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堅顯然也未曾料到蔣晶晶會是這樣冷淡的態度,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不過,腦海中忽然浮現起臨行前母親對他說的話——隻要能夠先將蔣晶晶迎娶過門,日後還不是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想到這裏,吳堅稍微定了定神,再次開口懇求道:\"晶晶,請你答應嫁給我吧!我在此發誓,以後定會全心全意、無微不至地照顧好你,絕不會讓你受半點兒委屈。\"
話音未落,一旁早已按捺不住怒火的蔣勁鬆猛地揮出一拳,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吳堅的臉頰之上。隻聽得\"砰\"的一聲悶響,吳堅被打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你這家夥,現在知道跑過來裝模作樣了?當初我妹妹因為你差點兒就投河自盡,命喪黃泉!那個時候你又在哪裏逍遙快活呢?” 蔣勁鬆怒目圓睜,指著吳堅的鼻子破口大罵起來。
何雲梅眼見著自己的兒子被打,心疼得不行,她腳步踉蹌地向前邁了兩步,嘴巴張了張,似乎還想說點什麽替兒子辯解一下。
然而就在這時,吳堅趕緊開口說道:“大哥打得對,都是我的錯,都怪我沒有早點上門來提親!才害得晶晶這麽傷心難過,這一切都是我的不是。以後我肯定會好好補償晶晶的,請您一定要給我這個機會呀!”一邊說著,吳堅一邊用焦急而又略帶哀求的眼神示意身旁的母親千萬不要多嘴亂說。
聽到這話,一直沉默不語的蔣晶晶突然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吳堅,冷冷地吐出一句:“那如果我告訴你,我們的孩子已經墮了呢?”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在場所有人都瞬間呆住了,空氣仿佛也凝固了一般。
吳堅先是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連忙安慰道:“沒關係的,晶晶,孩子沒了咱們還可以再有嘛,隻要你能答應嫁給我就行。”他緊緊握住蔣晶晶的手,試圖傳遞一些溫暖和力量。
此時,蔣父和蔣母麵麵相覷,臉上滿是疑惑和震驚之色,他們完全沒想到女兒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倒是一旁的蔣勁鬆率先打破了僵局,他看著吳堅,嚴肅地說道:“好,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就暫且再相信你一次。不過我可警告你,要是你敢食言,欺負我妹妹,我絕對饒不了你!”其實蔣勁鬆心裏打的小算盤是,自家媳婦帶著兒子迴娘家了,如果今天這件事能夠順利解決,那不正好可以借著這個由頭去把媳婦給接迴來嗎?想到這裏,他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
吳堅聽出了蔣勁鬆話裏有鬆動的意思,心中大喜,趕忙拍著胸脯保證道:“大哥您盡管放心,我吳堅說話算話,一定會好好對待晶晶的,絕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蔣勁鬆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的父母說道:“爹,娘,小妹的這件事啊,依我看就這麽決定下來吧。您二位也瞧見了,她如今這情況,趁著肚子還沒明顯大起來,咱們得趕緊把這婚事給操辦了呀,不然等日後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傳出去可真是要丟死人的!”
蔣父聽後眉頭緊皺,深深地歎了口氣,而蔣母也是滿臉愁容,沉默不語。
見此情景,蔣勁鬆接著說道:“要不這樣吧,幹脆就在這個月底把喜事給辦了得了,以免時間拖久了再生出什麽變故來!反正越快越好啦!我現在馬上就出門去把我的媳婦兒還有兒子一塊兒接迴來。”話音未落,他便轉身大步流星地朝門外走去。
這時,一直在旁的吳堅,緩緩開口說道:“晶晶,既然大哥都已經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那咱倆不如就在這個月底成親吧。”
何雲梅一見此情形,如同一隻嗅到了獵物氣息的狐狸一般,三步並作兩步迅速湊上前去,滿臉堆笑地對著蔣母說道:“哎喲,親家母呀!您瞧瞧這月底的 28 號如何呀?依我看呐,這可是個黃道吉日,日子相當不錯呢!”
