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何雲梅那雙原本還算溫和的眼睛瞬間變得如同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子一般,惡狠狠地朝著蔣晶晶剜了過去,同時嘴裏罵罵咧咧起來:“哼,果真是個下賤胚子,整天在咱們家白吃白喝地供著你,你倒好,盡在外頭給咱老吳家丟人現眼。依我看呐,這一頓飯不讓你吃也沒啥大不了的。趕緊給老娘滾出去把那些髒衣服都洗咯!”
吳正權陰沉著一張臉,滿臉怒容地質問道:“你們這到底又想折騰出什麽花樣來?晶晶都已經懷孕了,她多吃點兒飯難道也有錯嗎?照你們這麽說,那些沒懷孕的人是不是幹脆連飯都不用吃了?”話音剛落,隻見他氣憤不已地將手中的筷子用力一甩,那筷子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射而出,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一旁的何雲梅見狀,趕忙賠著笑臉說道:“他爹呀,您可千萬別動氣,我們也就是隨口那麽一說罷了。”然而,吳正權卻絲毫不為所動,依然餘怒未消。
這時,吳正權轉頭看向蔣晶晶,語氣嚴厲但又帶著一絲關切地喊道:“晶晶,快迴來坐好繼續吃飯,有我在這裏,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敢再多嘴說一個字,要是還有人敢亂說話,那就別想吃這頓飯了!”聽到父親的話,蔣晶晶顯得有些膽怯,她用怯生生的目光偷偷瞥了一眼吳堅和何雲梅,然後才慢慢地挪動腳步走迴座位。
而此時的何雲梅見吳正權臉色如此難看,心中也不禁有些害怕,於是趕緊催促道:“晶晶啊,你還愣著幹什麽呢?趕快坐下好好吃飯吧!”
最後,吳正權又把目光轉向了吳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道:“吳堅,我可告訴你,如果以後我再發現你對晶晶唿來喝去、吆五喝六的,我看你是皮癢了。”
吳堅一聽這話,反駁道:“我哪兒有?!”
坐在一旁的吳正權冷哼一聲,狠狠地瞪著吳堅說道:“你當我是個瞎子嗎?難道剛才發生的事情我沒看到?”說完,還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碗筷都微微晃動起來。
此時的何雲梅坐在那裏,低著頭,雙手緊緊攥著衣角,一句話也不敢說。她心裏暗自嘀咕著:這老頭子今天到底是怎麽了?平日裏對家裏事情從不過問,怎麽這會兒居然也跟這個小賤人站到一頭去了呢?想到這裏,何雲梅不禁感到一陣惱怒。
飯桌上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這頓飯吃得母子倆心中充滿了怨氣。而吳正權卻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到一般,一個勁兒地往蔣晶晶碗裏夾菜,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晶晶啊,你可得多吃點,肚子裏可懷著孩子呢,需要好好補充營養才行。”
晚飯後,蔣晶晶收拾床鋪打算休息。就在這時,吳堅陰沉著臉走了進來,冷冷地看著蔣晶晶說道:“你倒是挺有手段啊,竟然能讓我爹都替你說話了,要知道他以前可是從來都不會說我半句不是的。”
麵對吳堅的質問,蔣晶晶一臉平靜地迴答道:“是你多想了吧,也許隻是因為我現在有了身孕,公公自然希望能早點抱上孫子,所以才會比較關心我一些。”
聽了蔣晶晶這番話,吳堅皺起眉頭思索片刻,覺得她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於是,他不再與蔣晶晶爭論,轉身爬上床,拉過被子蒙住頭,自顧自地睡了過去,不再理會蔣晶晶。
第二日中午的廚房裏,蔣晶晶早早地便開始忙碌起來。鍋碗瓢盆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不一會兒,一頓豐盛的飯菜就已經準備好了。然而,當蔣晶晶滿心歡喜地將飯菜端上桌時,何雲梅從裏屋走了出來,看著空蕩蕩的飯桌皺起眉頭問道:“堅兒去哪兒了?怎麽這時候還不見人影?”
蔣晶晶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輕聲迴答道:“我一上午都沒看到他呢。”
何雲梅一聽,頓時怒不可遏,揚起手狠狠地朝蔣晶晶臉上扇去,嘴裏還罵罵咧咧地說:“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連自己男人去哪兒了你都不知道!還不快給我出去把人找迴來!”
蔣晶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有些發懵,但她還是趕緊低下頭,唯唯諾諾地應了一聲,然後轉身走出家門。
可是,出了門之後,她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根本不知道應該去哪裏尋找吳堅。人生地不熟,要找到一個人該去誰家問啊!
