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教林仙兒,見過魔尊殿下,魔尊夫人。”林仙兒彎了彎身,補充說道:“魔尊夫人當初救過小弟,還沒來得及感謝。”


    若熙熙反應過來:“林路的姐姐?”


    林仙兒頷首,一舉一動都代表著靈界規範。


    若熙熙聽說過這位林仙兒,怎麽說呢。


    榜上說她端莊有餘,靈動不足。


    她倒覺得世人的榜不足為信,林路口中那位追著萬俟風走遍大半個妖界的林仙兒,才是真正的靈界第二美吧。


    “我聽林路提起過,還聽他說起過妖界的萬俟皇子殿下。”


    林仙兒聽到萬俟風的名字,微不可查地睫毛抖了抖。


    “多謝了。”若熙熙隻是想起來這茬,沒什麽多餘的一絲,說完這話,她沒看應訴雨一眼,轉身想往山上走。


    林仙兒默默紮了自家弟弟的小人兒。


    什麽話都往外說!


    雖然這件事情,妖界人盡皆知。


    “說起萬俟風,我倒記得他似乎很喜歡一些偏遠無人,環境惡劣的地方,聽說很適合妖族錘煉自身。”若熙熙若有若無地對莫聽雪說道,聲音自然地傳到山底下林仙兒的耳朵裏。


    這話若是在她弟弟口中出現,她定是不信的。


    可是上麵那位,是魔尊夫人,昔日妖界的貴人。


    林仙兒心動了,聽進了耳朵裏,記在了腦海中。


    一直被忽略的應訴雨抬頭看向莫聽雪,戚戚喊道:“聽雪……”


    莫聽雪跟著若熙熙上山,渾然沒聽到似的。


    “我是訴雨啊,聽雪,我才是訴雨,她不是!”應訴雨托起裙角,連忙跟了上去。


    “聽雪,你迴頭,你迴頭仔細看看我,我是訴雨,我們一起喝過酒,一起去做任務,一起有過約定的啊!”


    若熙熙皺眉,看向莫聽雪。


    莫聽雪無辜大眼睛眨巴著,一副渾然不知情的樣子。


    應訴雨已然跟了上來,站在莫聽雪身後,想要拉住他的手。


    莫聽雪怎麽可能讓人靠近她,南明離火的燒灼感就夠應訴雨喝一壺了。


    “你說過,不會對我動用南明離火的……”


    她戚戚哭泣,手上已然灼傷。


    若熙熙耳朵豎起,雙眸帶起一簇一簇的火焰,純粹是氣的。


    她走得快了些,抱起莫軟軟走向了山頂。


    感情莫聽雪對誰都說過這話……感情她的待遇就是從應訴雨那裏複製過來的。


    應訴雨看著可憐,可也不像是會說謊的人,她說話時,眼裏帶著迴憶的光亮,分明是曾經經曆過,才會有這樣的迴憶不舍。


    莫聽雪想要跟上去,卻被身後的女人搞得腦仁疼。


    “聽雪,你看看我,我和她一模一樣的啊,你會認錯的,你仔細看看。”


    見莫聽雪看過來,應訴雨燃起了希望,想要去抓莫聽雪的手。


    莫聽雪不喜歡別人動手動腳的,要不是因為若熙熙在後麵注意著,他早就開殺戒了。


    他勉強控製自己看了一眼,很快生理上的潔癖就讓莫聽雪看不下去了。


    辨不出原形的臉上糊著眼淚,雙眼紅腫,頭發淩亂。


    他無法想象自己的人格會看上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


    “你哪裏像熙熙了?”


    他皺眉,南明離火的燒灼感越發強烈,應訴雨迫不得已後退一步,挪下了一級台階。


    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莫聽雪腰間的玉佩,和衣衫上的精密刺繡。


    “我便是她,是她冒充我!”


    說起這個,應訴雨來勁了,似乎想到以前莫聽雪的縱容,腰板子硬了,直直抬頭,看向山崖上遠走的若熙熙。


    “本尊看你是認不清自己的真麵目,這位姑娘,需不需要本尊幫你恢複一下?”


    莫聽雪骨子裏那股惡劣勁上來,突然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大秘密。


    眼前的人,仔細看,確實有那麽一點點和他們家熙熙相像,不過卻是東施效顰而已。


    空有皮相,骨相卻沒有半分相似。


    “本尊讓你內外如一,也許,你過些時候,該來感謝本尊,還你一副真麵目。”


    他柔和說道,麵目溫和,眼裏卻沒有半點溫度。


    應訴雨感受到自己的臉上像是有火焰在燒灼一般,滾燙滾燙的。


    她摸向自己的臉,手卻被燙得起泡,有了紅色的燒痕。


    “你……你做什麽?”應訴雨突然大叫。


    聲音尖銳,林仙兒剛想離開,不惹是非,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不遠處的應天策似乎是得知了消息,急忙趕來。


    他看到應訴雨躺在地上滾動,哪怕雙臉滾燙,也在拚命抓著臉,手指被燒得露出了骨頭血肉,忍不住上前去。


    “訴雨……訴雨?”


    他最近一直在考慮若熙熙和應訴雨之間的問題,想了許久之後,他才有了答案。


    留在身邊的,一直是他的訴雨,隻是性情變了而已。


    若熙熙不過橫空出世,性格像之前的訴雨,歸根究底,她不過是訴雨的仿製品,根本不值得他去在意。


    若是因為若熙熙,而放棄了真正的訴雨,他未來,恐怕會追悔莫及。


    沒想到,等到他想通的時候,居然就發生了這一幕。


    應天策探向應訴雨的脈,險些被她抓傷,沒有檢查到絲毫問題。


    她損壞的經脈甚至在重塑,嚐試著恢複原本的樣子。


    這是應龍教這麽些年來一直在做,但卻一直沒能做到的一間簡單事情。


    明明很容易,但是藥用在應訴雨身上,就是不見好。


    應天策從前舍不得逼應訴雨,沒想到的是,現在這些成年累月的傷痕,居然開始自己修複起來。


    他不由得看向始作俑者。


    莫聽雪大喊大叫:“熙熙,等我!”


    “熙熙,你不等我,我腿疼,跑不動。”


    “熙熙,我傷,我的傷,裂開了……啊啊,真裂了。”


    好吧,這家夥幼稚得讓他不太想搭話。


    應天策抱起應訴雨,覺得保險起見,還是給應訴雨來個全身檢查比較好。


    ——


    這邊,若熙熙無奈停下,轉頭看向下麵的莫聽雪。


    “真裂了?”


    她懷疑,畢竟莫聽雪的性子,裝受傷極有可能。


    莫聽雪委屈眨眼,在樹林間,像一隻無辜的幼獸。


    若熙熙走下去,停在他身前:“哪裏?我看看……”


    還沒蹲下來就被得逞的莫聽雪摟了個正著,將她抱在懷裏親了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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