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簡安接過小相宜抱在懷裏,小相宜閉著眼睛,微微張著小嘴快要上不來氣了。


    蘇簡安急忙將小相宜抱上了樓。


    家庭醫生進了別墅時,沈越川剛剛把車停到別墅前。


    陸薄言下了車,蕭芸芸聽到聲音出來看到他們,對陸薄言說,“小相宜哮喘發作了!”


    “什麽時候?”


    “就剛剛,太突然了。”


    陸薄言臉色驟變,大步進了別墅後上樓來到小相宜的房間。


    沈越川和蕭芸芸已經上樓了,許佑寧在樓下動作迅速地準備醫生交代的物品。


    穆司爵進來時她一眼看到他,“司爵。”


    “家裏的傭人有問題?”


    “康瑞城這一次是衝著小相宜來的。”


    許佑寧心裏有太多的擔心了,可來不及細說,拿著東西就走,穆司爵和她一前一後上了樓。


    來到小相宜的房間,醫生仔細檢查小相宜的情況,許佑寧從床邊退開些。


    蘇簡安坐在床邊,直到陸薄言的手輕放在她肩膀上,蘇簡安才意識到他迴來了。


    “簡安,我迴來了。”


    蘇簡安心頭一熱,心裏緊繃的那根弦在看到他的瞬間鬆下來了,陸薄言握住她的手掌,男人站在她的身後,對蘇簡安來說就是最堅實的依靠。


    穆司爵沒有走進房間,他站在門口看了看,目光穿過許佑寧的側臉看向了床上的小相宜,這麽天真可愛的小相宜從小就要遭受疾病的折磨……穆司爵蹙緊眉頭,在房間門口站了一會兒,他走到旁邊掏出煙盒,拿出一支煙叼上,卻沒有用打火機點著。


    西遇小臉嚴肅地站在蘇簡安的身邊,而念念和沐沐則在許佑寧的旁邊站著。念念盯著小相宜,急得團團轉,“相宜相宜,你快點好起來……”


    “別怕,我妹妹不會有事的。”


    西遇真想替自己的妹妹承擔痛苦,可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妹妹的病情發作……


    蘇簡安感到一絲心疼,不隻對小相宜,還有對西遇。蘇簡安把西遇拉到自己懷裏,握住西遇放在身側的小手。


    陸薄言看了,對保姆說,“先帶他們出去吧。”


    保姆點了點頭,西遇轉身過去牽住念念的小手,認真說,“我們先下樓。”


    許佑寧鬆開了拉著念念的手,“去吧。”


    念念垂著小腦袋,喪氣地不想走,西遇認真攬住了念念的小肩膀,帶著念念出了小相宜的房間。


    沐沐站在許佑寧身邊,許佑寧看了看他,握住沐沐的肩膀輕聲道,“沐沐,照顧好弟弟們。”


    沐沐抬頭看向許佑寧,安靜的眸子看了看佑寧阿姨,點了點頭,“佑寧阿姨,那我下去了。”


    沐沐本來在看著小相宜的方向,他人很安靜,聽許佑寧的話出門了。


    陸薄言迴頭朝沐沐看了一眼。


    蘇簡安轉頭,看到陸薄言的眼底有一抹微深的視線,等沐沐出去後,陸薄言沒有說什麽。


    小相宜的情況漸漸穩定了,用藥後,蘇簡安照顧著小相宜,陸薄言出門將醫生送走。


    陸薄言從外麵迴來時看到穆司爵和沈越川還在二樓的走廊上。


    一個陸家的保鏢正在跟他們說話,沈越川問了幾句,穆司爵則站在旁邊,他沒說什麽話,隻是保鏢迴答的時候他麵色稍顯陰沉。


    “人關在哪?”陸薄言走過去問。


    “在後麵的倉庫裏。”


    陸薄言眼神微凜,沈越川和穆司爵也一道來了別墅後院的倉庫。


    守在外麵的保鏢打開門,陸薄言率先進去,看到了那個被綁起來的傭人。


    看到陸薄言,跪在地上的傭人一下直起身,朝他的方向拚命挪動,“陸先生,我是被逼無奈的,那個人用刀架著我的脖子,我不答應也沒辦法啊!”


    陸薄言麵色冰冷看向這個傭人,嗓音已經被浸透了極深的冷意,“所以,你就要綁走我的女兒?”


    “我、我是想假裝帶走,先騙過那個人再說的。”


    陸薄言冷道,“是嗎?你還有計劃?”


    “我都想好了,”傭人想著辦法給自己開脫,一定要讓他們都相信自己,不然她可就沒命了,她以為陸薄言信了她的話,更加積極地說,“我先假裝把小相宜帶出去,交給那個女人,等找到了機會再把小相宜帶走,我要是能辦成,那人肯定會相信我的,這樣一來就會掉以輕心,到時候我隻要——”


    陸薄言聽著隻覺得胸腔裏灌滿了刺骨的寒意,讓他無法鎮定,他的女兒差點就被綁走了,而想要動手的傭人竟然如此輕描淡寫,把他女兒的生死看成一筆廉價的交易!


