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琛去顧府的時候，顧南嘉正聚精會神地打絡子，被丫鬟提醒才看到穆琛。
女子頃刻間露出盈盈笑意，“阿琛來的正好，這絡子我馬上就做好了，可以係在你的……”
“都退下！”穆琛站在門口，漆黑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緒，卻莫名讓人心驚膽顫。
房中氣氛瞬間低沉下來。
顧南嘉的丫鬟們連忙低下頭，也不問自己主子什麽意見，紛紛退了出去。
而穆琛依舊麵無表情地立在門口。
顧南嘉大概猜到了什麽，放下手中即將完成的絡子，對著穆琛微笑道：“阿琛已經知道了？”
“你就那麽希望雲筱與我徹底離心？”穆琛目光沉沉，神態隱隱帶著一絲疲憊。
他真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顧南嘉了。
原本，他想竭盡全力地報答她的救命之恩，也想替懷瑾照顧好她。
可現在，他竟生出不想再看見她的念頭。
“不可以嗎？”
顧南嘉承認的坦蕩。
她就是想讓雲筱對穆琛失望，就是想讓雲筱以為穆琛在維護她。
她得不到的男人，也不能便宜了雲筱。
她要毀掉穆琛所有的幸福。
看著穆琛似是在掙紮什麽的表情，顧南嘉故意笑出了聲，故意露出瘋狂的樣子。
“阿琛，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可我這樣做，都是你逼我的啊。”
“是你不要我，我才不惜把自己的罪行暴露給雲筱。”
“或許，隻有她不要你了，你才允許我留在你身邊。”
“我已經什麽都失去了，阿琛，求求你可憐可憐我，不要再推開我了。”
顧南嘉走到穆琛的麵前，苦苦哀求道。
穆琛眼眸裏沒有一絲波動。
方才還在猶豫的想法，此時也確定下來。
不過片刻便已經從口中說出。
“明日，我派人送你離京，就去臨曲。那裏氣候宜人，適合你生養孩子。”
他不可能答應她的請求。
也不可能無視她對雲筱的數次挑釁。
若是旁人，他早就毫不留情地殺了。
可她是顧南嘉，他隻能把她放到遠遠的地方，再不相見。
“離京？”顧南嘉的臉色倏然一變，“阿琛，你要我走？”
穆琛沒有理會顧南嘉的不願，繼續交代，“之前我已經把自己的一部分私產轉到你名下，你不必擔心以後的生活。至於顧家，你也盡管放心，有你大哥在，會越來越好的。”
顧南嘉想說她才不管什麽顧家不顧家的，她隻要留在穆琛的身邊，可穆琛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就轉身離開。
顧南嘉急了，跑過去想抱住她。
穆琛聽到聲音，在她的手摸過來時及時避開，淡淡地看她，“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處置辦法了，若你執意留下來，我真的不敢保證自己會做什麽。所以……走吧，別再迴來。”
顧南嘉想過穆琛知道後會不高興，卻從沒想過他會送自己走。
一時間，顧南嘉的心裏說不出的滋味，有害怕，也有她不想承認的懊悔。
但她還是繼續試探著穆琛。
“我若非要留下來，阿琛難道還能殺了我？”
穆琛轉過身，一步步往外走。
顧南嘉以為他不會再跟自己說話。
但就在他的身影即將不見時，那道清冷的聲音堅定有力地傳來。
“能，我能。”
顧南嘉的心瞬間裂成無數小碎片。
痛意越濃，她對雲筱的妒意越深，對穆琛的怨氣也越大。
為了雲筱，他竟要殺她！
他就那麽愛？
既然如此，她就偏偏讓他愛而不得！
走出顧府後，穆琛立時吩咐了墨玉安排顧南嘉離京一事。
“若顧小姐不願意呢？”墨玉每天在穆琛身邊做事，多少了解一些顧南嘉的行事風格，希望明天出了意外不必再去麻煩主子。
但實際上，他這句話裏還帶著些個人因素，他想知道顧小姐在主子心裏究竟占什麽樣的位置。
墨玉的話說完，四周一片寂靜。
許久之後，穆琛沉重的聲音才響起。
“那就殺了她。”
