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模樣還是一如既往的清秀,可他的神色和表情以及談吐,變得比成年人還揮灑自如,很像是一個已經出人頭地的秀才。


    走路的時候,腳杆挺得筆筆直直,步伐利索,穩穩當當,一步一步,步與步之間,行走距離相差無幾。


    細看,他行走時的步履和手臂大腿的擺動,很有一種規律韻味。


    讓人看得賞心悅目,好似看一幅行走的畫卷。


    雖然,他比孫山大了近十歲,平時也極少在一起,可畢竟是他看著長大的。


    這不由得越看越心驚,在心裏嘀咕起來,開始有意無意的套著話。


    可無論他說些什麽,孫山都能回答得上來。


    甚至,將他小時候的一些趣事,講得栩栩如生。


    大概走了有半個時辰,孫山和孫兵兩來到了張鐵蛋所在的張家村。


    開始有不少的人,認出孫山和孫兵兄弟倆。


    無不有些目瞪口呆。


    孫兵做為遠近出名的混混,自然有一些出挑的人,前來討好。


    而孫山隻憑身上的秀才藍袍,就讓極少見過他的張家村人,也知道是鐵蛋家的秀才妻弟來了。


    這個世界的人,是極講究門第,各門第階層有著各自的著裝衣冠,甚至,連家中所住的房屋高矮,大門的顏色,都是有區分的。


    “鐵蛋家的!鐵蛋家的,你秀才老弟來了----”


    正在屋子裏做家務的孫月香隻聽屋外一陣尖叫聲,隱約聽到弟弟孫山來了,不由慌得手抖了一下,手裏端的木盆子,一下砸在地上,發出“呯!”的一聲巨響。


    這讓抱著孫子的鐵蛋他娘破口大罵:“挨千刀的!你要飛上天了是不?家裏的東西摔了,不要錢買呀-----”


    “娘,我弟弟來了好像。”孫玉月習慣了婆婆的嘶吼,一邊彎腰去撿地上的盆子,一邊聽著外麵的動靜別解著。


    “你弟弟----”


    鐵蛋他娘不屑的撇了撇嘴:“不是說你那死鬼弟弟,都活不成了,他還會來看你嗎?”


    一聽婆婆說自己的弟弟是死鬼,這讓一直忍氣吞聲的孫月香爆發了,一下將才撿起來的盆子,“呯!”的一聲,摔在地上:“不準你說我弟弟,我弟弟沒死-----”


    “喲-----”


    見媳婦敢自己當麵摔盆子,這讓鐵蛋他娘的小宇宙,頓時爆炸了,一聲怒吼,放下手中的孫子,就向著媳婦撲去:“挨千刀的,你敢當老娘摔盆子,老娘今天不收拾你,你怕真是要上天上了!”


    就在她正揚起手臂,要扇媳婦耳光時。


    隻聽,半開著的大門,“呯!”的一聲巨響,飛一般的撞在門框後,來回的晃動著。


    然後,一道穿著藍色秀才長袍的身影,飛一般的竄了進來:“老不死的,你敢動我姐姐一下,老子滅了你全家!”


    我靠!


    什麽人呀?


    光天化日之下,敢說滅人全家。


    就在鐵蛋他娘扭頭的時候,緊接著藍袍秀才身後,又竄進來一個表情更凶悍的大漢,手裏握著一根大棒,連續幾棒子,砸在大門口的壇壇罐罐上。


    然後,大棒直指著還在發愣的鐵蛋他娘,破口大罵:“老不死的,你敢動我妹妹一根毛試試,真當我孫家沒人了是嗎?老子今天不把你張家砸了,老子就不叫黑老虎了!”


    孫月香緩緩的轉過身子,望著站立在大門邊,愣愣直視著自己,身著藍袍的少年秀才。


    有些不敢相信的擦了擦眼睛。


    這是自己弟弟嗎?


    怎麽像變個人似的?


    雖然,模樣還是那個模樣,還是那麽斯斯文文眉清目秀的樣子


    可他的眼睛裏閃著光,變得熱情而張揚。


    “山哥兒,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姐姐,當然是我,我來看你了。”


    孫山看著比自己隻大了五六歲,才二十出頭,曾經像朵花一般的三姐,如今變得和村裏的婦女,也沒多大差別的孫月香,扯著嘴角,心酸的應了一句。


    然後,緩緩的向著孫月香走去。


    “弟弟!真的是你呀,你終於來看阿姐了-----”


    孫月香尖叫著,直朝唯一的親弟弟撲去,滿麵的歡喜,滿麵的淚水。


    “姐姐,對不起,我來遲了。”


    孫山伸手摟了一下三姐,然後推開了一點,抖了抖身上的秀才藍袍:“姐姐,你看到沒,弟弟我考上秀才了!”


