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人將三個人帶到了大堂上。


    “草民見過尚書。”


    三個人戰戰兢兢地直接就跪下了。


    “起來迴話,你們三個說說,昨天晚上都在大業坊看到了什麽?”


    一個小老頭說道:“我是大業坊的更夫,昨天晚上打更的時候,經過濁水井那邊。因為那邊平時都沒什麽人,我就打算過去歇歇腳,偷個懶。然後……然後就看到有個年輕人將另一個人從濁水井上麵推下去了。而且……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第一下還沒推下去,對方雙手扒住了井口,對方又拿出一把帶火的錘子,朝著那人的後背錘了一下,這才將人錘下去。”


    慎緯問完第一個人,朝著第二個人看了一眼。


    第二個是年輕人,長得有些賊眉鼠眼。


    見到慎緯看自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我……我就是一個小毛賊,我想著中秋佳節,大家都在院子裏賞月祭拜什麽的,我不就有機會進屋下手了嘛。結果翻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個人……對……就是這個人……一掌打在另一個站井邊的人身上,但沒打下去,然後又用帶火的錘子錘了一下。那錘子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拿出來的,就很突然。嘭一下,那個人就被砸下去了。”


    慎緯看向第三個人,第三個是一個婦人。


    “王寡婦,你看到了什麽,就直接說!這賊人不會報複你的。”


    王寡婦羞紅著臉說道:“中秋佳節,別人家都團圓,我家就我一個,所以我晚上就……約了人……正在窗戶邊……嗯……就看到了。和他們兩個說得差不多,不過我沒看到他推人還是打人,就是看到一開始是兩個人,後來就變成他一個了。然後我就嚇壞了。還好嘴巴被東西塞住,這才沒叫出聲。”


    慎緯審問完之後,朝著張三看了一眼,冷聲道:“張三,你認罪不認罪?”


    張三一臉茫然地問道:“我認什麽罪?三位,你們先看看我的臉,還有我的身材,昨天晚上將別人推到井裏的人,是我嗎?”


    三個人朝著張三看了一眼,同時點頭。


    張三這個氣啊,繼續問道:“那你們看到我的正臉了嗎?”


    更夫和盜賊都搖了搖頭,但王寡婦卻是微微點頭。


    “我家的後窗戶,正好對著遠處的濁水井,所以我看到了你正麵。”


    “你確定你看到的就是我?”


    “當時月光還挺亮,我正好能看到你的正臉,還挺好看,我興奮地差點兒都……咳咳……我就是記憶力好。”


    慎緯冷笑一聲道:“張三,你還有什麽話說?”


    張三皺著眉頭問道:“我好奇啊,這位鄭家家主什麽境界?”


    慎緯也不知道,朝著周圍的官員們看了一眼。


    這時,申二仙說道:“鄭家雖然擅長箭術,但其實自家本事早就荒廢得差不多了。所以鄭破嶽才要去軍中曆練。而這個鄭紡之所以能成為家主,靠的是謀算,而非實力。雖然當初到過靈台境,但現在的戰鬥力,怕是連真丹境的五帝正位都不如。”


    張三笑了。


    “靈台境,莪也不是沒殺過。試問,我要推一個連真丹境五帝正位都不如的人,第一下還都沒推下去,還要用帶火的錘子?這水平是不是太次了?”


    慎緯眉頭微皺,的確,以張三的實力,不可能對付鄭紡還要出手第二下。


    “也許是你一時大意了呢!”在旁邊的楊洪明喊道。


    張三皺著眉頭朝著楊洪明看了一眼,反問道:“可這三個人證之中,兩個人未曾看到過我的臉,根本無法確認那個人就一定是我!唯一看到我的臉的這位王寡婦,又沒看到過我推人。所以,人證不足。”


    楊洪明站起來吼道:“可他們三個的話,可以相互印證,就能證明你當時殺了鄭紡。”


    “可他們三個人相互看到了嗎?你怎麽就確定他們三個都是在同一個時間看到的相同的場景呢?你怎麽就不知道是王寡婦看到了我,我離開之後又有人過去將鄭紡暗害了呢?”


    楊洪明張了半天嘴,最後也不知道說什麽,又閉嘴坐下。


    張三心中冷笑,就這兩下子,也和我鬥。


    而就在這時,從大堂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可以證明,鄭紡前往大業坊濁水井時,附近沒有其他人。而且我到的時候,鄭紡已經墜入濁水井中應該死了,當時張三就在現場。”


    張三聽到這個令人不爽的熟女聲音,迴頭一看,果然是老冤家朱雀。


    朱雀走上來,朝著慎緯抱拳拱手,說道:“鎮武司昨晚巡夜,我遇到了其他的巡邏隊伍說鄭紡仗著自己有從龍之功,所以不將他們巡夜的人放在眼裏,擅自走動,他們不敢捉拿,我便朝著南麵找去,結果到的時候,便見到了張三在大業坊的濁水井旁。”


    慎緯朝著張三看了一眼,問道:“怎麽解釋?”


    張三一臉淡然地扭頭看向朱雀,問道:“朱雀主事,那您見到我推鄭紡了嗎?”


    “沒有。”


    “那您見到我動手將鄭紡錘下水井了嗎?”


    “沒有。”


    “所以嘛,您也不能算是人證,對不對?”


    “可剛剛鎮武司從水井之中打撈出鄭紡的屍體,現在屍體正在檢查,很快就會有結果。”


    聽到這裏,張三依舊是一臉淡然,雖然心裏慌得一批。


    “朱雀主事,昨天晚上你也看到了我正在那邊破壞那個陣法。我如果真的是害死鄭紡之人,真的是為了布置浮屍案的陣法什麽的,那我為什麽要破壞陣法呢?”


    朱雀沉默了一下,然後朝著慎緯拱手說道:“我抵達之時,礙於事情比較嚴重,所以一些事情不方便在這裏當著所有人的麵講清楚。但張三也的確有破壞陣法的舉動,甚至還遭到了陣法之中的某個奇怪東西的敵意。甚至遭受到了攻擊。”


    楊洪明咧著嘴說道:“朱雀主事,您是哪邊兒的?張三不是和你有殺子之仇嗎?”


    朱雀朝著楊洪明瞪了一眼,怒道:“我和張三有殺子之仇不假,但我朱雀要報仇就親自報仇,不需要弄虛作假!”


    楊洪明閉嘴,朝著慎緯看了一眼。


    這時,大堂之外傳來聲音。


    “鄭紡的屍體檢查結果,出來了!”


    聽到這話,張三感覺自己的心髒忽然有些莫名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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