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此時恨毒了榕寧這個裝模作樣的女人,不禁瘋了般的朝著榕寧撲了過去,恨不得從她身上咬下一塊兒肉來。


    “皇上!”榕寧臉色嚇得煞白,忙驚恐起身卻是藏進了蕭澤的懷中。


    她本來生得嬌俏可人,此番更是楚楚可憐。


    “發的什麽瘋?來人!拿下!”蕭澤忙將榕寧護在懷中,不禁怒斥溫清。


    溫清本來就是帶罪之身,此番這麽一鬧,左右護衛直接將她按倒在地,溫清頓時動彈不得。


    她死死盯著藏在蕭澤懷中的榕寧,不知道從哪一步開始,她就走錯了,一直錯到了現在。


    事情本不該是這樣的,她也曾經被蕭澤緊緊護在懷中,她也是蕭澤喜歡過的女人。


    現在這到底是怎麽了?


    “皇上!臣妾真的沒有背叛皇上!都是她!”


    溫清抬起手指向了榕寧的鼻子哭道:“是這個賤婢設局害臣妾的!”


    “她給臣妾和李公公灌藥,還喂我們五石散,讓我們變得神誌不清,甚至將我們反鎖進了船艙裏。”


    “皇上!都是她!都是她啊!”


    榕寧頓時紅了眼眶,纖白的手指緊緊拽著蕭澤的衣襟,帶著幾分溫儂軟糯的哭腔道:“皇上,臣妾如今懷著身孕,一心隻想好好護著皇嗣,將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


    “臣妾怎麽可能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臣妾躲著這些事非還來不及呢!”


    “況且福卿公主殿下已經替臣妾作證了,童言無忌,溫氏想賴罪也不能拿臣妾做筏子啊,臣妾萬萬不能苟同,遭受此等不明不白的冤屈。”


    蕭澤忙安撫道:“朕信得過你!”


    蕭澤一句信得過,讓所有人的神色都變了幾分。


    溫清抬眸死死盯著蕭澤,眼底的絕望更深了幾分。


    他竟是連最後一絲的信任都沒有給她留著嗎?


    曾經的那些山盟海誓,花前月下,又到底算個什麽?


    一邊臉色同樣蒼白如紙的許答應卻冷冷笑道:“溫氏,你如此胡亂攀扯妄圖掩蓋罪行,這都是徒勞的。”


    “你以為將寧妃娘娘拉下水,你就能逃脫過去的罪責?”


    “三年前你是怎麽用一個死胎陷害純妃娘娘的?你當真忘了不成?”


    許答應如今已經徹底豁出去了,今日若是給純妃娘娘翻不了案,她隻有死路一條。


    果然許答應的話音剛落,四周人人變了臉色。


    蕭妃下意識看向了王皇後,當年的純妃娘娘一曲霓裳曲,舞姿名動天下。


    她當初最得寵的時候,便是那時的蕭貴妃都要避開她的鋒芒,王皇後在她麵前說話也客客氣氣的。


    如今沉案翻起,這事兒波及到了冷宮裏的那位。


    這可就有點意思了。


    許答應成功的將話題從榕寧身上引到了純妃的身上,一石激起千層浪。


    蕭澤將榕寧送迴到了座位上,隨後坐下冷冷看向了許答應。


    “你既然以命相搏,敲響了鳴冤鼓,朕便給你個機會。”


    許答應忙紅著眼哭訴道:“三年了,皇上,這件事情壓了臣妾整整三年,臣妾一直沒敢說出來。”


    她看向了溫清道:“就是溫氏當年為了掩蓋孩子死胎的罪孽,故意陷害純妃娘娘掐死了她的孩子。”


    “可那個孩子根本不是皇上您的,是太醫院已經失蹤的江太醫的孩子!”


    “你說什麽?”蕭澤一下子站了起來,死死盯著許答應道:“你最好給朕說清楚!”


    蕭澤眼神冰冷,氣得渾身發抖。


    若許答應說的是真的,那眼前這個溫氏不是他的溫妃,怕是他的瘟神。


    同一個嬪妃兩次給帝王戴綠帽子,還是不同樣式的,當真是聞所未聞。


    蕭澤死死盯著麵前癱在地上的溫清,磨著後槽牙道:“說!三年前究竟怎麽迴事?”


    溫清頓時嚇得向後縮了縮,山雨欲來,風滿樓。


    她仰起頭道:“臣妾是被冤枉的,是純妃!是那個賤人殺了臣妾的孩子!是她啊!”


    榕寧反而默默坐在那裏,微垂著的眉眼間掠過一抹嘲諷。


    果真是慌了,還有更加重要的東西尚未展示,不曉得你撐不撐得住?


    許答應如今已經是豁出去了,抬眸看向蕭澤道:“皇上,當初臣妾曾經無意間撞破溫氏的奸情,親耳聽到溫氏和江太醫之間的閑話,說溫氏肚子裏的孩子是江太醫的,江太醫還要帶她走!”


    “可溫氏為了榮華富貴,強行留下這個孩子,甚至還是殺父留子!”


    四周一片嘩然。


    “什麽?殺父留子?”


    “江太醫不是說給後宮嬪妃們診治的時候,用錯了藥,害怕之下還偷了寶物,便畏罪潛逃至今未歸?”


    許答應冷笑道:“其實根本不是,因為江太醫沒有辦法逃,畢竟人已經死了,怎麽逃?”


    陳太後眉頭狠狠皺了起來:“你一個小小宮嬪休得胡言亂語,凡事講究一個證據。”


    “許答應,你可有證據?”


    許答應強行忍住身體的戰栗,因為太過緊張,她眼睛都一點點泛紅,兩隻手緊緊攥著,手指骨節都有些發白。


    “啟稟皇上,皇上不妨找太醫院那邊掛職的接生婆魯氏的兒子問問清楚。”


    “魯氏給當初的溫貴妃接生,純妃娘娘那件事情後,魯氏便服毒自盡,死相慘烈。”


    “她的兒子如今也在太醫院當差,說不定手裏有些存著的東西,能說明些什麽。”


    溫清頓時慌了,為何這個賤人查得這麽清楚?


    她忙道:“皇上,許答應誣告臣妾!光憑借嘴巴裏說三道四,豈能服眾?”


    許答應冷冷笑道:“這個若還是誣告,那景和宮裏的那口井到底埋著誰的屍體?”


    “什麽屍體?”所有人都懵了,


    隻有榕寧不動聲色,垂眸看著自己手上的那一隻羊脂玉鐲子,在天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


    她唇角微翹,是啊,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具屍體呢!


    畢竟是她和溫清兩個人一起丟進了那口井裏。


    天知,地知,溫清知,她榕寧知。


    這個秘密她保存了兩世,今日拿出來,是要送溫清上路的。


    當初溫清和江太醫起了爭執,溫清請江太醫來景和宮一聚,活生生將江太醫毒死。


    她彼時被蕭貴妃壓製的抬不起頭來,這個孩子來的太是時候了,而江太醫必須死。


    彼時她哭得梨花帶雨,求榕寧幫她。


    榕寧當下便編出來江太醫用錯藥,偷盜宮妃寶物逃走的閑話,同溫清一起將屍體丟進了景和宮後花園的井裏,甚至都沒敢運出景和宮外麵。


    畢竟一個死人,運出宮不現實。


    蕭澤高聲道:“雙喜,去太醫院帶魯氏兒子來。”


    “派仵作去景和宮……挖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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