於是,蔣晶晶隻能像隻無頭蒼蠅一樣在村子裏四處亂轉,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一處拐角處。
正當她準備繼續往前走時,忽然聽到從牆角另一邊隱隱約約傳來一陣男女急促的喘息聲。蔣晶晶嚇了一跳,心裏不禁咯噔一下。她下意識地停下腳步,身子緊緊貼著牆角,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弄出一點聲音引起對方的注意。而那陣喘息聲卻越來越清晰,仿佛近在咫尺一般……
沒過多久,隻聽得遠處隱隱約約地傳來一陣女子輕柔的嗓音:“哼,你這家夥倒真是大膽,如今那新媳婦兒都迎娶進了門,卻依舊每日眼巴巴地往我這邊跑,難道就絲毫不擔心會被你那新媳婦兒發現嗎?”
緊接著,一個男子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聽上去像是吳堅:“她又能算得上什麽呢?我才不情願去娶那樣一個女子進門呢。”
那女子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少在這裏花言巧語,別當我不清楚,那女人可是大了肚子嫁過來的。”
吳堅連忙賠著笑解釋道:“哎喲,我的小嬸兒呀,您可真是誤會我啦!我要是不定下一門親事,咱倆之間的關係恐怕很快就會敗露。這樣一來,我便借著讓找您幫忙給她腹中胎兒縫製衣裳的由頭,咱們就能天天見麵啦。而且誰不知道小嬸您的針線活兒做得最為精巧呢!再者說了,那女人肚子裏懷的到底是誰家的種兒都還難說呢,說不定就是個來路不明的小野種罷了。”
兩個人在角落裏所說之話卻一字不漏地落入了正巧路過此處的蔣晶晶耳中。她瞬間如遭雷擊般呆立當場,胃裏更是翻江倒海,一股強烈的惡心感湧上心頭。沒一會兒,她再也忍不住,扶著路邊的大樹就吐起來。
“這吳堅怎會如此惡心!”蔣晶晶一邊幹嘔,一邊在心裏暗罵道。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平日裏看起來還算老實本分的人,居然背著家人和自己的小嬸做出這種苟且之事。
此時,屋裏的那兩人聽到外麵傳來的嘔吐聲,頓時慌了神。吳堅手忙腳亂地整理了一下衣物,匆匆走出門來查看情況。當他看到蹲在地上臉色蒼白、不停嘔吐的蔣晶晶時,先是一愣,隨後眼中閃過一絲驚慌與惱怒。
隻見吳堅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蔣晶晶麵前,伸出粗壯的大手,像老鷹抓小雞一般緊緊扼住了她纖細的脖頸,惡狠狠地吼道:“好啊,你竟敢偷偷跟蹤我!”
蔣晶晶被掐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但仍強忍著恐懼,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我沒有……是娘讓我過來叫你迴去吃飯的。”
吳堅顯然不信,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怒喝道:“吃飯?那你怎麽鬼鬼祟祟地躲在這裏?快說實話!”
蔣晶晶被掐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艱難地說道:“我隻是剛剛走到這裏,突然覺得一陣反胃,所以才……嘔……”話未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嘔吐。
吳堅見蔣晶晶說得不似有假,再加上害怕事情敗露,於是鬆開了手,冷冷地說道:“哼,暫且信你一迴。不是說吃飯嗎?趕緊給我迴家。”說著,便用力拽起蔣晶晶往家的方向走去。
待到他們二人的身影漸行漸遠後,那個一直藏在屋裏的女子這才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她看上去約莫三十歲上下,麵容姣好但透著幾分嫵媚之色,身上的衣裳有些淩亂。女子輕手輕腳地走出屋子,迅速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和頭發,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與她毫無關係。
吳堅拽著蔣晶晶走進家門,當看到何雲梅時,他快步走上前去說道:“娘,晶晶她懷孕了。”說到這裏,吳堅略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補充道:“所以,以後您可千萬別再讓她出去到處找我了,我自己心裏有數,我會按時迴家來的。”
聽到這話,原本還一臉平靜的何雲梅猛地抬起頭來,目光如炬般直接瞪向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蔣晶晶,語氣嚴厲地質問道:“是不是你又跟堅兒說了些什麽不該說的話?”
