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簡安想了想,搖頭:“不要吧?”


    她停頓了一下,條分縷析的接著說:“越川和芸芸這種性格,他們的感情應該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現在他們正是朦朧美好的階段,我們突然跑過去捅破,告訴他們你喜歡某某,他們會被嚇到的。還不如讓他們保持現在這個狀態呢,吵吵鬧鬧你追我趕,鬧一段時間他們就能鬧明白自己的心思了。”


    陸薄言若有所思的盯著蘇簡安看了片刻:“一孕傻三年這句話,不適用在我老婆身上。”


    蘇簡安抿了抿唇:“你是在誇你老婆嗎?”


    “當然。”這一次,陸薄言坦然直接,毫不掩飾他對蘇簡安的肯定。


    “唔。”蘇簡安的唇角忍不住上揚,“謝謝誇獎!”


    話音剛落,就有一陣風從她的臉頰邊吹過,揚起她烏黑的發絲,她盈man笑意的臉在陽光下愈發動人。


    陸薄言心念一動,扳著蘇簡安的肩膀讓她轉過身來,低頭吻上她的唇。


    蘇簡安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笑著輕啟牙關,迴應陸薄言的吻。


    自從她上次出院後,和陸薄言最親密的舉止也無非就是接吻。


    哪怕這樣,陸薄言還是吻得溫柔而又緩慢,每一個動作都像演練過上百遍那樣小心翼翼,有時候蘇簡安都懷疑自己是一件瓷器,經不起任何碰撞。


    她試著告訴過陸薄言:“我的孕吐期已經過了,現在胃口要多好有多好,體重蹭蹭蹭的往上漲,韓醫生也說我的情況很好,你不用這麽小心的。”


    陸薄言完全沒把她的話聽進去,徑自補充道:“韓醫生也說了,你的情況比較特殊,還是有複發的可能性。”


    隻要有一點點可能,他就必須小心周全,杜絕一切意外發生。


    至於他要受的罪,可以不列入考慮範圍。


    這樣小心翼翼完全不是陸薄言的行事風格,久而久之,蘇簡安就生出了捉弄他的心思。


    可是,陸薄言不但處處管著她,自己也十分克製,任何時候都是淺嚐輒止,既不讓她為難,也不讓自己難受。


    就像現在,他明明是在情不自禁的情況下吻了她,卻還是能及時的鬆手,不讓理智受別的東西驅使。


    所以,她找不到機會是有原因的!


    蘇簡安咬著唇看著陸薄言,糾結了好一會,猛然意識到他們現在不是在家裏,而是在一個海島上!


    海島,獨立的小木屋,夜深人靜……唔,她今天應該能找到機會下手了吧?


    蘇簡安還在琢磨著,突然聽見陸薄言低低沉沉的聲音:“簡安,不要這樣看著我。”


    她咬著飽滿潤澤的唇,明明是一副無知又無辜的樣子,一雙晶亮的桃花眸卻不停的轉來轉去,眸底不經意間流轉著一抹別樣的風|情和誘|惑。


    這分明是在,誘|人犯罪。


    蘇簡安注意到陸薄言越來越燙人的目光,正中下懷,歪過頭一笑,明知故問:“老公,怎麽了?”


    她這副純潔又妖冶的樣子,更加擾亂了陸薄言的唿吸,陸薄言卻什麽都不能對她做,隻能又愛又恨的把她拉進懷裏,低聲在她耳邊警告:


    “不要太過,預產期隻剩兩個月了。”


    言下之意,她囂張不了太久。


    蘇簡安跟陸薄言完全不在同一個頻道上,掰著手指數起來:“1、2、3……唔,還有60個晚上呢,好長啊,你覺得呢?”


    “三百天隻剩下六十天了。”陸薄言眯了眯眼,“所以,我覺得還好。”


    “……”蘇簡安沒想到陸薄言會這麽算,背脊突然一陣發寒。


    此刻的陸薄言,就像蓄勢三百天的猛獸,一旦他發起攻勢,後果……


    蘇簡安不敢再往下想象,幹笑了兩聲,變臉一樣瞬間切換迴正經模式:“我們還是接著聊越川和芸芸的事吧……”


    ……


    海邊的木屋。


    蕭芸芸放好行李就迫不及待的飛奔而出,正好碰上許佑寧和穆司爵。


    她和許佑寧見過,雖然不熟,但好歹算是認識。


    相較之下,穆司爵的臉對她來說才是充滿了新鮮感。


    那是一張有別於陸薄言和沈越川那種令人驚豔的帥氣的臉,他的五官立體冷峻,剛毅中透著一股神秘的黑暗氣息,危險卻迷人,讓人忍不住將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卻又不敢輕易靠近。


    簡直帥炸天,男友力max!


    沈越川注意到蕭芸芸花癡的表情,暗暗“嘖”了一聲,還來不及搞清楚心底一閃而過的異樣感覺是什麽,已經大步走過去擋在蕭芸芸和穆司爵中間。


    他裝作是替他們介紹對方的樣子:“穆七,這是簡安的表妹——蕭芸芸。”說完看向蕭芸芸,“乖,叫穆叔叔。”


    蕭芸芸:“……”


    “噗——”許佑寧噴了,掃了穆司爵一眼,“雖然說七哥不算特別年輕了,但是叔叔……還不至於吧?”


