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通過對張輝的審訊也得知,我的推測是正確的。


    張輝的確參與了文物的盜掘與販賣,這個兵馬俑他自己喜歡,就留下來了。


    就跟很多煤老板喜歡屯勞力士金表的目的一樣,越是知名的,人盡皆知的物件,越能在關鍵時刻變現。


    算是一種自保的手段吧。


    這兵馬俑運來的時候,身上的油彩都沒有被完全氧化呢,說明是剛從土裏弄出來不久,就給運到他家了。


    文警官問他是怎麽把兵馬俑弄到手的,畢竟秦始皇陵現在都被監管起來了。


    但張輝說那片山林那麽大,總有一些監控死角。


    他們自己有十分厲害的土夫子,挖了盜洞進去,然後再用舊土填好,一直沒有被發現。


    我當時也讓文警官幫我問問張輝,是不是對我起殺心了。


    畢竟我當時在他家給自己算卦的時候,算出來了兇卦。


    結果張輝沒否認,但也沒吭聲。


    沒否認就說明是承認了,但是不吭聲,是不想供出自己後麵的盜墓團夥。


    擔心自己的老婆孩子遭到報複。


    後來在警方的再三保證,以及對李慧的多方保護措施下,張輝還是交代了。


    經過幾個月的搜捕,最後警方跨省,將這個盜墓團夥給一網打盡了。


    然後再說一個孕婦的故事。


    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名叫芳芳,是我去山東拜謁泰山神的時候遇到的。


    當時我剛在廟外給泰山眾神上香,還沒進入大殿呢。


    就在我轉著圈兒的請安問好的時候,突然就發現一位小腹隆起的女士,歪著身子,靠在了一尊石像跟前了。


    起初我以為她是爬山累著了。


    可是看著她肩膀縮著,雙眼無神,皮膚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的模樣,我就覺得她不像是累了那麽簡單。


    倒像是嚇著了。


    就在我這邊打量她的時候,她身後突然走過了幾個遊客。


    然而就隻是擦肩而過的這麽個動作,就嚇得她臉色一白,雙眼驚恐,“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她喊得這一下聲音不小,把那幾個遊客也給嚇了一跳。


    大家轉身一看,發現“始作俑者”自己先嚇得倒在了地上,並且伴隨著輕微抽搐。


    當下也不記得發火了,趕緊衝過去看她。


    我一看也趕緊衝過去,然後撥開人群,掏出金針,給她頭頂、手心、腳底各灸了一遍。


    三針下去,這姑娘不打擺子了,但是嘴唇還是一片煞白,並且喉嚨處一直有吞咽的動作。


    好像是有什麽東西給卡在喉嚨那兒了,上不來也下不去的。


    見狀,我又拿出一塊兒黃裱紙,然後讓幾個爺們兒掰開她的嘴,然後金針伸進去,在她的舌頭底下紮了一下。


    瞬間,一股黑血噴出,全都噴在了我擋在她嘴邊的黃裱紙上了。


    黑血噴出以後,這姑娘長長的出了口氣,嘴唇和臉蛋也漸漸的有了血色。


    周圍人此刻也長出一口氣,總算是放了心。


    半晌,這姑娘醒了,一睜眼就看到周圍圍了一圈兒好心人。


    又是給她擦汗,又是給她遞水遞吃的,當時就哭了。


    有眼尖的大姨看出來她懷孕了,以為是她的孩子怎麽了,也不敢開口問。


    隻是一個勁兒的安慰她,說你還年輕呢,以後的日子長著呢,想開點兒吧。


    這姑娘也是個明白人,她知道大姨誤會了,於是連忙解釋,說孩子沒事兒。


    她這迴來拜泰山神,是為了自己。


    她當時就告訴我們,她叫芳芳,已經懷孕五個月了。


    但是因為她本身比較瘦弱,所以並不顯懷,自己本人也沒有很胖。


    聽到這裏的時候,我插了一句,我說你這個瘦弱也不是天生的吧?


    結果芳芳點了點頭,說您說的沒錯。


    芳芳告訴我們,說她五歲之前,也是胖乎乎的,家裏就她一個女孩子,嘴上真是沒有虧欠過她。


    但是就在五歲生日那天,芳芳的奶奶和爺爺專門來城裏給她慶生。


    然後就出事了。


    爺爺奶奶當時不知道為什麽,包袱裏竟然帶了一個小的紙紮人!