麵對婆婆突如其來的質問,蔣晶晶連忙擺手搖頭解釋道:“娘,我真的沒有啊。”然而,此時的蔣晶晶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蔣晶晶這迴心裏算是明白了,他吳堅簡直就是一個徹頭徹尾、毫無道德底線的人渣!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竟然連自己的小嬸兒都勾搭在一起。要知道,那小叔吳正宣實際上隻比吳堅年長十來歲罷了;而那位所謂的小嬸兒方小娥呢,則更是僅僅比吳堅大個五六歲左右而已!平日裏,小叔,一直以來都對他關愛有加。可誰能想到,吳堅竟會如此恩將仇報!一想到這些,蔣晶晶就覺得一陣惡心湧上心頭。
蔣晶晶此刻懊悔不已,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悔恨,她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到這麽晚才徹底看清吳堅的真實麵目。一想到這裏,她的內心深處就不由得暗自萌生了一個念頭。
次日,陽光依舊燦爛,但對於蔣晶晶來說,心情卻格外沉重。上午發現吳堅居然又不在家中。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她不禁暗暗猜測,恐怕這個男人又是去找那個小嬸了。
蔣晶晶眉頭緊皺,沉思片刻之後,毅然提起水壺,邁著堅定的步伐向外走去。按照平日的習慣,此時此刻,小叔蔣正宣和吳父蔣正權應當正在田間一同勞作。也正因如此,吳堅才有膽量堂而皇之地前去與他的小嬸私會。
蔣晶晶一邊走著,一邊在腦海裏不斷思索著應對之策。不一會兒,她便來到了田邊。放眼望去,果然如她所料,隻見自己的公公和小叔正在辛勤地忙碌著。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然後快步走向他們,手中緊緊拎著裝滿清水的水壺。
“爹,小叔,你們辛苦了!幹了這麽久的活,一定口渴了吧,快喝點水歇息一下吧!”蔣晶晶微笑著喊道,聲音清脆悅耳。
聽到喊聲,吳正宣抬起頭來,看著緩緩走來的侄媳婦,臉上露出一絲關切之色,連忙說道:“侄媳婦兒啊,這送水的事兒,你叫吳堅來就行了嘛。你現在可懷著身孕呢,身子不方便,還是在家裏好好歇著比較妥當,怎麽能親自跑到這地裏來呢?”說著,他放下手中的農具,迎上前去接過蔣晶晶手中的水壺。
吳正權一臉和氣地說道:“水壺放在這裏就好啦,你趕緊迴家歇著去吧。”
站在一旁的蔣晶晶連忙開口道:“小叔,我剛才過來的時候,隱約瞧見小嬸兒似乎不大舒服,她一直捂著腦袋,看起來有些頭暈呢。”
聽聞此言,吳正宣眉頭微皺,麵露擔憂之色:“啊?怎麽會突然頭暈呢?”
蔣晶晶輕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呀,隻聽她說稍微聽到一點聲響,心就慌得厲害。”
吳正宣心中一驚,忙追問:“怎麽突然這麽嚴重嗎?早上不還好好的嘛。”
吳正權稍作思索後,趕忙對弟弟說道:“要不這樣吧,你還是趕快迴去瞧一瞧,萬一真出了什麽事可就不好了。”
吳正宣略加思忖,覺得哥哥說得有理,於是點頭應道:“行,那我這就迴去看看,很快就迴來。”說著便轉身朝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蔣晶晶見狀,不忘提醒道:“小叔,您迴去的時候千萬要小聲一些哦,嬸子現在心髒不舒服,受不了聲音刺激。”
看著吳正宣漸行漸遠的背影,蔣晶晶暗自竊喜。其實,她此番前來並非偶然,而是蓄意為之,目的便是想方設法讓吳正宣迴去抓個現行。如今計劃得逞,眼見著吳正宣已朝著迴家的路走去,蔣晶晶轉頭看向吳正權,嬌聲說道:“爹,既然這邊沒什麽事兒了,那我就先迴去了。”言罷,便邁著輕快的步子離去。
蔣晶晶迴到家,迎麵就被吳堅的母親何雲梅劈頭蓋臉一頓罵:“你個死丫頭,大白天的又跑哪兒去了?”
蔣晶晶:“我不過是覺得爹在田裏辛苦,所以去送了一壺茶水而已。”
何雲梅滿臉怒容地質問道:“那堅兒呢?別告訴我你又不清楚他去哪兒了!”她瞪大雙眼,直直地盯著蔣晶晶,仿佛要從對方臉上看出些端倪來。
蔣晶晶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神有些躲閃,小聲說道:“也許……也許他在別人家裏吧。”
何雲梅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大聲嗬斥道:“什麽叫‘也許’?你們才成婚沒幾天,他就整天不著家,到處亂跑。你作為妻子,難道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你自己說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蔣晶晶心中一陣委屈,但還是強忍著淚水,倔強地迴答道:“媽,堅兒他想去哪裏是他的自由,腿長在他自己身上,我哪能時時刻刻管著他呀?”
何雲梅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蔣晶晶罵道:“好啊你,現在居然敢跟我頂嘴了是不是?真是反了你了!”
