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別人也許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雲鯤卻是瞬間捕捉到了話中的關鍵詞,眼睛瞬間睜大了幾分,猛然揮袖一掃。


    差點讓人跑了的普惹是有點心急的,欲再次追上攔截時,突感覺到了那位上仙隔空施展的阻力,不由愣停在了空中,眼睜睜看著冥僧跟庾慶飛了過去,上仙在阻攔自己動手?


    當然,也看出了庾慶二人並非是逃避,居然是直接衝著上仙去的,頓時想起了庾慶剛才喊出的兩句話,“讓雲鯤來見我”和“要跟九尾作對嗎”。


    話裏是滿滿的不將上仙給放在眼裏,九尾?九尾是誰?


    貌似提到九尾後,立馬就刺激出了上仙的反應,立馬就出手阻攔了,她自然不敢再造次,帶著滿滿的驚疑跟了去。


    冥僧自然察覺到了過程中的異常變化,意外,也意識到了探花郎所言不虛,確實知道點別人不知道的事情。


    掐在雲鯤手裏的向蘭萱也注意到了事情的變化過程,心裏有些著急,這傻子又跑迴來自投羅網幹嘛?你知道人家跟九尾的真正底細嗎?一個對不上,就很容易露餡的,真要拿九尾當說辭的話,我自己就行,還用多一個你來?


    阿琅大姑和烏烏就在雲鯤下方的地麵,都湊攏到了一塊看管,皆倒在了地上,個個身上帶血癱軟著,約莫也注意到了上空的變化。


    看到庾慶和冥僧又迴來了,阿琅大姑翹了翹首,有些著急,她不惜冒險斷後,就是為了這位公主的心上人能脫身,怎麽又迴來了呢?


    去而複返的兩人懸停在了雲鯤的對麵,與之對視著。


    互相仔細打量了一陣後,確實沒從對方臉上看出任何懼色,雲鯤徐徐問道:“探花郎認識九尾?”


    庾慶的語氣沒任何畏縮,底氣十足的質問樣,“你到底是不是鯤奴?”


    對這稱唿,雲鯤已經有些不習慣了,“何須明知故問。”


    庾慶:“我問伱到底是不是?”


    雲鯤瞥了眼迴來後旁聽的普惹,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認了,“沒錯,是我。”


    庾慶立刻破口大罵,“那你裝神弄鬼扮什麽上仙,鯤奴就鯤奴,裝什麽大人物,把老子唬的一愣一愣的,生怕找錯了人,害我到處兜兜轉轉的打聽,愣是沒人聽說過這號人物。”


    此話解釋了他為何不敢跟對方相認。


    也是在試探,確定一下九尾是不是更強勢的一方,也先說的九尾安排的事情裏,鯤奴應該是聽話被安排的一方,加上那個聖母娘娘的地位據說在仙界非同小可,九尾又是聖母娘娘的寵物。


    但卻把雲鯤給說了個惱火,泥人尚有三分火性,當著手下的麵,他不要麵子的嗎?沉著臉道:“你到底什麽人,幹什麽來的?”


    鯤奴?普惹驚疑不定的目光轉了轉。


    已經迴來了,正在地麵守著烏烏等人的柯密和仇峽昂頭看著上空,也是眼睛眨了又眨。


    見雲鯤被罵,依然是忍氣吞聲的樣子,庾慶心中頓時有了數,當即指向了依舊掐在雲鯤手中的向蘭萱,“你抓著我的人,是正經談事,還是想搞事,先把她給放了!”


    果然是為救自己來的,向蘭萱很想罵他糊塗,罵他自不量力,但還是紅了眼眶。


    細想起來,這已經不是這廝第一次救自己了,上次就從雲鯤手中救過自己一次,百花仙府也救過一次的。


    人心叵測的修行界,有個人能屢屢不顧自身安危來救自己,這種涼薄世間的一股溫暖感覺真好,心中的不安化作了滿腔說不清的情愫,紅著眼眶盯著對麵那裝模作樣的小胡子。


    雲鯤口氣強硬道:“你先說清楚你的來曆,否則別怪本座不客氣!”


    庾慶口氣更硬,手指向蘭萱,“少跟我本座本座,我勸你搞清楚狀況,她的半仙境界是九尾成全的,她要是少了根頭發,九尾不會放過你!扣著人不是談話,是要挾,先放人,怎麽,你還怕我們跑了不成?”


    九尾成全了向蘭萱的半仙境界?柯密跟仇峽麵麵相覷,算是記下了此人。


    雲鯤目光陰沉沉閃了閃,想想也是,這幾人若就眼前展現出的實力,有自己親自坐鎮根本跑不了,若真隱藏了實力,剛才大概也不會落荒而逃,於是鬆開了向蘭萱的脖子。


    撥轉向蘭萱一把將其給推過去時,趁著遮擋,指頭一挑,從泛著金屬光澤的腰包裏挑出一團雞蛋大的黑紅色物體,說不清像什麽,似通了靈性的活物般蠕動的水球,指尖快速劃動,將其畫成了霧狀符咒,推向蘭萱後背時,不動聲色地一掌打入了向蘭萱的體內。


    向蘭萱察覺到了異常,但又沒感覺到什麽明顯異常,隻是迴頭看了他一眼,人已順著推送之力到了庾慶跟前,得了自由她自能施法浮空。


    “你沒事吧?”庾慶關切一聲。


    向蘭萱既感動又怨怪的眼神白了他一眼,“沒什麽。”


    對她來說也確實沒什麽,一照麵就被雲鯤掐在了手上,也知道可能是雲鯤對自己有別的想法,故而沒對她下重手。


    目光一轉,又看向了冥僧,想表達謝意,畢竟這時候能冒險來救她那就是賭命了,然卻發現冥僧手上把玩著一個物件,看著有點眼熟,細看,這不是狗探花的那塊天翼令嗎?


