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將鎮武司那邊對屍體的檢查結果拿過來,慎緯馬上翻看。


    慎緯一開始還有些震驚,但看著看著臉上就洋溢出微笑,最後一臉得意地看向張三。


    “張三,檢查的結果就在這文書上!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此刻,若是一般人,早就被慎緯的這一番話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但張三卻是一臉淡然,就安靜地看著慎緯,悠然自得地問道:“上麵寫什麽了就讓我說?你倒是先說說上麵寫什麽了啊!”


    原本臉上寫滿微笑的慎緯,在聽到張三如此淡定的話之後,整個人就不笑了。


    “咳咳……這上麵說鄭紡的屍體從一個年邁的老頭,變成了一個中年人。但身上沒有任何傷痕。”


    張三笑著一攤手,撇著嘴說道:“人證不充分,物證也沒有。慎尚書啊,要是沒什麽事兒我就迴去了。早上吃太多了,我打算迴去睡一會兒呢。”


    慎緯馬上從桌案下麵拿出來一個卷宗,說道:“可現在有天刑教中人西門吹虛以及其他被鎮武司抓捕的天刑教魔教眾數人,指控你就是天刑教聖子。這些都是人證的口供,你要看看嗎?”


    張三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這上麵隨便他們怎麽說。如果我真的是天刑教的人,還是聖子,我跑來鎮武司當武長?”


    “況且,我可是鎮武司第一個非靈台境的武長。我如此天賦,天刑教嫉妒我仇恨我所以汙蔑我栽贓我,也是正常的。對吧?”


    “是有人說你當初去拿了有關沈文的情報,之後沈文曾經做的所有事情就都被發現了。然後直接被抄家!當初那件事情,雖然很多人嘴上沒說,但卻都知道是你做的。”


    張三繼續保持微笑,說道:“慎尚書,證據,有證據就行。你說的這些都是天刑教魔教眾的口供。他們的口供您愛信我沒辦法,但如果除了口供沒其他的證據,那就……很難證明他說的是真的。”


    這一刻,慎緯感覺自己之前準備得很多很多,似乎都無法將這個張三拿下。


    這小子,就這麽難對付嗎?


    這時,楊洪明站起來,朝著慎緯拱手道:“慎尚書,昨天晚上,京師之中不少人在夢裏都聽到一個聲音一直在低語,說的便是張三是天刑教聖子,此人背信棄義!這件事情今日已然在整座京師裏傳遍了。此事,也可以當做證據。”


    張三冷笑了一聲,說道:“楊侍郎,瘋了吧!做夢夢到的東西也可以當證據了?”


    楊洪明這一次學聰明了,沒有理會張三,而是扭頭朝著申二仙看了一眼,問道:“昔日京兆尹可以替鬼申冤,想必這全城百姓都夢到的事情,也應該不是簡單的夢中所見那麽簡單吧?”


    申二仙看著楊洪明,一時之間不禁有些尷尬。


    不過這時的申二仙也注意到,楊洪明的耳朵裏,似乎塞了好大一顆耳屎。


    那耳屎看上去有點兒像是黃豆。


    不對,好像就是黃豆,雖然似乎隻有一半。


    申二仙馬上明白過來,必然是有人通過某種術法在背後給楊洪明出招。


    楊洪明之所以能當這個刑部侍郎,就是法家不得不在刑部裏養一些原本不屬於法家的人,這樣才能讓開皇放心。


    所以慎緯當初才收了楊洪明這種不學無術的廢物當弟子,甚至提拔到了刑部侍郎的位置。


    而這個楊洪明是皇親國戚,說不定和太子的關係不錯。


    想到這裏,申二仙瞬間就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表麵看是楊洪明對張三發難,可實際上,怕是後麵又是太子的手筆。


    隻不過這一次,太子是真的學聰明了。


    申二仙並沒有說什麽,而是看向了張三,想要知道張三如何破局。


    張三大笑著問道:“所以慎尚書是要以夢斷案嗎?”


    “本官自然沒那麽武斷,雖然現在整座京師的百姓都覺得張三是天刑教聖子,都覺得你有問題,這些人證能證明你有嫌疑卻又斷不了你的罪。但如果再加上這個呢?”


    慎緯說著,從桌案下麵拿出來一個袋子,打開袋子,從裏麵掉出來幾塊令牌。


    “這些,是鎮武司之前破解你的饕餮袋時發現的,當時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所以後麵我們放進去幾塊假的令牌在裏麵,你沒發現吧?”


    張三好奇道:“什麽令牌?”


    “自然是你天刑教的令牌!你身為鎮武司的武長,身上帶著天刑教的令牌,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


    張三輕輕地哦了一聲,反問道:“這不正常嗎?”


    張三說著,朝著在旁邊早已落座的朱雀看了一眼。


    朱雀也是一臉懵,反問道:“你是我鎮武司的人,為什麽身上要帶著天刑教的令牌?”


    張三反問道:“殺了天刑教的魔教眾,不就有他們身上的令牌了嗎?所以我身上有幾塊不是很正常嗎?”


    “你不知道上交嗎?”


    “這不是還沒來得及上交嘛。”


    一番對話,慎緯都恨不得將桌子砸了!


    要不是知道朱雀和張三有仇,慎緯都要懷疑這個朱雀是不是來幫張三的!


    原本這鐵證,硬生生在朱雀的幫助下被說成了是功勳!


    “可這件東西,你總不能狡辯了吧?張三!”


    慎緯說著,拿出來一個盤算,放在桌案上。


    張三假裝好奇道:“算賬也犯法?”


    “這可不是普通的盤算,這是隻有天刑教才能製作出來的木器造物,表麵看是算盤,實際上卻是可以以此與天刑教的一些核心人物聯絡。據說,這種盤算隻有天刑教的鬼算崔九會製作。你是怎麽得到的啊?這鬼算崔九可還沒死呢,張三你可別說又是殺了天刑教的魔教眾之後得到的。以你現在擊殺的天刑教的魔教眾的名單裏,還沒有誰有資格能用這種東西。”


    “哼哼!其實這浮屍案就是你在幕後布置!所以昨天晚上大興城內外陣法啟動,對我大隋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影響!然後在陣法啟動之後,你故意在朱雀主事麵前假裝破壞!”


    “這樣你既能達成你不可告人的目的,同時還能得到大隋的信任!可謂一舉兩得!”


    “可惜啊可惜!張三你算到了一切,卻是沒算到本官這雙法眼!”


    “無論是這些人證還是這些物證,都可以證明你就是天刑教的人!”


    “張三,承認吧!你就是天刑教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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