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舅哥第一次將要做父親,難免會有些不知所措,童年的陰影也讓他想要做一個好父親,劉衛民不知道他是不是隻是一時間的心血來潮。


    沒人知道後來會是怎樣的結局,也為了確保張裕妃肚裏孩子的安全,不顧張嫣的喜悅與否,與大舅哥勾肩搭背憧憬著未來美好生活,子孫滿堂情景。


    最後魏忠賢還是隱晦提出了客巴巴住宿問題,希望他可以說服鄭貴妃,讓客巴巴居住在慈寧宮,對此想也未想答應了下來,當然了,他也在迴府時,轉道去了趟慈寧宮,又被鄭貴妃教訓了一通。


    一連三日,劉衛民隻在府中,大致了解了下劉家寨糧食儲存,煤炭采挖、鋼鐵煉製、火槍、火炮製造,以及錢莊經營之事,最後才在黎宏業了解了學堂之事,至於幼軍訓練,他需要親自去看,這也不是很急。


    二月山東大震,河運被堵,糧食價格飛漲,但對劉家寨影響不大,反而因此讓他小賺了一筆,因此事的發生,秋糧收獲之時,庫存糧食成倍增長,不僅其他府縣百姓願意將糧食售與他,京城周邊零散百姓也全將寧德駙馬府作為首選。


    山東賊寇沒有選擇的機會,不僅打開了糧莊民望,更是因此逼迫糧商們抬高了糧食收購價格,同時也逼迫著他們與劉家寨衛民糧莊等齊,做出同樣承諾舉措,但他們畢竟晚了一步。


    危機,危險中蘊含著機遇,糧莊儲存高達百萬石小麥,另有百萬石紅薯,僅麥穀收購一項,錢莊就支付了三十萬兩銀錢,但對於此時擁有五百萬兩錢莊來說,並未造成太大壓力,有了這麽多糧食,也可以運糧山東賑災。


    錢莊經營數月,一直沒有太大起色,就是魏忠賢也沒有想要將內庫銀錢放入錢莊想法,北京城老少爺們同樣采取觀望,直到劉衛民南下剿滅海賊的時候,因他與西班牙、葡萄牙達成了貿易約定,封鎖海岸後,大明走海的商賈無可奈何,不僅僅需要將保證金放入錢莊,走貨交易也需要在錢莊走賬,僅此一事,錢莊就存放了兩百萬兩銀錢。


    不僅僅壟斷了海上走商貿易,更是以漕幫壟斷了南北通過運河走商貿易,他不能壟斷貨物,但是他壟斷了交通運輸。


    僅此還不夠,他還在蘇祿、安南“私吞”了百萬兩,山東私吞了四百萬兩,私吞的並不在賬麵上顯示,這些也隻是作為他來打造一個工業體係的備用基金,魏忠賢聽著小宦官說著錢莊密探送來的情報,還是心下驚懼。


    聽著小宦官讀者密報,屋內一片寂靜,直至過了好一會兒,崔呈秀才猶豫開口。


    “叔父,衛民錢莊銀錢是不是太多了些?”


    魏忠賢眉頭微皺看了眼崔呈秀,輕聲歎息道:“衛民錢莊裏麵錢財,京城百姓存放六十三萬兩,商賈五十八萬兩,江南商賈兩百餘萬兩,再加上錢莊本錢,看起來五百萬餘兩,但付出的利息後,錢莊還算是虧了的,錢莊的事情,你們就不用去想了。”


    “東主,劉駙馬做事詭異,衛民錢莊,咱們看起來是賠本賺吆喝,可糧莊的事情……屬下覺得,內庫應該先弄一個錢莊來。”吳淳夫猶豫說著。


    倪文煥點頭說道:“屬下聽聞戶部正準備與一幫山西商賈弄個‘和’字錢莊,戶部出四成本金,餘者本金山西商賈所出,並且經營虧損皆由山西商賈擔負,屬下以為……內庫是否可與戶部等若,也尋些商賈……”


    田吉忙點頭說道:“吳大人所言甚是,衛民糧莊看起來卻有賠本賺吆喝,可如今衛民糧莊有麥穀百萬石,紅薯百萬石,聽聞昨日劉駙馬招了一幫糧莊管事,欲在整個大明各府縣開設糧莊,一旦……一旦衛民糧莊控製了大明的糧食,賠本的買賣就成了金山銀海。”


    魏忠賢一陣猶豫,他知道劉家寨賺了錢,但都貼補了淨軍、幼軍,現在還欠了一萬淨軍半年的錢糧未曾發放,糧莊的事情他不敢摻和,錢莊的事情……


    猶豫再三,魏忠賢微微點頭,說道:“內庫可以與商賈一同置辦錢莊,關鍵是……誰願意入股?”


    幾人相視一眼,崔呈秀說道:“叔父,何不與亓大人商議商議呢?”


    魏忠賢一愣,隨即認真思索起來,南京素來富裕,五黨之人又是大商賈之家,他們有足夠錢財與內庫合作置辦錢莊,關鍵是人家願意不願意?