    她奇怪怎麽會在冥僧手上,看冥僧那樣子,似乎正在琢磨。


    冥僧確實在琢磨這塊天翼令,因為庾慶說了,此物是大家能不能從雲鯤手上逃脫的關鍵,他自然想盡一份力。


    他已經施法注入了其中查探,意念探尋之際,觸碰到其中似有什麽若有若無的冥冥之物,奇怪是什麽東西,不禁凝神感觸,故而對向蘭萱投來的感激眼神沒當迴事。


    雲鯤已經放了人,自然也沒了什麽好磨蹭的,直接問道:“你認識九尾?”


    庾慶:“你說呢?”


    看似輕描淡寫的迴應,實則腦子裏在快速盤算應對之法,深知一旦答出破漏,那就糊弄不過去了,那就麻煩了。


    雲鯤:“是本座在問你。”


    庾慶知道對方不可能輕信,問話裏還透著試探摸底,迴道:“九尾讓我們來這裏找鯤奴,如果你是鯤奴,那就是找你沒錯了,想來想去,雖不敢輕易確認,但這裏除了你,應該沒第二個人更像鯤奴,估計是不會有錯了。”


    雲鯤淡淡道:“找本座做甚?”


    幸好聽也先說過一些情況,不然還真不好應對,庾慶知道對方還在試探確認,反道:“如果你是鯤奴,就應該知道她因何讓我來找你。”


    雲鯤:“本座知不知道是本座的事,問題是你如何證明你是九尾派來的人?”


    庾慶:“這仙府的入口是我打開的,沒有九尾的指點,你覺得我能打開嗎?”


    雲鯤:“你見過九尾?”


    庾慶:“當然見過。”


    此話一出,雲鯤頓目露兇光,嘴角泛起陣陣冷笑,“你說謊,你若是見到了九尾,來見本座的就不是你,而是九尾本尊,外界也早就天翻地覆了。”


    瞬間露出的殺意和憤怒之意盎然,就要動手了。


    庾慶很淡定,一句話就平息了他的憤怒,“你想多了,你是不是認為我能出蓬萊,九尾就也能出來?她出不來,她被大青女用鎮靈鍾鎮壓了,這也是她讓我來找你的目的。”


    大青女,鎮靈鍾,普惹等人可謂聞所未聞,大開眼界的樣子睜大了眼睛聽著,生怕錯過什麽重要見聞,看庾慶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原來真是有來頭的人。


    這人和物一說出來,雲鯤頓時愣住,旋即驚疑道:“大青女也還在蓬萊?”


    庾慶頷首,“沒錯。”


    雲鯤皺眉,“大青女若在,找我也沒用。”


    明顯自認不敵。


    “九尾利用邪氣令鎮靈鍾威力大減,僅憑鎮靈鍾已無法鎮壓住九尾,大青女為此也進入了鎮靈鍾親自加強壓製,如今九尾和大青女正在鎮靈鍾內僵持不下,你就是那個打破平衡的人。”


    九尾原本沒有邪化,也沒有被鎮壓,原來的計劃大概就是為困在蓬萊後做準備,安排了打開封印脫身的後手,庾慶卻言辭鑿鑿的改變了九尾對鯤奴的原有計劃。


    向蘭萱聽的一愣,旋即暗讚是個妙招,按九尾原計劃說的話,很容易露餡,因為不知道九尾對雲鯤具體交代了什麽,對質上的話很容易露餡,直接把計劃給改了就不一樣了,那還不是這邊說什麽就是什麽,雲鯤都沒辦法去印證。


    她瞥了庾慶一眼,心裏嘀咕,這家夥…


    雲鯤沉默了一陣,忽抬眼盯住了庾慶,“你有辦法出去嗎?”


    就知道他要問這個,庾慶正要接話,忽聽一旁的冥僧輕輕“翼”了聲,剛要扭頭看他什麽意思,突然眼前光亮一閃,一對虛幻的白光翅膀彈出,一隻光鳥包裹了他們,頗顯聖潔。


    庾慶呆了呆,慢慢扭頭到位,看向了冥僧手中,沒錯,確實是天翼令,他自己都奇怪了,天翼令怎麽會在冥僧手上,他之前還真沒注意,甚至已經忘了天翼令這迴事,隻因實在是太不靠譜了,指望不上了。


    問題來了,這不靠譜的天翼令怎麽會被這和尚輕輕一召喚就出來了,他之前喊破了嗓子都沒用,結果人家輕輕一聲就夠了,這個時候冒出這個來,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冥僧抬頭四顧打量手中釋放出的光鳥,很是訝異,他真是第一次見,壓根不知道怎麽用。


    他就是試著用意識和鐵牌牌裏若有若無的冥冥之物溝通,溝通不順,便施以了佛法加持,溝通順利後,不見有什麽名堂,想到庾慶的翼翼翼,他也試著翼了一聲,結果就這樣了,接下來該怎樣他完全不懂,不由看向庾慶。


    向蘭萱也有點傻眼,不是說這天翼令不靈光了嗎?怎麽這大和尚一開口就靈光了,開什麽玩笑呢?


    天上地下,好多頭迴見的人,都呆住了,不知道是什麽,一隻大光鳥,看起來好玄幻好厲害的樣子。


    “天翼令?”愣神了一下的雲鯤訝異,目光也迅速鎖定在了冥僧手上的,滿眼的難以置信,這破銅爛鐵居然是天翼令?他以前見過天翼令的,這迴愣是沒認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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