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獵圍場中,四大家主猛然看向一個方向,均是皺起了眉頭。


    剛才的動靜太大了,他們仿佛看到了一道恐怖的,撕裂天地的劍光劃過,緊接著,大地都震顫了。


    “剛才是發生了什麽?莫非是盛京有人來救我們了?”


    東方家主開口說。


    “那股氣息很詭異,也異常的霸道,在盛京,沒人具有這種實力。”


    古月狂生淡淡說著,眉頭緊皺。不知為何,他心底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血神教的一位尊者去了。現在操控十二血神大陣的隻剩下五個星尊了。”


    北棠家主開口說。


    “我們再合力一次,或許可以打破此陣。”


    東方家主說。


    “東方兄,還是不要冒險了。血神教那群家夥準備充分,若是我們反抗的激烈,又沒能順利突破的話,反而會引得他們加強防禦。陛下還在帳篷裏,且讓陛下定奪吧。”


    李家家主說道。


    “嗬嗬,李家主,先前我們出手你就一再勸阻我們,如今又是這樣,莫非你是不希望我們出去不成?”


    北棠家主眯了眯眼,懷疑地看著李家家主。


    “北棠家主,休要胡言亂語,影響四大家族的團結。我李家的家族子弟也在皇家園林裏麵。而且本次冬獵大會,還是由我們李家來協防的。若是出了問題,我李家第一個逃不了幹係,我比你們都要心急!”


    “但是心急沒有用,反而自亂了陣腳,讓血神教的奸計得逞。在解國境內,誰人會是陛下的對手?陛下尚未發話,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自作主張,反倒是畫蛇添足,會影響陛下的安排。”


    李家家主解釋著。


    北棠家主冷哼了一聲,沒說話。他素來是瞧不上李家的,若不是陛下曾經暗示他讓兩個家族相互交好,他才不屑於跟李家搭上關係。


    一個小小李家,也配得上四大家族的尊名?若不是當初那個家族觸犯了禁忌,被皇室和三大家族聯手覆滅,怎麽會有李家躋身四大家族的機會。


    ······


    星辰聖殿某處。


    有大能抬首凝望天空,雖然尚為白晝,但那雙精明的眼神似是能夠洞穿世界的本質,看到了高天之上的無盡星空。


    “有大魔出世了。”


    “這天下安定了上千年的風雲,要變了。”


    “聖哉天道,誠哉吾心,請您降下聖諭,為我們指引方向。”


    大能以自身牽引大道,向高天發出唿喚。


    過了許久,他才豁然抬首。


    “天命將現,織造命運的人兒,將前往尋找既定之人,解開遠古的詛咒。”


    “傳吾旨意,四大命運織女,出世。”


    一日之內,大陸超一流勢力星辰聖殿頒布了星辰諭旨,宣布星辰聖殿的四大命運織女將涉足紅塵,尋找天命之人,助其爭奪天命,一統大陸。


    ······


    塵埃大陸某處。


    這裏仿佛是萬星匯聚所在,億萬星輝從天際傾灑而下,沒有白晝與夜晚,唯有星光永恆。


    “天命出現了,預言之人已經降臨,去找到他,輔佐他,完成先祖未競之事業。”


    老祖開口說話。


    “老祖,聖女不隻是聖女,她還是星辰聖殿的人。家族的目標跟星辰聖殿的目標有衝突,當真要啟用她嗎?”


    有長老詢問。


    “星辰聖殿的理想是再現一統大陸的王朝,打破塵埃大陸千年不能成神的詛咒。他們若想達到這個目的,就不可避免的需要得到四大王國手中的那件東西。而想要完成先祖未競之事業,同樣需要那樣東西。所以,沒什麽衝突的。”


    “讓聖女先按照星辰聖殿的安排走,待到取得那件東西之後,再做打算。”


    長老領命離開。


    “人人都渴望成神,豈不知成神付出的代價又是何等昂貴。唉······”


    周遭隻剩下無奈的歎息聲。


    ······


    飛羽公主從昏睡中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落到了一方清淺的小溪邊,華美的衣裳已經是徹底打濕了,緊貼著她玲瓏有致的嬌軀,將曲線勾勒的無限美好。


    “嘶,這是哪裏?”飛羽公主感覺腦袋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盡力想著昏睡之前的事情,“本宮記得我和古月塵緣是被一尊星尊強者攔住了去路。然後跟一雙紫色雙眸對視後,就失去了意識。”


    “這是哪裏?是逃過了一劫嗎?古月塵緣雖然不弱,但也絕對不是星尊強者的對手。本宮是已經死了嗎?”