蔣晶晶聽了這話,心裏暗暗咒罵道:“這個死老太婆,等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後,還不得被嚇死你!到時候看你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囂張跋扈,看你還能得意多久!”不過表麵上,她依舊沉默不語。
何雲梅見蔣晶晶不再吭聲,以為她怕了,於是更加肆無忌憚起來。隻見她不屑地翻了個大白眼,嘴裏不停地嘟囔著:“哼,等堅兒迴來,一定要讓他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片子!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麽放肆!”說完,她雙手抱胸,氣鼓鼓地走向裏屋。再也不願意多看蔣晶晶一眼。
而此時的蔣晶晶則在小聲嘀咕:“他什麽時候迴來還不一定呢!”
另一邊,吳正宣邁著大步急匆匆地往家趕。當他走到自家門口時,發現大門竟然隻是虛掩著,並未鎖上。他皺了皺眉,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和擔憂。推開門後,他一邊往裏走,一邊在心裏念叨著:“也不知道這小娥到底怎麽樣了!她平時身體好好的,怎麽還突然生病了,可千萬別出什麽事才好……”
就在吳正宣剛準備伸手推開裏屋門的時候,忽然間,一陣若隱若現、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吳正宣猛地一怔,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停下腳步,靜靜地站在門口,豎起耳朵仔細傾聽。然而,那聲音卻愈發清晰起來,其中甚至還夾雜著小娥嬌柔嫵媚的話語:“我美嗎?跟你那剛過門的媳婦兒比起來呢?”
聽到這裏,吳正宣隻覺得一股怒火瞬間從心底升騰而起,直衝腦門。他怒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大罵一聲:“是哪個王八羔子!”順手抓起門邊的一把鐵鍬,抬腳狠狠地踹向了房門。
由於事發突然,屋內床上正在纏綿的兩個人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隻見那扇原本緊閉的房門被吳正宣一腳踹得轟然倒地,揚起一片塵土。緊接著,吳正宣高舉手中的鐵鍬,如同一頭發狂的猛獸一般衝向床邊,毫不猶豫地朝著那個趴在方小娥身上的男人狠狠拍了下去。
那人不勝防被拍倒在地,頭上冒著血,方小娥見狀,嚇得驚叫一聲,這才發現了站在麵前的吳正宣,快手拿衣服擋在自己麵前,吳正宣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侄子吳堅。
吳正宣隻覺得一股怒火直衝腦門兒,心中暗罵道:“你這賤人竟然如此不知羞恥,偷人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偷我的親侄子!簡直天理難容!”想到此處,他怒不可遏地揚起手來,對著方小娥便是狠狠幾記耳光。那巴掌聲清脆響亮,打得方小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隻見方小娥滿臉驚恐,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哆哆嗦嗦地說道:“是……是他非禮我的呀!”然而她的話此時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吳正宣哪裏肯聽她解釋,二話不說,伸手揪住兩人的衣領,像拎小雞似的將他們從房間裏拖了出來,然後用力一甩,直接把二人丟在了院子當中。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可把周圍那些愛看熱鬧的鄰居們給驚動了,大家紛紛圍攏過來,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人群中有個好事者見狀,撒腿就往吳堅家裏跑去,邊跑邊扯著嗓子大喊道:“雲梅啊,不好啦!你快去正宣家瞅瞅吧,你家兒子被打得頭破血流啊!”
正在屋裏忙碌的何雲梅聽到這唿喊聲,心猛地一沉,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來不及多想,急匆匆地奔出家門,朝吳正宣家飛奔而去。而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蔣晶晶看到這情形,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心中暗自思忖道:“看來這小叔倒還挺給力的嘛,沒讓我失望!這麽精彩的場麵,不去湊湊熱鬧怎麽行呢?”於是乎,她也邁著輕快的腳步,緊緊跟在了何雲梅身後。
沒過多久,何雲梅氣喘籲籲地趕到了現場。當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時,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隻見地上躺著的兩個人衣衫淩亂不堪,頭發也是亂糟糟的,那模樣別提有多狼狽了。在場的眾人都是過來人,稍微打量一下便能猜到這其中定有貓膩。
何雲梅淚眼婆娑地哭喊著,像一陣疾風般猛地撲向了躺在地上傷痕累累的兒子,她的心仿佛被千萬根針同時刺痛一般,痛不欲生。
“堅兒啊,你怎麽會被打成這樣子啊!天哪,怎麽這麽狠心下這麽狠的手啊!”何雲梅悲慟欲絕地摟著兒子,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下。
緊接著,她怒目圓睜,轉頭狠狠地瞪向站在一旁神色冷漠的吳正宣,厲聲質問道:“正宣,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非要將自己的親侄子往死裏打不成?你自己沒有孩子也就罷了,為何連我們家孩子也不肯放過?難道你就不怕你大哥迴來怪罪嗎?”