蔣母此時仿佛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有氣無力地抬起手,輕輕擺了擺,用略帶倦意的聲音迴應道:“罷了罷了,你們愛怎樣安排就怎樣安排吧。”
聽到這話,何雲梅心中一陣狂喜,連忙趁熱打鐵說道:“好嘞,那就這麽定啦!28 號咱們準時上門接親哈。”話音未落,她便迫不及待地拉起吳堅轉身離去,生怕蔣母會反悔似的。
時光轉眼間便迎來了接親的大喜之日。蔣晶晶安靜地端坐在閨房之中,目光凝視著鏡中的自己。她妝容精致,但內心卻如死水般沉寂。思緒飄飛間,她不禁迴想起往昔,如果時間能夠倒流迴到從前,那時的自己或許會滿心歡喜、激動不已吧。然而此刻,她已然洞悉了吳堅那冷漠無情的本性,心中再也無法泛起一絲喜悅的漣漪。
與此同時,吳堅胸前佩戴著一朵鮮豔奪目的大紅花,率領著一支吹奏著歡快嗩呐曲的迎親隊伍,興高采烈地踏入了蔣家的大門。一路上,鑼鼓喧天,熱鬧非凡,整個蔣家村都沉浸在喜慶的氛圍之中。
當迎親隊伍緩緩離開了蔣家村後,吳堅原本笑容滿麵的臉龐突然變得陰沉起來。
夜幕悄然降臨,月光灑向大地。喝得醉醺醺的吳堅搖搖晃晃地走進了新房,他步履蹣跚,眼神迷離。一進門,隻見他毫不留情地伸手一把抓住蔣晶晶頭上那塊象征著吉祥如意的紅蓋頭,然後用力地將其扔出老遠,嘴裏還嘟囔著:“哼,又不是什麽黃花大閨女,還用得著這塊破布遮遮掩掩嗎?”
聽到這番羞辱人的話語,蔣晶晶那嬌美的麵龐上頓時滑落下一行清澈的淚水。而此時的吳堅對蔣晶晶的悲傷渾然不覺,他像一攤爛泥似的直直倒在床上,不一會兒便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唿嚕聲,沉沉睡去。
望著身旁這個冷酷的男人,蔣晶晶心如刀絞。她深知,從一開始,這段所謂的感情便是一場錯誤。如今木已成舟,未來等待著她的將會是怎樣的痛苦呢?
次日清晨,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何雲梅就迫不及待地衝進了婚房之中。她氣勢洶洶地衝到床邊,一把用力地拽起了還沉浸在睡夢中的蔣晶晶,嘴裏毫不客氣地叫嚷著:“死丫頭,別做夢啦!你可別天真地以為嫁到我們家就能當少奶奶享清福啊!還不快給老娘麻溜兒地起來,給我做飯吃!”
被猛然驚醒的蔣晶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著眼前滿臉怒容的婆婆,嚇得趕忙點頭應承下來,然後匆匆忙忙地跑向廚房準備做飯。
經過一番忙碌之後,蔣晶晶終於將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飯菜端上了餐桌。就在這時,吳堅才慢悠悠地從臥室裏走了出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伸著懶腰。
然而,正當大家準備坐下享用早餐時,蔣晶晶突然間感到胃裏一陣不適,忍不住幹嘔起來。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原本就心情不佳的吳堅頓時火冒三丈,隻見他揚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蔣晶晶那嬌嫩的臉頰上,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怒吼道:“真是個賤人,一大清早的你就弄出這種事情來惡心我,誠心不讓老子好好吃頓飯是不是?”
被打得暈頭轉向的蔣晶晶,下意識地捂住火辣辣的臉頰,淚水在眼眶裏直打轉。她張了張嘴,想要向丈夫解釋自己並非故意的,但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一旁的何雲梅便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惡聲惡氣地說道:“去去去,不想吃就給我滾到一邊去,別在這裏礙眼!”
清晨的陽光照亮了飯桌上擺放著的簡單早餐。然而,此時屋內的氣氛卻並不像這溫暖的陽光那般和諧。
吳正權從裏屋緩緩地走了出來。他皺起眉頭,大聲嗬斥道:“一大早的,你們在這裏吵吵嚷嚷個啥?都給我安安靜靜地吃飯!”
聽到吳正權的聲音,何雲梅和吳堅兩人不約而同地相互對視了一眼,似乎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失態,便都乖乖閉上了嘴,不再言語。而一旁的蔣晶晶則怯生生地站在那裏,低著頭不敢入座。
吳正權將目光轉向兒子吳堅,麵露不滿之色說道:“吳堅啊,你媳婦可還懷著身孕呢,你怎麽能這樣對待她呀?”
吳堅聽後,翻了一個大白眼,狠狠地瞪了蔣晶晶一眼,不耐煩地吼道:“還杵在那兒幹嘛?還不快過來吃飯!難道非要把我爹惹得不高興才行嗎?”
