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尊心底一怔,喃喃自語道:“白衣大將軍......”


    昔時的迴憶,再次瘋狂地湧了過來,腦海深處,似乎有一片亮光,漸漸地點亮了那片黑暗。


    曆史在不斷的更迭,風雲變幻,人間世事,空曠的心底,也再次被那些故事填滿。


    失落、絕望、悲傷、憂悒,然後這些情緒如麥秸般,被靜靜地收割,後來,一束希望的火光,漸漸點亮了闃寂的心,恍恍惚惚間,似乎又迴到了當年,迴到了烽火燃燒的那些歲月......


    白衣大將軍......原來是他啊......


    難道地宮的毀滅與他有關?他的心底,有一片荒潮,靜靜地起伏,後來,風起了,浪落了,大風吹進眼底,又是一片鹹澀。


    琪兒?你的身上究竟隱藏著甚麽樣的秘密?


    當再次正視花汐月時,花汐月嬌美的容顏上,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道:“尊兒!或許你的心底已經有些想法了罷!”


    於尊怔怔地望著花汐月,道:“娘親!難道這些故事,每隔上萬年,便會重新上演一遍?”


    花汐月笑著點了點頭,滄桑的瞳仁裏,有一片柔軟的光,道:“或許是吧!”


    恍然間,心底的想法,業已蔓延了千裏萬裏,當再次麵對現實時,心底的不甘,依舊在虯結著,不是太舒展,就如手臂上隆起的青筋一般......


    白衣大將軍是誰?而我又是誰?


    他苦澀的瞳子裏,頗為的黯淡,他的唿吸聲,變得粗重,他抬起頭,昂視著天空,之後,輕輕地籲了口氣,隻是,刻薄的現實,卻依舊沒有留給他展顏一笑的機會。


    時間,在慢慢地流淌著,天幕的深處,隱隱約約間,總有一人在靜靜地偷窺此時此景。


    於尊尖銳的瞳子裏,流露出一道道精光,精光如鋒利的刀劍,將渾濁的世俗,攪得一片淩亂,他握緊了手中的刀,身體如一根鏑箭,拔地而起,指向蒼穹。


    轟轟烈烈的雷雨,迅猛的撲麵而來,霹靂在頭頂上,肆意轟炸,這片雨幕,上演於一片盛大的黑夜,淅淅瀝瀝,點點滴滴。


    看似溫柔的雨,當撲打在麵頰上時,卻是那麽的生冷,那麽的刺痛。


    雨勢變得迅疾,被血染紅的白衫,此時,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黝黑的胸膛,露在外麵,強壯的肌肉,在頗為瘦削的身體上,顯得倒也不太突兀。


    黑夜裏,雨水與淚水的分界點,究竟在何方?是心底的疼痛,還是風裹著的冰冷?


    鏗!


    鏘!


    當他的意識,靜靜地融入到這片虛空中時,他漸漸地發現了,隱於雲巔之上,那個虛晃的身影。


    他用袖袍擦了擦臉上渾濁的汙漬,清晰的瞳仁,是那麽的明淨,那麽的清澈,可正是這雙瞳仁,內裏卻燃燒著一片雄渾的火焰,燒的愈來愈旺盛,也愈來愈瘋狂!


    黑暗中,總有一人要點亮那片篝火,在依稀的暖意間,感受著人間的熱切......


    而此時,站在他身畔的花汐月,卻輕輕地歎了口氣,道:“尊兒,何必與自己過不去?曆史也隻是傳說罷了......”


    白衣大將軍,是否與我有關?那些慘不忍睹的過去,是否與我有關?還有琪兒,是否便是那個從暗門中走出來的少女,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意味著甚麽?


    跫音在天地之間,輕輕地迴蕩,在遙遠的天幕上,隨著淩亂的雷勢,輕輕入耳,電閃雷鳴,雨勢漸烈。


    轟!


    轟!


    轟!


    似乎不會在短時間內停息了,而此時的於尊,周身之間,有一片模糊的光暈,而那層光暈,也正是自體內溢出的能量所化。


    他安靜地立在一座山巔上,他闔上了雙眼,靜靜地等待著一切的發生,可究竟會發生甚麽?等待著自己的又會是甚麽呢?


    他迴頭望了一眼寸天,卻見老者正笑吟吟地望著自己,後來老者輕輕地擺了擺手,大喝道:“尊兒!飛吧!勇敢的飛吧......”


    他輕輕地點了點頭,他向往的天幕深處,或許有著他想要找的答案,當腳尖離地的那一刻起,神秘的世界,便在他的瞳仁間,延展開了。


    黑暗的城池,猶如一條巨龍,靜靜地盤旋在深空間,他這才發現,原來地宮的全貌,原是如此......


    黑暗在肆意的延伸,可那片荒蕪的莽原上,不知是誰點亮了一簇簇篝火,微弱的火苗,似乎不願向冰冷的夜雨俯首,這雨大概會下一夜罷!