吳正權陰沉著一張臉,滿臉怒容地質問道:“你們這到底又想折騰出什麽花樣來?晶晶都已經懷孕了,她多吃點兒飯難道也有錯嗎?照你們這麽說,那些沒懷孕的人是不是幹脆連飯都不用吃了?”話音剛落,隻見他氣憤不已地將手中的筷子用力一甩,那筷子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射而出,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一旁的何雲梅見狀,趕忙賠著笑臉說道:“他爹呀,您可千萬別動氣,我們也就是隨口那麽一說罷了。”然而,吳正權卻絲毫不為所動,依然餘怒未消。
這時,吳正權轉頭看向蔣晶晶,語氣嚴厲但又帶著一絲關切地喊道:“晶晶,快迴來坐好繼續吃飯,有我在這裏,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敢再多嘴說一個字,要是還有人敢亂說話,那就別想吃這頓飯了!”聽到父親的話,蔣晶晶顯得有些膽怯,她用怯生生的目光偷偷瞥了一眼吳堅和何雲梅,然後才慢慢地挪動腳步走迴座位。
而此時的何雲梅見吳正權臉色如此難看,心中也不禁有些害怕,於是趕緊催促道:“晶晶啊,你還愣著幹什麽呢?趕快坐下好好吃飯吧!”
最後,吳正權又把目光轉向了吳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道:“吳堅,我可告訴你,如果以後我再發現你對晶晶唿來喝去、吆五喝六的,我看你是皮癢了。”
吳堅一聽這話,反駁道:“我哪兒有?!”
坐在一旁的吳正權冷哼一聲,狠狠地瞪著吳堅說道:“你當我是個瞎子嗎?難道剛才發生的事情我沒看到?”說完,還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碗筷都微微晃動起來。
此時的何雲梅坐在那裏,低著頭,雙手緊緊攥著衣角,一句話也不敢說。她心裏暗自嘀咕著:這老頭子今天到底是怎麽了?平日裏對家裏事情從不過問,怎麽這會兒居然也跟這個小賤人站到一頭去了呢?想到這裏,何雲梅不禁感到一陣惱怒。
飯桌上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這頓飯吃得母子倆心中充滿了怨氣。而吳正權卻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到一般,一個勁兒地往蔣晶晶碗裏夾菜,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晶晶啊,你可得多吃點,肚子裏可懷著孩子呢,需要好好補充營養才行。”
晚飯後,蔣晶晶收拾床鋪打算休息。就在這時,吳堅陰沉著臉走了進來,冷冷地看著蔣晶晶說道:“你倒是挺有手段啊,竟然能讓我爹都替你說話了,要知道他以前可是從來都不會說我半句不是的。”
麵對吳堅的質問,蔣晶晶一臉平靜地迴答道:“是你多想了吧,也許隻是因為我現在有了身孕,公公自然希望能早點抱上孫子,所以才會比較關心我一些。”
聽了蔣晶晶這番話,吳堅皺起眉頭思索片刻,覺得她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於是,他不再與蔣晶晶爭論,轉身爬上床,拉過被子蒙住頭,自顧自地睡了過去,不再理會蔣晶晶。
第二日中午的廚房裏,蔣晶晶早早地便開始忙碌起來。鍋碗瓢盆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不一會兒,一頓豐盛的飯菜就已經準備好了。然而,當蔣晶晶滿心歡喜地將飯菜端上桌時,何雲梅從裏屋走了出來,看著空蕩蕩的飯桌皺起眉頭問道:“堅兒去哪兒了?怎麽這時候還不見人影?”
蔣晶晶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輕聲迴答道:“我一上午都沒看到他呢。”
何雲梅一聽,頓時怒不可遏,揚起手狠狠地朝蔣晶晶臉上扇去,嘴裏還罵罵咧咧地說:“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連自己男人去哪兒了你都不知道!還不快給我出去把人找迴來!”
蔣晶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有些發懵,但她還是趕緊低下頭,唯唯諾諾地應了一聲,然後轉身走出家門。
可是,出了門之後,她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根本不知道應該去哪裏尋找吳堅。人生地不熟,要找到一個人該去誰家問啊!