蔣晶晶唯唯諾諾地點頭應道:“好……好的,謝謝爹!”然後小心翼翼地走到桌旁坐了下來。
這頓早飯就在如此壓抑的氛圍下開始了,每個人都默默地低頭咀嚼著食物,誰也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原本應該溫馨愉快的用餐時光,此刻變得異常沉悶,大家的心情仿佛都被一層陰霾籠罩,怎麽也揮之不去。
終於迎來了迴門的日子,吳堅麵色陰沉地揪著蔣晶晶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你給我聽好了,今天去了蔣家,若是膽敢亂說半個字,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聽到沒有?”他那兇狠的眼神仿佛要將蔣晶晶生吞活剝一般。
蔣晶晶被嚇得渾身一顫,隻能拚命地點頭,眼淚卻如決堤的洪水般默默地流淌下來。她心中充滿了恐懼和委屈,怎麽也沒能想到自己深愛過的男人怎麽會是如今這副模樣。
不一會兒的功夫,吳堅和蔣晶晶帶著迴門禮物已經到了蔣家門口。蔣母遠遠看到女兒的身影,滿臉關切地快步走過去,一把拉起女兒的手,仔細看了兩眼,心疼地說:“我的孩子啊,這才短短兩日未見,你怎麽好像瘦了呢?是不是受了什麽委屈呀?”說著,蔣母不禁眼眶泛紅。
吳堅見狀,連忙搶過話頭解釋道:“讓娘擔心了,可能是晶晶這幾日害喜反應太過嚴重,幾乎吃不下任何東西,所以才會顯得清瘦一些。”
蔣晶晶自然是不敢將真相告知母親,畢竟自己先作出來的,如今能夠成親,已然惹得父母氣惱不已。她實在不忍心再讓年邁的雙親為自己憂心忡忡。於是,她強忍著淚水,順著吳堅的話說:“是的,娘,我最近真的沒什麽胃口,吃不下多少東西。”
蔣母聽後,她輕輕地撫摸著蔣晶晶的手背,溫柔地安慰道:“別太勉強自己。等會兒娘親自下廚給你做幾道你最愛吃的菜,你一定要多吃一點,好好補補身子才行。”
蔣晶晶含著眼淚點著頭。待蔣母笑著去了廚房忙活去了,吳堅靠近蔣晶晶悄聲說道:“你這一副被人欺負了得模樣是想給誰看呢?”順勢用手使勁掐了一把蔣晶晶得肩膀!
就在這時,隻見汪雪茹嫋嫋娜娜地從裏屋走了出來,臉上洋溢著笑容說道:“哎呦喂,瞧瞧這妹妹和妹夫之間的感情喲,可真是如膠似漆、甜甜蜜蜜呀!”她一邊說,一邊還用手掩住嘴巴輕笑起來。
聽到這話,蔣晶晶趕忙抬手輕輕擦拭掉眼角殘留的淚水,有些不好意思地迴應道:“大嫂,您就別拿我們打趣兒啦。”
站在一旁的吳堅連忙向汪雪茹問好:“大嫂!今天我來,專門給小凱也準備了一份禮物。”說完,他便微笑著將手中精心包裝好的禮物遞到了小凱麵前。
小凱一見到這份禮物,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滿心歡喜地一把抱住它,然後興高采烈地跑迴了自己的房間。看到兒子如此高興,汪雪茹心裏也是樂開了花,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這樣,那你們先在這裏坐著喝會兒茶吧,我去廚房幫幫咱娘做做飯。”
沒過多久,廚房裏便飄出陣陣飯菜的香氣。不一會兒功夫,一桌豐盛可口的菜肴就被端上了餐桌。此時,一家老小紛紛圍坐在桌旁,其樂融融。
蔣母十分疼愛自己的女兒,不停地往蔣晶晶的碗裏夾各種美味,嘴裏還念叨著:“閨女,多吃點,看你最近都瘦了。”而蔣父則安靜地坐在桌前,悶頭自顧自地吃著飯,一句話也不說。
這時,吳堅站起身來,舉起酒杯,一臉誠懇地對蔣父說道:“爹,這杯酒我得敬您。真的非常感激您能放心地把晶晶托付給我。”說完,他仰頭一飲而盡。
蔣父重重地哼了一聲,臉上的怒色絲毫未減,顯然他心中的火氣還沒有完全消散。蔣勁鬆見此情形,趕忙打圓場說道:“妹夫呀,您千萬別往心裏去,爹他最近這段日子身子骨不太好,實在是沾不得酒,所以這一杯酒就由我來代勞啦!”說著,蔣勁鬆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吳堅也不含糊,跟著一同舉杯飲盡。
蔣勁鬆滿臉堆笑,熱情地招唿起吳堅來:“妹夫,來來來,您也多嚐嚐這些菜,這可全都是妹妹平日裏最愛吃的菜!”一邊說著,蔣勁鬆還不停地給吳堅夾菜。
或許是因為今天這頓飯菜格外合口味,一向飯量不大的蔣晶晶竟然一口氣吃下了滿滿三大碗飯。
看到女兒如此反常的表現,蔣母不禁心生疑慮:不是說晶晶她害喜得厲害嗎,怎麽今兒個卻能吃得下這麽多?難道是親家做的飯菜不合女兒的胃口嗎?想到這兒,蔣母暗自琢磨著以後要多給女兒做點好吃的補補身子。
用過餐後,眾人又圍坐在一起閑聊了好一會兒。過了一陣子,吳堅轉頭對蔣晶晶說道:“晶晶,時間可不早了,咱們也該迴家去了。”聽到丈夫的話,蔣晶晶戀戀不舍地望向自己的母親,眼中滿是依戀和不舍之情。蔣母瞧在眼裏,疼在心上,連忙開口挽留道:“要不這樣吧,讓晶晶就在家裏小住一段時間,也好陪陪我這個老婆子。”
吳堅滿臉堆笑地對晶晶說道:“晶晶,你早上出門的時候可是親口答應了咱娘,下午要迴去喝她親手燉的雞湯呢!這會兒估計那香濃美味的雞湯早就已經燉好啦,要是你不迴去呀,我娘肯定會怪罪我的喲。”其實呢,他心裏頭真正擔心的是蔣晶晶萬一說漏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可就麻煩大了。
緊接著,吳堅趕忙轉過身去,一臉諂媚地對著蔣母陪笑道:“娘啊,您看咱們這才剛剛成婚,晶晶就住在娘家,總歸是有點不太妥當吧?要不這樣,等日後孩子生下來,到那時讓晶晶再多迴娘家來小住段時間,您覺得如何呀?”
