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良家是陽華縣的幾個本土巨頭之一,盤踞在泉山鎮。


    從三姐孫月香家到泉山鎮上,非常的近,隻有不到三四裏的路。


    這次孫山和孫兵兩人,坐的是村裏的順風牛車,不一會兒就到了。


    孫山抬頭望了望,占地極闊,青磚灰瓦,連綿成一片的張家大院子。


    心裏歎了口氣:我艸,這才是特麽的有錢人,這才是生活!


    “山哥兒,我就不進去了,在外麵等你好嗎?”


    孫兵有些自卑的縮了縮手,他平時交往的,都是一些打打殺殺的粗糙貨,接觸最高級別的,也隻是張家的管家之類。


    像張家這種本土豪族,他既從心裏看不起,又羨慕不已,恨不得取而代之。


    “嗬嗬-----”


    孫山收拾心情,樂嗬嗬的笑了聲,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一起進去吧,六哥,將來咱們家也不會次於他們,你就當參觀學習好了。”


    一聽孫山如此說,孫兵一下子就炸了!


    一想起,如果真的如孫山所說的,將來自己家也有這麽大,這麽奢華,那豈不是成了大老爺。


    其實,孫山是故意這麽對孫兵這麽說的。


    他知道大伯和二伯的兩家人,都盯在自己身上,想借自己發達起來。


    然而,自己現在除了有個秀才功名,別的一無所有。


    甚至,連頓白米飯都吃不起。


    所以,他要先畫餅。


    不止是對孫兵,對大伯二伯,對整個孫家族人,都要畫出一張又大又圓,要饞得孫家所有的人,都繞著自己轉。


    張玉良聽到管家通報,說自己的同窗孫山前來,忙急匆匆的來到了一進院的茶室。


    “哈哈哈哈-----”


    遠遠的張玉良發出一聲歡快至極的長笑:“孫山你好了呀,我擔心死你了,前兩天我讓管家去你們家看了你,說你還沒醒。”


    “我前天快傍晚時才醒的,我聽我娘說了,玉良兄,實在不好意思,這次,沒有喝上你的慶功酒。”


    “沒事沒事,隻要你人沒事就好,一頓酒而已,將來你我考上舉人,再喝一場不遲。”


    張玉良和孫山同窗有五六年了,他比孫山要大兩歲,平時關係非常好的,除了學院沐休放假的時候,兩人基本上二十四小時不離不棄。


    之所以關係好,因為,孫山是張家暗地裏培養的幾顆暗子之一。


    這個時代,有錢人家要麽盡心培養自家人,要麽,從鄉裏鄉親的學子中,找一二個聰慧貧窮的,做為暗子。


    好讓他們將來萬一學業有成之後,做為自己的保護人。


    甚至,還會將家中的女兒許配給他們,結成共同利益體。


    “好的,那就說定了,等你我兩人考上舉人,一定要痛快喝一場。”


    說著,孫山對著快步走到跟前的張玉良胸口,捶了一拳。


    這讓走到孫山眼前,感覺他有些不一樣的張玉良,一下回過神來。


    這熟悉的動作,還是熟悉的味道。


    他一邊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痛的胸口,一邊責怪道:“孫山,你怎麽變了?力氣也大了不少,以前你------”


    孫山忙接口堵住了張玉良後麵的話。


    要知道,他和張玉良在一起的時間,遠遠比家族裏的人,要長久得多。


    “哈哈,我都已經是秀才了,都快討老婆的人,還能像以前一樣嗎?”


    接著,不等張玉良反駁,將自己這次主動上門,把三姐婆婆教訓一頓的事,眉飛色舞的講述了一番。


    這立馬讓張玉良忘記了,這次見麵孫山神態的一些細微改變。


    “可以呀,孫山!”


    張玉良狠狠的砸了孫山胸口一拳:“你早就該這樣了,哪有自家姐姐被人欺負了,當作沒看見。”


    這話說得,孫山俊臉一噪:“以前是不懂事,這次考上秀才,生了一場病,明白了很多道理,以後不會這樣了。”


    “這就對了嘛----”


    張玉良笑嘻嘻的應了一句,突然想起,孫山先前說的那句討老婆的話,不由有些奇怪。


    因為,有常來自家的孫山,見過自家小妹芷靜後,很有幾分意思。


    隻是,小妹感覺他性情懦弱,又不會說話,就不怎麽中意。


    張玉良緊接著反問起來:“孫山,你是相親了嗎?我怎麽就不知道,以前沒聽你說過。”


    “沒有,沒有----”


    兩世為人,還沒有成過親的孫山,忙左右晃了晃手:“就是我娘,你知道的噻,她老人家天天逼我。”


    “嘿嘿。”


    張玉良挑了挑眼角,今年剛成親,已經享受魚水之歡的他,壞兮兮的挑逗道:“孫山你今年十六歲了吧,已經成人,那事可美了,要不要哥哥帶你-----”


    就在他正要說後麵的話時,一聲清脆的嬌喝聲,從身後響起:“哥!你在說什麽?”


