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刷短視頻的時候,刷到了兵馬俑。


    然後我就想起來了一個跟兵馬俑有關的故事。


    是這樣的。


    之前有一個名叫李慧的女香客來找我,說是自己最近胎坐的有點兒不穩。


    她說她老是肚子疼,做噩夢。


    平時睡眠淺,耳邊老能聽到男人的怒吼聲。


    她原本懷了孕,就有點兒犯子癇,心髒也不好。


    天天睡不好覺,耳朵眼裏發耳鳴,都精神衰弱了。


    她去醫院檢查過,化驗的指標與b超都正常。


    醫生讓她安心靜養,平時多出去曬曬太陽,別老待在家裏,多散散步。


    李慧聽了醫生的,每天都出去遛彎兒。


    還別說,出去散步曬太陽還真的有用。


    但是隻要一進家門,周身那股逼仄的、劍拔弩張的感覺就又出現了。


    前天她發現自己見紅了,就跟她愛人連夜去醫院保胎了。


    當時通過一係列的檢查,醫生發現李慧肚子裏的胎兒有些胎位不正。


    別的胎兒在媽媽肚子裏,大部分時間都是蜷縮著的。


    但是李慧肚子裏的胎兒彎曲著雙膝,雙手與膝蓋持平,像是跪著的!


    這個動作壓迫到了李慧的坐骨神經,膝蓋和肘關節的小骨頭紮到了胎盤。


    所以李慧才會出血。


    好在經過一夜的搶救,孩子胎位又迴來了,李慧也不再出血了。


    出院之後,李慧的愛人,張輝就建議先不要迴家。


    他總覺得家裏是不是不幹淨,或者說風水不好,跟這孩子相衝。


    要不然怎麽李慧隻要是一進家門就不舒服呢?


    於是倆人出院之後就直接去租了個房子住。


    現在張輝上班了,李慧自己一個人外出曬太陽溜達,正好走到我道觀門口。


    於是,她就想進來拜一拜,問一問,看看究竟是怎麽迴事兒。


    我首先瞧著李慧的麵相是沒什麽大問題的。


    但是她情場不順,會有一劫數。


    並且看時間,應當是在中年時期。


    然而當我問了李慧的年齡,發現她已經三十五歲了。


    也就是說,她現在正值中年。


    於是我又問她和現在的丈夫是不是二婚。


    結果李慧告訴我,說倆人都是頭婚。


    說完李慧見我不出聲,就有點兒發慌。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說韓道長,您為什麽這麽問啊?


    我是不是頭婚,跟我的孩子有什麽關係呢?


    當時李慧懷著孩子,我不敢輕易地說實話,怕嚇到她。


    於是就跟她說如果要判斷你的孩子是不是和家裏的風水相衝,我就得先去她家裏看看。


    李慧一開始有些猶豫,我就讓她跟她愛人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後來李慧給張輝打了個電話,倆人一商量,就決定在晚上張輝下班之後,到道觀來,把我們倆接迴他們家。