他剛才並沒有跟顧南嘉開玩笑。
他確實動了殺她的念頭。
縱然那樣他會辜負她當初的救命之情，可他怕她會對雲筱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他隻能保全一個人。
而那個人，毫不例外會是雲筱。
至於他，他寧願一輩子背上愧疚，寧願一輩子遭受良心的譴責，也不能留顧南嘉再挑釁雲筱。
墨玉唿吸微窒，隨後重重點頭，“屬下領命！”
穆琛平視著他，須臾，眼底神色逐漸恢複陳靜，問道：“徐大夫現在在哪裏？”
“在怡親王府上。”
穆馳？
穆琛眉頭微皺，旋即翻身上馬，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怡親王府。
似是料到他會來，王府大門敞開。
穆琛直接進去，在會客廳裏看到了穆馳。
“說吧，我要怎麽樣，你才肯把徐大夫交出來？”
穆馳並未生病，怡親王府也沒有住著別人，他把徐大夫弄來必然隻是為了給自己添堵，所以穆琛開門見山問他的條件。
穆馳也沒藏著掖著，慵懶地翹著二郎腿斜睨著他，洋洋得意道：“你我積怨頗深，好不容易有個能牽製你的機會，自然不能隨隨便便浪費，你說是吧？”
穆琛不想跟穆馳磨蹭，直接舉起右手，“你若想報當年馬球輸給我的仇，我這隻手可以隨你處置。”
穆馳眼底飛快閃過一抹恨意，但被他遮掩的很好，穆琛隻看到他眸中的玩味。
“說起來，那場馬球不僅讓我臉麵丟盡，還廢了我一隻手，你若真想贖罪，就也廢一隻手吧。”
說完，穆馳朝穆琛扔出一把匕首。
泛著寒光的匕首落在穆琛腳下。
倒影出他的臉。
俊美無雙。
“當然，你若不想，我也不會強求，但徐大夫的下落，你也別想知道了。”
穆馳話音剛落，就見穆琛彎腰撿起匕首，利索地劃開自己的右掌掌心。
頃刻間，血流如注。
深可見骨。
但穆琛沒有皺一下眉頭。
仿佛他割的根本不是自己的手掌。
這樣一幕讓穆馳都禁不住頭皮發麻，怔怔地看著他。
“夠了嗎？”
穆琛的額頭冒出冷汗，聲音卻沒有一絲顫抖，依舊直視穆馳。
女子頃刻間露出盈盈笑意，“阿琛來的正好，這絡子我馬上就做好了，可以係在你的……”
“都退下！”穆琛站在門口，漆黑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緒，卻莫名讓人心驚膽顫。
房中氣氛瞬間低沉下來。
顧南嘉的丫鬟們連忙低下頭，也不問自己主子什麽意見，紛紛退了出去。
而穆琛依舊麵無表情地立在門口。
顧南嘉大概猜到了什麽，放下手中即將完成的絡子，對著穆琛微笑道：“阿琛已經知道了？”
“你就那麽希望雲筱與我徹底離心？”穆琛目光沉沉，神態隱隱帶著一絲疲憊。
他真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顧南嘉了。
原本，他想竭盡全力地報答她的救命之恩，也想替懷瑾照顧好她。
可現在，他竟生出不想再看見她的念頭。
“不可以嗎？”
顧南嘉承認的坦蕩。
她就是想讓雲筱對穆琛失望，就是想讓雲筱以為穆琛在維護她。
她得不到的男人，也不能便宜了雲筱。
她要毀掉穆琛所有的幸福。
看著穆琛似是在掙紮什麽的表情，顧南嘉故意笑出了聲，故意露出瘋狂的樣子。
“阿琛，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可我這樣做，都是你逼我的啊。”
“是你不要我，我才不惜把自己的罪行暴露給雲筱。”
“或許，隻有她不要你了，你才允許我留在你身邊。”
“我已經什麽都失去了，阿琛，求求你可憐可憐我，不要再推開我了。”
顧南嘉走到穆琛的麵前，苦苦哀求道。
穆琛眼眸裏沒有一絲波動。
方才還在猶豫的想法，此時也確定下來。
不過片刻便已經從口中說出。
“明日，我派人送你離京，就去臨曲。那裏氣候宜人，適合你生養孩子。”
他不可能答應她的請求。
也不可能無視她對雲筱的數次挑釁。
若是旁人，他早就毫不留情地殺了。
可她是顧南嘉，他隻能把她放到遠遠的地方，再不相見。
