而成了一款十分適合老鼠生存的地方,所以來自埃及的貓就成為了他們的重要幫手。


    這一風尚甚至在馬其頓軍隊當中也引起了效仿。


    如今的馬其頓軍隊,經常有人會刻意模仿天國軍隊的做法。


    養貓和建學校就是其中最為普遍的兩條。


    在波斯普魯斯海峽東漢剛剛開始修建的那所學校裏,如今也已經養起了許多隻貓。而它對麵的拜占庭,則因為要興辦旅遊業的緣故,幹脆建起了一座動物園。


    亞曆山大對那座充斥著真情藝術的園子非常感興趣,那是在李寧的建議之下,由龐籍和光幕司的其他官員,通過商人們的貿易換來的成果。


    那個園子修建的非常之快,比對麵的學校要快得多。


    但亞曆山大和其他希臘的知識分子們並沒有因此而感到不滿,隻有李寧,開始略微有些擔心,因為宋朝人終於找到了,來錢的重要方法之一,但他們現在做的還是將財富從一個地方轉移到另外一個地方,光憑這是無法從殖民當中獲得的好處的。


    幾十年之後,當司馬光和王安石爭論,某些還沒有實施的變法條款時,司馬光曾經展現過讓1千年後的人們震驚不已的財政觀念。


    這種震驚指的是司馬光的愚蠢。


    司馬光認為天底下的財富是有定數的,不在這裏就在那裏,不在老百姓手中,就在朝廷手中,所以王安石的變法內容隻不過是將一部分財富強行從老百姓那裏掠奪而來,塞在了朝廷的庫房裏,這種殺人害命一般的財政改革當然是不可取的。


    然而,事實證明,王安石的改革如果拿到20世紀去看的話,也不見得有多麽落後,甚至上世紀70年代末期以來的種種改革,都有著王安石變法的殘影。


    除了被保留下來的保甲法演變成了民兵預備役製度之外,王安石那些1000年前的內容,幾乎又被老老實實的重新做了一遍。


    這其中國有資本進行主動投資,通過赤字經濟帶動經濟發展,並且創造出讓美國經濟學家都不敢置信的發展,速度的政策,就有幾分師易法的影子,而示意法是當時所有法令當中最飽受詬病的一個。


    既然留下來的出現了進化,而沒能留下來的又不得不重做,那麽這個人的視野之深遠未免也太過恐怖了。


    在擁有這樣恐怖事業的人麵前司馬光的經濟觀念毫無疑問是落後的,甚至是土掉渣的。


    迂腐這個詞甚至根本不能夠用來形容這件事情,愚蠢恐怕才是最合適的。


    天下的錢財不在這裏,就在那裏,那麽請問大宋王朝1億人口所吃的糧食難道都是從別的地方偷來的嗎?要知道這片大陸原本養活的人,無論是秦漢還是隋唐,好像都沒有你大宋多啊。


    如此,一個簡單的真理被擺在麵前,財富來源於勞動與生產,這是一個在後世,已經非常樸素而簡單的道理,簡單的當金融天才們用自己的手法憑空變造出財富的時候,這樣的樸素,你已經讓某些好事之徒和市儈之人打上了迂腐乃至愚蠢的標簽。


    我們是另一個時代的司馬光,或者正在走向司馬光的路上,但是,發展的眼光看問題已經從根本上避免了我們成為下一個司馬光,即便真的變成了司馬光,那也是另外一個維度的司馬光,然而這些車軲轆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寧不能讓司馬光們壞了自己的這盤好棋。


    因此技術創新就成為了重中之重。


    他的創新之路從那座小小的學校開始。


    就在他們攻克馬爾馬拉城之後不久,李寧就委托阿米塔斯和他的親戚們到希臘本土去征集一些工匠。


    這些工匠們都擁有同樣的一技之長,那就是使用螺杆壓幣機。


    宋朝現在所使用的銅錢一般都是鑄造的,這需要大量的燃料,為鑄造錢幣的爐子升溫,而且鑄造和並行的過程都有大量的銅料被浪費。


    但古希臘在這方麵卻擁有不同的技術,他們並不需要高溫去融化那些貴重的金屬,而是使用機械原理,通過巨大的壓強,將這些銅料衝壓出想要的形狀。


    螺杆壓幣機就是這其中的代表工具。


    沒有什麽買賣,是比直接印錢更加賺錢的了。


    如果說在紙幣時代這種行為還有可能引起通貨膨脹的話,那麽在貴金屬貨幣的時代,這種行為則不需要太過顧慮。


    於是那個叫做於斯屈達爾的地方,竟然意外的成為了貨幣集團中心。


    而這個名字其實不屬於這個時空,在21世紀,他隻是伊斯坦布爾的一部分而已。但在這個時空誰是誰的一部分還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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