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家人也沒去縣城買材料做鹵味,一家子都進了山。


    摘了許多蕨菜,菌子,以及辣椒。


    中途發現一大塊土豆地,又挖了土豆。


    一整天都沒閑著。


    就這麽在山裏跑了兩天,到了第三天,一家子剛從山上下來,就見王大娘焦急地喊他們。


    “江秀才!你們可迴來了!有衙役過來找你們!現在在村長家呢!”


    他們家沒人,衙役就找到村長家去了。


    一家子聽見這話,連忙放下東西,去了村長家。


    村長家門口圍著一大群村民,大家都是來看熱鬧的。


    “這江家難不成犯了什麽事兒?!怎麽衙役都來了?!還是兩個!”


    “不知道啊,江行簡可是秀才!不會犯事吧?”


    “那可說不定呐……”


    眾人小聲議論著,見江家人來了,連忙讓路。


    江行簡帶著妻子和孩子們急匆匆走進村長家。


    “村長!”


    “村長在家嗎?聽聞有衙門的人來找我?可是有事?”


    江行簡問完,村長就帶著兩個衙役笑眯眯地走了出來。


    看他們笑著,江家人一愣,門口的村民們也愣了。


    這應該不是什麽壞事吧?


    “你們可迴來了!”


    村長笑嗬嗬地拍拍江行簡的肩,目光落在江川身上,麵色和藹。


    這時,衙役開口了。


    “我們今日是來報喜的!江秀才,您家公子江川是今年府試的案首!”


    江行簡雖然已經知道,可聽到這消息,還是開心,“謝謝,謝謝。”


    白芷連忙從荷包裏拿了一百文錢遞給兩個衙役。


    兩衙役拿了錢,心中越發高興了。


    “既然喜報送到了,我們就趕著迴去給縣令大人複命了。”


    村民們呆呆地看著衙役們離開,許久迴不過神。


    “小川,真厲害!還是案首呢!”村長大誇特誇了一番。


    村民們小聲呐呐:“當初林家的林恆府試好像也才第二。”


    林恆縣試第三,府試第二,就已經是神童,是天才了,萬萬沒想到江川竟然直接考了案首!


    “聽說縣試就是案首呢!”


    “哎呀,這江川以前不是考不中的嗎?那麽多次……怎麽這次那麽厲害了……”


    “不知道啊也……”


    過來湊熱鬧的林山聽見江川考了案首,迴到家,腳步都是沉重的。


    他們家兒子才是天才,是神童,如今卻被江家的孩子越過去了。


    兩人如今都是童生,可江川縣試府試都是案首!


    實在厲害啊!


    日後村裏說起科考,誰還會想到他們家林恆?恐怕隻會想起江川了!


    “怎麽樣?衙役來幹啥的?”


    白柳今日要帶著林柔去縣城看林恆,忙著燉肉呢,不然肯定去看熱鬧了。


    林山坐下,才開口,“衙役是來報喜的,江家的江川又考了府試的案首,頭名。”


    白柳腦瓜子嗡嗡的,腿一下子就軟了。


    “你……你說啥?案首?第一名?江川?!”


    “對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江川怎麽可能考中案首?上一迴就算他瞎貓碰上死耗子了,這次咋可能還是?!”


    “真的,人家衙役親口所說,難不成還有假?”


    林柔嘴裏塞著一塊肉,好似不關心似的。


    白柳氣得吼她一聲,“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哥哥都快被江川踩腳底下了!”


    林柔委屈地垂著眉頭,不敢再吃了。


    林山:“你說她幹啥?消消氣。”


    白柳深吸了幾口氣,“不行,我一會兒去了縣城,得好好跟兒子說說,一定要好好讀書,明年的院試一定要考第一,給我把江川踩下去!”


    “你這人,院試有這麽好考?”


    林山安撫地拍拍她的肩,“你放心,就算江川考中案首又如何,江行簡這次不還是沒中,咱們家生意不錯,過得也比他們好,別計較這麽多了。”


    白柳瞪他一眼,“我要江家方方麵麵都比不上咱們!”


    她看著林山這張臉就想到江行簡的俊臉,一想到那俊臉就來氣!


    “你是不是天天偷吃啊?怎麽肚子那麽大?!是不是胖了?”白柳擰著眉頭斥責。


    林山沒想到她的火氣竟然還撒到自己身上來了,“我……我也不胖啊……”


    “還不胖!你看看江行簡!再看看你!”


    林山瞬間火了,“白柳!你說啥呢?你是不是還念著他?!”


    “林山!你敢跟我吵……”


    兩人大聲大聲地吵著,林柔捂住耳朵躲到臥房裏去。


    屋裏乒呤乓啷的,東西也摔了一地。


    兩人吵了很久,白柳忿忿地收拾東西,把肉全部裝上就提著進城了。


    林恆從教室出來,看她臉色不好。


    “娘,您怎麽來了?我前天才從家裏迴來,你不用總是來看我。”


    白柳:“今天家裏炒肉,我給你送點。”


    “娘,你不用總是給我送,你和爹還有妹妹多吃點。”


    “那怎麽行?!”


    白柳歎了口氣,“兒子,江家那江川這一次考了府試的案首。”


    “我知道。”


    “你知道?!你咋知道的?你都沒跟我說?”


    “這有什麽好說的?他讀書態度認真,努力,考案首很正常,”


    “……”白柳當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她自顧自慪了會兒氣,“我不管,反正明年院試,你必須得考案首!給我超過他!不然你娘的臉都要丟盡了!”


    “我會努力的。”林恆淡淡道:“你迴去吧。”


    白柳又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


    林恆迴到教室,其他書生連忙湊到他身邊,“林兄,你娘又給你送好吃的了?”


    “嗯。”


    “對了,江川不是和你一個村的嗎?他府試考的如何?”


    “上榜了嗎?縣試不是還考了案首……也不知道怎麽考的……”


    林恆翻開書頁,表情依舊平淡如水,“江兄自然上了榜,府試案首。”


    “府試案首?!”


    “嗯。”


    “這怎麽可能?!他從前可是連縣試都過不了的!”


    林恆微微抬眸,“他聰明,認真又努力,有什麽不可能的?”


    眾人麵麵相覷。


    從前林恆和江川關係也不怎麽好啊,怎麽現在還幫江風說話了?


    真是怪了。


    “趕快讀書吧,你縣試沒過,你明年還要院試……你……”


    林恆挨個點名,眾人青著臉迴到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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