於是,蔣晶晶隻能像隻無頭蒼蠅一樣在村子裏四處亂轉,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一處拐角處。
正當她準備繼續往前走時,忽然聽到從牆角另一邊隱隱約約傳來一陣男女急促的喘息聲。蔣晶晶嚇了一跳,心裏不禁咯噔一下。她下意識地停下腳步,身子緊緊貼著牆角,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弄出一點聲音引起對方的注意。而那陣喘息聲卻越來越清晰,仿佛近在咫尺一般……
沒過多久,隻聽得遠處隱隱約約地傳來一陣女子輕柔的嗓音:“哼,你這家夥倒真是大膽,如今那新媳婦兒都迎娶進了門,卻依舊每日眼巴巴地往我這邊跑,難道就絲毫不擔心會被你那新媳婦兒發現嗎?”
緊接著,一個男子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聽上去像是吳堅:“她又能算得上什麽呢?我才不情願去娶那樣一個女子進門呢。”
那女子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少在這裏花言巧語,別當我不清楚,那女人可是大了肚子嫁過來的。”
吳堅連忙賠著笑解釋道:“哎喲,我的小嬸兒呀,您可真是誤會我啦!我要是不定下一門親事,咱倆之間的關係恐怕很快就會敗露。這樣一來,我便借著讓找您幫忙給她腹中胎兒縫製衣裳的由頭,咱們就能天天見麵啦。而且誰不知道小嬸您的針線活兒做得最為精巧呢!再者說了,那女人肚子裏懷的到底是誰家的種兒都還難說呢,說不定就是個來路不明的小野種罷了。”
兩個人在角落裏所說之話卻一字不漏地落入了正巧路過此處的蔣晶晶耳中。她瞬間如遭雷擊般呆立當場,胃裏更是翻江倒海,一股強烈的惡心感湧上心頭。沒一會兒,她再也忍不住,扶著路邊的大樹就吐起來。
“這吳堅怎會如此惡心!”蔣晶晶一邊幹嘔,一邊在心裏暗罵道。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平日裏看起來還算老實本分的人,居然背著家人和自己的小嬸做出這種苟且之事。
此時,屋裏的那兩人聽到外麵傳來的嘔吐聲,頓時慌了神。吳堅手忙腳亂地整理了一下衣物,匆匆走出門來查看情況。當他看到蹲在地上臉色蒼白、不停嘔吐的蔣晶晶時,先是一愣,隨後眼中閃過一絲驚慌與惱怒。
隻見吳堅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蔣晶晶麵前,伸出粗壯的大手,像老鷹抓小雞一般緊緊扼住了她纖細的脖頸,惡狠狠地吼道:“好啊,你竟敢偷偷跟蹤我!”
蔣晶晶被掐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但仍強忍著恐懼,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我沒有……是娘讓我過來叫你迴去吃飯的。”
吳堅顯然不信,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怒喝道:“吃飯?那你怎麽鬼鬼祟祟地躲在這裏?快說實話!”
蔣晶晶被掐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艱難地說道:“我隻是剛剛走到這裏,突然覺得一陣反胃,所以才……嘔……”話未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嘔吐。
吳堅見蔣晶晶說得不似有假,再加上害怕事情敗露,於是鬆開了手,冷冷地說道:“哼,暫且信你一迴。不是說吃飯嗎?趕緊給我迴家。”說著,便用力拽起蔣晶晶往家的方向走去。
待到他們二人的身影漸行漸遠後,那個一直藏在屋裏的女子這才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她看上去約莫三十歲上下,麵容姣好但透著幾分嫵媚之色,身上的衣裳有些淩亂。女子輕手輕腳地走出屋子,迅速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和頭發,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與她毫無關係。
吳堅拽著蔣晶晶走進家門,當看到何雲梅時,他快步走上前去說道:“娘,晶晶她懷孕了。”說到這裏,吳堅略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補充道:“所以,以後您可千萬別再讓她出去到處找我了,我自己心裏有數,我會按時迴家來的。”
聽到這話,原本還一臉平靜的何雲梅猛地抬起頭來,目光如炬般直接瞪向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蔣晶晶,語氣嚴厲地質問道:“是不是你又跟堅兒說了些什麽不該說的話?”