“離京？”顧南嘉的臉色倏然一變，“阿琛，你要我走？”
穆琛沒有理會顧南嘉的不願，繼續交代，“之前我已經把自己的一部分私產轉到你名下，你不必擔心以後的生活。至於顧家，你也盡管放心，有你大哥在，會越來越好的。”
顧南嘉想說她才不管什麽顧家不顧家的，她隻要留在穆琛的身邊，可穆琛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就轉身離開。
顧南嘉急了，跑過去想抱住她。
穆琛聽到聲音，在她的手摸過來時及時避開，淡淡地看她，“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處置辦法了，若你執意留下來，我真的不敢保證自己會做什麽。所以……走吧，別再迴來。”
顧南嘉想過穆琛知道後會不高興，卻從沒想過他會送自己走。
一時間，顧南嘉的心裏說不出的滋味，有害怕，也有她不想承認的懊悔。
但她還是繼續試探著穆琛。
“我若非要留下來，阿琛難道還能殺了我？”
穆琛轉過身，一步步往外走。
顧南嘉以為他不會再跟自己說話。
但就在他的身影即將不見時，那道清冷的聲音堅定有力地傳來。
“能，我能。”
顧南嘉的心瞬間裂成無數小碎片。
痛意越濃，她對雲筱的妒意越深，對穆琛的怨氣也越大。
為了雲筱，他竟要殺她！
他就那麽愛？
既然如此，她就偏偏讓他愛而不得！
走出顧府後，穆琛立時吩咐了墨玉安排顧南嘉離京一事。
“若顧小姐不願意呢？”墨玉每天在穆琛身邊做事，多少了解一些顧南嘉的行事風格，希望明天出了意外不必再去麻煩主子。
但實際上，他這句話裏還帶著些個人因素，他想知道顧小姐在主子心裏究竟占什麽樣的位置。
墨玉的話說完，四周一片寂靜。
許久之後，穆琛沉重的聲音才響起。
“那就殺了她。”
他剛才並沒有跟顧南嘉開玩笑。
他確實動了殺她的念頭。
縱然那樣他會辜負她當初的救命之情，可他怕她會對雲筱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他隻能保全一個人。
而那個人，毫不例外會是雲筱。
至於他，他寧願一輩子背上愧疚，寧願一輩子遭受良心的譴責，也不能留顧南嘉再挑釁雲筱。
墨玉唿吸微窒，隨後重重點頭，“屬下領命！”
穆琛平視著他，須臾，眼底神色逐漸恢複陳靜，問道：“徐大夫現在在哪裏？”
“在怡親王府上。”
穆馳？
穆琛眉頭微皺，旋即翻身上馬，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怡親王府。
似是料到他會來，王府大門敞開。
穆琛直接進去，在會客廳裏看到了穆馳。
“說吧，我要怎麽樣，你才肯把徐大夫交出來？”
穆馳並未生病，怡親王府也沒有住著別人，他把徐大夫弄來必然隻是為了給自己添堵，所以穆琛開門見山問他的條件。
穆馳也沒藏著掖著，慵懶地翹著二郎腿斜睨著他，洋洋得意道：“你我積怨頗深，好不容易有個能牽製你的機會，自然不能隨隨便便浪費，你說是吧？”
穆琛不想跟穆馳磨蹭，直接舉起右手，“你若想報當年馬球輸給我的仇，我這隻手可以隨你處置。”
穆馳眼底飛快閃過一抹恨意，但被他遮掩的很好，穆琛隻看到他眸中的玩味。
“說起來，那場馬球不僅讓我臉麵丟盡，還廢了我一隻手，你若真想贖罪，就也廢一隻手吧。”
說完，穆馳朝穆琛扔出一把匕首。
泛著寒光的匕首落在穆琛腳下。
倒影出他的臉。
俊美無雙。
“當然，你若不想，我也不會強求，但徐大夫的下落，你也別想知道了。”
穆馳話音剛落，就見穆琛彎腰撿起匕首，利索地劃開自己的右掌掌心。
頃刻間，血流如注。
深可見骨。
但穆琛沒有皺一下眉頭。
仿佛他割的根本不是自己的手掌。
這樣一幕讓穆馳都禁不住頭皮發麻，怔怔地看著他。
“夠了嗎？”
穆琛的額頭冒出冷汗，聲音卻沒有一絲顫抖，依舊直視穆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