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時卿一口水嗆住,劇烈的咳嗽令他臉色通紅。


    “哎呀,哥哥,你還真失身了呀,錢什麽的、”


    花溪本是個直來直往的性子,可為了抱主角大腿,她不得不將後麵那半句話咽下去。


    “咳咳,小溪,女孩子家家的,你腦袋裏都在想什麽?


    秦如霜是一直以來給予我體貼關懷的姐姐,


    我們兩個什麽事兒都沒有!”


    見他反應劇烈,花溪不敢再提,隻是內心更加堅定了之前的想法。


    “咕咕咕~”


    天色漸晚,花溪憂愁下一頓飯,便沒了心情糾纏此事。


    “你肚子餓了?”


    花時卿從床上爬起來,這傷口被處理過後火辣辣的刺痛感已經消除了大半。


    他看了一眼臉紅害羞的小姑娘,隨後下了床榻去了柴房給花溪做飯。


    “她方才那副謹慎小心的模樣,應該隻是在考慮他和秦如霜的關係吧。


    或許是因為害怕被自己舍棄。”花時卿默默地想著。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小丫頭說到關於錢的字眼時候,


    那下意識釋放出的,如同饞嘴小貓般貪婪的目光。


    花時卿笑得如沐春風,奔向柴房的腳步更加堅定。


    這可感動壞了花溪,這反派哥哥越看越耐看,越處越暖心,


    替自己挨了頓鞭子不說,現在受傷了還為自己做飯吃,當真是天下第一大善人!


    *


    花溪同花時卿這邊是歲月靜好,可老宅卻是雞仰馬翻,鬧得不可開交了。


    “孩兒他爹,你這是要逼死我不成?”


    吳氏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流,


    她淩亂的發絲黏膩在額角,衣裳也因為幹活而變得邋遢。


    本以為那兩個賠錢貨搬出去自生自滅後,她的負擔就減輕了不少,


    誰知道自家丈夫居然使喚她去伺候那尖酸刻薄的婆母!


    這張氏年輕時候就沒了丈夫,多年的重任抗在肩上,早已將她蹉跎成了個狠毒的怨婦。


    因著白日裏花溪的一番謾罵,張老太可是憋了一肚子火沒處發泄呢,


    正好花溪的親娘-吳氏來伺候她,張老太就拿她當了出氣筒。


    被婆母折磨了半日的吳氏受不了,就去找花大秧告狀,


    誰知道丈夫居然半點都不偏袒於她!


    花大秧沉默不語,隻因他從張老太口中得知,花時卿很早之前就說過要分戶的話。


    隻是分家一事,還要她說了算。


    那時候張老太就說了,若是要她這當奶奶的同意,必須要交出五兩銀子來。


    沒想到花時卿那小子還真的答應了,說賺夠錢就分戶。


    “兒啊,你就聽娘的,將那兩個掃把星攆出去,


    到時候得了銀子,娘把錢都給你和你媳婦兒!”


    想起娘為自己著想的模樣,花大秧內心熱了幾分,


    所以看到媳婦兒滿臉埋怨,怨恨地落淚時,心中的怒火蹭的一下子起來了。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


    娘為咱們操碎了心,你去伺候也是應當!


    更何況那兩個白眼狼已經分了戶,你在家裏除了帶孩子又沒事做,


    照顧一下婆母有什麽勞累的!”


    幾句話下來,吳氏不可置信地抬頭望著丈夫,好似從未認清楚他一般。


    “花大秧,我怎麽沒事做了?


    我日夜勞累,為你洗衣做飯,你居然覺得我在享福!”


    吳氏聲嘶力竭地吼著,想要將這幾年的隱忍一次性爆發出來。


    “放屁!以前可都是那兩個白眼狼在做事,


    你瘋什麽!我花大秧養著你白吃白喝,已經算是對得住你了!”


    兩人三言兩語地吵了起來,誰也不讓誰,最後家裏的東西全砸了個遍!


    吳氏最後挨了幾個巴掌,哭著嚷著迴了娘家。


    消息傳到花溪耳中的時候,她卻笑不出來了,


    這男尊女卑的年代,婦女的日子當真難過,


    她這名義上的娘也不過是時代下的可憐人罷了。


    “花大秧本就是愚孝之人,


    隻不過先前受使喚,當牛做馬的是我們,


    那吳氏自然是火燒不到自己屁股上,不知道疼罷了。”


    花時卿淡漠的語氣傳來,打破了花溪的思緒,


    的確,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先前她們受苛待的時候,她這當娘的也隻是冷眼旁觀,


    現在隻不過是情況反過來了而已。


    “等到我傷勢痊愈後,我就到山裏去打獵,


    待我賺了錢,就去找她們分戶,咱們兩個單獨分出來過。”


    花溪乖巧地點點頭,內心卻在盤算上山采摘那株劇情中的千年靈芝。


    “皎月,我可說好了,隻要是不影響男女主的感情,


    我就可以為所欲為,是嘛?”


    皎月點點頭,“主人,我支持你奪走原書中花朝應得的東西,


    那是個大奇葩,就讓她和天選男主相愛相殺吧,


    你好好發育。”


    花溪瞬間感動,“皎月,沒想到你這麽善解人意,我真是被你暖到了。”


    花時卿發現小溪又陷入了昨日那種空靈狀態,


    似乎是在與什麽看不見的東西溝通一般,連他走到跟前了都不知道。


    “小溪,你在想什麽?”


    花時卿忽然放大的麵孔嚇了花溪一跳,連唿吸都有些停滯。


    兩人距離非常近,她能清楚地看到花時卿下巴上的淺青色胡渣,


    “他十六歲,已經進入青春期了。”花溪這樣想。


    受驚後的花溪猶如隻可憐兮兮的小貓崽,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花時卿脖子上,


    還未等小貓崽反應過來,他便慌亂逃竄,離開了現場。


    “果然是反派!這恐怖如斯的氣場!


    皎月,方才我可真是被嚇到了!”


    這少年通紅的臉龐,足以說明他是害羞了,結果主人卻隻在意他反派的氣場!


    皎月看著一言難盡的主人,頓時覺得這鋼筋估計難脫單。


    接下來的幾天,那身姿妖嬈的壞女人也沒再出現。


    花溪今日跟著哥哥往山上去。


    花時卿帶著花溪繞了段平坦的山路,隻為小丫頭能安全些。


    本來他想自己來的,誰知道小溪非要跟著,他無奈地笑了笑,繼續往前走。


    花時卿腦海中忽然湧現上一輩子發生的事情。


    便是前幾日秦如霜的時候,她來探望自己卻話裏話外訴說著花朝的好處。


    他上一世雖說外殼堅硬,但內裏卻是極度渴望關愛,


    因此秦如霜這女人說的話,基本都被他聽到了心裏,那時的他極其信任秦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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