    火光如靈魂中的曼妙的神光,雖然有些微弱,但卻點亮了彼此心底那片晦暗的時光,火光變得愈來愈茂盛,形似一片蔥蔥鬱鬱的植被,而那些沸騰的火苗,也正似植物肆意生長的枝蔓......


    花汐月的身體,亦在靜靜地向上垂升著,她的眼底,有一片溫柔的笑意,所謂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此時的花汐月,似一位慈母,而於尊便是她的心係所在。她輕輕地歎了口氣,幽幽道:“尊兒!過了這一夜,或許你就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黑暗中,簌簌泛動的葉片,在一片茂密的雨水間,輕輕地抖動,迸濺的水花,靜靜地潤澤在肥沃的土壤裏,促成下一輪盎然的生機。


    破破爛爛的長袍,裹著一片風,而耳邊則是一片暴戾的音浪。


    懸浮在深空間的身體,業已脫離了地心引力,此時的他,周身之間,沒有溢出一分氣力。


    當土石和塵埃,漸漸地脫離了地麵,恍惚間,這片世界,似乎真的失重了。


    可唯有在場的群雄心底明白,這一幕乃是於尊體內浩瀚的氣力所致,這一幕,令人為之震驚,為之感歎,如此雄渾的氣息,簡直太難以令人接受......


    可沒有人懷疑眼前的一幕,他們的心底,沒有嫉妒,也沒有眼紅,他們平靜的麵對著這一切的發生,眼角處,卻始終有一片若有若無的笑意......


    白衣大將軍......難道曆史的車輪,會再次轉向嗎?


    於尊的心,燃燒著一片雄渾的烈焰,模糊的眼界裏,似乎觸摸到了當年的那些事端。


    當黑暗在眼前潰散時,當看到那個瀟灑的背影時,他才知道,原來這世間,真有如此風流颯爽之人......


    白色的衣袍,裹著一片風,靜靜地搖曳著,鬢角的發絲,在風中輕揚,他始終背對著自己......


    然而,林立在那片黑暗莽原上的諸人,卻未發現白衣青年的存在,在他們的眼底,深空間,唯有一人佇立其中。


    白衣青年實則是一片幻象,可此時,那片浩瀚的能量,卻沒有任何掩飾的出現在眾人的眼底,這種力量,超越了眾人的想象,這似乎並非是於尊本體的力量。


    諸人依舊在壓製著內心的驚愕,或許,在他們的心底,始終有一片緩衝地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似乎也正是為此做準備的!


    光明始終會蒞臨這片黑暗的地域,心底的風景,也終會被雲煙覆蓋罷!


    遲滯的黑暗,慢慢的在眼前潰散,黑暗中的一切,漸漸的接受了這片曙光,生機也再次盎然,光明蒞臨此境時,那些沉眠於黑暗中的生物,也漸漸地覺醒了。


    而這片詭異的莽原上,似乎隱有十分強大的生命力,但在諸人眼底,這一切早已不再重要!


    身披白袍的青年,始終背對著於尊,而在於尊的瞳子裏,青年是神聖的化身,他的身上,總有一種神聖的氣息,自內而外散發而出。


    隱隱約約間,青年的身影,似真似幻,他是真實存在的嗎?


    而在這片詭異的世界裏,一切似乎皆有可能......


    刺目的光線,如水漬般,緩慢地洇入瞳仁裏,後來,在心海深處,靜靜地勾勒出一種奇異色彩。


    荒原上,業已一片明亮,浮於蒼穹之上的古城,隨風靜靜地浮沉,城池猶如一條黑龍,在天穹的深處,肆意延展。或許,古城本就是黑龍所化罷!


    而這座城池,有一個獨特的名字——地宮!


    過去的一切,業已不再作數,可曆史卻始終在反複的迴味時光遺留下來的一幕又一幕!


    那些固色的時態,也終將化為曆史,那些淩亂的音律,也終將被人拋於腦後......


    生命裏的一切,在這一刻,皆覆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不知過去,不問未來......


    像做了一場荒唐的夢,恍然間夢醒。


    夢裏的一切,是那麽的陰暗,那麽的殘忍,是死而複生,是在絕望中,找到了出路,當醒悟過來時,心底感歎,道:“原來,真的隻是一場夢罷了......”


    後來,也會在心底輕輕地呢喃,“還好是一場夢呐!”


    花汐月站在於尊的身後,絕美的容顏上,掛著一分笑意,“我知道,你會迴來!”


    於尊心神一怔,在心底喃喃自語,道:“娘親,指的又是何人?”


    身披白袍的翩翩公子,負手而立,靜靜地立在距離於尊不足百丈的地方,當他輕輕地轉過身時,那英俊瀟灑的容顏,亦令於尊為之感歎。


    是一種氣質,一種難得的氣質,這世間英俊男子,數之不盡,可如此瀟灑風流的人,卻難能可貴。


    此時的於尊,心底有些迷惘,因為眼前的青年,身上總有一種他所熟悉的氣息,或者說,令他感同身受的氣息,他不禁懷疑,道:“他究竟是誰......”


    朗朗白日間,清澈的光線,猶如水洗,清澈且泛著一片片明亮的痕。


    恍惚間,於尊的心底,又泛出了那個瘋狂的想法,難道他就是白衣大將軍?