麵對婆婆突如其來的質問,蔣晶晶連忙擺手搖頭解釋道:“娘,我真的沒有啊。”然而,此時的蔣晶晶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蔣晶晶這迴心裏算是明白了,他吳堅簡直就是一個徹頭徹尾、毫無道德底線的人渣!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竟然連自己的小嬸兒都勾搭在一起。要知道,那小叔吳正宣實際上隻比吳堅年長十來歲罷了;而那位所謂的小嬸兒方小娥呢,則更是僅僅比吳堅大個五六歲左右而已!平日裏,小叔,一直以來都對他關愛有加。可誰能想到,吳堅竟會如此恩將仇報!一想到這些,蔣晶晶就覺得一陣惡心湧上心頭。
蔣晶晶此刻懊悔不已,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悔恨,她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到這麽晚才徹底看清吳堅的真實麵目。一想到這裏,她的內心深處就不由得暗自萌生了一個念頭。
次日,陽光依舊燦爛,但對於蔣晶晶來說,心情卻格外沉重。上午發現吳堅居然又不在家中。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她不禁暗暗猜測,恐怕這個男人又是去找那個小嬸了。
蔣晶晶眉頭緊皺,沉思片刻之後,毅然提起水壺,邁著堅定的步伐向外走去。按照平日的習慣,此時此刻,小叔蔣正宣和吳父蔣正權應當正在田間一同勞作。也正因如此,吳堅才有膽量堂而皇之地前去與他的小嬸私會。
蔣晶晶一邊走著,一邊在腦海裏不斷思索著應對之策。不一會兒,她便來到了田邊。放眼望去,果然如她所料,隻見自己的公公和小叔正在辛勤地忙碌著。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然後快步走向他們,手中緊緊拎著裝滿清水的水壺。
“爹,小叔,你們辛苦了!幹了這麽久的活,一定口渴了吧,快喝點水歇息一下吧!”蔣晶晶微笑著喊道,聲音清脆悅耳。
聽到喊聲,吳正宣抬起頭來,看著緩緩走來的侄媳婦,臉上露出一絲關切之色,連忙說道:“侄媳婦兒啊,這送水的事兒,你叫吳堅來就行了嘛。你現在可懷著身孕呢,身子不方便,還是在家裏好好歇著比較妥當,怎麽能親自跑到這地裏來呢?”說著,他放下手中的農具,迎上前去接過蔣晶晶手中的水壺。
吳正權一臉和氣地說道:“水壺放在這裏就好啦,你趕緊迴家歇著去吧。”
站在一旁的蔣晶晶連忙開口道:“小叔,我剛才過來的時候,隱約瞧見小嬸兒似乎不大舒服,她一直捂著腦袋,看起來有些頭暈呢。”
聽聞此言,吳正宣眉頭微皺,麵露擔憂之色:“啊?怎麽會突然頭暈呢?”
蔣晶晶輕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呀,隻聽她說稍微聽到一點聲響,心就慌得厲害。”
吳正宣心中一驚,忙追問:“怎麽突然這麽嚴重嗎?早上不還好好的嘛。”
吳正權稍作思索後,趕忙對弟弟說道:“要不這樣吧,你還是趕快迴去瞧一瞧,萬一真出了什麽事可就不好了。”
吳正宣略加思忖,覺得哥哥說得有理,於是點頭應道:“行,那我這就迴去看看,很快就迴來。”說著便轉身朝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蔣晶晶見狀,不忘提醒道:“小叔,您迴去的時候千萬要小聲一些哦,嬸子現在心髒不舒服,受不了聲音刺激。”
看著吳正宣漸行漸遠的背影,蔣晶晶暗自竊喜。其實,她此番前來並非偶然,而是蓄意為之,目的便是想方設法讓吳正宣迴去抓個現行。如今計劃得逞,眼見著吳正宣已朝著迴家的路走去,蔣晶晶轉頭看向吳正權,嬌聲說道:“爹,既然這邊沒什麽事兒了,那我就先迴去了。”言罷,便邁著輕快的步子離去。
蔣晶晶迴到家,迎麵就被吳堅的母親何雲梅劈頭蓋臉一頓罵:“你個死丫頭,大白天的又跑哪兒去了?”
蔣晶晶:“我不過是覺得爹在田裏辛苦,所以去送了一壺茶水而已。”
何雲梅滿臉怒容地質問道:“那堅兒呢?別告訴我你又不清楚他去哪兒了!”她瞪大雙眼,直直地盯著蔣晶晶,仿佛要從對方臉上看出些端倪來。
蔣晶晶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神有些躲閃,小聲說道:“也許……也許他在別人家裏吧。”
何雲梅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大聲嗬斥道:“什麽叫‘也許’?你們才成婚沒幾天,他就整天不著家,到處亂跑。你作為妻子,難道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你自己說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蔣晶晶心中一陣委屈,但還是強忍著淚水,倔強地迴答道:“媽,堅兒他想去哪裏是他的自由,腿長在他自己身上,我哪能時時刻刻管著他呀?”
何雲梅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蔣晶晶罵道:“好啊你,現在居然敢跟我頂嘴了是不是?真是反了你了!”