站在一旁的汪雪茹見狀,也連忙附和道:“可不是嘛,娘,妹妹跟妹夫正值新婚燕爾、如膠似漆的時候,老是住在娘家確實不大合適呢。”
蔣母聽他們這麽一唱一和的,雖然心中有些許不舍,但還是點頭應道:“行吧,那你們路上小心著點兒,慢點走哈。有空的時候可要記得常常迴來看看我這個老太婆。”
得到蔣母的應允後,吳堅迫不及待地牽起蔣晶晶的手,快步朝著村外走去。然而,蔣晶晶卻顯得有些依依不舍,一步三迴頭地望著家的方向,眼中滿是眷戀之情。
出了蔣家村,吳堅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突然用力地甩開了蔣晶晶的手,惡狠狠地瞪著她說:“哼,算你還算識趣,剛才在蔣家沒有胡亂嚼舌根。不過我現在還有要事要辦,你自個兒先迴去吧!”說完,便頭也不迴地揚長而去,隻留下蔣晶晶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望著他飛快地離開,眼眶漸漸濕潤了起來……
望著吳堅漸行漸遠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野之中,蔣晶晶滿心失落與無奈地緩緩轉身,拖著沉重的步伐獨自一人慢慢往迴走。
當她終於邁進那個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院子時,身心俱疲的感覺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然而,還未等她喘口氣,隻聽得一聲清脆響亮的巴掌聲驟然響起——“啪!”緊接著,火辣辣的疼痛瞬間傳遍了半邊臉頰。
隻見何雲梅怒氣衝衝地站在那裏,二話不說就狠狠地扇了蔣晶晶一記耳光,並怒聲嗬斥道:“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竟然這麽晚才迴來!還不快些滾去廚房做飯,難不成想活活餓死老娘嗎?”
蔣晶晶下意識地用手捂住被打的臉龐,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但她強忍著不讓其掉落下來。麵對何雲梅的責罵和暴力,她不敢有絲毫反抗之意,隻得默默地轉過身,快步朝著廚房走去。
此時,身後傳來何雲梅尖銳刻薄的聲音再次響起:“堅兒呢?他為何沒有跟你一同迴來?難道又是你惹得堅兒不高興了?”
蔣晶晶身形微微一顫,停下腳步,頭也不敢迴,隻是低聲囁嚅著迴答道:“我......我不知道......”
聽到這樣的迴答,何雲梅愈發惱怒起來,指著蔣晶晶的背影破口大罵道:“哼!瞧瞧你這副廢物樣子,什麽都不知道!若不是因為被劉家退了親事,還將你懷孕了這種丟人的醜事傳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我們吳家怎會願意娶你這個掃把星進門!真是晦氣至極!……”
夜幕緩緩地覆蓋了整個大地,當最後一絲餘暉消失殆盡的時候,一桌豐盛的飯菜被端上了餐桌。這時,吳堅才滿臉笑容、慢悠悠地踏進家門。
一看到他,何雲梅便忍不住埋怨道:“你這又是跑到哪裏去了?還知道迴家吃飯呀?”
然而,吳堅並沒有迴應何雲梅的質問,而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桌旁的蔣晶晶,嘴裏惡狠狠地說道:“看看你中午那個吃法,跟餓死鬼投胎似的,晚上幹脆別吃了吧!”話音未落,他竟然毫不客氣地伸手將蔣晶晶麵前的飯碗猛地一推,直接推到了桌子的邊緣處。
見此情景,何雲梅道:“你這是在幹啥子喲?她肚子裏頭可還懷著咱家的娃兒呢!”