    見他猶豫,崔呈秀又說道:“叔父雖將五黨黨魁趕去了江南,朝中五黨之人卻與我等若即若離,可一旦叔父說服了亓大人、應大人、吳大人……五黨之人若是與內庫合作置辦錢莊……”


    魏忠賢頓時明白了崔呈秀話語意思來,隨即又眉頭緊皺,說道:“戶部與山西商賈辦起錢莊,損失可由山西商賈承擔,若是那些人與咱們合作……”


    崔呈秀咬牙說道:“自前日朝臣們勸解陛下,陛下也並未答應換掉二十四縣童生,甚至連吏部、禮部欲將那些童生調入京城都未答應,更是不置布政使、知府、知州,連山東巡撫也換成了那個姓馬的千戶。”


    魏忠賢眉頭緊皺,他是聽了劉大駙馬與皇帝談話之人,自然知曉小皇帝為何會如此,不悅道:“袞州的事情就不用說了,有些事情你們不懂,駙馬爺也不會再插手朝政……”


    說道此處,魏忠賢才發覺崔呈秀想要表達的意思來,抬眼看向崔呈秀、吳淳夫、田吉、倪文煥、李夔龍五人,緩緩閉眼沉思,看著他手指輕動,五人相視卻不言語。


    魏忠賢再次睜眼看向五人,微微點頭說道:“咱家可以應允拿出百萬兩銀錢,可以答應損失兩家平分,但若賺了銀錢,內庫必須占七成!”


    吳淳夫正要張口,田吉不著痕跡拉了他一下,眼睛卻看向崔呈秀。


    崔呈秀眉頭微皺,緩緩點頭,說道:“叔父說的是,戶部與山西商賈,所有風險皆由商賈承擔,叔父已經承擔了一半風險,五黨之人讓出些利益也算是應當。”


    魏忠賢緩緩點頭,說道:“此事就交與侄兒,讓良卿與侄兒一同前往南京。”


    崔呈秀起身抱拳答應,至於魏忠賢以什麽樣的理由,眾人也不多問,一幹人退下,隻留下手指輕動的魏忠賢一人獨坐。


    “崔兄!”


    剛出了魏府,吳淳夫忙快走幾步。


    崔呈秀好像知曉吳淳夫想要問起什麽,搖頭說道:“劉駙馬教會了崔某一件事情。”


    吳淳夫一愣,不解問道:“崔兄的意思是……”


    “先做,至於做了之後會有什麽難處,那就再解決難處!”


    “可是……此事尤為艱難,五黨人雖因東林黨而傾向東主,可這些人絕不願死死綁在東主身上,更何況,他們還隻占三成之利。”


    一旁的田吉微微點頭,說道:“付出五成之風險,卻隻得三成之利……換做是哪一個也是不願的……”


    田吉剛一開口,卻又苦笑不已,戶部欲與山西商賈共同出資,欲建“和”字號錢莊,消息雖未傳入民間,六部官吏們卻算是公開了的事實,就差小皇帝點頭答應了。


    田吉等人並不知道裏麵究竟有何玄機,但山西商賈們承諾擔負所有風險卻已經確認。


    崔呈秀心下暗自苦笑,麵上卻不甚在意說道:“五黨乃牆頭之人,三成之利雖也少,但無論五黨,還是東林之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敵人,衛民錢莊、糧莊吃相太難看了些,幾乎是欲要掌控天下之錢糧,戶部欲要私立錢莊,因何?諸位兄台不會不明白,東林人如此,五黨之人難道心下就願寧德駙馬府、東林之人瓜分天下之財?”


    李夔龍微微點頭,說道:“崔兄所言甚是,如今沒人敢輕視劉駙馬所做之事,雖衛民錢莊、糧莊此時尚還不足為慮,數年後卻甚讓人心憂,東主為陛下近臣,又執掌著司禮監,縱然虧損也當不至於虧損太多,雖付與五黨利潤僅三成,想來要比他們自虧經營要強了太多。”


    五人不由微微點頭,心下更是哀歎不已,去歲無人看得上寧德駙馬府名下錢莊、糧莊,此時卻成了所有人哽喉利刺。


    天災不斷,大明朝財賦不足,uu看書 .uukanshu.om糧食儲備不足,書房被他秘密藏著的《明史》,明確記載著數年後的天災**,為了應對此次災難,他必須要儲備更多的錢糧應對。


    或許會有人以為,亂民一起,隻要兵強器利,大軍平亂即可,可卻無人去想一件事情,為何劉衛民的二舅哥會反反複複,反反複複輪替使用圍剿、招撫之策?


    政策的反複,隻能說明一個原因,大明朝沒有能力徹底平定數年後的災禍。


    劉衛民知曉大明朝的問題所在,本想著重新建起一個糧儲體係,建起一個金融體係,利用錢糧將大明朝這個脫了軌的火車,重新推迴本應行駛的軌道,卻不知他的所作所為,再次成為了天下士紳的敵人。


    糧儲的作用是為了平抑糧價,是為了將糧食調往更加需要的地方,但在所有人眼裏,他侵占了所有人的利益,是必須要打壓、鏟除的敵人。


    他沒想到,甚至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成了所有人的敵人,隻是單純的以為,隻要不再插手政務,也不幹涉兵部所作所為,成為一個在野農夫、工匠,自己就會慢慢被他人漸漸淡忘……</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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