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麽一瞬間鶴老九差點被邪惡吞噬,於是,鶴老九換了一個態度,他問這三個孩子:“你們在山上幹什麽?”


    “我們是從孤兒院裏逃出來的。”為首的男孩迴答,他不怕鶴老九,目光與鶴老九直視。


    “為什麽要逃出來?”鶴老九並沒有注意到男孩的膽量,隻是疑惑的追問了一句。


    男孩指著兩個女孩說:“我逃出來是為了保護她們。”


    兩個女孩穿著樸素的衣服,大一點的短頭發,相貌憨厚,長得也敦實。小一點的紮著雙馬尾,可愛,漂亮。


    “叔叔,你能不能幫我殺了院長。”叫丁六的男孩問的很認真,眼神充滿了期待。


    鶴老九聽了這句話,心裏一激靈:“殺人是不對的。”


    “你剛才不是殺人了嗎?”


    那個大一點的女孩,趕緊捂住了丁六的嘴巴。


    ……


    鶴老九把這幾個孩子帶迴了家,這幾個孩子隻有姓氏,沒有名。他們是同一批來到孤兒院的,所以按照年齡排序,大一點的女孩叫孫五,男孩叫丁六,最小的,一直抱著娃娃,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女孩叫鶴七。


    相處了幾天之後,鶴老九非常喜歡這三個孩子,於是,去福利院辦了手續,領養了三個孩子。慢慢的,鶴老九的生活又步入正軌,他白天工作,把孩子送去學校讀書,晚上迴來練功,督促孩子學習,給小鶴七洗頭,小鶴七不洗頭就會長虱子,被窩裏有虱子,睡覺是真的不舒服。


    孩子在生活和學習中,漸漸長大了,轉眼到了九零年代。孫五學習好,上了高中,丁六初中畢業,就找了一個工廠上班了,靠工資貼補家用。鶴七初中沒有畢業,紮著兩個馬尾,每天樂嗬嗬的上學、放學。


    ……


    有一天,下班迴家,鶴老九看到三個孩子正在看電視,每個人拳頭都捏的緊緊的,鶴老九有些詫異,他往電視屏幕一看,原來是那個福利院的院長,他退休了,還被當地政府表彰。三個孩子知道那個院長的惡行,個個心懷憤慨。


    “師傅,您不是說這個世界上,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嗎?”


    “我說過。”


    丁六指著電視:“那為什麽那個壞人,做了壞事,還能光榮體麵的退休,還變成了他人學習的榜樣。”


    “這……”


    鶴老九無言以對,他無法迴答這個問題。


    當天晚上,鶴老九睡覺的時候被孫五推醒,鶴老九睜開眼睛,看到了孫五一臉驚慌的模樣:“五,怎麽了?”


    “丁六殺人了。”


    鶴老九一激靈,趕緊坐了起來,跟著孫五去找丁六,他在公園見到了丁六,丁六坐在草地上,雙手緊緊的握著一把刀,整個人瑟瑟發抖。丁六殺的那個人,屍體就在一邊,是白天鶴老九在電視看到的那個福利院退休院長。


    ……


    “丁六,你在幹什麽,你小子不知道,殺人要被槍斃的嗎?”


    “你不也殺過人嗎?不也沒有坐牢嗎?你還不是把我們養大了。”


    鶴老九無言以對,他在撫養的過程中,明白了一個道理,教育小孩長大,要以身作則。現在,他沒有辦法給小孩講道理,因為他自己就做過錯事。


    “師父,不如我們把屍體藏起來吧。”


    “怎麽藏?”


    “把屍體綁上石頭,沉入公園的湖裏。”孫五出主意說。


    “就算那樣,這裏到處是血,明天還是有人會發現的。”


    鶴老九急著說,殺人可不是殺掉人把人藏起來就一了百了的。可就在這時,有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我們把這裏偽裝成另一個現場不就好了。”說話的人,是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初中女孩,女孩是鶴七。


    “你怎麽來了?誰允許你來的。”


    “哥哥做錯的事情,當然要家裏人一起來承擔。”


    鶴老九瞪大眼睛,正準備把鶴七嗬斥迴家。卻被孫五給製止了。孫五對著鶴老九耳語了幾句,鶴老九臉色難看,但他並沒有繼續攆鶴七,鶴七看著現場的血跡,認真的說:“如果明天來公園遛彎的爺爺奶奶,看到這裏的鮮血,他們一定會聯想到有人在這裏殺人。但是,鮮血的旁邊擺著一個狗狗的屍首,那就另當別論,公園裏的管理員叔叔會很快來這裏清理現場,盡管他們滿腹牢騷,他們仍舊會把這裏打掃的幹幹淨淨。”


    ……


    事情竟然和鶴七想的差不多,公園的管理人員,第二天就集結人罵罵咧咧的收拾了狗的屍體,用水管把地麵上的血跡衝刷的幹幹淨淨。他們以為有一個喪心病狂的人,在公園裏殺了狗,所以沒多想,也用不著上報。


    當然,公園的管理人員,也永遠不會知道,有一具屍體,被綁上了石頭,沉在河裏。


    ……


    從那次之後,鶴老九對於丁六的態度發生了變化,丁六想學武功,他拒絕教授丁六武功,說丁六沒有那個天賦。丁六對此並不在乎


    丁六離開之後,鶴七越長越漂亮,有一次她被人盯梢,迴來嚇哭了。鶴老九思來想去,決定教授鶴七和孫五武功。女孩們筋骨軟,小時候也練過壓腿,站樁這些基本功,所以學的很快。在習武和學習的過程中,日子過得飛快。


    等丁六迴來的時候,孫五已經到了嫁人的年紀,鶴七也上了大學,漂亮的像個女明星。丁六迴家,他們像普通家人一樣團聚,沒人提當年的事情,丁六說一些事情,還說自己會迴來工作,而且他已經完成了學業,是一名大學生了。


    鶴老九以為這件事情會到此結束,他永遠不會想到,這僅僅是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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