吳堅卻絲毫不以為意,依然振振有詞地反駁道:“娘,您是不知道哦,這個賤人今天到了蔣家之後,一口氣居然吃下了整整三大碗米飯,就像是咱們家裏虧待了她一樣。”
話音未落,一旁早已按捺不住怒火的蔣勁鬆猛地揮出一拳,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吳堅的臉頰之上。隻聽得\"砰\"的一聲悶響,吳堅被打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你這家夥,現在知道跑過來裝模作樣了?當初我妹妹因為你差點兒就投河自盡,命喪黃泉!那個時候你又在哪裏逍遙快活呢?” 蔣勁鬆怒目圓睜,指著吳堅的鼻子破口大罵起來。
何雲梅眼見著自己的兒子被打,心疼得不行,她腳步踉蹌地向前邁了兩步,嘴巴張了張,似乎還想說點什麽替兒子辯解一下。
然而就在這時,吳堅趕緊開口說道:“大哥打得對,都是我的錯,都怪我沒有早點上門來提親!才害得晶晶這麽傷心難過,這一切都是我的不是。以後我肯定會好好補償晶晶的,請您一定要給我這個機會呀!”一邊說著,吳堅一邊用焦急而又略帶哀求的眼神示意身旁的母親千萬不要多嘴亂說。
聽到這話,一直沉默不語的蔣晶晶突然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吳堅,冷冷地吐出一句:“那如果我告訴你,我們的孩子已經墮了呢?”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在場所有人都瞬間呆住了,空氣仿佛也凝固了一般。
吳堅先是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連忙安慰道:“沒關係的,晶晶,孩子沒了咱們還可以再有嘛,隻要你能答應嫁給我就行。”他緊緊握住蔣晶晶的手,試圖傳遞一些溫暖和力量。
此時,蔣父和蔣母麵麵相覷,臉上滿是疑惑和震驚之色,他們完全沒想到女兒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倒是一旁的蔣勁鬆率先打破了僵局,他看著吳堅,嚴肅地說道:“好,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就暫且再相信你一次。不過我可警告你,要是你敢食言,欺負我妹妹,我絕對饒不了你!”其實蔣勁鬆心裏打的小算盤是,自家媳婦帶著兒子迴娘家了,如果今天這件事能夠順利解決,那不正好可以借著這個由頭去把媳婦給接迴來嗎?想到這裏,他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
吳堅聽出了蔣勁鬆話裏有鬆動的意思,心中大喜,趕忙拍著胸脯保證道:“大哥您盡管放心,我吳堅說話算話,一定會好好對待晶晶的,絕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蔣勁鬆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的父母說道:“爹,娘,小妹的這件事啊,依我看就這麽決定下來吧。您二位也瞧見了,她如今這情況,趁著肚子還沒明顯大起來,咱們得趕緊把這婚事給操辦了呀,不然等日後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傳出去可真是要丟死人的!”
蔣父聽後眉頭緊皺,深深地歎了口氣,而蔣母也是滿臉愁容,沉默不語。
見此情景,蔣勁鬆接著說道:“要不這樣吧,幹脆就在這個月底把喜事給辦了得了,以免時間拖久了再生出什麽變故來!反正越快越好啦!我現在馬上就出門去把我的媳婦兒還有兒子一塊兒接迴來。”話音未落,他便轉身大步流星地朝門外走去。
這時,一直在旁的吳堅,緩緩開口說道:“晶晶,既然大哥都已經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那咱倆不如就在這個月底成親吧。”
何雲梅一見此情形,如同一隻嗅到了獵物氣息的狐狸一般,三步並作兩步迅速湊上前去,滿臉堆笑地對著蔣母說道:“哎喲,親家母呀!您瞧瞧這月底的 28 號如何呀?依我看呐,這可是個黃道吉日,日子相當不錯呢!”
蔣母此時仿佛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有氣無力地抬起手,輕輕擺了擺,用略帶倦意的聲音迴應道:“罷了罷了,你們愛怎樣安排就怎樣安排吧。”
聽到這話,何雲梅心中一陣狂喜,連忙趁熱打鐵說道:“好嘞,那就這麽定啦!28 號咱們準時上門接親哈。”話音未落,她便迫不及待地拉起吳堅轉身離去,生怕蔣母會反悔似的。
時光轉眼間便迎來了接親的大喜之日。蔣晶晶安靜地端坐在閨房之中,目光凝視著鏡中的自己。她妝容精致,但內心卻如死水般沉寂。思緒飄飛間,她不禁迴想起往昔,如果時間能夠倒流迴到從前,那時的自己或許會滿心歡喜、激動不已吧。然而此刻,她已然洞悉了吳堅那冷漠無情的本性,心中再也無法泛起一絲喜悅的漣漪。
與此同時,吳堅胸前佩戴著一朵鮮豔奪目的大紅花,率領著一支吹奏著歡快嗩呐曲的迎親隊伍,興高采烈地踏入了蔣家的大門。一路上,鑼鼓喧天,熱鬧非凡,整個蔣家村都沉浸在喜慶的氛圍之中。
當迎親隊伍緩緩離開了蔣家村後,吳堅原本笑容滿麵的臉龐突然變得陰沉起來。
夜幕悄然降臨,月光灑向大地。喝得醉醺醺的吳堅搖搖晃晃地走進了新房,他步履蹣跚,眼神迷離。一進門,隻見他毫不留情地伸手一把抓住蔣晶晶頭上那塊象征著吉祥如意的紅蓋頭,然後用力地將其扔出老遠,嘴裏還嘟囔著:“哼,又不是什麽黃花大閨女,還用得著這塊破布遮遮掩掩嗎?”
