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祖墳之地,幾個人正在挖著王家孩子的土墳,王家人被鄞槿和洛闐壓著跪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褚奚叫人挖了昨日剛建的土墳。


    開始他們也鬧過,奈何抵不過褚奚身邊這兩個男人,隻要他們敢吱一聲,那閃著寒氣的刀刃就會從他們的脖子上抹一下。


    他們怕死,自然不敢反抗,在絕對實力麵前,反抗隻會帶來死亡。


    也正因為他們怕死,他們才會偷偷地把孩子給葬了。


    褚奚冷冷地看著王家的人,對他們前後態度的轉變非常的疑惑。孩子剛死的時候,鬧得最兇的就是王家,吵著鬧著讓白添貴給個說法,這才有了褚奚出麵查案。


    “一直吵著要個說法的人,突然就什麽都不想要了,這轉變告訴誰都不不信。說,為什麽要偷偷的把人給葬了,難道不知道我要過來檢查嗎?要說你們心裏沒鬼,連老天爺都不信。膽敢說一句話謊話,那兩位手中的劍可不長眼,一不小心就刺穿了你們的喉嚨也不一定。”


    褚奚的冰冷的眼神,充滿殺氣的口吻,讓王家人心驚膽顫,一五一十的把什麽都說了。


    王家因為孩子的死,以為跟白若煙有關,就去白家討個說法,一連鬧了兩三天,白家總算讓褚奚調查這個案子。


    王家本來隻要配合褚奚的調查就行了,他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會取了孩子的半個腦子,還殺了他。


    哪知他們從白家鬧了一陣迴去後,就看到門口有一個包裹,打開一看,裏麵居然是一百兩銀子,還有一封信。


    信件內容主要是要求他們把孩子下葬了,不要再追究孩子死的原因,這一百兩銀子就是他們的了。當然,如果他們要是收了銀子不辦事,對方自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他們全家。


    孩子已經死了,就算找到兇手,把兇手殺了,孩子也活不過來。


    王家一家子商量後,不如就按照對方要求做,至少還有一百兩銀子可拿,就當時是兇手給孩子的安葬費。


    有了決定,就是實施了。


    他們也怕別人詬病,加上褚奚說好要來他們家調查的,就怕暴露銀子的事情,趕緊趁天沒亮,把孩子匆匆下葬了。


    到時候 ,就算褚奚來了,孩子已經下葬,難不成還能再挖開不成?


    王家這算盤打的,十裏八外都聽見了,他們還真小看了褚奚的行動了。


    當褚奚過來,得知王家無辜把孩子下葬了之後,立刻讓鄞槿找人過來萬分開關,今日她一定要看到孩子的屍體。


    等褚奚從王家口中了解好事情經過後,孩子的棺木已經挖了出來,她直接讓人開了棺,就這樣檢查孩子的屍體來。


    雖說現在是盛夏時節,但神木縣靠近雪山,氣溫要低很多,夜晚甚至比較冷。所以,孩子的屍體並沒有腐爛,隻出現了一些屍斑。


    褚奚直接就檢查了孩子的耳邊,果然看到了紅色的結痂,兇手用的手法跟趙元寶一模一樣。至於孩子的死因,應該是被凍死的。


    兇手把孩子送迴來的時候,孩子應該是活著的,但是兇手把孩子放在偏離生活區的田地裏,是很難發現的。


    夜裏天寒,孩子又剛被取了腦髓,傷口也沒有作任何的處理,穿著的又是睡覺前穿的比較單薄的寢衣,自然耐不住夜裏的寒,等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凍死了。


    兩個孩子接連被人偷走,取了腦髓,一死一傻,對方還真是心狠毒辣,恐怕還會有孩子受害。


    待處理完王家這裏的事情後,她要想一個辦法,保護孩子的安全。


    褚奚檢查好之後,讓人把棺材合上,重新放到了原位。既然已經確定了,自然還是要讓孩子入土為安。


    一行人又來到王家的房子裏,看看能不能檢查出什麽線索,檢查下來,基本和趙家的差不多情況,也沒什麽意外。


    褚奚倒是對王家收到的銀兩和信件感興趣,就讓他們把銀兩、信件和包裹一並俺給她看王家人不敢違背,趕緊把東西拿過來給她看。


    包裹的料子很一般,就是普通的粗布,銀兩上沒有並沒有年號,說明不是官銀。信件的紙張看起來雖然普通,但是也是普通人家用不起的。


    粗布包裹著不是官銀的銀子,還有普通人用不起的紙張。說明對方為了不引人注目,可以用粗布來包裹東西,但為什麽沒有用最低級的紙張寫信呢?