    恍恍惚惚間,麵前的青年,挺拔的身影,似真似幻,青年的臉上,始終有一分若有若無的笑意,看起來倒是人畜無害。


    青年遂翻卷手掌,輕輕的向前一推,浩瀚的風雲,在眼前急速變幻,人間世事,世事長青,歲月再一次被磨礪,也再一次變得明亮。


    而在於尊的麵前,他所深處的世界,卻已然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那片時光的洪流中,一切皆在瘋狂地變幻,不變的或許隻有他和花汐月二人罷!


    而在那片朦朦朧朧的煙雲背後,卻始終有一位身披白袍的翩翩公子,徘徊在其中,他不曾遠去,他隻是潛入到那片詭異的時光裏。


    當一片浩瀚的大陸出現在眼前時,漫長的海岸線在眼前綿延不絕。


    時光譜寫出這片古老的土地。而在時光的筆跡下,這片世界也再次變得多彩多姿。


    朦朦朧朧間,漸漸地延伸出一片瑰麗,一路絕美,一種另類......


    這是......


    於尊的心,在輕輕地顫抖,這一刻,卻令他心底的心思眾多,也令他啞然失色,“這......究竟是哪兒?”


    立在一片浩瀚的土地上,眼前的所有,皆是如此的另類,那些茂密的草木,形成了一片浩瀚的海,荒草隨風起起伏伏,就像一片海浪,在靜靜地翻滾。


    闃寂的世界裏,鶯飛草長,花開花落。


    而那些黑森森的森林裏,不知其名的草木,皆如巨人般,傲然地聳立在這片浩瀚的大地上。


    在這片浩瀚的土地上,有著太多的瑰麗所在,有著太多難以形容的美妙,駐足其中。


    而當清風裹麵時,於尊的心底,總有一絲恍惚,那種渾厚且古舊的氣息,一直徘徊在他的腦海間,這似乎是這片世界,有意說給他聽的故事。


    蒲公英隨風,靜靜地飄向遠方,那些輕盈的種子,是承載著希望與夢的所在。


    而夢便在遠方,或許遠方是觸手可及的,或許遠方,隻是在那片綿綿無盡的黑夜裏,待醒來時,便會抵達心底的彼岸吧!


    而當他仰頭望向天穹時,他的心底,卻為之一怔,他看到了好多修士,腳踩著玄劍,如一道霹靂,直射向遠境。


    而在這一日間,卻已不知,究竟有多少人,業已踩著玄劍,破風而去......


    浩瀚的雲煙,在深空間,靜靜地翻騰,駐足遠視,發現那些修士,似乎皆是奔著一個方向而去。


    巨大的山巒,實在是太高太高了,山巔衝破了雲霄,不知是否已抵天外,而類似的山巒,卻不在百座以下。


    他總感覺,在那片浩瀚的山巒間,會發生一些莫名的故事,遂,輕輕一躍,向遠方疾速奔跑。


    腳尖輕點草葉,而那片草葉,隻是輕輕地顫動了一番,似乎沒有承載太多的力。他的身體,卻已飆出千丈之遠。


    而這種速度,卻依舊在瘋狂的提升,以致後來,隻有一片虛晃的影,在茂密的草木間,閃閃爍爍。


    深唿吸,將心底的濁氣一並排出來,尖銳的破風聲,在耳畔如虛晃的影像般,斷斷續續。


    愈來愈接近那片山巒,內心的壓抑感,便愈發的真實,那種雄渾的氣息,簡直駭人之至。


    隱在草叢間的小獸,將身體隱在一片草叢間,慌張地窺視著,這似乎已然打破了它們的清夢,或許是一場美妙的夢境。


    茫然間,業已不知過了多久,山巒雖似身在眼前,但那種距離,卻仍舊令他的心底生出一種無力感。


    他笑了笑,不甘心的想到,“今日,我定要抵達!”


    他從不肯服輸,這是他的性格,或者說乃是他的天性,而人的性格,自出生時,就已決定,訴說說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這種不屈的性格,令他傲戰群雄,也令他始終站在戰線的最前沿,他的瘋狂,倒是沒有一絲暴戾氣焰。


    對待敵人是兇狠且瘋狂的,而對待朋友,卻是溫情且和煦的!


    這一路走來,風景在不斷地倒退,倒也覷到了俗世間難以窺視到的盛景,四季在眼前隨意的更迭,而每個地域,卻皆是寒暖分明的世界......


    很難想象,這片大地,究竟多麽廣博,也難怪,他行了這麽久,卻依舊沒有抵達山腳下。


    他從未忘記琪兒的話,他雖身負秘術,但卻少有騰雲而行,因為琪兒曾說過,使用腳力,會鍛煉自己的體術,還有很多話,琪兒說過的,他也從未忘記......


    寒風過後,是一片暖流,似冬季過後,恍然而來的一場勝春,風景在飛速的流淌,他的唿吸始終是均勻的。


    當他迴過頭時,他一臉錯愕,故時的路,早已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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