聽到這番羞辱人的話語,蔣晶晶那嬌美的麵龐上頓時滑落下一行清澈的淚水。而此時的吳堅對蔣晶晶的悲傷渾然不覺,他像一攤爛泥似的直直倒在床上,不一會兒便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唿嚕聲,沉沉睡去。
望著身旁這個冷酷的男人,蔣晶晶心如刀絞。她深知,從一開始,這段所謂的感情便是一場錯誤。如今木已成舟,未來等待著她的將會是怎樣的痛苦呢?
次日清晨,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何雲梅就迫不及待地衝進了婚房之中。她氣勢洶洶地衝到床邊,一把用力地拽起了還沉浸在睡夢中的蔣晶晶,嘴裏毫不客氣地叫嚷著:“死丫頭,別做夢啦!你可別天真地以為嫁到我們家就能當少奶奶享清福啊!還不快給老娘麻溜兒地起來,給我做飯吃!”
被猛然驚醒的蔣晶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著眼前滿臉怒容的婆婆,嚇得趕忙點頭應承下來,然後匆匆忙忙地跑向廚房準備做飯。
經過一番忙碌之後,蔣晶晶終於將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飯菜端上了餐桌。就在這時,吳堅才慢悠悠地從臥室裏走了出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伸著懶腰。
然而,正當大家準備坐下享用早餐時,蔣晶晶突然間感到胃裏一陣不適,忍不住幹嘔起來。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原本就心情不佳的吳堅頓時火冒三丈,隻見他揚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蔣晶晶那嬌嫩的臉頰上,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怒吼道:“真是個賤人,一大清早的你就弄出這種事情來惡心我,誠心不讓老子好好吃頓飯是不是?”
被打得暈頭轉向的蔣晶晶,下意識地捂住火辣辣的臉頰,淚水在眼眶裏直打轉。她張了張嘴,想要向丈夫解釋自己並非故意的,但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一旁的何雲梅便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惡聲惡氣地說道:“去去去,不想吃就給我滾到一邊去,別在這裏礙眼!”
清晨的陽光照亮了飯桌上擺放著的簡單早餐。然而,此時屋內的氣氛卻並不像這溫暖的陽光那般和諧。
吳正權從裏屋緩緩地走了出來。他皺起眉頭,大聲嗬斥道:“一大早的,你們在這裏吵吵嚷嚷個啥?都給我安安靜靜地吃飯!”
聽到吳正權的聲音,何雲梅和吳堅兩人不約而同地相互對視了一眼,似乎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失態,便都乖乖閉上了嘴,不再言語。而一旁的蔣晶晶則怯生生地站在那裏,低著頭不敢入座。
吳正權將目光轉向兒子吳堅,麵露不滿之色說道:“吳堅啊,你媳婦可還懷著身孕呢,你怎麽能這樣對待她呀?”
吳堅聽後,翻了一個大白眼,狠狠地瞪了蔣晶晶一眼,不耐煩地吼道:“還杵在那兒幹嘛?還不快過來吃飯!難道非要把我爹惹得不高興才行嗎?”
