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收徒戲份其實並沒意思。


    不論是成功拜師,還是成為內門弟子自由修煉,於時奚而言都沒有區別。


    他天生靈體,天賦好,完全不需要係統化學習該如何修煉,隻要生活在修真界中,便每分每秒都在吸納靈力。


    無上劍宗靈氣特別濃鬱。


    尤其是不庸殿。


    時奚甚至能感覺到手中的戒指收納靈力的波動。


    他低頭看了一眼戒指,有點擔心會不會是夜偏鴻來了,這裏是正派的地盤,夜偏鴻一個魔修不會囂張到公然闖入吧……


    玉玉了。


    該多敲點木魚的。


    時奚出神地想著,完全沒有注意殿中收徒進行到了哪一環節,是有人喊他,他這才茫然地抬了下頭,將自己從被反派欺負的想象中抽出來。


    “你便是時奚?”


    掌門看向弟子中最顯眼的少年。


    他心緒頗為複雜,昨夜子安將人帶迴來後,他曾去請示劍仙,誰知劍仙根本沒有出現,哪怕是靈犀峰亦是找不到人。


    今日便是收徒大典,劍仙依然沒出現。


    不是說會來觀禮麽?


    時奚抬頭看向喊自己的人,冷酷道:“嗯。”


    掌門眼中劃過一絲意外。


    沒想到這孩子的性子看起來和長相倒是不相符。


    不過……或許有天賦的修士皆是這種性子,他曾聽先掌門道過,劍仙年輕時亦是這副性子,嘴裏很少會說出超過三個字的話,聽說還極其難以相處。


    掌門絲毫想象不出,看起來溫和的劍仙也曾有過那種階段。


    他稍作沉吟,問時奚:“我座下隻有子安一位弟子,你可願意拜入……”


    一陣風忽然閃過。


    帶來的氣息恍若那天在靈犀峰的清雪,冰冷而富有令人難以忽視的龐大氣場,掌門頓時收聲,與此同時,不庸殿中的所有人,皆露出了怔住的表情,視線齊齊落在不知從何而來的青年身上。


    青年處在十二長老中最角落的位置。


    位置不起眼,可他卻很起眼,白發青絲順著風微微掠起一絲弧度,又歸於寂靜地垂在身側。


    他身形修長挺拔,一襲再素不過的白衣,眼眉間透著非凡的平靜。


    像是在看所有人,又像是誰都沒看。


    這是誰?


    眾人心中不約而同心想。


    掌門扭頭看向劍仙,劍仙卻並未看他,一時之間掌門也不知自己該如何繼續。


    直覺告訴他,收那少年為徒一事或許要再緩一緩。


    “子安。”


    沉默片刻,掌門忽而道:“你年紀也到了,可有收徒的念頭?”


    風子安一怔,迴頭看向掌門,訝異道:“師父?”


    他稍一思索,察覺到師父或許是話中有話,於是風子安道:“弟子再看看,靈若長老,您先來吧。”


    靈若爽朗道:“行,那我便不客氣了。”


    她看向時奚,笑著說:“小弟子,你可願意拜入我門下?你還有兩個師兄和一個師姐,成為丹修你便能得到丹藥自由,再也無需自己大量花靈石買了。”


    時奚迴神。


    他還是沒忍住看了那個白發青年一眼——像啊,太像了。


    和楚無舟長得相似,五官卻不同,甚至像另一個人。


    可他很清楚,這就是楚無舟。


    他……他應該沒有凡間的記憶吧。


    時奚往人群內站了站,然後才去看丹修靈若長老,猶豫一下說:“也可以的,但是我想當劍修。”


    靈若頓時露出不意外的表情,“你們這些小輩一個個的都想當劍修,那劍修是那麽好當的嗎?除了好看一無是處,劍修每年花在劍上的開銷比買丹藥的錢還多,難養哦。”


    十二長老中有三分之一都是劍修。


    被這麽一通拉踩,他們頓時都看向靈若,紛紛你一言我一語地辯解起來,還讓時奚拜入他們的門下,他們是劍修,什麽都缺就是不缺帥。


    時奚都插不上話,“我……”


    “都靜一靜。”掌門萬萬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按捺下收時奚的心,別的長老竟然都率先出頭了。


    他們難道都沒看到劍仙嗎?


    可別說不認識,這幾個長老年紀比他都大!


    “靈若,既然這位小弟子不願意,那你便再找找吧。”掌門道。


    靈若扯唇一笑,“他們先收吧,我最後。”


    劍修長老也都不願站出來。


    最後反倒是器修長老和體修長老挑了兩個。


    時奚藏在人群中,突然感覺有什麽碰了碰自己的腰,他頓時迴頭一看,發現是一柄劍戳到了自己。


    往上一看,劍的主人赫然是當時敲他們的修士——重不裕。


    重不裕身形頎長,在人群中也鶴立雞群,他見時奚在看自己,於是便微微垂下了眼眸,伸手將佩劍往下按了一按。


    “好了。”他道。


    時奚撇嘴,反而轉身正對重不裕。


    兩人距離很近,重不裕看著時奚的黑發,垂在佩劍上的手不由得加緊了一些力道,他問時奚:“做什麽?”


    “看看你的劍。”時奚抬手按在重不裕的劍柄上,往外一拔。


    劍很重,他隻拔起一點,劍身便又滑迴劍鞘。


    “這麽重……”時奚懷疑自己能不能當劍修了,可夜偏鴻的劍分明很輕來著。


    他問重不裕,“你是劍修嗎?”


    重不裕沉默了一下,“嗯。”


    “學多少年了?”


    “二十一年。”


    時奚問重不裕,“那你有多餘的劍嗎?”


    重不裕盯著時奚看了一會兒,“你若需要劍,挑在座的劍修長老拜師,拜師禮便會是一把上等的劍,我隻有稍次一些的。”


    “我可以雙修嗎……”


    或者三修?


    丹修,劍修,法修。


    他都想學。


    可以拜三個師父嗎?


    時奚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問,他迴頭去看長老們,看著看著又不由自主滑動目光,將視線落在白發青年身上。


    誰知,這一眼忽而和對方對上了視線。


    白發青年注視著時奚,淺淡的眼眸中情緒難辨,時奚下意識往人群中躲藏了一下,重不裕在這時上前,站在了他的左側上方。


    時奚被他完完整整擋在身後。


    見狀,白發青年忽而動了。


    他看向掌門,掌門似有所感,退後一步靠近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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