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之戰的硝煙散去後,玄都仙門迎來了百年難遇的盛世。曾經荒蕪的演武場如今迴蕩著弟子們的劍鳴,後山的靈泉旁,新修建的醫廬裏飄出陣陣藥香。玄都客摘下沾著露水的晨露草,正要放入藥簍,卻見阿寧抱著一摞玉簡跌跌撞撞跑來:“玄先生!南疆巫族送來請柬,說是要辦百蠱宴,還特意點名請您和掌門同去!”


    我握著掌門令符從迴廊轉角走出,月白色廣袖拂過廊下懸掛的風鈴。玄都客將藥簍遞給一旁的小弟子,黑刀在腰間輕晃,墨色長袍隨著步伐揚起:“南疆百蠱宴十年一次,這次突然邀請......怕是有事相求。”他抬手為我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絲,指尖殘留的草藥清香縈繞鼻尖。


    南疆的霧氣裹挾著蠱蟲振翅聲撲麵而來時,我們正站在巫族祭壇前。巫女們的銀飾叮當作響,祭壇中央燃燒的篝火映出詭異的符文。大巫祝披著綴滿骨飾的長袍走來,他額間的蠱紋泛著幽綠光芒:“玄都掌門、玄都客,南疆的‘萬蟲塚’近日異動,沉睡百年的噬心蠱王似要蘇醒。”他攤開布滿傷痕的手掌,掌心蜷縮著一隻半透明的幼蟲,“唯有集齊六界至寶,方能重新封印。”


    玄都客的黑刀無意識地輕敲地麵,發出低沉的嗡鳴:“六界至寶......傳聞中能與玄都令牌媲美的,莫不是昆侖鏡、神農鼎、照妖鑒?”大巫祝鄭重地點頭,篝火突然劇烈搖曳,遠處傳來如泣如訴的蟲鳴,仿佛有無數冤魂在哀嚎。


    我們的第一站是昆侖山脈。終年不化的積雪中,昆侖鏡懸浮在冰晶結界內,鏡麵倒映著漫天星河,卻也映出持有者最深的恐懼。玄都客伸手觸碰結界的瞬間,鏡麵突然映出他前世被抽離神魂的畫麵,無數鎖鏈纏繞著他的虛影。“別信它!”我握緊他的手,清月劍斬出的劍氣劈開幻象,“那都是過去。”


    當昆侖鏡落入掌心時,鏡麵化作流光融入玄都令牌。令牌表麵浮現出新的紋路,隱約勾勒出一幅六界山河圖。玄都客望著我輕笑:“看來,這趟尋寶之旅,也是在補全我們的命數。”


    神農鼎藏在十萬大山的瘴氣深處。鼎身纏繞著上古饕餮紋,鼎中翻滾的靈液冒著七彩氣泡,卻也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守護神農鼎的古樹精揮舞著藤蔓襲來,玄都客的黑刀劈開瘴氣,我甩出縛仙索纏住古樹精的主根。“它的弱點在樹心!”我大喊著注入靈力,玄都客趁機縱身躍起,黑刀直插樹心。古樹精轟然倒塌的瞬間,神農鼎化作流光飛入玄都令牌。


    照妖鑒的出世最為兇險。它隱匿在幽冥界與人間的交界處,鏡中封印著萬年來被誅殺的妖魔鬼怪。當我們靠近時,鏡中湧出無數猙獰的麵孔,它們伸出利爪抓向玄都客:“魔修!該死!”玄都客周身魔氣暴漲,卻被我拉住手腕。“讓我來。”我將靈力注入玄都令牌,金光籠罩鏡麵,那些妖魔在光芒中漸漸化作光點。照妖鑒震顫著飛入令牌,與昆侖鏡、神農鼎的力量共鳴。


    集齊三件至寶迴到南疆時,萬蟲塚的異動已到了最後關頭。噬心蠱王破繭而出,它的身軀足有百丈長,鱗片間滲出的毒液腐蝕著地麵。玄都客將黑刀插入地麵,我高舉玄都令牌,三件至寶的力量化作光柱直衝雲霄。“以六界之名,封!”我們齊聲大喝,光柱化作巨網,將噬心蠱王重新封印進萬蟲塚。


    大巫祝跪謝時,玄都客扶起他:“南疆與玄都仙門,本就該守望相助。”他轉頭看向我,眼中倒映著漫天星辰:“清玄,待處理完仙門事務,我們便去看看六界的盡頭?”我笑著點頭,握緊他的手。月光灑在我們身上,遠處傳來悠揚的巫樂,而前方的路,正如這浩瀚星河般,永無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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