蔣晶晶唯唯諾諾地點頭應道:“好……好的,謝謝爹!”然後小心翼翼地走到桌旁坐了下來。
這頓早飯就在如此壓抑的氛圍下開始了,每個人都默默地低頭咀嚼著食物,誰也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原本應該溫馨愉快的用餐時光,此刻變得異常沉悶,大家的心情仿佛都被一層陰霾籠罩,怎麽也揮之不去。
終於迎來了迴門的日子,吳堅麵色陰沉地揪著蔣晶晶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你給我聽好了,今天去了蔣家,若是膽敢亂說半個字,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聽到沒有?”他那兇狠的眼神仿佛要將蔣晶晶生吞活剝一般。
蔣晶晶被嚇得渾身一顫,隻能拚命地點頭,眼淚卻如決堤的洪水般默默地流淌下來。她心中充滿了恐懼和委屈,怎麽也沒能想到自己深愛過的男人怎麽會是如今這副模樣。
不一會兒的功夫,吳堅和蔣晶晶帶著迴門禮物已經到了蔣家門口。蔣母遠遠看到女兒的身影,滿臉關切地快步走過去,一把拉起女兒的手,仔細看了兩眼,心疼地說:“我的孩子啊,這才短短兩日未見,你怎麽好像瘦了呢?是不是受了什麽委屈呀?”說著,蔣母不禁眼眶泛紅。
吳堅見狀,連忙搶過話頭解釋道:“讓娘擔心了,可能是晶晶這幾日害喜反應太過嚴重,幾乎吃不下任何東西,所以才會顯得清瘦一些。”
蔣晶晶自然是不敢將真相告知母親,畢竟自己先作出來的,如今能夠成親,已然惹得父母氣惱不已。她實在不忍心再讓年邁的雙親為自己憂心忡忡。於是,她強忍著淚水,順著吳堅的話說:“是的,娘,我最近真的沒什麽胃口,吃不下多少東西。”
蔣母聽後,她輕輕地撫摸著蔣晶晶的手背,溫柔地安慰道:“別太勉強自己。等會兒娘親自下廚給你做幾道你最愛吃的菜,你一定要多吃一點,好好補補身子才行。”
蔣晶晶含著眼淚點著頭。待蔣母笑著去了廚房忙活去了,吳堅靠近蔣晶晶悄聲說道:“你這一副被人欺負了得模樣是想給誰看呢?”順勢用手使勁掐了一把蔣晶晶得肩膀!
就在這時,隻見汪雪茹嫋嫋娜娜地從裏屋走了出來,臉上洋溢著笑容說道:“哎呦喂,瞧瞧這妹妹和妹夫之間的感情喲,可真是如膠似漆、甜甜蜜蜜呀!”她一邊說,一邊還用手掩住嘴巴輕笑起來。
聽到這話,蔣晶晶趕忙抬手輕輕擦拭掉眼角殘留的淚水,有些不好意思地迴應道:“大嫂,您就別拿我們打趣兒啦。”
站在一旁的吳堅連忙向汪雪茹問好:“大嫂!今天我來,專門給小凱也準備了一份禮物。”說完,他便微笑著將手中精心包裝好的禮物遞到了小凱麵前。
小凱一見到這份禮物,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滿心歡喜地一把抱住它,然後興高采烈地跑迴了自己的房間。看到兒子如此高興,汪雪茹心裏也是樂開了花,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這樣,那你們先在這裏坐著喝會兒茶吧,我去廚房幫幫咱娘做做飯。”
沒過多久,廚房裏便飄出陣陣飯菜的香氣。不一會兒功夫,一桌豐盛可口的菜肴就被端上了餐桌。此時,一家老小紛紛圍坐在桌旁,其樂融融。
蔣母十分疼愛自己的女兒,不停地往蔣晶晶的碗裏夾各種美味,嘴裏還念叨著:“閨女,多吃點,看你最近都瘦了。”而蔣父則安靜地坐在桌前,悶頭自顧自地吃著飯,一句話也不說。
這時,吳堅站起身來,舉起酒杯,一臉誠懇地對蔣父說道:“爹,這杯酒我得敬您。真的非常感激您能放心地把晶晶托付給我。”說完,他仰頭一飲而盡。
蔣父重重地哼了一聲,臉上的怒色絲毫未減,顯然他心中的火氣還沒有完全消散。蔣勁鬆見此情形,趕忙打圓場說道:“妹夫呀,您千萬別往心裏去,爹他最近這段日子身子骨不太好,實在是沾不得酒,所以這一杯酒就由我來代勞啦!”說著,蔣勁鬆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吳堅也不含糊,跟著一同舉杯飲盡。
蔣勁鬆滿臉堆笑,熱情地招唿起吳堅來:“妹夫,來來來,您也多嚐嚐這些菜,這可全都是妹妹平日裏最愛吃的菜!”一邊說著,蔣勁鬆還不停地給吳堅夾菜。
或許是因為今天這頓飯菜格外合口味,一向飯量不大的蔣晶晶竟然一口氣吃下了滿滿三大碗飯。
看到女兒如此反常的表現,蔣母不禁心生疑慮:不是說晶晶她害喜得厲害嗎,怎麽今兒個卻能吃得下這麽多?難道是親家做的飯菜不合女兒的胃口嗎?想到這兒,蔣母暗自琢磨著以後要多給女兒做點好吃的補補身子。
用過餐後,眾人又圍坐在一起閑聊了好一會兒。過了一陣子,吳堅轉頭對蔣晶晶說道:“晶晶,時間可不早了,咱們也該迴家去了。”聽到丈夫的話,蔣晶晶戀戀不舍地望向自己的母親,眼中滿是依戀和不舍之情。蔣母瞧在眼裏,疼在心上,連忙開口挽留道:“要不這樣吧,讓晶晶就在家裏小住一段時間,也好陪陪我這個老婆子。”
吳堅滿臉堆笑地對晶晶說道:“晶晶,你早上出門的時候可是親口答應了咱娘,下午要迴去喝她親手燉的雞湯呢!這會兒估計那香濃美味的雞湯早就已經燉好啦,要是你不迴去呀,我娘肯定會怪罪我的喲。”其實呢,他心裏頭真正擔心的是蔣晶晶萬一說漏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可就麻煩大了。
緊接著,吳堅趕忙轉過身去,一臉諂媚地對著蔣母陪笑道:“娘啊,您看咱們這才剛剛成婚,晶晶就住在娘家,總歸是有點不太妥當吧?要不這樣,等日後孩子生下來,到那時讓晶晶再多迴娘家來小住段時間,您覺得如何呀?”