    “哦,我不是說七哥老了。”沈越川挑剔的看了蕭芸芸一眼,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是這小丫頭還太嫩,我得讓她知道什麽叫禮貌和尊重!”


    蕭芸芸直接無視了沈越川,朝著穆司爵招招手:“司爵哥,我表姐和表姐夫跟我提過你,終於見麵了!”


    穆司爵很意外這個小姑娘的得體和禮貌,點了點頭,目光從沈越川身上掃過,和蕭芸芸說:“你是簡安的表妹,也就是薄言的妹妹,以後有人欺負你,盡管來找我,我很清楚怎麽收拾一個人。”


    蕭芸芸高興的點頭,衝著沈越川比手畫腳示威:“聽見了沒有?”


    沈越川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裏,不屑的“嘁”了一聲,扭過頭走人。


    他何止聽見了?他還知道穆司爵是故意的!


    不就是讓蕭芸芸叫他一聲叔叔嗎?至於要收拾他?


    蕭芸芸第一次知道沈越川的脾氣是可以說來就來的,追上去:“沈越川,你站住,我還有話跟你說!”


    沈越川置若罔聞,蕭芸芸越追他就走得越快,兩人你追我趕,很快就把穆司爵和許佑寧遠遠的甩在了後麵。


    不過穆司爵腿長,步伐邁得也大,不一會就把許佑寧單獨落下了,許佑寧隻好追上去:“穆叔叔!”


    穆司爵眉頭一蹙,停下腳步,迴過頭盯著許佑寧,目光裏滲出一抹危險。


    許佑寧摸了摸鼻尖:“幹嘛?芸芸跟我差不多大啊,她應該叫你叔叔,那我也應該叫你叔叔才對!”


    穆司爵勾起唇角,一股難以言喻的邪氣自他身上流露出來:“我不介意你叫我叔叔,前提是……晚上你也要這麽叫。”


    晚上……叫他叔叔……


    擦!這是何等的惡趣味?!


    許佑寧用鞋子鏟起一腳沙子揚向穆司爵,紅著臉怒吼,“滾蛋!”


    萬萬沒想到,風向是朝著她這邊的,鏟起的沙子撲麵而來,她怒吼的空當裏,喂了她滿嘴。


    “呸!”


    許佑寧忙邊抹臉邊把嘴巴裏的沙子吐出來,內心一度崩潰。


    奶奶個腿兒,穆司爵一定是她的克星!


    穆司爵欣賞夠了許佑寧的狼狽,終於遞給她一瓶水,“把臉洗幹淨。”


    許佑寧哪裏顧得上洗臉,先喝了一大口水漱口,要把水吐出來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什麽,掉頭對準了穆司爵——


    “我一口礦泉水噴死你!”


    穆司爵的反應很快,許佑寧有動作前他就及時的避開了,但島上風大,不免有一些水珠飛到了他臉上。


    他不算有潔癖,但無法容忍別人口中吐出來的東西碰到他。


    瞬間,穆司爵的臉色沉了下去,陰森森的盯著許佑寧:“你在找死?”


    許佑寧嗬嗬嗬的笑了幾聲:“說得好像我不找死你就會放過我一樣!”


    她要求終止和穆司爵工作之外的關係,穆司爵也說她是在找死,而他不但沒有答應她的跡象,還每天變著法子把她折磨得死去活來。


    她也終於知道,穆司爵不可能同意她的要求,就像她的身份一旦暴露後,他不可能放過她一樣。


    既然這樣,既然現在還有機會,她為什麽不趁機小小的報複一下?沒有規定說隻能是穆司爵欺負她,她不能反擊吧?


    穆司爵擦了擦臉,似笑而非:“許佑寧,膽子見長啊。”


    “這還得感謝七哥呢。”許佑寧聳聳肩笑了笑,“跟著你,我不但得到了鍛煉,還長了很多見識,膽子當然也長胖了一點。”


    穆司爵的唇角意味不明的微微勾起:“前天你跟我提出來,要結束我們之間的關係?”


    他說過不準許佑寧再提這件事,許佑寧還以為沒希望了,但現在穆司爵主動問起是什麽意思?要答應她了?


    許佑寧忙忙肯定的點頭:“沒錯!”


    穆司爵說:“告訴我,跟著我你都得到了哪些鍛煉,長了什麽見識,我可以考慮答應你。”


    許佑寧才不相信穆司爵有這麽好說話,疑惑的看著他:“你到底想問什麽?”


    “我想問,”穆司爵走到許佑寧跟前,居高臨下的垂眸看著她,“你得到的鍛煉和見識是不是……都和床上有關?”


    許佑寧就知道穆司爵不會那麽單純。


    不過,這麽一個問題他就想嚇到她?


    許佑寧淡定的給了穆司爵一個白眼:“很遺憾,不是。某些知識我早就係統的學過了,沒吃過豬肉,但是我見過很多豬奔跑。既然都挑明說了,今天晚上我不介意指導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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