    “他們為什麽讓你將我女兒帶走?”陸薄言的語氣冷冽。


    “我不知道,我就是個辦事的。”傭人說完,突然覺得自己說的話不對了,急忙改口,“不,不,我的意思是……”


    “你完全不知道那些人帶走我女兒的目的?”


    “他們想做什麽,怎麽會告訴我呢?我也是受害者啊,陸先生。”


    陸薄言的眼神瞬間透出一股凜然之色,受害者這三個字真是讓人感到諷刺。


    沈越川上前一把拉住了傭人,他將傭人朝後麵拉出去幾米遠,免得這個人再想靠近陸薄言,“你跟那些人來往的短信都記錄地清清楚楚,受害者?真夠惡心的!”


    沈越川拿出一個手機,也是剛才保鏢匯報情況的時候交上來的。


    據說當時蘇簡安臉色都白了,陸薄言眼角微冷,拿過手機去看。


    上麵的內容沈越川和穆司爵已經看過了,穆司爵的薄唇冷抿著,陸薄言每多看一行字,眼底的冰寒就更添了一分。


    “你既然是‘受害者’,剛才說的話,就應該也對警方好好說一遍。”


    “什麽?陸先生,你不能這樣啊,我可是什麽都沒做啊!”


    陸薄言將那個傭人的手機丟在旁邊的地上,麵帶涼色,“你想說,就好好說個清楚,事情從頭到尾的經過一個字都不能漏。”


    陸薄言轉頭看向保鏢,“看著她一個字一個字說完,一句話也不能漏!”


    “是。”保鏢立刻應下。


    陸薄言沒興趣再多聽這個傭人說一句話,沉著色轉身,大步走出了昏暗的倉庫。


    陸薄言本意隻是想來看看敢動他女兒的傭人究竟有什麽本事,沒想到卻是個這麽沒有腦子的傭人。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就妄想把他的女兒帶走!


    陸薄言隻覺得心口被一塊重石不斷地擠壓,他抬頭眯了眯眼簾,夜色濃重,就像蘇雪莉說的,這隻是剛剛開始。


    倉庫內,穆司爵抬腳來到傭人麵前。


    傭人看到他後不斷求饒。


    穆司爵一句話不說,沉著麵色直接一腳將這個傭人踹翻在地。


    “吃了熊心豹子膽,連陸薄言的女兒都敢動!”


    穆司爵的神色冷漠駭人,一開口就讓傭人忍不住發抖。傭人往後縮成一團,再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了。


    “你還知道什麽?說!”沈越川在旁邊厲聲問。


    傭人搖著頭,嚇都嚇死了。


    “我隻是要帶走小相宜……”


    沈越川直起身跟穆司爵對視一眼,穆司爵出了倉庫看到陸薄言,麵色沉重走了過去,“這是我家裏的傭人出的事,我會換一批傭人。”


    陸薄言的眼底透了點夜晚的涼色,沉重的情緒藏匿在眼底,“不怪你,我們誰也想不到康瑞城會用什麽方式接近。”


    穆司爵手裏拿著那根沒點的煙,他半晌點燃吸了口,三人離開倉庫朝別墅走。


    穆司爵走了一段路,忽然諱莫如深地朝陸薄言開口,“這次的事,蘇雪莉又幫了不少忙。”


    陸薄言轉頭和穆司爵對視,他知道穆司爵在懷疑什麽,可是陸薄言也知道,蘇雪莉的背叛是真的。


    “蘇雪莉背叛了所有人,想要活著就隻能留在康瑞城手下替他做事,這也是她唯一能走的路。”


    穆司爵抬頭看了看夜色,不禁冷笑,“就是這麽一條路,還被康瑞城給堵死了。”


    “你覺得是康瑞城報的警?”


    “還會有別人嗎?”


    能掐準了蘇雪莉出現的時間而報警,除了康瑞城不可能有第二個人。


    沈越川想到蘇雪莉被警方帶走的情形,皺了皺眉,“當時蘇雪莉可是連反抗一下都沒有。”


    穆司爵看了看沈越川,陸薄言搖頭,“她也許沒想到,但反抗隻會讓她的處境變得更危險,與其變得被動,還不如當時直接被白唐帶走更好。”


    “康瑞城真是夠狠的。”沈越川打了個冷戰,“康瑞城假死的時候身邊沒有別人,除了那個東子,蘇雪莉算是最忠心耿耿跟著他的了,現在可以說是他的左膀右臂了,可是這種時候康瑞城明明被通緝,怎麽還要把蘇雪莉就這麽送給警方?”


    就算不是康瑞城報的警,康瑞城肯定也通過某些方法知道了,康瑞城竟然連個手下都沒派出來救人。


    陸薄言沒有立刻迴答,因為他們三人剛好走到了別墅的門口。


    陸薄言進了別墅就看到三個小男孩都在樓下的客廳,他們並排在沙發上坐著,沒有了平日裏活躍的氛圍,此刻氣氛顯得有點沉重。


    蕭芸芸正陪著他們,許佑寧還在樓上沒下來。


    “爸爸,妹妹是不是好點了?”西遇輕抬頭。


    陸薄言點下頭,走到西遇麵前時神色變得,“好多了,妹妹先睡下了,我們也準備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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