蔣晶晶聽了這話,心裏暗暗咒罵道:“這個死老太婆,等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後,還不得被嚇死你!到時候看你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囂張跋扈,看你還能得意多久!”不過表麵上,她依舊沉默不語。
何雲梅見蔣晶晶不再吭聲,以為她怕了,於是更加肆無忌憚起來。隻見她不屑地翻了個大白眼,嘴裏不停地嘟囔著:“哼,等堅兒迴來,一定要讓他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片子!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麽放肆!”說完,她雙手抱胸,氣鼓鼓地走向裏屋。再也不願意多看蔣晶晶一眼。
而此時的蔣晶晶則在小聲嘀咕:“他什麽時候迴來還不一定呢!”
另一邊,吳正宣邁著大步急匆匆地往家趕。當他走到自家門口時,發現大門竟然隻是虛掩著,並未鎖上。他皺了皺眉,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和擔憂。推開門後,他一邊往裏走,一邊在心裏念叨著:“也不知道這小娥到底怎麽樣了!她平時身體好好的,怎麽還突然生病了,可千萬別出什麽事才好……”
就在吳正宣剛準備伸手推開裏屋門的時候,忽然間,一陣若隱若現、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吳正宣猛地一怔,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停下腳步,靜靜地站在門口,豎起耳朵仔細傾聽。然而,那聲音卻愈發清晰起來,其中甚至還夾雜著小娥嬌柔嫵媚的話語:“我美嗎?跟你那剛過門的媳婦兒比起來呢?”
聽到這裏,吳正宣隻覺得一股怒火瞬間從心底升騰而起,直衝腦門。他怒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大罵一聲:“是哪個王八羔子!”順手抓起門邊的一把鐵鍬,抬腳狠狠地踹向了房門。
由於事發突然,屋內床上正在纏綿的兩個人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隻見那扇原本緊閉的房門被吳正宣一腳踹得轟然倒地,揚起一片塵土。緊接著,吳正宣高舉手中的鐵鍬,如同一頭發狂的猛獸一般衝向床邊,毫不猶豫地朝著那個趴在方小娥身上的男人狠狠拍了下去。
那人不勝防被拍倒在地,頭上冒著血,方小娥見狀,嚇得驚叫一聲,這才發現了站在麵前的吳正宣,快手拿衣服擋在自己麵前,吳正宣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侄子吳堅。
吳正宣隻覺得一股怒火直衝腦門兒,心中暗罵道:“你這賤人竟然如此不知羞恥,偷人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偷我的親侄子!簡直天理難容!”想到此處,他怒不可遏地揚起手來,對著方小娥便是狠狠幾記耳光。那巴掌聲清脆響亮,打得方小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隻見方小娥滿臉驚恐,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哆哆嗦嗦地說道:“是……是他非禮我的呀!”然而她的話此時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吳正宣哪裏肯聽她解釋,二話不說,伸手揪住兩人的衣領,像拎小雞似的將他們從房間裏拖了出來,然後用力一甩,直接把二人丟在了院子當中。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可把周圍那些愛看熱鬧的鄰居們給驚動了,大家紛紛圍攏過來,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人群中有個好事者見狀,撒腿就往吳堅家裏跑去,邊跑邊扯著嗓子大喊道:“雲梅啊,不好啦!你快去正宣家瞅瞅吧,你家兒子被打得頭破血流啊!”
正在屋裏忙碌的何雲梅聽到這唿喊聲,心猛地一沉,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來不及多想,急匆匆地奔出家門,朝吳正宣家飛奔而去。而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蔣晶晶看到這情形,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心中暗自思忖道:“看來這小叔倒還挺給力的嘛,沒讓我失望!這麽精彩的場麵,不去湊湊熱鬧怎麽行呢?”於是乎,她也邁著輕快的腳步,緊緊跟在了何雲梅身後。
沒過多久,何雲梅氣喘籲籲地趕到了現場。當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時,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隻見地上躺著的兩個人衣衫淩亂不堪,頭發也是亂糟糟的,那模樣別提有多狼狽了。在場的眾人都是過來人,稍微打量一下便能猜到這其中定有貓膩。
何雲梅淚眼婆娑地哭喊著,像一陣疾風般猛地撲向了躺在地上傷痕累累的兒子,她的心仿佛被千萬根針同時刺痛一般,痛不欲生。
“堅兒啊,你怎麽會被打成這樣子啊!天哪,怎麽這麽狠心下這麽狠的手啊!”何雲梅悲慟欲絕地摟著兒子,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下。
緊接著,她怒目圓睜,轉頭狠狠地瞪向站在一旁神色冷漠的吳正宣,厲聲質問道:“正宣,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非要將自己的親侄子往死裏打不成?你自己沒有孩子也就罷了,為何連我們家孩子也不肯放過?難道你就不怕你大哥迴來怪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