    “沒說什麽,沒說什麽,我和孫山開玩笑。”


    張玉良不用看,也知道是自己家那寶貝妹妹來了。


    他扭轉身子,隻見妹妹張芷靜,一雙杏目瞪得圓溜溜,有些怒不可遏的怒視著自己。


    同時,一雙圓溜溜的杏眼,好奇的打量著已經考上秀才的孫山,似乎有些驚奇孫山的改變。


    他有些奇怪的問道:“麽妹,你怎麽來了?”


    “我怎麽就不能來,阿娘說你秀才同窗來了,要我送些茶水來。”


    說著,張芷靜優雅大方的,示意身後的貼身丫鬟玉兒,將盤中的茶水端過來。


    嘴裏甜甜的叫道:“孫山哥哥,你和這位孫哥哥請喝茶。”


    “謝謝,謝謝芷靜妹妹,你實在太客氣了。”


    孫山的眼睛一直也在觀察著,突然出現的張芷靜,對於她現在看著自己時的神態,有些好奇,不由打量起來。


    隻見她白色茉莉煙羅軟紗,逶迤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身係軟煙羅,還真有點粉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


    也不說是非常的漂亮,可在這十裏八鄉,憑著她的姿色和身世,絕對是個搶手貨。


    做這穿越人士,心眼自然不是才十六歲懵懂書生孫山那麽簡單。


    朋友越多真好,路子越走越寬,男色對於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想了想,他的眉角不由向上揚了揚。


    他來張家也不下於十次了。


    張玉良這妹妹曾經見過三四次,以前她好似,對原身的孫山好搭不理的。


    但今天,她的眉目之間,好似有了幾分情意。


    難道,自己考上了秀才,她有些心動了。


    不然,憑她一個張家的閨秀,不可能親自送茶水過來的。


    其實,這要怪孫山前天傍晚本來之後,他說了那句:我想靜靜。


    然後,昨天被嫁到了白沙村的張家二娘子,急切著來張玉良家通風報信,說考上了秀才的孫山,醒來之後,我想靜靜。


    不由私下裏向張家人詢問了一下,是不是孫秀才和自己堂哥家的芷靜,對上眼了。


    如果是孫山沒考上秀才之前,不論他長得再英俊瀟灑,張家和張芷靜是不可能動心思,最多也給些銀子支持他讀書。


    但十六歲,已經考上了秀才的孫山,前途光明呀!


    更何況,孫山這小子本身人才出眾,眉清目秀得像畫裏走出來的俊俏書生。


    “沒事,孫山哥哥你慢些喝,小妹我回後院了。”


    張芷靜見孫山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己,白嫩的小臉,立馬緋紅起來,見自己出來的目的達到了,忙帶著丫鬟嫋嫋娜娜的退回了後院。


    這一幕,讓看在眼裏的張玉良和孫兵,各有了各自的心思。


    張玉良看了看,原本俊俏不已的孫山,莫名的感到煩躁起來:“孫山,你剛才是什麽意思?”


    “我怎麽啦?”


    孫山聳了一下肩膀,攤了攤雙手:“我這不是上門給你送信嗎?我族裏五月初一為我辦慶功酒,讓兄弟你去捧捧場。”


    “你初一辦酒?你族裏給你辦的?”


    對於孫山家的情況,張玉良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知道孫山家根本沒有錢。


    五六年下來,從自家借了好些錢,加上上次院試的費用,和這次生病的藥費,隻怕已經十兩出頭。


    所以,他才想給孫山謀一份差事,好對付眼前的困難。


    隻是沒想到,剛才妹妹出來,他們眉目之間。


    竟然,有幾分溝通之意。


    “嗯,族裏給辦的,到時你一定來,我可說了,過完酒之後,去你家酒樓工作的。”


    “工作沒問題,我倆誰跟誰,就是----”


    說著,張玉良止住了後麵的話,對於妹妹剛才的表現,他心裏暗恨不已。


    一想起,自己從小抱在懷裏逗弄著長大,如花似玉的妹妹,像一朵嬌嫩綻放的花蕊一般,與眼前的這個家夥,眉目傳情。


    就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想想這家夥的秀才功名,想想他才十六的年紀,以及,還算順眼的模樣。


    哎,先就這麽樣吧。


    這幾人之中,人生經驗最豐富經曆也最複雜的孫兵,雖然,沒有到見過公子小姐們之間,是如何勾勾搭搭的。


    但男女之間,道理和原理是一樣的。


    像張家這麽大的大戶人家,需要一個小姐來端茶送水的麽?


    需要眉目傳情,欲隱還休的紅著臉,款款情深麽?


    想到這裏,孫兵一聲我靠:看來我堂弟要攀上高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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