    “那家夥呢?若是本宮死了的話,他沒道理不死的。莫非他將本宮交給了那位星尊,換取了一條性命?不可能的。血神教是不會放走他,徒留下禍患的。”


    飛羽公主費力地從小溪邊起身,腿彎處出現多處血痕,是被碎石刮傷的。原本潔白細膩的肌膚上多了不少傷口和汙漬。


    她沒有看到季源的身影,往下遊走去。她因為過度使用星力催動古琴之中的靈,體內星力枯竭,經脈也是受到了損傷,暫時不能動用星力,連空間戒指都沒法打開。


    依照她現在重傷的狀態,隨便來一頭一品魔獸都能要了她的命,而溪邊往往是魔獸飲水覓食的地方,她不敢久留。


    飛羽公主吃力的走了好一陣,才發現了季源的身影。那家夥也昏迷在了溪邊,想來是被溪水衝到了下遊。


    看著季源的臉頰,飛羽公主美眸中浮現出複雜的神色。她沒想到季源作為護衛當真盡職盡責,寧死不屈,帶自己逃出了殺局。


    “喂,醒醒。”


    飛羽公主開口說,但季源沒有反應。她不得不忍著傷口的疼痛屈膝蹲下,推了推季源,接著喊他,但依舊沒有反應。


    季源的臉色蒼白的可怕,衣裳也被血液染的通紅,一直流淌的溪水不停地帶走他流出的鮮血。幸好他不是倒在岸上,不然這麽濃鬱的血腥味,一定會引來魔獸的覬覦。


    飛羽公主抿了抿唇,費力地攙扶起季源,感受到男人身體上傳來的沉重,飛羽公主銀牙緊咬,吃力地往林中走去。


    “罷了,本宮念你護衛有功,親自扶你一迴。”


    飛羽公主自顧自地說著。像這般與男子親密無間的接觸,她是從未有過的。二人的衣裳本就是濕透了的,肌膚相貼,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溫度。


    許是前不久才下了雨的緣故,一路走來都是泥濘無比,飛羽公主沒了星力,也就是個普通女子,攙扶著季源這個大老爺們,格外的吃力,深一腳淺一腳地踏著淤泥走著。


    她華美的宮裙已經沾滿了泥土,浸了水,愈發的沉重,連邁腿都格外的費力。


    “唿。”


    飛羽公主的俏臉上細汗密布,她瓊鼻微吸,急促地喘著氣。看著自己的宮裙,她沉默了一瞬,眼裏露出一抹果決。


    伴隨著刺啦一聲,昂貴的宮裙就被她撕掉了裙擺,露出了白皙雪膩的玉腿。


    “要不是為了攙扶你,本宮才不會如此狼狽。這裙子可是本宮最喜歡的一條,等到迴去以後,就從你的俸祿裏麵扣。”


    “你不說話本宮就當你默認了。”


    飛羽公主自顧自地說著,唇角揚起一抹絕美的笑意。


    唿唿唿。


    低沉的唿吸喘氣聲從四周傳來,飛羽公主的黛眉瞬間緊皺,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終究還是躲不過嗎?真是群牲畜,狗鼻子真靈。”


    幾隻風狼從深草中走出,嘴角垂涎,眼裏露出兇殘的神色,緊盯著飛羽公主和季源。這是他們今天的早餐。


    換做以往,幾隻一品魔獸風狼在飛羽公主連片浪花都翻不起來,但如今她身受重傷,渾身星力沒辦法調用,別說幾隻了,就算隻有一隻風狼,都夠她喝一壺的了。


    她心中暗自後悔,當初為什麽隻專注於術法一道,沒去涉獵基本的搏殺之術。術法威力固然強大,但沒有星力作為驅動,術法就形同虛設了。


    飛羽公主伸手從裙裳下抽出一柄匕首。她白嫩的大腿處扣著一個腿環,腿環上綁著一個刀鞘。這是她的壓裙刀,作為緊急情況下避險用的,沒想到在今時今日派上了用場。


    壓裙刀是為女子配備的,主要作用本就不是用於廝殺,所以殺傷力並不大,更多的是注重精美華麗。


    但在這種情況下,有刀和沒刀的區別可就大了。


    飛羽公主將季源輕輕放下,腰身微弓,做出戰鬥姿態。


    不知是哪一頭風狼先咆哮了一聲,旋即幾隻風狼便撲向了飛羽公主。飛羽公主側身一閃,險而又險地躲過了一隻風狼的攻擊,然後猛然刺出匕首,紮到了一隻風狼的腰窩,讓它頓時倒下,失去了戰鬥力。


    飛羽公主還來不及欣喜,另外的風狼就衝了上來,鋒利的爪子抓破了她的大腿和玉背,鮮血橫流。


    飛羽公主顧不得疼痛,這個時候她不能倒下,若是她倒下了,兩個人都要葬身在狼口之下。


    解國開國皇帝就是崛起於微末之中,年少不曾修行時,就隻是一名獵戶。先祖能開弓射獵,她飛羽一樣可以獨戰群狼。


    飛羽公主完全放棄了防禦,與風狼廝殺起來,抱著以傷換傷的想法,殺死了一匹又一匹風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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