    這信紙在對方看來,已經是最低級了嗎?


    褚奚又來到王家的大門外,在大門的周邊檢查起來,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線索,比如腳印之類的。


    奈何王佳的門口地麵是土路,稍有風吹草動,就會揚起一片灰塵,加上來來往往的人太多,就算有腳印,要麽被灰塵給覆蓋了,要麽就被別人的腳印給踩沒了。


    果然,大門處什麽線索都沒有發現。


    褚奚看沒有什麽線索,正準備去地方地方看看,就看到王家的一個小女孩,正偷偷地看著她。


    褚奚自從救了楊小鼠後,就一直讓她喬裝打扮著,跟在自己身邊,哪怕自己現在查案,她也一直跟著。


    當小姑娘看著褚奚的時候,楊小鼠也看到了她。


    她提醒褚奚,這是王家二房的二姑娘王招娣,今年八歲,死去的那個男孩是她親弟弟。由於她是女孩,王家從上到下基本都不怎麽待見他。


    如果不是有她在,她就是獻祭的不二人選。


    褚奚看王招娣似乎有話要說,就向她走了過去。


    王招娣的阿奶看到了,立刻叫喊著,先褚奚跑過去,把王招娣給打罵走了,轉而一臉笑意的看向褚奚,“褚姑娘,別介意。這死丫頭,不去幹活 ,跑過來看熱鬧,礙著你的眼了,您不要跟小丫頭計較。”


    從王家阿奶把王招娣罵走的時候,褚奚就一直蹙著眉,也不想跟她廢話,自然就不會介意了。


    王家這邊基本和趙家差不多,兇手都是用同一個手法帶走了孩子,既然已經沒有什麽可看得了,褚奚就去了白家。


    她已經想到了保護孩子的方法了,但是需要白添貴的配合。


    方法很簡單,縱觀整個神木縣,武功高強的就隻有鄞槿和洛闐,而這兩個人又和他一起住在雲府,隻要把所有3-8歲的孩子集中到雲府,由這兩人保護,任對方是武功高手 ,還是完蠱高手,都及不上這兩個人。


    褚奚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白添貴,白添貴一聽,那又沒有不同意的道理,他正在為這後麵的事情發愁了,就怕再有孩子出事,那他這個鎮長也做到頭來了。


    兩人商量好之後,白添貴就去有孩子的人家,說了這事。隻要晚上把孩子送到雲府過夜,白天還是在自家,這種兩全其美的方法,大家都不會拒絕,又是保護孩子的,沒有誰家不答應的。


    很快這事就全部辦好了,總共也就八九個孩子,也幸虧雲中月以前所生意的,家裏建造的比較大,足夠這些孩子入住了。


    當然,為了安全,也為了減少鄞槿和洛闐的工作量,他們把孩子就集中在兩個房間,一個是女孩專用,一個是男孩專用,當然睡得是一個大通鋪。


    等所有的孩子都過來後,她讓鄞槿和洛闐兩人輪班,一個守上半夜,一個守下半夜。但在核對孩子的時候,她發現了一件事,八歲的王招娣好像沒有送來。


    王家這是什麽意思?


    因為王招娣是女孩,會可以不管她的死活?


    褚奚想到白天的事情,立刻喊來鄞槿,讓他半夜的時候,去把王招娣給她偷過來,當然是不要驚動任何人,且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帶過來。


    交代好之後,褚奚迴房整理今天調查的信息的去了,她讓楊小鼠先睡。自從救了楊小鼠,她就和褚奚用一個房間,主要是為了她的安全。


    前半夜鄞槿守夜,一切都很順利,沒發現什麽可疑的人,孩子們也睡的很好,直到洛闐過來交接,鄞槿立刻就往王家而去。


    此時的王家都沉浸在睡夢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因為,鄞槿武功太厲害,還是其他什麽原因,鄞槿帶走王招娣出奇的順利,連夠都沒叫。


    鄞槿心中難免覺得奇怪。不過,他也多想,直接帶著王招娣走了。


    鄞槿帶著昏睡中的王招娣前腳剛走,黑暗中的王家人立刻聚在一起,小聲嘀咕著,隻聽一個婦人,怯懦的聲音傳來。


    “娘,招娣不會有事吧?”