    “嗚嗚----”


    孫月香望著弟弟身上的秀才藍袍,望著唯一弟弟突然變得熱情親切的模樣,嗚嗚咽咽的痛哭起來,嘴裏胡言亂語著:“太好了!我弟弟終於考上秀才了,我就知道我弟弟和別人不一樣,將來會當大官的!”


    “嗬嗬,姐姐高興得早了點,弟弟我現在還是秀才,當官還遠了點,不過------”說著,孫山將眼睛轉到,已經被嚇愣了的鐵蛋他娘身上。


    嘴角下拉,眼睛如釘的俯視道:“不過,收拾你們一個殺豬的,還是綽綽有餘。”


    說著,孫山走到張鐵蛋他娘的跟前:“剛才是誰說我死鬼的?是誰說要收拾我姐的?我姐到你們張家,為你們張家生了兩個孩子,你們張家就是這麽做人做事的嗎?”


    這話說得,雖然一向潑辣,卻沒什麽見識的張鐵蛋他娘,終於回過神來。


    望了望,孫山身上嶄新的藍色秀才長袍,又望了望,凶神惡煞提著大棒子,好似一言不合,就要開砸的孫兵。


    忙用力的抽了自己幾記耳光:“山哥兒,對不起了,是我這張破嘴管不住自己,沒想你現在都考上秀才,都變成老爺了,你大人就不記小人過。”


    然後,她可憐兮兮的拉了拉站在旁邊的孫月香,又抱起咿咿呀呀,還不會說話的孫子,苦著一張老臉:“鐵蛋家的,你和你秀才弟弟說說,都是一家人的,難免磕磕碰碰的,真傷了感情也不好。”


    嫁到了張家整整十年,頭一次見婆婆向自己低頭的孫月香,想起以前受過的委屈和折磨,恨不得將眼前的這個老東西撕了。


    可畢竟還要在一起生活,隻得壓了壓心頭的怒火,又哭又笑的拉了拉孫山的手臂:“山哥兒,我婆婆已經知道錯了,你就放過她吧,以後她會改的。”


    孫山當然知道,也隻能如此,難不成真的動手打她一頓不成。


    不過,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好吧,看在我姐姐的份上,就饒你這遭,若是再聽到你對我姐姐不好,我讓你們張家,知道什麽叫人生的黑暗。”


    說著,再次抖了抖身上的藍色秀才長袍,特意的顯擺著:“我孫山今年才十六歲,現在已經是秀才了,再過二三年,再過三五年,考上個舉人或者進士,應該不是難事吧?”


    說著,一張俊臉向前貼去,有些陰森的冷語道:“到時我孫山成了官老爺,你若是對我姐不好,你,知道會是什麽結果不?”


    這話,嚇得張鐵蛋他娘,一下子冷汗都出來了。


    是呀,孫山現在才十六歲,將來完全可能考上舉人進士,完全有可能成為官老爺。


    那自己這一家殺豬的,不就像粒小螞蟻嗎?


    隻不過,如果和兒媳婦關係處理好,多巴結巴結,豈不是也跟著飛黃騰達了!


    “嘿嘿,那當然的,山哥兒將來最少也是縣令老爺,我們張家以後都是你姐做主,她說怎麽的,我們張家就怎麽做,都一家人的,不分你你我我。”


    孫山望著,向自己討好,一張老臉笑得像菊花一樣綻開的鐵蛋他娘,心裏感慨不盡。


    無奈的點了點頭:“好吧,知道怎麽做就行,這次我來通知我姐,五月初一,族裏給我辦慶功酒,讓她回家賀賀。”


    “好的,到時我讓你姐你姐夫,一定早點過去喝酒,這可是秀才的慶功酒,一輩子難得喝到一次。”


    “行,就這麽說定了,你知道怎麽和我姐夫說吧?告訴他怎麽做人吧?如果不知道,我讓我六哥教教他------”


    說著,孫山扁頭向站在身後的孫兵示意了一下。


    隻見,孫兵在院子提著大棒就是一頓操弄,上下揮舞得虎虎生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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