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憐的手很溫暖,任平生覺得很舒服,頭腦似乎也清明了一些,所以幹脆就沒再動彈。


    腦海中的所有線索如同一團亂麻,有疑問的地方太多,暫時根本理不清楚。


    任平生想著想著忽然就發現自己一直習以為常的征召令,其實很不簡單。


    這東西也沒個完整的說明書,看上去沒什麽出奇的,但把它能幹的事情綜合起來去看,才會覺得它的恐怖之處。


    這玩意兒能升級技能、能穿梭時空、能收集道兵、還能當控製器來控製手下、凝煉出來的身魂更是可以增幅武技的威力——最重要的是,這東西還等同於一個不死之身,可以用來避開危難!


    那麽問題又來了,有這麽強大的輔助小能手伴身,自己的第一世和第二世為什麽會掛掉呢?


    第一世死在星島之上,周圍有兩顆屬於冥族的魂晶。


    但那種樣式的魂晶按照等級來說也隻是中品魂晶而已,這也隻能證明當時是有兩個法相境的冥族高手在現場。


    第一世身為陽神榜第四,單憑兩個法相境肯定是不可能將他幹掉的。


    第二世琢磨出來了一個可以提升兩層小境界的舍身訣。


    他去北大陸的時候已經是法相境巔峰,就算甪舍身訣隻升一級,那也是個陽神境!


    不死之身再加上舍身訣,這得要什麽樣的存在才能幹得掉自己那位二世身?


    任平生想來想去,覺得這個問題可能隻有一個唯一的答案。


    那就是這倆應該是碰上了什麽無法解決的難題——這難題估計還和武力值不相幹。


    這倆貨無法解決問題,所以放棄了活下去的機會,寧願轉世重生,從頭再來。


    自己的第一世和第二世為什麽要這麽幹呢?活著它不香嗎?


    問題越來越深奧,任平生很自然地就把這些都拋在腦後,深深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香,等他醒來時剛好對上了另外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


    阿憐坐在床頭看著他。


    任平生猛然坐了起來。


    外邊天氣真好,自己昨晚這是睡在阿憐的床上了?


    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任平生伸了個懶腰,裝作若無其事的爬了起來。


    然後他就覺得餓了。


    按照係統的規矩,他昨晚迴來的時候天上還有月亮,那麽這邊也應該正是深夜,等他踏出房門看到的天色卻正是傍晚時分。


    也就是說,這一覺至少睡了差不多一整天。


    好在廚房裏邊的飯食是現成的,任平生狠狠地填飽了肚子,也不管天色近晚,直接踏著海浪去了潮音洞。


    沒辦法,吃飽了還是餓,這個餓並不單隻是肚子餓,還有那種對靈氣的急迫需求。


    靈石是現成的,任平生也不進潮音洞,直接就在島中央席地而坐。


    他一運轉摩雲總綱,馬上就發現自己的資質又有了提升。


    而且這個提升還不止一籌兩籌,起碼是五成以上。


    這當中當然有他在那邊提升了一級基礎心法的緣故,另外似乎跟易筋經的進度也有些關係。


    這種修行上的問題目前無人可問,他也懶得去想這麽多,反正隻要是往好的方向走就行。


    指環裏的靈石在他手中一塊一塊地變作普通的白石,他這一坐就坐了整整三天。


    這三天的時間,他毫無阻礙的將身上三百六十五竅穴全都衝開。


    真氣充盈飽滿,再也無法吸納一絲一毫。


    下一步就該是進抱丹境界了。


    任平生琢磨了將近兩個時辰,覺得總是還差著一絲。


    修煉這種事講究個水到渠成,急是急不來的,他索性不再修煉,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阿蓮正坐在他身後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靜靜的看著他。


    阿憐的心情其實很好理解。


    小姑娘來這邊也有蠻久了,任平生東奔西走的也沒也沒好好陪過她幾天——小姑娘這是孤單了。


    任平生歎了口氣,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阿憐看著他的眼睛問道:“小蛇,你又要出去嗎?”


    任平生點了點頭,頓了好一會兒才想到一件事情:“阿憐,我見到你哥——不對,你弟啦!”


    阿憐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我弟?你是說小鬥?!他在哪裏?!”


    任平生再次點頭:“沒錯,就是阿鬥。他在哪裏這個說起來可就有點複雜——不過他現在可是個大胖子,不能再叫小鬥了。”


    阿憐的神情滿是欣喜:“大胖子?有多胖?胖點也好啊,那是福氣!”


    任平生想了想:“嗯,大概有三四個你這麽大。”


    阿蓮驚得下巴都差點掉了:“四個我這麽大?!那也太胖了!你叫他少吃點!”


    任平生哈哈笑出了聲:“那廝喝水也胖!這樣吧,咱們迴去,我畫個他的樣子給你看。”


    任平生前世身為文青,還是點亮過畫畫這個技能的。


    他如今已經是先天大高手,uu看書 ww.uukanshu 控製肢體和肌肉的能力自然比前世強悍了不知道多少倍,雖然幾年未曾沒有動過筆,但這乍一展露身手,畫出來的人物倒也惟妙惟肖。


    阿憐捧著畫看了好久才撇撇嘴給了個評價:“長得好醜!不過這耳朵和眉眼跟父親倒是挺像的。”


    任平生提著筆半天沒做聲,他倒不是被自己的畫技驚呆了,而是突然想起阿鬥跟他說過的話。


    說好了一想著那廝就能迴那邊去的,自己這畫畫的時候肯定是想著那胖子的樣兒,怎麽就沒一點動靜呢?


    阿憐見他發呆,扯了扯他的袖子問道:“你在想什麽?是因為沒見到孔雀表姐嗎?”


    咦,這倒也是個問題!


    難怪怎麽老感覺自家府內有點不對勁,到現在為止自己已經迴來整整四天了,這些個人怎麽一個也看不到——別說孔雀表姐,就連那整天在前院嘻哈打鬧的熊家九壯都不見了身影!


    阿憐告訴她:“孔雀表姐早幾天才帶著他們一起走的,說是什麽洞天出了點問題。好像裏麵的人都已經出不來了,外麵的也進不去。”


    這又是什麽幺蛾子?


    任平生摸了摸額頭,妖庭的洞天跟自己倒是關係不大,但不能迴去的話,自己在煙雨城那三年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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