    “能有什麽事?一個女娃子死了也不值當可惜,想想那一百兩銀子,我看你恨不得在升級孩子。一個孩子換一百兩銀子,世上哪裏有劃算的事情?讓咱家遇到了,就是咱老王家的福氣。”


    “娃她娘了,你也別多想了,有了銀子後,咱們再多生幾個就是。”


    “弟妹,老二說的是,你還愁沒有孩子嗎?你看看,你家兩個娃子,給咱家帶來了兩百兩銀子,在這神木縣,我們家是獨一份。想要孩子,你和老二以後多生點,反正有銀子了,也養得起。”


    聽到婆婆、丈夫、大房都這麽說,婦人也不說話了。


    許久,黑暗中,傳來一個蒼老嘶啞的老人聲音,“老婆子,你確定放了迷藥?不會半途中醒來吧。”


    “老頭子,我辦事你就放心吧,別說半途醒來,恐怕到死都醒不來。”


    “既然這樣就都散了,一會兒按計劃進行。”


    王家老爺子發了話,眾人陸續散去,王家院子再次恢複了平靜,黑暗掩蓋了王家一肚子的黑心腸。


    鄞槿直接把王招娣帶到了褚奚的房間,敲了敲門,褚奚打開門,趕緊讓鄞槿進來。


    由於床上睡著楊小鼠,褚奚就讓鄞槿把人放在窗邊的小榻上。


    褚奚發現這麽大動靜,王招娣都沒有醒來,似乎是想到什麽,趕緊給她把了把脈,還真如她所想,王招娣被下了迷藥。


    褚奚抬眼看向鄞槿,鄞槿也立刻想到了這個問題,趕緊撇清 ,表示自己什麽都沒做,而且他也一直奇怪,就算孩子在怎麽睡得熟,他這一路顛簸的很,都沒有想來,那就有問題了。


    怪不得他覺得奇怪,原來是被下了藥。


    看樣子是王家自己下的藥,他們這到底要做什麽?


    鄞槿疑惑的點,褚奚自然也疑惑,不過她很快就想通了,暗罵這王家不是東西,見鄞槿還沒有想明白,便不吝嗇的分析給他聽。


    “他們這是要把孩子送給歹人換銀子呢,正好你去偷孩子,就以為你就是那個歹人。這王家還真是一家子黑心腸,因為死了孩子得了一百兩,居然想把這王招娣送給歹人,再換一百銀子。可憐了這王招娣,生在這麽一個沒有心的人家,我倒要看看,他們後麵要玩什麽把戲。”


    褚奚這麽一說,鄞槿就明白了,他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王招娣,表情非常平淡,似乎陷入到了什麽過往中。


    褚奚目光灼灼的看著,發呆的鄞槿,什麽也不說,就這麽看著他。


    本來她對鄞槿的過往是不感興趣的,但幾次鄞槿的不對勁,讓她反而想要知道,他曾經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情?


    這種探索他秘密的好奇心,越來越重,褚奚覺得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就在這時,兩人的耳邊傳來一陣銅鑼聲,聲音敲打的非常急,一看就是發生了大事。


    楊小鼠被聲音吵醒了,褚奚讓她看著王招娣,不要讓人發現,她和鄞槿趕緊去看看,順便讓洛闐照顧好孩子們,省的有人趁機而入偷走孩子。


    其實,褚奚大概知道是什麽事情,肯定是王招娣失蹤的事有關。


    事實也是這樣,王招娣被鄞槿帶走不過一盞茶時間,王家就迫不及待的敲響了白添貴的家門,哭喊著王招娣失蹤了。


    白添貴一聽,這還得了,這王招娣雖然是個女娃子,但是這王家可剛死了一個兒子,要是接連兩個孩子都出了問題,擱誰都要瘋掉的。


    白添貴一刻不敢耽誤,立刻敲鑼打鼓 ,召集眾人去尋人。


    王家二房從白家出來,就看到褚奚和鄞槿兩人看著她笑,看的他心裏發毛,心虛的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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