    那紙紮人跟她當時打扮長相都一樣,可是神態詭異,並且身上還散發著一股腥味兒。


    當時這個紙紮人就放在奶奶的箱子裏,奶奶說給芳芳準備了禮物,讓她自己去拿。


    芳芳原本是開開心心的去拿禮物的,結果打開箱子的刹那,就與這個紙紮人四目相對了。


    她說在那個對視的瞬間,她就覺得有一股涼氣兒從自己的腦袋頂上跑出去了。


    緊接著就腿軟腳軟,褲襠裏一股熱流湧出,然後就翻了白眼兒,抽搐起來了。


    盡管後來救迴來了,可從那天開始,芳芳整個孩子的氣質就變了。


    原本一個又聰明又可愛又勇敢的孩子,突然間就變得畏畏縮縮,目光呆滯起來了。


    而且突然變得特別愛哭,有點兒大的動靜,或者是父母說話稍微大聲點兒,她就會嚎啕大哭,甚至會哭到抽筋,發燒。


    而且她食欲也沒有以前好了,就像是得了厭食症一樣,日漸消瘦起來了。


    芳芳的爸媽在心疼孩子的同時,對爺爺奶奶也嫉恨起來了。


    他們是過來人,一看孩子奶奶箱子裏的那個紙紮人,就知道他們不是來給孩子慶生的。


    而是來催命的。


    早就聽老人們說過,孩子生日的時候別送什麽娃娃,或者是任何有頭有臉的人偶。


    容易搶走孩子的命格和靈氣。


    連芳芳爸媽都知道的事情,芳芳的爺爺奶奶一把年紀了,平時最是看中風水命格的老人,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更何況那娃娃幾乎和芳芳長得一樣,這不就是專門來要孩子的命的麽?!


    可爺爺奶奶死都不承認,說他們是好意,給孩子專門做了個娃娃當生物禮物的。


    一個勁兒的說他們沒有惡意。


    並且最後竟然還說芳芳這不是能吃能喝的跟正常人一樣麽?


    倒打一耙,說芳芳爸媽大驚小怪。


    對此芳芳爸媽不想多說什麽,隻能一個勁兒的找大師找陰陽先生給芳芳看病。


    經過二十來年的醫治,芳芳真的有所好轉了。


    但是自從芳芳一懷孕,她的病情就又惡化了。


    我聽了也並不奇怪,孩子在媽媽肚子裏,除了跟媽媽搶營養,也搶精氣神兒。


    芳芳原本自己就虛,孩子再搶走點兒氣力,她就更虛了。


    其實她就是當初被那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的紙人給嚇破膽了。


    原本小孩子就魂魄不穩,再加上這麽一受驚嚇,自然氣和神就散了。


    這二十多年來,給芳芳看病的大師可能是功夫不到家,沒看到位。


    他們沒有穩固住芳芳的三魂七魄,所以在她懷孕之後,才會被反噬的這麽厲害。


    身邊就算是吹過一陣風,頭頂上就算是掉落一片樹葉,也能將芳芳嚇暈過去。


    芳芳是未婚先孕,孩子爸爸失蹤了。


    家裏人其實都勸她放棄這個孩子,可芳芳不肯,執拗的留下了。


    她就是擔心自己這副身子留不下孩子,才專門跑到泰山來拜山神了。


    我說你拜山神不但沒有用,反而會魂兒散的更厲害。


    聽我這麽一說,芳芳猛地抬起頭來看我,說您這是什麽意思?


    我說首先來拜泰山神的人太多了,比你命苦的事兒急的也太多了。


    泰山神且看不到你這邊兒呢。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泰山神神力太強,能震懾天下魑魅魍魎,你根本就承受不住他老人家的念力。


    所以我才說,你到這兒來並不明智,隻會起到反作用。


    芳芳起初不服氣,說你怎麽知道是這樣的呢?你又不是泰山神!


    我說我不是泰山神,我是道士,我在京城有道觀。


    旁人聽了我們道觀的名號,當時就有去過的香客認出我來了。


    芳芳興許是聽到眾人跟我說話的語氣裏透著敬重,當即後悔自己剛剛語氣不善了。


    她連忙抓住我的手,跟我道歉,並求我救救她,也救救她的孩子。


    我說你別怕,看你的麵相,其實你八字很好,命中福澤深厚。


    這也是為什麽當初你爺爺奶奶專門弄了個紙紮小人兒,都沒能方死你。


    而隻是嚇掉了魂兒,讓你變得虛弱了而已。


    而且老天還賜給了你一個孩子,這也能充分說明你是個有福氣,又擔當的人。


    否則老天不會輕易賜孩子給你的。


    我這話說的芳芳熱淚盈眶,同時也給了她一些振作起來的士氣。


    當時看她眼神都比剛才堅定了幾分了。


    我說你這個事兒也好解決,你隻是被嚇破了膽子,要想恢複原本的精氣神,去借個膽子迴來也就是了。


    碰巧我們就在泰山,山腳下以及叢林裏,有不少流浪貓。


    而且個頂個兒的膘肥體壯,驍勇善戰。


    隻需要跟它們商量商量,讓它們借你幾分膽子,你就能恢複健康了。


    具體的做法也不難。


    我跟芳芳問了大名和生辰八字,連同一副借膽的符咒寫到一張黃裱紙上。


    接著將黃裱紙疊成元寶,用紅繩穿了,係到了一個大雞腿兒上。


    這算是薑太公釣魚的法子,願者上鉤。


    那大雞腿兒上我摸了普通的貓咪最討厭的生薑。


    也就說,隻有喜歡生薑的、跟這個雞腿兒有緣分的貓咪才會叼走它。


    隻要是貓咪叼走了雞腿兒,拆了紅繩,就相當於貓咪答應借膽給芳芳了。


    與此同時,穿在上麵的符咒就會立刻起勢燃燒。


    這個借膽的儀式就算是成了。


    不過朋友們不用擔心,我跟貓咪借的膽色,就跟雞腿兒的價值是等同的。


    影響不了貓咪半分的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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