    張輝和李慧的家處在三環裏、二環邊上,位置相當不錯。


    這邊別看都是舊樓,但是沒有八位數,一套房下不來的。


    李慧聽我說完也覺得很驕傲,說這房子是張輝買的。


    按理說,妻子在外誇獎自己老公能幹能賺錢,當丈夫的應該高興才是。


    可是李慧說完,我卻發現張輝顯得有些緊張,甚至對妻子的言談透露著一絲煩躁。


    盡管隻是一瞬間,但是還是被我發現了。


    等到了他們家以後,照規矩,我先點燃了三支線香,然後插在了門縫裏。


    進門先燒香,凡事好商量。


    我見三炷香都燒的挺旺,火苗挺衝,這才放下心來,打開防盜門進了屋。


    但是為了防止李慧再出事,她進門前,我拿出一麵小型的海獸葡萄鏡,直接係在了她衣服的扣子上。


    讓這麵海獸葡萄鏡掛在她的肚子前,給她擋煞。


    等她進門以後,果然半晌都沒覺得耳鳴氣短,肚子也不疼了。


    張輝這個時候看我的眼神已經跟剛才不一樣了。


    剛才他很明顯不是很信服我這個道士。


    但現在看妻子滿麵紅光,身姿矯健的模樣,立刻就點頭哈腰,點煙倒茶了。


    我讓他不用忙,先帶我到各個房間看一看。


    這房子是個三室兩廳兩衛的構造,其實不大,也就一百三十平左右。


    我們先逛了客廳、餐廳以及外陽台,我都沒發現有什麽不對。


    最後逛了次臥和主臥,以及主臥裏的主衛。


    這些地方也沒發現有什麽異常。


    最後迴到客廳,發現客衛關著的門,於是就走過去,問張輝這裏能不能進。


    張輝立馬點頭說可以,然後就按了牆上的開關,把門給推開了。


    誰知道,就在客衛的門被推開的瞬間,我一個沒防備,就被懟在門口的一個兵馬俑給嚇到了。


    那兵馬俑做的特別逼真,身上還有油彩,嚇得我“哎呦”一聲,沒忍住叫出了聲。


    張輝和李慧立刻滿臉歉意的安撫我,說對不住啊韓道長,忘了跟您說這茬兒了。


    我剛想問你們在廁所裏擺這麽個兵馬俑幹什麽,結果下一秒,就見原本徘徊在門口的香煙,悉數衝進了客衛。


    並且縈繞在那兵馬俑四周轉圈圈,久久沒有散去。


    我之前給大家講那個人皮客棧故事的時候,也寫到過。


    當時師父也是點上線香,然後就見香煙衝到了一個狴犴擺件的四周轉圈兒。


    那是因為那個狴犴被開過光,是能通神的。


    在我們去查案的時候,不經意間,狴犴就受了我們的香,讓我們知道那賓館不是鬼店,而是人皮客棧。


    因此,在我看到那兵馬俑也受了我的香的時候,心裏立刻就明白過來了。


    這兵馬俑應當也是被開過光的。


    可奇怪的是,兵馬俑不是神像,也不能通靈。


    誰家放著佛像神像不去開光,要給一個兵馬俑開光啊?


    就在我琢磨的時候,就聽“哢嚓”一聲,李慧掛在肚子前的海獸葡萄鏡裂開了一道縫隙。


    蹦出了一塊兒銅片!


    李慧當時臉就白了。


    張輝起初以為她是嚇得,但眼看著李慧彎起腰,開始揉搓肚子,說自己肚子疼。


    見狀,張輝立刻抓著我的衣領,問我這是怎麽迴事。


    我當時冷眼瞥了他一下,讓他放手。


    張輝被我嚇到了,下意識的就鬆了手,然後跟我道歉,說韓道長您別生氣,我是怕我老婆出事。


    我當時沒搭理他,而是先從兜裏掏出一塊兒紅布,然後走進客衛,蒙在那兵馬俑的腦袋上了。


    紅布蒙上去的瞬間,李慧肚子的疼痛就減輕了。


    張輝一看頓時鬆了口氣,然後也明白過來,這事兒的根源,在這個兵馬俑身上呢。


    我看張輝也是聰明人,當時也就不多說什麽了。


    並且我當時背著手給自己偷偷算了一卦,算出來一個兇兆。


    所以就先編了個理由,說這兵馬俑放衛生間門口是撞煞,專門克孕婦。


    讓他們換個地方擺就沒事兒了。


    李慧因為感受最明顯,所以當時真的相信了,並且十分感激,立馬就讓張輝給我轉錢。


    但張輝比李慧城府要深的多。


    他很明顯有些心慌,眼睛一直在我和那個兵馬俑之間來迴穿梭。


    李慧看他半天不動換,又大聲喊了他一次,他才晃過神來,拿起手機給我轉了個大紅包。


    我也沒客氣,當著他的麵收了錢,讓他放心,然後就迅速離開他們家了。


    等到我一走遠了,我又算了一卦,仍然是兇卦。


    沒辦法,我被扯進這是非當中了,要想轉危為安,就隻能自救了。


    所以,我直接給文警官打了電話,跟他舉報,說剛發現了一個走私買賣文物的販子。


    文警官起初語氣還算平靜,但是一聽我說走私的是帶彩的兵馬俑的時候,當時就急了。


    立馬就派了調查隊去了張輝他們家,當場就把人給按在那裏了。


    我當時也跟著過去了,親眼看見他們給張輝戴上手銬,然後押進了警車。


    那個時候,我的卦象才算真的轉危為安了。


    李慧起初在臥室休息,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丈夫突然就被警察抓走了。


    她瘋狂的哭喊著,揪著警察和自己丈夫的衣服,不讓他們把人帶走。


    要他們說個明白。


    然後警察就指著警員們抬出來的兵馬俑,說張輝涉嫌走私買賣文物。


    這個罪名一說出口,李慧就呆愣住了。


    她扭頭看到了我站在旁邊,立馬就衝過來抓我的衣領,哭喊著說是不是你報的警?!你為什麽要害我們一家人!


    我看李慧臉色不好,不想跟她糾纏,直接按住了她的虎口,使勁兒揉了幾下,讓她不至於太過激動,再動了胎氣。


    等到李慧冷靜下來,我才告訴她,她之所以一直肚子疼,覺得耳邊吵,有男人嘶吼的聲音,都是因為這個兵馬俑。


    這兵馬俑受了我的香,但他又不是神像,所以肯定就不是單純的一個塑像了。


    隻能是地底下出來的老物件,身上陰氣重,在龍脈的滋養和匠人的工藝下,著了魂兒了。


    這個兵馬俑像是個跪像,而且還是個士官像,在秦朝時期算是個大官兒了。


    而你的丈夫是罪人,他怎麽能受得起大官兒的跪拜呢?


    還有你和你的孩子!


    在這些古代的大官眼裏,你們就是罪臣的家屬和後代,是要為奴為婢的!


    你們承受不起他的跪拜,自然就要受到他的攻擊。


    這也是為什麽,你的孩子即便是在b超的畫像裏,也是跪著的姿態。


    嬰兒有靈,他每天聽著那士官的怒吼與斥責之聲,能不下跪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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