站在一旁的汪雪茹見狀,也連忙附和道:“可不是嘛,娘,妹妹跟妹夫正值新婚燕爾、如膠似漆的時候,老是住在娘家確實不大合適呢。”
蔣母聽他們這麽一唱一和的,雖然心中有些許不舍,但還是點頭應道:“行吧,那你們路上小心著點兒,慢點走哈。有空的時候可要記得常常迴來看看我這個老太婆。”
得到蔣母的應允後,吳堅迫不及待地牽起蔣晶晶的手,快步朝著村外走去。然而,蔣晶晶卻顯得有些依依不舍,一步三迴頭地望著家的方向,眼中滿是眷戀之情。
出了蔣家村,吳堅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突然用力地甩開了蔣晶晶的手,惡狠狠地瞪著她說:“哼,算你還算識趣,剛才在蔣家沒有胡亂嚼舌根。不過我現在還有要事要辦,你自個兒先迴去吧!”說完,便頭也不迴地揚長而去,隻留下蔣晶晶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望著他飛快地離開,眼眶漸漸濕潤了起來……
望著吳堅漸行漸遠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野之中,蔣晶晶滿心失落與無奈地緩緩轉身,拖著沉重的步伐獨自一人慢慢往迴走。
當她終於邁進那個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院子時,身心俱疲的感覺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然而,還未等她喘口氣,隻聽得一聲清脆響亮的巴掌聲驟然響起——“啪!”緊接著,火辣辣的疼痛瞬間傳遍了半邊臉頰。
隻見何雲梅怒氣衝衝地站在那裏,二話不說就狠狠地扇了蔣晶晶一記耳光,並怒聲嗬斥道:“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竟然這麽晚才迴來!還不快些滾去廚房做飯,難不成想活活餓死老娘嗎?”
蔣晶晶下意識地用手捂住被打的臉龐,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但她強忍著不讓其掉落下來。麵對何雲梅的責罵和暴力,她不敢有絲毫反抗之意,隻得默默地轉過身,快步朝著廚房走去。
此時,身後傳來何雲梅尖銳刻薄的聲音再次響起:“堅兒呢?他為何沒有跟你一同迴來?難道又是你惹得堅兒不高興了?”
蔣晶晶身形微微一顫,停下腳步,頭也不敢迴,隻是低聲囁嚅著迴答道:“我......我不知道......”
聽到這樣的迴答,何雲梅愈發惱怒起來,指著蔣晶晶的背影破口大罵道:“哼!瞧瞧你這副廢物樣子,什麽都不知道!若不是因為被劉家退了親事,還將你懷孕了這種丟人的醜事傳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我們吳家怎會願意娶你這個掃把星進門!真是晦氣至極!……”
夜幕緩緩地覆蓋了整個大地,當最後一絲餘暉消失殆盡的時候,一桌豐盛的飯菜被端上了餐桌。這時,吳堅才滿臉笑容、慢悠悠地踏進家門。
一看到他,何雲梅便忍不住埋怨道:“你這又是跑到哪裏去了?還知道迴家吃飯呀?”
然而,吳堅並沒有迴應何雲梅的質問,而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桌旁的蔣晶晶,嘴裏惡狠狠地說道:“看看你中午那個吃法,跟餓死鬼投胎似的,晚上幹脆別吃了吧!”話音未落,他竟然毫不客氣地伸手將蔣晶晶麵前的飯碗猛地一推,直接推到了桌子的邊緣處。
見此情景,何雲梅道:“你這是在幹啥子喲?她肚子裏頭可還懷著咱家的娃兒呢!”
吳堅卻絲毫不以為意,依然振振有詞地反駁道:“娘,您是不知道哦,這個賤人今天到了蔣家之後,一口氣居然吃下了整整三大碗米飯,就像是咱們家裏虧待了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